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合上剧本，闭上眼睛。
脑海中，林殊的形象越来越清晰。
那个笑起来会露出虎牙的少年，那个骑马时会故意放慢速度等霓凰的少年，那个在战场上勇猛无敌、在心上人面前却会脸红的少年……
他忽然明白了。
为什么自己非要亲自演这个角色。
不是因为找不到合适的演员。
是因为林殊太重要了。
重要到不能有任何偏差。
重要到必须由最理解这部剧、最理解这些角色的人来诠释。
而那个人，只能是他自己。
... .... ...
……
第二天上午，拍摄现场。
场景是金陵城郊的跑马场。
这是林殊与霓凰少年时最常来的地方。
他们在这里赛马，在这里比箭，在这里说那些不能与旁人说的悄悄话。
江辰已经化好妆，换好戎装，站在马场边。
景恬也换上了少女时期的霓凰装扮。
不是后来的玄甲戎装，是一身利落的胡服，长发束成马尾，眉眼间还带着未褪的稚气。
她看着江辰，眼神有些恍惚。
“辰哥……”
她轻声开口，却又顿住。
因为眼前的这个人，不是江辰。
是林殊。
那个活在她记忆里、活在她台词里、活在她十二年等待里的林殊。
江辰对她笑了笑，笑容明亮，说道：
“今天我不是江导。”
“我是林殊。”
“而你，是十七岁的霓凰。”
景恬怔了怔，随即深吸一口气，点头道：
“我明白了。”
胡戈也在一旁。
看着江辰的造型，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
他是梅长苏。
是十二年后从地狱归来的林殊。
而现在，他要亲眼看着曾经的自己，活生生地站在面前。
那种感觉，难以言喻。
“演员就位！”
副导演的声音响起。
江辰和景恬走到预定位置。
马场边，两匹马已经备好。
一匹白马，一匹黑马。
江辰走到黑马旁，熟练地翻身上马。
这个动作他练了很久，要的就是林殊那种与生俱来的，属于将门子弟的骑术。
景恬也上了白马。
两人并辔而立，看向远方。
“第一场第一镜，准备——”
场记板举起。
江辰调整呼吸，眼神逐渐变化。
从江辰的沉稳，变成林殊的明亮。
从导演的审视，变成少年的张扬。
“艾克申！”
镜头缓缓推进。
马场上，两个少年人并辔而行。
“喂，霓凰！”
江辰转头，笑着看向景恬，眼神里是全然的信任与亲近：
“敢不敢跟我比一场？”
“看谁先跑到那边的山头！”
他的声音清亮，带着少年特有的活力。
笑容灿烂，毫无阴霾。
景恬看着他，眼神有一瞬间的失神。
但很快，她扬起下巴，露出属于少女霓凰的骄傲：
“比就比！谁怕谁！”
“输的人，要请赢的人吃一个月的糖葫芦！”
“成交！”
江辰大笑，双腿一夹马腹：
“驾！”
黑马如箭般窜出。
景恬也不甘落后，催白马跟上。
镜头追随着两人在马场上奔驰的身影。
风吹起他们的头发，扬起他们的衣袂。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
那是十七岁才有的、毫无保留的青春与活力。
是尚未被命运摧折的、纯粹的美好。
这场戏拍得很顺。
江辰和景恬的配合默契得惊人。
那种少年男女之间纯粹的情感，那种两小无猜的亲密。
被他们演绎得淋漓尽致。
甚至有几处即兴发挥。
比如江辰故意放慢速度等景恬，比如景恬超过他时回头得意的笑，自然而生动。
“咔！过了！”亿.
第117章 田熹薇王楚冉李艺桐章若南，保持好你们身体的姿势！
导演喊停时。
现场响起了一片掌声。
不是恭维。
是发自内心的赞叹。
因为刚才那个在马上奔驰的少年.
真的就是林殊。
那个活在所有人想象中的完美少年将军。
景恬勒马停下，翻身下马，走到江辰身边。
她的眼睛还红着，显然是入了戏。
“辰哥……”
她轻声说道：“你演得太好了。”
“不是演。”
江辰看着她，说道：
“是成为。”
“记住这个感觉。”
“记住林殊的样子，记住他对你的好，记住你们之间的感情。”
“因为接下来，你要用这个记忆，支撑霓凰走完十二年。”
景恬用力点头，眼中含着泪光。
她真的记住了。
记住了那个明亮的少年，记住了那份纯粹的感情。
记住了什么是“曾经拥有”，什么是“永失所爱”。
……
接下来的几场戏。
也都拍得很顺利。
林殊与霓凰在穆王府告别的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