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公开,德芸社众弟子宛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师哥一但重回巅峰,他们全完。
唯独郭得刚不在意,短短几天时间,他不会以为自己真的能行?
太膨胀了。
线上粉丝想要转到线下的粉丝,不是一个容易事情。
尤其不知道多少人只是看戏,并非他的受众。
于是来到周六售票当天,郭得刚开始期待晚上的动静,想看看他能卖个几张票,卖不出成绩来,自己就会关闭演出。
不过距离售票还有十几个小时,网络上郭启林的一条采访视频率先火热了起来。
这视频弄出的热度,生生把退社的热搜给压了过去。
“怎么回事?大林又上热搜了?到底做了什么?”
最近几天郭得刚最怕微薄出现什么动静,现在可好,怕什么来什么。
连忙点进去看看情况。
不止他。
于迁和白慧敏还在家里想烧饼会不会重新回去听芸轩,小曹也不给个回答。
正担心的时候,大林的采访映入了他们的眼帘。
其他的德芸社师兄弟,纷纷差不多,知道是大林的采访全部点击观看。
视频打开。
主场地在听芸轩小剧场的观众席里。
郭启林穿着一件休闲的服饰,坐在椅子上显得从容淡定。
远没有当初在德芸社那么压力。
记者落座在旁边,准备开启这一个长达一个小时的采访。
“今天开始算是在听芸轩这边待了快一周,我有些好奇是什么契机让你来这边的?为什么不在德芸社社说了呢?你可是德芸少班主,不应该会走。”
第一个问题便把所有人情绪提到顶点。
尤其早已经回到玫瑰园修养的郭得刚,他要看看他到底为什么要退社。
烧饼走是因为一直跟在叛徒身边,他不一样,他没有走的理由。
第33章 我跟其他徒弟比起来,我就是个客人
知道采访。
郭启林早已经准备好各个问题的预想答案,但实际问出时,还是有些情绪波动。
毕竟有太多不能说。
难不成说后妈要用法人绑自己一辈子,或者亲爸变成了后爸?
想了一会儿后无奈开口。
“德芸社人才济济,多我一个少我一个都不成问题。听芸轩不一样,加上我跟舅舅关系好,所以我决定过来帮他,毕竟舅舅在我个人看来没错。”
一句话很敷衍的说明。
观看的人没人相信这是他的退社理由。
记者一样,却没有追问,只是换一种形式,“德芸社的继承人怎么办?”
“这不有我弟弟郭汾杨吗?他是一个好苗子。”
“往后会回来德芸社吗?”
“会的。”
郭启林规矩地坐在椅子上不断点头,只是多久会回去便不知。
可能五年,可能十年。
反正在自己没有释怀之前,他不会那么快回去。
“说相声这几年想必很辛苦,有发生过在舞台上比较为难的事情吗?”
“我辍学后的第二年吧,当时在天桥剧场,台底下人不多,就几十个人。说什么什么不乐。我那天都快疯了,没见过那样的观众。
如果您要是觉得不好笑没意思,听着听着没劲大不了走了。也不走,坐那也不乐。一个节目三十分钟不乐,那是我说相声几年最难演的一次了。”
“这是业务上的,生活方面有自己最痛苦的时候吗?因为我看到过一些文章,说你整个童年都是不幸福的,每次到深夜都觉得自己孤单的不行,唯一办法就是赶快睡,睡醒到天亮就好了。”
记者问出来的话语,给观看的白慧敏深深刺痛了心脏,大林的童年哪里只是简单的不幸福。
天天被父亲不当人,简直是地狱。
然而郭启林面对镜头,却从容的笑了起来,“还好吧,一切过去了。而且感受到痛苦的不单单是生活或者教育,还有相声行业的特殊性,说相声必须严格要求自己。不过等到自己能够赚钱能自己登台拿工资就好太多了。”
“工资方面大概是多少?能告诉吗?”
“看自己的演出场数,一场一百五十,一个月大概在五千块钱左右。”
大林再一次说明工资。
视频的弹幕,滚滚出来。
“德芸社工资不高,看来是不可能反驳的了,曹云成说,大林也说,现在还有人不相信?”
“一个演员才五千工资,服务员最近都给到六千了。”
“少班主五千,可想而知其他人敢主动要多少钱一场?好算计。”
看见了言论,玫瑰园的郭得刚快要坐不住,大林现在彻底向着外人了,一直提工资干嘛?
自己有让他们饿着?
“看什么呢?”
王慧这时候拉着小儿子过来,小儿子此刻正吃着汉堡,无比高兴。
“还能干什么,看郭启林的采访,今天早上就火了,不知道多久采访的。”
出于好奇,王慧跟着一块儿看了起来。
刚看就让她心脏一抽搐。
“五千工资是不是父母对你特别的锻炼?不想让你养成乱花钱的坏习惯,达到自力更生的地步。”
“可能吧。”
“那我们现在聊聊你父亲或者母亲,我们先从母亲说起。”
想起后妈给舅舅等人下跪,再用生日宴让自己继承法人,郭启林有什么说的。
“先从我父亲说起吧。”
一句转折的话语。
交代了太多太多信息量。
仿佛间接的承认了是王慧下跪逼走了曹云成。
正因为如此,王慧的脸绿了一片,“你儿子真够厉害的,我对他那么好,直接忽略过去,是拿不出手吗?”
郭得刚眉头一直紧皱,他总觉得大林变了,变成了他一个不认识的人。
开始学会了隐藏,学会了算计。
简直不像自己的孩子。
“你小时候见过你爸几次?”记者顺着对方问起了话题。
“四五岁之前见过他的次数可能不超过这个数。”郭启林伸出一只手,“这个可能都多了。”
“印象比较深的是哪一次?”
“03年,全国出现比较严重的病情。然后他回天津,那次我记得可能是他第三次回来,回来住了一个月左右。”
“最长的一次?”
“大概是!”
“跟你爸相处什么感觉?毕竟当时不太认识,会不会别扭?”
“别扭说不上,只是跟我爸走在大街上还是跟之前其他的亲人走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郭启林陷入了回忆,发自肺腑说起了自己真实感受,“我记得他有一次带我去曲艺团,他有他的一些朋友,然后给别人介绍,这是我儿子。接着还带我去吃了一顿汉堡。别看当时我们俩很陌生,没有什么太多相处的经历,但是我跟他一块儿出去去哪我都特别踏实。”
“不会被人说没爸爸妈妈了?”
“对。反正这种踏实感很舒服,哪怕我跟你只见过几面,但我还是放心的拉着里的手,不管你带我去哪。”
孩子都是渴望亲情的,小时候哪一个不盼着和爸爸妈妈在一起,但是郭启林做不到,直到爸爸回来带着他玩才有一种无法代替的满足。
所以说的时候无比开心。
他这一点开心,把本来气愤堆满的郭得刚给柔化了几分,没想到孩子还有这种情绪。
但既然这样,为什么还离开,始终搞不懂。
而接下来的话语回答了他的问题。
“之后带你来燕京了?”
“两三年后吧。来到燕京后,我发现我和我爸妈朝夕相处的徒弟们比起来,我就是一个客人。都知道我是谁,但是具体我对这个家的熟悉呢,没有多熟悉。
我连这东西在哪都不知道,没有自己的毛巾,没有自己的牙刷,没有自己的床,不是客人是什么。”
记者道:“你父亲说的话,是把其他徒弟当成了碎片打,你是被搓成了粉末。如今你成年了,不是小时候,应该会有自己想说的吧?”
“肯定有,小时候家里那么多孩子,你作为他唯一的亲生儿子,你是不是会争宠?你是不是会觉得他应该就宠你一个人?”
“嗯。”
“但不是,他不仅不宠你。而且还给我搞特殊化,就是别人都好,你不能好。我印象很深刻,小时候他老说我爱哭,我真不是因为什么哭。打羽毛球我摔倒了我哭,我为什么哭?因为我倒在草丛里没有人来扶我,然后我看着他跟别的孩子还打的高兴。”
“比如说他让我吃菜,把白菜倒到碗里我哭,我不是因为把白菜倒碗里哭,我是因为大家都有椅子坐,而我只能坐在楼梯上,一个人吃我不爱吃的菜。”
“到现在我都没给我父亲说过,今天借着采访我说出来。要不说出来,他可能就单纯认为我没出息,爱哭,不上进。殊不知我在他身边过得多委屈。我多渴望他能喜欢我,多希望像当初那样给我买好吃的,带着我玩,然后我可以对着所有亲朋好友说这是我爸爸,但是我已经没那种心情了。”
第34章 他只是恰好不爱我而已
一大段倾诉话语,记者听了沉默。
都不知道该怎么问接下来的话语,知道郭老师严格,却没想到这种严格不是严格,单纯是后爹才能做出的事情。
然而她沉默,观看了视频的网友却爆发了。
白色的弹幕一轮接着一轮滚出。
“郭得刚的教育就是知道社会要打孩子,所以先打孩子一顿。然后美其名曰让你适应适应,既然他这么做了,该不会想不到孩子长大后百分百会和他疏远吧。有什么因就有什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