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么不在乎自己的安全吗?”
念这句时,江辰的语气里压抑着担忧,愤怒。
还有一丝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占有欲。
迪丽热芭的回应很平静:
“江城,我们甚至没见过面。”
“你没有权利干涉我的生活。”
但平静下面,是受伤。
因为她听出了他的关心。
却也听出了他的越界。
这场戏念完,表演指导老师忍不住鼓掌:
“好!就是这个感觉!”
“克制,但暗流涌动!”
迪丽热芭却看向江辰,犹豫着问:
“辰哥,我这样处理对吗?”
“林俞静这个时候,应该是生气,还是难过?”
“都有。”
江辰放下剧本,说道:
“但更多是委屈。”
“委屈于‘你明明关心我,却要用这么伤人的方式表达’。”
“委屈于‘我们明明这么近,却又这么远’。”
他顿了顿,补充道:
“下次念这句时,尝试在‘没有权利’四个字上,加一点轻微的哽咽。”
“不是哭出来,是声音里带一点水汽。”
迪丽热芭认真点头:
“我试试。”
围读持续了三个小时。
结束时,天色已暗。
迪丽热芭明显放松了许多,甚至开了个玩笑:
“江城同学,下次写信别那么凶了。”
江辰笑了,说道:
“林俞静同学,下次别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两人相视一笑。
……
围读之后。
江辰和迪丽热芭开始了正式的对戏训练。
表演指导老师为他们设计了专门的练习。
蒙着眼睛演对手戏,背对背念台词,用最简短的词语描述对方给出的情绪……
这些训练的目的。
是让他们超越视觉的依赖,建立纯粹的情感连接。
因为《触不到的恋人》里,江城和林俞静从4.5未真正“看见”过对方。
他们的爱情。
建立在文字、声音、想象之上。
所以演员之间。
也必须建立这种“不见面”的默契。
训练到第二周时。
发生了一个意外。
那天练习的是一场重头戏。
江城在信中坦白。
他可能得了重病,要去京城治疗,也许再也回不来。
这场戏的情感极其复杂:
有对命运的愤怒,有对林俞静的不舍,有故作轻松的伪装,还有深处那一丝解脱。
因为如果死了。
就不用再忍受这种“爱却无法触及”的痛苦了。
江辰在念这段台词时,太过投入。
念到“林俞静,对不起,我可能要先走了”时,声音彻底哽住。
他背过身去,肩膀微微颤抖。
不是表演。
是真实的情绪崩溃。
那一刻,他不是江辰,就是江城。
是在1998年的秋天,握着诊断书,站在信箱前,绝望地爱着一个2000年的女孩的江城。
迪丽热芭站在原地。
看着他的背影。
她没有说话,没有上前。
只是那样看着。
然后,她的眼泪无声地滑落。
因为她明白了林俞静那一刻的心情。
不是悲伤,是空洞。
是整个世界突然失去重心的空洞。
表演指导老师示意摄影师记录下这一刻。
后来看回放时。
江辰沉默了很久。
“这场戏,就要这么演。”
不需要任何技巧,不需要任何设计。
真实的情感,就是最好的表演.
第123章 触不到的恋人开拍!江辰:迪丽热芭,你的手要拿稳!(将在12月18日 00时01分发布)
训练进行到一个月时。
江辰做出了一个决定。
他让道具组按照1:1的比例,搭建了电影中那个关键场景。
海边的小木屋,屋外的信箱,屋内的书桌,墙上的建筑草图。
然后,他让迪丽热芭搬了进去。
“从现在起,到开机前一周,你就住在这里。”
他对她说道:
“过林俞静的生活。”
“用她的相机拍照,写她的日记,甚至穿她的衣服。”
“我要你在开机时,不是‘演’林俞静,你就是林俞静。”
迪丽热芭没有犹豫:
“好。”
她提着简单的行李,住进了那间小木屋。
没有助理,没有经纪人,只有她自己,和一台老式胶片相机。
而江辰,搬进了隔壁的另一间木屋。
那是江城的空间。
他穿着98年风格的衣服,用着老式台灯,在信纸上用钢笔写信。
他们不见面。
但每天,他们会通过那个信箱“通信”。
江辰以江城的身份写信,投进信箱。
迪丽热芭以林俞静的身份取信,然后回信。
信的内容,有时是剧本里的台词,有时是即兴的倾诉。
“今天下雨了,海是灰色的。”
“想起你曾说,你喜欢雨天的海,因为像世界的眼泪。”
“京城开始冷了。”
“我在胡同里拍到一只晒太阳的猫,它眯着眼睛的样子,很像你描述过的、你们学校那只总在图书馆门口打盹的猫。”
“昨天梦见你了。”
“虽然不知道你长什么样,但梦里的你,有温暖的眼睛。”
“今天路过工地,看到拆迁的老房子。”
“突然很难过——有些东西消失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就像我们。”
这些信,没有一句“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