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的时候，尚磊觉得这老板熟悉之后还是很热情的，就开玩笑说：“老哥就不怕我抢你生意？”
“兄弟这话说的，现在都是走电商平台面对全国的，生意好的时候大家都好，生意不好大家就都不挣钱，又不是窝在小地方争那个一亩三分地……
你不用多想，这个行业其实没那么好做，有事就来找我，咱们都是从喜欢养鱼过来的，大多数鱼友都是很热心的。”
尚磊一听这话，心说好吧，倒是我自己格局小了。
不过出来后，看到鱼房老板的朋友那购鱼数量和地址之后，尚磊脸上略有些无奈：“看来这租完房后，还要尽快买一辆车了。”
攒的三十多万存款，这马上就要花干净了啊。
不过今天这情况嘛，还是借辆车开吧。
尚磊在市里也不认识什么人，回到城中村后，就给李强打电话，问能不能借一辆车，他要出门办点事。
油费和租车费都好商量。
李强这会儿正在外巡逻，直接让尚磊去他叔叔家开车，加满油就行，别的不用管。
李强的叔叔是村委会的，尚磊听说过，就直接找了过去。
说明来意后，很顺利的借到了车，尚磊就回家提出来两大桶鱼。
买家是在隔壁浙江的一个小城里，一次性要五千条，按照尚磊这两天的经验，这两桶鱼就绰绰有余了。
尚磊花了两个小时开车送到，又是三千块钱到手。
回来的时候，又是两个小时，到市里天已经擦黑，尚磊问了下王涛，得知他也快下火车了，就直接把车开到了火车站。
在火车站外的停车场等了不到二十分钟，王涛就拖着行李箱走了出来。
“磊哥啊，磊哥，你可想死我了。”
王涛生的浓眉大眼，一张国字脸，任何人看到都会觉得这是个正派的人。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除了遇到事情没什么主见之外，王涛还是很正直善良的。
就是长相有点早熟，尤其卖了两年酒之后，王涛的面相看着老成了许多，像是三十多岁的汉子。
完全不像是尚磊这样二十六七岁的小伙子了。
“涛哥瘦了啊，以前我记得你快一百八了吧，现在有一百五吗？看来这有了女朋友就是不一样啊，形象管理就是到位。”
尚磊嘴上开着玩笑，手上接过王涛行李。
“唉，快别提女朋友了，已经吹了。”王涛一脸落寞。
“什么？吹了？怎么就吹了？谈了这么长时间呢，之前不还说年底要订婚吗？”
尚磊这倒不是明知故问，他以为两人谈了这么久，就算王涛回来，至少也要拉扯一阵子呢，而且他觉得以王涛的性格，估计会为了女朋友换个工作留在省城的。
“别提了，人家是独生女，我家还有弟弟和妹妹，我要是工作稳定收入也不降低那还好，现在工作不稳定了，收入也降到四五千块了，人家父母提要求说让我在人家小区买房，而且要全款。
毕竟人家是独生女，父母老了养老是个大问题。”
王涛说着叹了口气：“但我爸不同意，直接告诉我，我要是答应全款，那我就自己出钱买房吧，他们一分钱也不会出了。
我妈说的委婉一点，说是我弟弟也马上高中了，没几年也要考虑结婚的事情。
但他们年纪大了，马上过六十岁了，没有特别高的收入，如果我这边要求太高，轮到我弟弟的时候，我弟弟就结不起婚了。”
尚磊听完直接沉默了几秒。
最后跟着叹了口气，也没多说什么，拍拍王涛肩膀，道：“走，找地方喝酒去，咱们兄弟毕业后就没聚过了，今天哥们给你接风洗尘。”
说着帮王涛把行李搬到车里。
尚磊现在也明白自己先前的想法有点过于幼稚和乐观了。
因为王涛现在面临的，都是很现实的问题。
这不是两个人恋爱时间久就能够克服的。
对方是独生女，父母年龄大了，需要人照顾，提点要求也合理。
王涛这边，还有弟弟妹妹，父母除了他，还要考虑弟弟，这也不能说不对。
一家有一家的难处，一家有一家的不得已，这种事情没有对错。
第35章 夜市摊上问生意
“磊子，带朋友过来吃饭啊，你这上周连着两天都没来摆摊，我们还以为你以后不来了。”
尚磊带着王涛，来到夜市摊的时候，很多人跟他打招呼。
王涛见状惊讶坏了：“不是吧磊子，你还出来摆摊呢？”
尚磊笑着点头：“是啊，出的夜摊，赚点外快。”
王涛听后一脸不可思议：“你那工作那么忙，那么累，你哪来的精力摆摊，不怕猝死啊？”
“平时多摸鱼呗，我这半年以来，差点把洗手间当家，天天躲里面睡觉。”
尚磊笑着，找了个做小炒的摊子，和王涛一起坐下，喊人点菜。
夜市的摊子，大多数是从晚上六七点出来，摆摊到凌晨一两点就会收摊。
周围有大学城，也有各种商场和酒吧。
大多数时候，生意还是很好的。
尚磊的炒饭小摊是主打凌晨和后半夜，和他们竞争不大，有时候出摊早的时候也起码晚上十一点，那时候很多摊子都要收了。
随便插个空位置就把摊子摆起来了。
因此和夜里很多摆摊的也算相熟。
“你厉害，我这两年卖酒卖的，三高都上去了，之前我想献血，人家都不要我的，你天天熬夜加班，居然还有心思摆摊。”
王涛叹息一声，吐槽道：“以前听人说何必为了挣钱把身体搞垮这种话，我就觉得矫情，不劳动又想赚钱，等着天上掉馅饼吗？
现在我才知道，我们现在这些工作完全是在拿命换钱。”
像王涛这种卖高端酒的，听着一瓶酒最低两三千，提成也高，给人一种卖奢侈品的感觉。
但实际上，只要有地方用他们的酒，他们就要去陪酒。
因为酒的价格高，一些酒宴、会议之类的，他们都要到场，陪人吃喝一顿，时间久了，身体自然垮掉。
“谁说不是，你们好歹还能吃吃喝喝，我们之前的工作就是纯牛马，把人往死里使唤……”
提到这些，尚磊就跟王涛讲起来，他离职时的那些事。
王涛听得一阵愕然：“好家伙，你们这是段子照进现实啊……
之前老刷到零零后整顿职场的视频，看得我老爽了，不过那些拍出来的，大部分都是剧本，没想到你们居然敢玩真的，也太硬气了吧。”
“我也没想到我们同事这么给力，这也是压抑久了，还有好几个女生拍视频哭诉，写小作文呢。”
尚磊说着，上抖音找到那些视频，由于大家凑钱买了推广，流量最高那个已经评论直逼三万，点赞也快破十七万了。
王涛看到后目瞪口呆：“真牛逼啊，这才是小作文的正确用法啊，闹这么大，流量这么高，下头公司肯定人都麻了。”
尚磊被王涛一句‘下头公司’给整笑了。
正好这时候也开始上菜了，两人点上啤酒，边吃边喝边聊。
王涛刚开始还只是跟尚磊一起吐槽工作，后来酒意上来了就又忍不住开始聊起他跟他女朋友一家。
尚磊静静听着，不时地端起酒和他碰一杯，多余的话也不怎么说。
这种事他不好评价。
再说他一个母胎单身二十六年的单身狗，哪有资格评价别人。
吃吃喝喝了四个小时，王涛由于心情不好，借酒浇愁之下，现在已经醉倒，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尚磊看了眼时间，也快十二点了，摊子上没什么人了，人家应该马上收摊了。
就叫了个代驾，起身结账。
“赵哥，你们家这鱼味道挺好啊，吃着跟我在家钓的野鱼都差不多了。”
结账的时候，尚磊问老板。
“那肯定的啊，这些鱼都是我每天去市场上亲自挑的，不是好鱼不要，那些送货上门的，我都懒得看，这是招牌菜，而且主要还是给学生吃的，可不能瞎搞。”
老赵是四十多岁的汉子，头顶微秃，个子不高，但很敦实，这时候快收摊了，闲下来了，他就在摊位旁坐着，喝着茶水，优哉游哉的刷视频。
“你那桌两百一十六，给两百就行了。”
“好嘞。”
尚磊跟他也算熟了，并不客气，“赵哥我问你个事哈，要是我这边有野鱼的话，给你送过来，你收不？”
老赵闻言抬头瞟了他一眼，不在意的笑了：“磊子，你小子喝多了吧？好好上你的班吧！每周摆两晚上摊，还不够你累的？还想贩鱼了？”
“没想贩鱼啊，是老家我堂叔塘里的鱼，那口塘子三亩多呢，我堂叔经常跑大车，好几年没人管，就跟野鱼一个样……
不过我们老家村子太偏，收鱼的不愿意去，这才问问你要不要？”
尚磊说的是实情，但实际上自然不是为了给堂叔卖鱼，而是想搬完家了，把自己的草鱼处理一批，看看反响怎么样。
“老家塘里的鱼啊，这没问题的，你什么时候有空了给我送过来几条我看看，成色可以，我就要了。”
老赵听尚磊说的事情不像是假的，也认真起来：“你不是有我微信嘛，什么时候送鱼，提前跟我说一声，我就不去市场买鱼了。”
“好的赵哥，代驾来了，那我们就先走了，有事我们微信联系。”
尚磊看到代驾打过来电话了，就和老赵道别，然后和代驾司机搀着王涛上车离去。
快到城中村的时候，尚磊给王涛在附近开了个房，自己让司机送回村委会，把车停好就独自回到家中。
现在他这边有太多东西不能外露，不太适合带外人来住。
回到家中，尚磊先去看了看草鱼。
这些草鱼现在又长大了很多，从十厘米出头，长到了二十多厘米。
里面那些膈应人的藻类和水草也再次被它们吃得精光。
尚磊知道，要不是自己用来养鱼的水桶，还有水缸都太小的话，这些草鱼最多两天两夜就能长成，拉到市场发卖了。
“先睡觉，等明天我先自己烧条鱼尝尝味道怎么样。”
尚磊又把超级魔鬼灯和孔雀鱼都过了一遍，就回到屋里，自己钻进空间里呼呼大睡。
……
次日。
尚磊在葫芦空间养足了精神，早早地就起床收拾起东西。
客厅的沙发、茶几、书架、书桌、电脑桌，还有卧室的床、衣柜，都是这三年以来，他从旧货市场和闲鱼上淘来的好货。
很多都还很新，没有太多使用痕迹，尚磊准备带到新家继续用，省的买新家具了。
于是大早上，他就把这些东西一件件的，全都收进了葫芦空间内，也省了花钱找车来搬家了。
还省时省力，都没花两分钟，就完成了原来起码两天才能干完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