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啊。”
“给你你下去给你其他的演员分,你可不是这事情的头。所以你直接当你就是这事情的头。还有问你你屈不屈,你拿这么多钱你能屈吗?”
“不屈。”
“另外你胆子得大,老爷喜欢胆子大的演员,问你胆子大不大,你知道说什么。”
“知道,天生的。”
“好,来,来完就赏钱。”
一连串来回拉扯,拉扯完。
郭启林重新走流程,再次一脚给舅舅踹趴下,踹完说了一段话再连忙回到桌子后面当老爷,趾高气昂地询问,“你叫曹云成啊?”
“是我。”
“你好大的胆子。”
“哎哟呵老爷,你怎么知道我天生的胆大。”
“绑过几回票哇~”
“没数了。”
“你还活埋人?”
“压根学的就是这个啊。”
“你可是这头而。”
“我是。”
“你屈不屈。”
“我不屈。”
“来人啦!”
终于到了节骨眼,曹云成连忙起来走到老爷跟前,笑呵呵双手摊开询问一声,“要赏钱?”
“要枪毙!”
“我不干了我。”
相声说完。
两个人纷纷退出表演状态,来到舞台前面鞠躬道谢,他们的道谢下面的掌声却经久不衰了。
一阵大过一阵。
喜欢曹云成喜欢郭启林的态度肉眼可见。
正因为如此。
庙阜一点头,沉下一口气,跟着从椅子上起来鼓掌,“这一下,德芸社的郭启林算是在听芸轩彻底成为一个小角儿了。”
第99章 张鹤仑:师父以后还会捧我的
干相声这一行,必须有人知道才能有饭。
有了饭得更有人了解你喜欢你,才能成为一个小角儿带着一小帮人卖票。
今天郭启林便靠着自己的业务达到了目的。
所以今天曹云成对大林的表演非常满意,在全场的掌声中,望着现场的所有人开口。
“谢谢大家的掌声,今晚是大林的场子,我们几位都是给他帮忙给他助演,现在我们请一请今晚所有的演员吧,大老远过来,同样要感谢他们。”
一帮帮演员开始陆陆续续登台露面。
当阵容展现排列时。
下面观众有些惊奇。
之前一对接着一对演看着没什么,现在人一上来。
才了解到今天听芸轩为了捧大林用了什么阵容。
两位班主以及听芸轩能力好的几对全部在。
怎么看怎么觉得是比那什么张鹤仑来的有价值。
“来,让我们一一介绍一下。这是庙阜老师、王生老师……”
曹云成身为邀请方自然得给足了他们面子,好好地给大伙儿介绍说明一下,介绍完了,果断让观众们的注意力重新集中在大林身上。
即便场子结束也不能松懈,争取在最后十分钟多露一点本事。
于是专门让大林唱了几个太平歌词。
在过去,年轻相声演员想要好想要亮眼,必须说学逗唱全部给出来才行,一门拖后腿,都代表往后你这个人身上有点瑕疵。
而郭启林表演时。
跟着他来的阎鹤相、烧饼却少有的没什么互动。
怎么互动?
一整晚的演出,他们眼中的大林仿佛变了一个人,变得那么烁烁发光,那么让人佩服不已。
仿佛整个舞台的聚光灯只为他一个人照耀。
并且哪怕在两位班主的助演下,表演和节奏都一点不乱。
这种状态不是一般演员能有。
可十八岁的郭启林就有。
不由开口说道:“士别三日还刮目相待,咱们一日不离开都没想到大林能变得这么快。”
阎鹤相点头,“主要今晚压力给到了,大林不得不提起精神,事实证明他有自己的本事,我跟着退是对的。”
“何止是对的,一个月二十来万,你偷着笑吧你。”
正说着台下看完一个演出,给出掌声。
他们回过头来立刻跟着一起鼓掌,大林虽然已经不是他们曾经的少班主,但依旧是他们兄弟。
不比德芸社一帮看着兄弟好就难受的,他们是真心希望大林能崛起。
而听芸轩这边慢慢的演,演完了场面火爆,一群人冲过来舞台边找着郭启林以及听芸轩签名拍照。
见挤不下了,陆陆续续有人找庙阜、高小攀签名。
他们连忙摆手拒绝。
并非有架子,主要听芸轩的场子,他们只是客人不能混淆一谈。
德芸社有德芸社的规矩,他们同样有自己的规矩。
甚至来说德芸社才是喜欢没规矩,或者创造规矩的,比如封箱开箱,把唱戏的一套拿了出来,在过去穷酸的相声演员哪有什么这说法。
为了糊口,巴不得过年都演。
“走吧,咱们好好吃一顿。”
一切忙完,曹云成心气十足,回到后台招待着所有人去吃宵夜。
今晚的确要好好谢一谢他们的增光添彩。
“吃什么好的?有西安的菜吗?”庙阜脱下大褂打趣一声。
“有,八大菜系只要你们想吃,我们这边没有来不了的。今晚只为一个字,那就是吃好喝好。”
“那是四个字。”
“哈哈哈~”
欢声笑语中,听芸轩众人坐车车队去饭馆热闹一番。
但另外一边跟着一块儿结束场子的张鹤仑算是快要崩溃了。
演了两三个小时。
人数始终那么点。
散场的时候除了一些在小剧场特别喜欢他的人过来找他要签名外,其余人看完便走了。
他们能买票,德芸社三个字吸引着他们,外加侯镇、孙悦、高风有不错的水平。
要不然当初售票时,可能好几天都卖不出去。
“那个……鹤仑啊,今晚我不去吃饭了,我得回去打魔兽,有活动,赶不及了我先走啊。”
演出完毕,侯镇急匆匆要走。
他平时笑呵呵,吊儿郎当没什么心眼,却有自己细节的一面。
这时候还吃什么饭,越吃越让他伤心。
所以先走人再说吧。
他离开。
孙悦、高风彼此对眼,然后开口,“我们也走了,大晚上要多吃对身体不好,你们自己去吧。”
三个人接连离开。
只剩下了站着没表情的张鹤仑以及一帮年轻演员。
年轻演员一个个喉咙堵得没话说,导致后台安静了一两分钟才终于有声音打破。
“伦哥?要不你打电话赶紧退了预定吧,我们几个人突然有点事情,可能去不了了。”
“对啊伦哥,我得回去照顾我媳妇儿,媳妇儿最近怀孕了。”
“伦哥,我们走了啊。”
帮忙演出的人一共十来个人,分别找了一些蹩脚的理由离开。
不到一分钟。
整个民族宫的后台,只剩下了张鹤仑和郎鹤言。
前者还是说不出一句话,双腿一软,一下瘫坐在一把硬木椅子上。
今晚的不成功。
代表了很多东西。
第一他的受众,第二师父的失望,第三还有自己的自尊心。
弄到如此成功,他不得不怀疑到底适合不适合说相声。
大好的售票给弄成这样。
“算了鹤仑,没什么大不了,只要师父还捧你,今晚并没有什么。有些相声演员还卖不到百分之六十呢。”
身为搭档的郎鹤言过来身边安慰一声。
“可是这样了,师父凭什么捧我啊?”张鹤仑颓废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