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青春修道日常 第108节

  “现在有了。”

  “你这是找死。”花臂男从身后的小弟手中夺走了一根棒球棍,指向黄洋说,“给我打!打死为止!艹~真TM以为这里是华夏吗?”

  就在一群举着棒球棍的保安蠢蠢欲动之时,黄洋将手插进了西装,迅速的掏出了手枪,猛的朝着地上开了一枪,“啪”的一声巨响,子弹击穿了脚下的魔方玻璃格,冒出了青烟。

  接着他抬手举起了枪,瞄准了花臂男,冷冷的说道:“我射击考试每次都是一百分,所以我劝你有话好好说,不要冲动。”

  花臂男点头,举起了双手,“很好~很好!”他微微一笑,既然这样,“那我就只能报警了。我们泰兰德可也是法制国家。”

  花臂男回身,用棒球棍拨开人群,刚开始站在门口的几个泰兰德警察满头大汗的走了进来,指着黄洋,一脸严肃的说了一大串泰文。

  黄洋没有放下枪,依旧用手枪遥指着花臂男摇了摇头说道:“听不懂。”他说,“来个翻译。”

  花臂男笑嘻嘻的说道:“他说防暴特警已经到门口了,要你们马上放下枪投降。还要车里面的小鬼出来。”他举起双手,做出机枪扫射的动作,“要是还不放下枪,等下防暴警察就把你们这群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瘪三乱枪打死。”

  黄洋摇了摇头说道:“这里除了我们家少爷,今天就算天王老子来了都不能让我放下枪。”

  “有种。”花臂男向黄洋伸出了大拇指,“你不放下枪,我就看防暴特警能不能把你打成筛子!”

  就在这时,酒吧门口传来了一阵沉沉的脚步声,穿着防暴服,举着防暴盾牌,拿着微冲全副武装的泰兰德防暴警察有序的冲了进来。而那些举着棒球棍的保安们也悄无声息的如潮水般退的不知道去了哪里。

  眨眼间全副武装的防暴特警就把奔驰围了了个里三层外三层,一个男子举着扩音器开始用蹩脚的中文喊话:“请立即放下枪,跪地举手”

第187章 莲海梵音(3)

  “我得下去。”

  林怀恩凝视着外面层层叠叠的防暴特警低声说,他虽然也有点害怕,害怕那不熟悉的肤色,不熟悉的文字,还有那些不熟悉可能永远又不会熟悉的枪支,可责任感驱使着他不能继续躲在车上。

  从小到大母亲都教育他要成为一个有责任感有担当的人,这也是他向来慎重的原因,他养过一条叫做“乐高”的小狗,他清楚“责任”并不是件有趣的事情。

  它沉重而且锐利,他其实不太明白为什么妈妈说幸福和责任是互相成就的关系,就像他一直觉得也许没有他,爸爸和妈妈也许都会过的更快乐。

  但他还是记住了妈妈的教诲,人不能逃避责任。

  所以即便心中有所恐惧,他还是决定要下车。

  “下去?”

  所有人都很惊讶,徐睿仪也有些诧异的转头看向他。

  林怀恩强笑了一下,“他们保护我是责任所在,但事情到这个地步又不是他们能承担的起的了,我不能一直躲在后面,什么都不做,我必须得出面解释清楚,不能让局面变得更被动,要不然即使我们有道理,也会变得没道理。”

  其他人一下就沉默了,表情变得不自然,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只有徐睿仪面不改色的说道:“你要下去我马上开直播。”她回头看向后面的几个人,“等下你们联系谭诗颖,要他们帮忙投流。事已至此,那就闹的越大越好”

  “好主意。”罗官泽说,“千语的账号粉丝也不少,要是千语在的话.”

  李千寻抹了抹眼泪,抽动着说道:“我有账号密码,我也可以开直播。”

  林怀恩转头看向李千寻,“千寻姐姐,千语姐姐究竟是怎么不见的?”

  “就是我和她一起上洗手间,因为人很多嘛,我们一起排队,出来的时候我没看见她,以为她先走了,我就回卡座了,然后她就一直没回来”

  “我明白了。”林怀恩瞥了眼窗外,拿着扩音器的警察还在继续喊话,他快速问道,“她现在到底还在不在夜店?这个很重要。”

  “我能感觉的到她还在酒吧。但状况不是很好。”

  要是以前林怀恩一定对此保持怀疑态度,但现在他相信李千寻的感觉,他点头说道:“只要还在夜店就没事。千寻姐姐放心,我们一定想办法把千语姐姐找出来。”

  李千寻泣不成声的点头。

  “你们先把直播开着,但不要说明具体的事件和地点。我朋友马上到,也不能闹的太大。”

  徐睿仪点头,“我有分寸。”

  林怀恩打开车门,又回头说了一句,“你们在车上别担心,这是防弹奔驰,安全性很可靠。”

  说完他深吸一口气下了车,关上车门的瞬间,几把战术手电就扫了过来,聚焦在他身上,他的心脏一抖,跳的飞快,就像是在下坠,在灯光中下坠,他虚着眼睛,在强光中稍稍低头,同时举起了双手。

  “小朋友快过来,那边危险。”拿着扩音器的男子在防暴盾牌后面探出了头,冲着他大声喊,那带着泰兰德的口音着实有点喜感。

  林怀恩心中安定了一些,他用英文大声回答道:“我先说明一下我的身份,我是华夏东官国际中学的学生,今年十六岁,来青迈的目的是进行短期学习和考察,学习地点是白龙寺,考察目的是因为我母亲要在青迈进行投资,有关我的身份,和我来青迈的目的,白龙寺的白龙王和那隆潘將軍都能为我作证。”

  黄洋和张卫东听见林怀恩下来了,还稍稍侧头瞥了他一眼,眼神里有愕然,也有赞许。

  听到林怀恩自报家门,拿着扩音器的男子没有回复,而是转头去和身后,正和那个穿着花衬衣并肩站立的男子交谈了起来。林怀恩定睛一看,那个男子戴着黑色贝雷帽,穿着泰兰德紧身的警服衬衣,但没有穿防弹衣,左胸口有皇家警察的徽章,还有一排勋章。

  他们两个用泰文交谈,花臂男也时不时笑着插两句话,一派轻松的模样。具体说什么他能听清楚,但听不太懂。不过隐隐能听到花臂男说,不过是一群在华国嚣张惯了的富二代而已,后面的警察也连连点头。

  看样子华国的富二代名声并不是很好。

  林怀恩知道事情不会那么轻易的结束,这个世界每时每刻都在发生冲突,小到街头斗殴,大到国与国的战争,决定谁对谁错,谁该付出代价的从来不是道德或者法律,而是实力。

  他比谁都知道这一点,他只是纯粹,而不是单纯。因为母亲教育过他,我们之所以坚守道德和法律,是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无愧于所获得金钱与权力,也只有这样,人才能在责任中感受到脚踏实地的幸福,而不是悬浮在空中,一阵暴风便能吹走。

  不过以前母亲将他保护的太好,距离这个世界总是有种隔岸观火的美,从未如此近距离的感受过火的危险和残酷。

  他感觉到有点惶恐,林若卿不再,第一次直面如此他的危机,他手心全是汗水,背上也全是汗,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浸的很湿了,幸好这种棉不是那种细棉,而是粗棉,打湿了也看不出来什么。他强行运转很是僵硬的脑子,电光火石间他又想起了妈妈后面说过的话——道德和法律既是约束也是武器,只有坚守的人才有资格使用它。

  “他们是我的保镖,不是暴徒。”

  林怀恩举着双手顶着战术手电的强光向前走,在经过黄洋身边时,他抬手按下了黄洋举着枪的手,一时间全是瞄准镜的红点在他们两个身上摇晃,就算知道对方不可能开枪,他也直冒冷汗,在大夏天的青迈感觉到了冷。

  他用他纯正的美式口音,声情并茂的继续说道:“我在青迈已经呆了一个多月,对这里的印象非常好,我喜欢这里的气候,喜欢这里闲适的氛围,特别喜欢这里的人,我的老师,我的师姐和师兄,清洁阿姨,做饭的厨师,还有集市上的摊贩,我和师姐去逛街吃东西,他们甚至都不愿意收钱所以我的朋友.邀请了许多人来这里做客,他们有些事我的同学,有些是在亚美利加和在华国读书的大学生,我可以说在今夜之前,我们都很喜欢这里,青迈给我留下了太多美好的回忆。而我们来青迈,作为游客,不仅尊重你们的传统,遵守你们的法律,创造了大量GDP,还为你们的旅游做了宣传”他的演讲没有太多技巧,全是真情实感,他能明显的感觉到夜店里氛围不一样了,没有开始那般剑拔弩张,他指了指背后的奔驰,“我的朋友,在互联网上有近千万粉丝,她刚才说要直播,我说再等等,我不希望别人对青迈产生负面印象.”

  这下几个正在聊天的人不笑了,面容稍有些精悍的黑色贝雷帽跟拿着扩音器的人说了几句话,那人再次从防暴盾牌后面站了起来,这次从小朋友换成了同学,“同学,不管怎么说,你都不应该开车闯进别人的店铺,尤其是人员如此密集的地方,你知道不知道你这么做有多危险?”

  林怀恩点了点头,“您说的很对,这样确实危险,但我也是逼不得已。”他顿了一下,十分诚挚的说道,“现在必须解释一下,为什么我开车闯进这家夜店。首先这家夜店违反了泰兰德法律,我的朋友在泰兰德还没有满二十岁,属于未成年人,按道理来说夜店不该放他们进来的,但他们不仅放他们进来了,现在还导致我的一个女性朋友失踪了。并且在我的朋友在夜店中寻找她的时候,他们非法拘禁,并殴打我的朋友”他指了指躲在花臂男背后的几个警察,“而我之所以不得已开车进来,是因为这几个警察在接到报警电话之后,就站在外面,他们不仅不营救我的朋友,还和酒吧的负责人,就是这位纹着花臂,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的人有说有笑,我逼不得已只能自己开车进来,找我的朋友。”

  花臂男立即暴跳如雷,他强词夺理的说道:“你们中间有人满二十岁了,再说了泰兰德这条法律只管泰兰德人,也管不到你们华夏人。你们人不见了,有可能是和哪个男的走了,也有可能是喝多了回酒店了,凭什么说就是我们的责任,难道在夜店消费的每个客人我们还要实名登记,然后每个人还的安全的送回家吗?”

  林怀恩没有理会花臂男,而是看向了那个黑色贝雷帽,“我想在座的每一位心里多少都清楚是怎么回事。大家应该有孩子,就算没有孩子,也有弟弟妹妹,也有未成年的亲人朋友。我不太明白,如果是你们遇到这种事情会怎么办?在电话里听着他们哭喊求救,然后什么都不做吗?又或者向他们”他指向了花臂男,“下跪,然后祈求放过?”

第188章 莲海梵音(4)

  林怀恩越说越激动,他自己也有点惊讶为什么他会如此全情投入,甚至忘记了危险。他觉得自己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是满腔热血,是正义无私,是能够说服这些拿枪指着一群少年的士兵的。

  然而他想多了。

  “这不过是一群开着防弹奔驰就以为能在泰兰德横行霸道,无视警察的二代混蛋罢了。这样的孩子以为开一辆豪车,有保镖保护就能为所欲为,都被大人们惯坏了,华夏既然教育不了他们,就让我们泰兰德警察来教育一下这群缺乏管教的坏孩子!”

  林怀恩听不懂花臂男用泰语说了些什么,但能从那些防暴特警的眼睛里读出一些情绪。真奇怪,居然没有仇视的情绪,也没有同情的情绪,绝大多数人都是无所谓,好像和他们没有关系。

  “艹~忘记了他们绝大多数人都听不懂英语。”林怀恩脑仁一疼,但转瞬他又想即便他们能听懂,态度也未必有太大变化。

  他突然间意识到“道理”这种事情,在你没有能力让人家坐下来认真听你讲的时候,是没必要讲的。

  讲也白讲。

  换句话说,弱者是没有资格讲道理的。

  这个事实好像有点残酷。

  叫他有点失望和伤心。

  黑色贝雷帽抬了下手示意花臂男别说话,他也用英文对林怀恩郑重的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现在你们应该做的事情就是把枪扔过来,跟我们去警察局,请相信我们警察一定会把事情处理好的。”

  林怀恩暗自深深的呼吸,他能感觉到对方的郑重不是因为他说的那段话,而是他提到那两个名字。他的适应能力很强,不是那种热血到上头的人。不过是转念,他就只想能把李千语找出来。至于什么公平正义,他认为没必要指望了,至少在泰兰德是不能做指望的。

  “我们可以跟你们去警察局,但我们希望你们能立即搜查酒吧,把我失踪的朋友找出来。”他回答道。

  花臂男冷笑,“小B崽子,这里不是华夏,轮不到你指挥警察办案!”他先用中文说了一遍,又用泰语说了一遍。

  林怀恩没理会他,看向黑色贝雷帽。

  “你凭什么断定你朋友的失踪和夜店有关?你又凭什么断定你朋友就在夜店?”黑色贝雷帽问。

  林怀恩严肃的回答道:“她妹妹还在这里,她们是双胞胎,能互相感觉到。”

  花臂男“哈哈”大笑,“这是什么鬼借口,你是在开玩笑吗?是把我们泰兰德人当猴耍?”

  “这种事情没什么好吵的。你们报警了我们警方自然会跟你调查清楚的。”黑色贝雷帽不耐烦的说,“现在你们所有人都必须跟我们走,先去警局做笔录。”

  “不能走,走了的话,人说不定就会没了。”黄洋轻声说,“必须等普提查来。”

  林怀恩不经意的点了点头,随后说道:“我们可以去警察局,但必须等我的朋友来。”

  黑色贝雷帽迟疑了一下说道:“不管你的朋友是谁,都只能按程序走。”

  花臂男冷笑,“你的朋友再厉害,还能大的过法律和警察?”他不动声色的将一叠钱塞进了黑色贝雷帽的裤子口袋里,轻声在对方耳边说了几句泰文。

  林怀恩视力超群,即便花臂男的动作非常隐蔽,灯光也昏暗极了,可他看的一清二楚,他甚至看清楚了花臂男塞的不是泰铢,而是刀乐。他无法想象贿赂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发生了,几乎可以说堂而皇之的。

  收了钱的黑色贝雷帽一秒都没有犹豫,举了下手说道:“全给我抓起来。”

  围成一圈的防暴警察举着防暴盾牌,不疾不徐的向着他们逼近,站在后面的花臂男先是用泰文说了句话,随后怕他们听不懂,指着黄洋说道:“别人我不管,这两个保镖给我往死里打,打死了我出钱。”

  黄洋低声说:“他在激我们开枪,别上当少爷。”他作势要扔枪举手往地上跪,“我们被打没关系”

  林怀恩回头一把抓住了黄洋的胳膊,他一脸煞白,却仍坚持说道:“不许跪,我们没有错。”他握紧了拳头,汗出如浆,“黄哥,你和张哥上车,先上车,等普提查来。我就在外面看着他们要怎么样。”

  黄洋的瞳孔颤了一下,如同被电击中了一般,“少爷.”

  “快上车。”林怀恩低声说,“实在不行你们开车走。”

  “少爷.”

  林怀恩推了黄洋一下,沉声说:“快上车,这是我作为雇主的要求。”他低声说,“再说了,他们不会拿我怎么样,你们也随时可以下来?”

  “也是.”

  黄洋松了口气,向张卫东挥了下手,两人一左一右闪电般的退到了奔驰边。

  林怀恩一个人站在舞池的中央,皲裂的魔方玻璃格子还在跳动着彩虹色的光芒,身后就是那辆伤痕累累的奔驰,它像是受了重伤的巨兽趴在彩虹方格上奄奄一息。他忽然觉得责任感这种玩意,是不是和孤独也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会不会像妈妈那样肩负着十多万人那样巨大责任的人,孤独感就会越重?

  他听到了奔驰关门的声音,这让他想起了纽约的某个周末的清晨,妈妈有事一大早就去开会去了,只给他留了一张字条,他跑到门口,打开门,什么都没有看见,只看见一地的雪白。

  明明天气没有预报下雪,却下了雪,很大很大的雪,几乎把他家的台阶都淹没了,而他毫不知晓。

  这样天气出门,一定是很糟糕的感受吧?

  他这时才想到,也许他也是爸爸妈妈的责任。

  “你是不是觉得这样子很酷?”

  “酷个屁啊!我就是觉得世界越来越荒谬了,我不过是个老老实实勤勤恳恳的好学生乖孩子罢了。从小我没有欺负过任何人,也没有打过一次架,甚至没有和别人红过脸,看见有什么麻烦都是躲着走,就连新闻我都不敢看那些太暴力的,干过最出格的事情就是看过一次R级的恐怖片,对了,还逃过一次课。没想到这还没多久,我居然还来了夜店,不仅来了夜店,还是开着豪车大摇大摆的进来的,现在还被一群警察给包围了.我都还稀里糊涂的,没弄明白自己究竟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呢!”

  “有什么关系?那个,你和什么师姐逛集市是怎么回事?”

  林怀恩打了个哆嗦,这才发现自己不是在自言自语,跟他说话的是徐睿仪,他吓了一跳,转头,就看见徐睿仪正举着手机正在录像,或者是直播?

  下一秒他才反应过来,徐睿仪正站在他身边,“你下来干什么?”他有些生气,回头看了眼已经走到舞池边缘的那些防暴警察,急声说,“快回到车上去。”

  徐睿仪没有看他,慢慢的旋转着手机:“我在记录这个光辉的时刻,这都是流量知道吗?”直到摄像头转到他的面前,她才抬头对他笑,“当然,我最想见证的是好孩子林怀恩同学第一次被捕,这么疯狂的事情,我可不想错过。”

  林怀恩无语,可他又觉得徐睿仪的笑,在他眼睛里绽放出了彻底的纯洁,就像那天天气未预报的大雪,灿烂到无法转述。

  “要牵我的手吗?”她向他伸出了手。

  林怀恩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在裤子上擦了擦手心里的汗水,握住了徐睿仪的手,“好呀。”他说。

  他们手牵着手站在奔驰的前面,大灯把他们的影子打的长长的,映照在那一行一行防暴盾牌上,映照在墙壁上,映照在一张张复杂的脸孔上。

  话语不一定能让人共情,但两个穿着校服的男生女生手牵着手就站在这里,任谁心里又能不动容呢?

  整个渐渐围拢的盾牌阵凝滞了一下,就像是按了一下短暂的暂停。

  “别管他们,先把车砸了,把车里的人拖出来。完成任务了,大家都有钱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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