她下意识地攥紧裙角，呼吸在寂静中显得清晰。
他摸出手机照亮，光束里浮动着细小的尘埃：“别怕，是灯的问题。”
她顺着光看向他，睫毛在眼睑下投出颤动的影：“青哥，这光像福利院停电时，院长妈妈点的蜡烛。”
“嗯，”他走近些，手机光照亮她半边脸，“蜡烛光也是暖的。”.
电工抢修灯光时，她坐在道具箱上，翻看剧本里夹着的枯花瓣。
“青哥，”她指尖划过花瓣的脉络，“沈眉庄要是没死，会不会和甄嬛一起养老？”
“或许吧，”他看着她专注的侧脸，“但戏里的遗憾，正是为~了让观众记住。”
她似懂非懂地点头，把花瓣小心地放回原处，纸页-摩擦发出轻微的响。
灯光修好后，她重新站到桃花树下，眼神比之前-多了几分沉静。
“action！”
她摘下一片绢花，放在鼻尖轻嗅，嘴角露出极淡的笑，像想起了什么遥远的好时光。
“cut！”他放下对讲机，“很好，这条过了。”
她跑到他身边，手里还捏着那片花瓣：“青哥，刚才我在想，要是福利院的孩子们能看到这场戏就好了。”
“等拍完，”他接过花瓣，指尖触到绢布的冰凉，“给他们寄DVD。”
她眼睛亮起来，像落进了星星：“真的吗青哥？冉冉最爱看古装戏了！”
“真的，”他看着她雀跃的样子，想起调查报告里她给孩子们买的戏服，“让道具组多做些周边小礼物。”
收工后，他开车带她去买猫粮，路过夜市时，她忽然指着一个摊位：“青哥，那是卖糖人面具的！”
车停在路边，摊主正在吹制一个凤凰面具，糖丝在灯下泛着琥珀色的光。
“要哪个？”他看着摊位上琳琅满目的面具，“这个兔子的？”
她摇摇头，指着一个莲花形状的面具：“青哥，这个像沈眉庄宫里的窗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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摊主把莲花面具递给她，糖丝边缘还带着热气：“小姑娘眼光好，这是新样式。”
她捧着面具，小心翼翼地呵气：“青哥，您说沈眉庄戴面具的话，会是什么样子？”
“大概是，”他看着面具上精细的纹路，“把心事都藏在糖壳下面。”
..... ...... ....
她低头笑了，面具的影子落在她膝盖上：“青哥，您总能把话说得这么有意思。”
回到酒店，她把莲花面具挂在他房间的衣架上，糖丝在灯光下微微发亮。
小猫“糖画”跳上椅子，爪子扒拉着面具的流苏：“糖画别闹，这是青哥的。”
他看着面具在衣架上轻轻晃动，想起她刚才在夜市的笑脸，忽然觉得这糖做的莲花，比真花还生动。
“青哥，”她蹲在猫碗前添猫粮，“明天有场和温宜的离别戏，我怕我会哭崩。”
“想哭就哭，”他走到她身边，看着小猫埋头吃粮，“沈眉庄那时，本就该哭。”零.
第116章 与王爷对戏显疏离
她抬头看他，眼里有担忧：“可我怕哭起来收不住，像上次落水戏那样。”
“收不住也没关系，”他蹲下来，和她并排看着猫，“戏里的眼泪，从来都不是坏事。”
她没再说话，只是用手指轻轻蹭着猫碗的边缘，发出细微的响声。
第二天，他去接她时，看到她在酒店楼下给“藕粉”梳毛，手里拿“八九七”着把小梳子。
“青哥，”她站起来，裤腿上沾着猫毛，“藕粉昨天抓了只虫子，放在我拖鞋里呢！”
“猫都这样，”他帮她摘掉头发上的猫毛，“想把‘猎物’送给信任的人。”
她愣住了，看着“藕粉”蹭她的裤腿：“原来它是在谢谢我呀？”.
“嗯，”他发动车子，“动物表达感情的方式很直接。”
片场的离别戏在宫门口布景，她穿着沈眉庄最后的戏服，颜色比之前暗淡了许多。
温宜小演员抱着她的腿，眼泪汪汪：“娘亲，你不要走好不好？”
她蹲下来，帮孩子整理发带，手指却在微微发抖：“囡囡乖，娘亲去去就回。”
“action！”
她站起身，一步步往宫门走，戏服的下摆拖在地上，像一道凝固的泪痕。
温宜的哭声在身后响起，她的肩膀几不可察地颤抖，却没有回头。
走到宫门口时，她忽然停下，缓缓转身，眼里的泪终于落下，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
“cut！”他喊停，声音有些低沉，“很好，这条过了。”
她立刻跑回去抱起温宜，孩子在她怀里哭得浑身发抖：“姐姐，你刚才走得好远……”
“对不起囡囡，”她拍着孩子的背，自己的眼泪也掉个不停，“姐姐没走，是演戏呢。”
他走到她们身边，看到她和孩子都哭得满脸通红，递过去两包纸巾：“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她接过纸巾，先给温宜擦了脸，才擦自己的：“青哥，刚才我真的想跑回去抱住囡囡。”
“所以演得真实，”他看着温宜抓着她衣领的小手，“沈眉庄要是能回头，一定会跑回去0 .... ”
副导演递来热可可：“赵导，投资方那边又……”
“让他们等，”他打断副导演，“没看见演员在安抚孩子吗？”
副导演悻悻地退下，他看着她抱着温宜轻声哄着，忽然觉得投资方的要求，在这真实的情感面前，轻得像层纸。
“青哥，”温宜小演员忽然抬起头，眼泪还挂在脸上，“卿卿姐姐以后会来看我吗？”
“会的，”他蹲下来，帮孩子擦掉鼻涕，“姐姐拍完戏就去看你，给你带糖。”
小演员这才破涕为笑，搂着她的脖子不松手：“姐姐要带莲花糖！0.0”
她笑着点头，眼泪却又掉下来：“好，给囡囡带最大的莲花糖。”
下午的戏是沈眉庄的回忆杀，她穿着初入宫时的淡色戏服，坐在庭院里荡秋千。
“action！”
她荡着秋千，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她身上，脸上带着少女的青涩笑容。
“那时的沈眉庄，”.
第117章 借福利院井水练隐忍泪
他对身边的副导演说，“眼里还有光。”
副导演点头：“蒋老师把青涩感演出来了，像刚进组时的样子。”
他看着监视器里的她，确实像极了第一次见她时，在福利院排练室里，穿着不合身戏服的小姑娘。
“cut！”他喊停，“很好，这条过了。”
她从秋千上下来，裙摆扫过地上的落叶：“青哥，荡秋千的时候，我想起福利院的旧秋千了。”
“嗯，”他递给她一瓶水，“你第一次荡那么高，吓得尖07叫。”
她接过水，眼睛瞪得圆圆的：“青哥，您还记得呀？那时候我刚去福利院，不敢爬高。”
“记得，”他看着她喝水的样子，喉结轻轻滚动，“你后来天天去荡，直到能自己荡到最高处。”.
她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是院长妈妈说，勇敢的孩子才能摘到最高处的葡萄。”
他想起调查报告里写的，她刚到福利院时很孤僻，后来是靠着荡秋千，才慢慢打开心扉。
“青哥，”她忽然说，“等拍完戏，我们回福利院看看那架秋千吧？听说早就换新的了。”
“好，”他点头，“带你去看。”
晚上收工后，他送她回酒店，路过宠物医院时，她问：“青哥，糖画今天怎么样？”
“助理说它吃了很多，”他看着医院的灯，“还在沙发上睡着了。”
她“哦”了一声，不再说话，只是看着窗外，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车窗按钮。
“青哥，”快到酒店时，她忽然说，“我昨天梦到您了。”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顿了顿：“梦到什么？”
“梦到我们在福利院的葡萄架下，”她声音很轻，“您在给孩子们讲故事，我在旁边缝扣子。”
他没说话，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青哥，”她转头看他，眼里映着路灯的光，“那个梦好真实，我好像真的看到了。”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把车停在酒店楼下，“快上去吧，明天还有早课。”
“嗯，”她推开车门，又回头，“青哥，晚安。”
“晚安。”
看着她跑进酒店，他拿出手机，翻到母亲发来的照片，家里的葡萄架下，新摆了张石桌。
他回复：“妈，过段时间带个人回家，您把葡萄架下的秋千修修。”
母亲秒回：“好嘞！是不是那个爱缝扣子的小姑娘？妈给她准备新布料！”
他笑了笑，删掉“是很努力的演员”的后半句，把手机放回口袋897。
第二天，他去接她时，看到她在酒店大堂和甄嬛演员道别。
“卿卿，”甄嬛演员递给她一个包裹，“这是我女儿的旧绘本，带给福利院的孩子们吧。”
“谢谢姐姐，”她接过包裹，掂了掂重量，“孩子们肯定喜欢。”
他走过去，看到包裹上贴着卡通贴纸：“准备寄回去？”
“嗯，”她点头，“等攒够一箱就寄，上次寄的文具，院长妈妈说孩子们可高兴了。”
片场的戏是沈眉庄与甄嬛的对手戏.
第118章 选秀选手在比赛中突发疾病
两人在亭中喝茶，气氛却有些沉重。
“action！”
她给甄嬛演员倒茶，茶杯递过去时，手微微一晃，茶水洒在桌布上。
“妹妹手怎么抖了？”甄嬛演员握住她的手，“可是哪里不舒服？”
她摇摇头，抽回手，指尖却蹭到杯沿的茶渍：“姐姐，这茶……像极了那年冬天，我们一起喝的。”
“cut！”他喊停，“卿卿，手抖的细节很好，演出了物是人非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