衬得肤白如雪。
她微笑,眼波流转间已经有了几分秦般若的风情:
“秦般若是一把裹着锦绣的刀。”
“我要做的,是找到那把刀的锋利,同时不丢掉锦绣的美丽。”
“这个过程很撕裂,但也很快乐。”
“因为江导一直在引导我,让我看到角色的更多可能。”
采访有条不紊地进行。
每一个问题,每一个回答,都透露出这个剧组的专业和野心。
半小时后,采访结束。
江辰宣布,道:
“《琅琊榜》第一场戏,十分钟后,在苏宅开拍。”
“媒体朋友可以跟随拍摄。”
“但请保持安静,不要干扰现场”
记者们兴奋地收拾设备。
跟着工作人员前往苏宅。
……
苏宅庭院。
所有部门已经就位。
摄影师在调整机位,灯光师在测试光影,录音师在检查设备。
场记拿着场记板站在一旁。
江辰坐在监视器后。
神情专注。
胡戈已经换好第一场戏的服装。
月白色宽袖长衫,外罩浅青色鹤氅。
他坐在庭院石凳上。
闭目养神。
化妆师最后检查他的妆容。
苍白。
但苍白下隐隐透着一股坚韧。
病弱。
但不是孱弱。
“演员就位。”
副导演低声提醒。
胡戈睁开眼,起身,走到预定位置。
那是苏宅庭院中央,水池旁。
剧本里,这是梅长苏回到金陵后,第一次在苏宅庭院里见客的场景。
来客是誉王的心腹谋士。
言语间试探梅长苏的虚实。
而梅长苏需要做的. ....
是让对方既觉得他深不可测,又不会过度警惕。
分寸极难把握。
“第一场第一镜,准备!”
场记板举起。
江辰看着监视器里的画面。
晨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在水池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胡戈站在光斑边缘。
一半在光里,一半在阴影中。
这个构图是江辰特意设计的。
梅长苏就是这样的人,永远在光明与黑暗的交界处行走。
“艾克申!”
场记板落下。
镜头缓缓推进。
胡戈微微侧身,目光投向院门方向。
他没有表情。
但眼神里有一种几乎看不到的审视。
像平静的湖面下,暗流汹涌。
脚步声传来。
饰演誉王谋士的演员走进院子,拱手:
“苏先生,久仰。”
胡戈转身,唇角勾起一抹极浅的弧度:
“客气。”
声音很轻,带着病后的虚弱。
但就是这虚弱里,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从容。
谋士走近,眼神在胡戈脸上打量:
“先生身体似乎欠安?”
“旧疾而已,无妨。”
胡戈抬手示意石凳,道:
“请坐。”
两人坐下。
对话开始。
谋士的问题绵里藏针。
胡戈的回答滴水不漏。
每一个字都轻飘飘的。
但组合在一起,却像一张绵密的网,将对方的所有试探都化解于无形。
监视器后,江辰紧紧盯着胡戈的每一个细微表情。
眉梢的微动,指尖的轻颤,呼吸的节奏……
都在戏里。
都在角色里。
这场戏拍了三条。
第一条。
胡戈的表现已经很好。
但江辰觉得那种病弱下的锋利还不够突出。
第二条。
胡戈调整了语气。
在某个关键词上加了半秒的停顿,那份深藏的锋芒立刻透了出来。
第三条,完美。
“咔!”
江辰开口,道:
“这条过了。”
现场响起轻轻的掌声。
不是庆祝,是认可。
胡戈从角色状态中缓缓抽离。
走到监视器旁,和江辰一起看回放。
画面里。
那个坐在光影交界处的男人,苍白,虚弱。
但眼神深处有一种洞悉一切的了然。
“感觉怎么样?”
江辰笑着问道。
“比排练时,更沉一些。”
胡戈想了想,说道:
“站在那个场景里,穿着那身衣服,看着那个水池……”
“突然就觉得,梅长苏就该是这个样子。”
“不是演出来的,是长出来的。”
江辰满意地点点头,说道:
“记住这个感觉。”
“梅长苏的戏,最难的就是收。”
“你收得越好,观众感受到的越多。”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