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烬到的时候，老人正将面前的两个空杯，分别倒上半份热茶。
“爷爷。”
尹瑶轻声喊了一句。
老人似是上了年纪，听力没那么敏锐，尹瑶比起平时刻意提了几分嗓门。
“哦？”
老人闻声，手上倒茶动作微微一顿，抬头看来。
他那浑浊，却仿佛盛着无尽深邃的眼眸，看向余烬。
一秒，两秒，三秒。
老人缓缓起身，脸上露出和蔼的笑容。
“很高兴见到你，余烬同学。”
而余烬，此时却是微微一怔。
此刻。
在他的视线里，老人的身上显现出一串清晰的数字——
【288-0-1792501】
这是……
K-D-A？
第64章 奥陌陌
会客厅。
余烬入座后，双手接过老人递来的茶水。
双手接茶，表示尊敬。
这尊敬并非因为对方恐怖的身份地位，而是来源于那骇人的‘KDA’。
老爷子‘KDA’的背后，沾染的大部分都是敌人的鲜血。
身为大夏人，余烬的这份敬意发自内心。
“瑶瑶，客人到了，去喊人上菜吧。”
尹山海盯着余烬看了一会儿，移开目光，看向尹瑶。
“好。”
尹瑶点头，起身离开。
会客厅里。
就只留下了余烬和尹山海。
就连暗处负责安保的身影，也悄然消失。
很显然。
让尹瑶‘上菜’是假，为两人谈话创造空间才是真。
两人接下来的谈话，极其隐秘。
隐秘到……
连尹瑶都不能在场。
余烬意识到这一点，心中微微一震。
一秒，两秒，三秒。
时间缓缓流逝，气氛有些沉默。
好半晌后。
尹山海轻叹一声，主动挑开话题。
“余烬同学啊。”
“《废土》游戏，你应该听说过了？”
尹山海看向余烬，笑着开口。
老爷子没有弯弯绕绕，选择直入主题。
“嗯，听说过。”
“尹学姐还给我送了四个头盔，不过我有些晕3D，所以还没登陆过《废土》。”
余烬不动声色，轻声回答。
“哈——”
尹山海笑了一声。
“我听瑶瑶说了。”
“她呀，挺想拉你一起登陆游戏的，但一直找不到机会，我劝她莫强求。”
余烬闻言，没接话，只是笑笑。
“那……”
“你可知这《废土》游戏并不寻常？”
尹山海忽地抬头，紧紧盯着余烬的眼睛。
“了解一些。”
余烬点头，不假思索道：“我几个舍友体验过，游戏很真实，真实到超出如今蓝星的科技水平。”
尹山海闻言，摇头叹息。
“岂止超出人类科技水平那么简单……”
说到这里，他微微一顿，盯着余烬的眼睛，以无比确凿的语气沉声开口：
“《废土》游戏也好，游戏头盔也罢……”
“它们不属于蓝星，却在蓝星凭空出现。”
“你可知……”
“这意味着什么？”
余烬陷入沉默。
他当然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你可听说过穿越？”
尹山海为余烬又斟了点茶水。
“网文小说里见过。”
余烬回答。
“那……”
“如果我告诉你，不久之后，蓝星的无数人，也许是十亿，也许是几十亿，会在瞬间‘被穿越’到异星废土世界，你信么？”
尹山海语气平静，听不出什么波动。
“信。”
余烬点头。
“哈——”
尹山海笑了。
他盯着余烬又看了好一会儿，点点头，又摇摇头。
“看起来，你对这件事情并不感到十分意外？”
余烬没有否认，也没有肯定。
事实上。
他知道自己身上的‘异常’瞒不过眼前这位老人。
这‘异常’并非自己获得系统、成为进化者。
而是……
环保！
从最初的捡垃圾，到污水河治理，再到今天白天的化工厂治理。
余烬清楚自己的一系列行为，已经不能用简单的一句‘环保决心坚定’来解释。
哪怕从始至终，余烬没有感知到有任何人监控自己。
但……
这一系列的环保活动，自己都是大庭广众，堂而皇之的去做的。
尹山海这个位置的人物，不可能对此没有怀疑。
只是他可能很难想到，自己觉醒了系统，还是出了bug的系统。
或者说。
他怀疑，但也仅限于怀疑，并未动用手段。
尹山海忽地岔开话题：
“余烬同学，你最近可有关注过天文方面的新闻？”
此言一出。
余烬怔住。
天文？
他以为老爷子要跟自己继续聊《废土》和穿越，怎么忽然说到了天文领域？
“倒是没怎么关注。”
余烬如实回答。
“哈——”
尹山海轻笑一声，自语道：“也是，你这阵子整天忙着搞环保，也没时间关心其他事情。”
余烬不动声色，接着话题道：“天文领域最近有什么特别的新闻？”
“有！”
尹山海语气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