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当导演可真爽,天天潜规则 第232节

  但她微微低垂的眼眸,泄露了一丝紧张。

  这是柳嫣以准靖王妃的身份,出席如此重大的宫廷场合。

  本身她不该如此出场。

  但是太皇太后因为年纪大,脑子有些糊涂,就以为靖王已经有了靖王妃。

  还认定了只看过一眼的柳嫣。

  于是在这场寿宴上,她以准靖王妃出场。

  虽然有点不太合礼制。

  但太皇太后这样的老寿星发话,比礼制还有力量。

  靖王也不能不带。

  不带,就是不孝。

  而且这也难不到礼部的官员们,他们很容易就找到了合礼制的说法。

  总之就是一句话:

  “以孝治天下。”

  江辰在监视器里看着王楚冉的表演。

  微微点头。

  这个女孩,抓住了那种初入贵圈的微妙心态。

  既要表现准王妃的仪态,又难掩新人的生涩,以及一些额头上刻着“准”字的小尴尬。

  “镜头给王楚冉特写。”

  江辰拿起对讲机。

  摄影师立刻调整机位。

  特写镜头里,王楚冉的脸上保持着得体的微笑。

  但眼神深处,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茫然。

  她看着眼前这衣香鬓影、珠环翠绕的世界。

  看着那些命妇们娴熟地寒暄、微笑、话里有话地交谈……

  她忽然明白了。

  自己进入的是一个怎样的世界。

  一个光鲜亮丽,却也暗流汹涌的世界。

  一个用微笑藏刀,用礼仪杀人的世界。

  而她现在,就站在这个世界里,拿的还是一个“临时”入场券。

  “好,保持这个状态。”

  江辰低声说。

  这场戏拍得很顺利。

  入场镜头拍完后,是宴席开始的戏。

  百官命妇入座,太后驾到,众人行礼,贺寿开始。

  这场戏的难点在于“群像”!

  上百号人同时行礼、同时起身、同时落座。

  动作要整齐,但不能机械。

  江辰要求每个人都要演出角色的身份感。

  官员们行礼时。

  文官和武将的姿态要有区别。

  文官更恭谨,武将更刚硬。

  命妇们行礼时。

  年长和年轻的要有区别。

  年长者更沉稳,年轻者更灵动。

  就连宫女太监,跪拜的姿势也要有讲究。

  宫女低头幅度更大,太监则要更利落。

  这些细节。

  江辰在排练时就反复强调。

  现在实拍。

  效果果然出来了。

  镜头扫过。

  每个人都在戏里,每个人都在角色中。

  整个画面和谐而真实。

  仿佛真的是一场南北朝宫廷宴会。

  “咔!这条过了!”

  江辰的声音里带着满意,说道:

  “休息半小时,准备下一场。”

  现场气氛松弛下来。

  王楚冉从座位上起身,走到角落,轻轻舒了口气。

  刚才那场戏。

  她全程绷着神经,生怕出错。

  现在放松下来,才感觉到后背都湿了。

  “累了吧?”

  田熹薇走过来,递给她一瓶水,说道:

  “我刚才在对面看到你,演得真好。”

  “那种我是谁、我在哪的感觉,太到位了。”

  王楚冉接过水,苦笑:

  “我不是演,我是真的有点懵。”

  她看向眼前这偌大的拍摄现场:

  “你知道吗,刚才坐在那儿。”

  “看着那些命妇们谈笑风生,看着那些官员们互相恭维……”

  “我突然就理解了柳嫣。”

  “她从一个少女,突然成为靖王妃,突然进入这个真正的权贵的世界。”

  “她该有多惶恐,多无助,又要多努力,才能让自己看起来配得上这个位置。”

  田熹薇静静听着,眼神也变得深沉:

  “宇文念也是啊。”

  “她从南楚来到梁国。”

  “看着这个陌生国度的繁华,看着这些表面热情、内心算计的贵族……”

  “她必须时刻提醒自己:我是南楚郡主,我来这里是有任务的。”

  “我不能被这些表象迷惑,不能真的沉浸在这个世界里。”

  两个女孩相视一眼。

  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情绪——

  原来演戏,不仅仅是表演。

  更是理解,是共情,是把自己活成那个人。

  “江导说得对。”

  王楚冉轻声说道:

  “我们要的不是演,是成为。”

  “只有真正成为那个人,才能演出她的魂。”

  ……

  休息结束后。

  拍摄继续。

  接下来的戏份是献礼环节。

  各方势力依次向太后献上贺礼,表面是孝心,暗里是较量。

  太子的礼最贵重。

  一尊半人高的玉观音,寓意太后福寿安康。

  誉王的礼最精巧。

  一套纯金打造的百寿图,每个寿字都形态各异,彰显用心。

  靖王的礼最朴实。

  一本亲手抄写的佛经,字迹工整,诚意十足。

  而宇文念代表南楚献上的,是一株罕见的“珊瑚树”。

  通体血红,形态优美,寓意吉祥。

  这场戏,田熹薇的表演很到位。

  她捧着礼盒,走到殿前,行礼,献礼,致辞。

  动作优雅,言辞得体。

  眼神里既有郡主的骄傲,也有使臣的恭谨。

  尤其是当太皇太后称赞南楚的礼物时,她微微低头,唇角勾起一抹得体的笑。

  但抬头时,眼神里闪过极淡的、属于政治人物的算计。

  那是在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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