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瑀和刘玉珏搓了搓手,激动的看着狄仁杰。
这一次,他刑部可算是漏了脸。
狄仁杰不敢贪功。
他知道,他的一切都是萧凡给的。
“下官不敢当,此事乃恩师提点。”
萧瑀压了压手:“萧凡固然重要,但也因你的串联,此案才可告破。”
刘玉珏点头:“退一万步讲,盏茶功夫破了盗窃案,你狄仁杰的本事我等有目共睹。”
萧瑀深以为然点头:“老夫是应了你的,若此案破了,老夫说过,要你升迁司刑郎中。”
刘玉珏有些尴尬的看着萧瑀:“那陈铎陈郎中呢?”
萧瑀冷哼道:“你们是不是将老夫都当成瞎子?老夫是不过问刑部的事,可部下几斤几两老夫看不清楚?”
“陈铎每日尸位素餐,有功了贪功,有难了甩锅。”
“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刘玉珏也不多说,他明白了,点头道:“下官这就去知会。”
……
刑部司。
陈铎和几个刑部司的官吏都惴惴不安的坐在案牍前。
他们努力的想开启今日的办公,却发现每一个人都心不在焉。
案子告破了。
“陈郎中,这个……没事的。”有官吏想了想,还是开口安慰道。
陈铎努力的点点头。
他此时有些欲哭无泪,心里七上八下的。
先前被狄仁杰疯狂的殴打一通,他没有狡辩,也没有争论。
本以为自己是智珠在握的存在。
现在想想……那顿毒打,白受了!
鬼能想到,他狄仁杰真在两日内告破了案子?
不多时。
屋外脚步声响起。
刑部司各官吏顿时正襟危坐。
刘玉珏当先进入值庐,狄仁杰紧随其后。
“咳咳,本官说一下。”
众人屏气凝神。
“陈郎中,麻烦你起来一下¨ˇ。”
陈铎一脸不解,点头:“好。”
刘玉珏对狄仁杰道:“狄郎中,你坐一下。”
陈铎刚起来,狄仁杰便也不客套,大喇喇的坐了上去。
陈铎人傻了。
这什么操作?
刘玉珏笑着道:“好了,没什么事本官走了。”
陈铎急了,“刘侍郎,这啥意思?”
刘玉珏道:“要说出来吗?”
陈铎:“……”
这下子,刑部司的所有官吏都开始替陈铎脸红了。
太羞辱人了啊!
以这种方式要陈郎中下台,这搁谁能受得了?
刘玉珏道:“陈郎中先在刑部司待一些时日,萧大人说了,会另有重用的。”
陈铎:“……”
他眨眨眼:“另有什么重用?”
卧槽!
刑部司几个官吏都尼玛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有必要这么自取其辱吗?
这话说的还不明白吗?
你权力被架空了啊!
差不多得了,不要在自取其辱了。
刘玉珏笑笑:“不知道。”
等他走后。
刑部司几个官吏立马开始对狄仁杰大献殷勤。
陈铎看着这一幕,心中五味陈杂。
若是老夫当初和狄仁杰一起将这案子扛下去。
那老夫稳妥的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可是当时的他,直顾着搞阴谋,搞政治,搞狄仁杰了!
现在……
悔不当初啊!
……
崔氏府邸。
“爹。”
崔嗣宗找到崔民干,急切的道:“咱家祠堂的三清石像,下面是不是种了豆芽?”
“豆芽是不是发芽,才将石像给顶起来的?”
崔民干有些惊愕的看着崔嗣宗:“不错!吾儿有聪慧之资。”
崔嗣宗:“……”
“爹,这不是我想出来的呀!是萧凡!”
崔民干愣了愣:“有点东西,这萧凡……啊不是,你等等,萧凡知道了?”
崔嗣宗点头。
嘶!
“那岂不是朝廷知道了?”
崔民干脸颊渐渐僵硬了起来。
崔嗣宗继续点头:“是啊,所以昨天朝廷没有来人召唤父亲你回去。”
“……”
“这就难怪了,呵呵。”崔民干干巴巴的道。
说完后,他开始左顾右盼,努力的稳定心绪,可是,他有一毫稳不下来了。
他想到一个更可怕的事。
于是乎,他忙不迭激动的站了起来,连带着案牍上的笔墨纸砚都被他带飞散落漫天。
“长安的屁民们知道了吗?”
崔嗣宗:“应该都知道了……”
“萧凡和萧瑀两个家伙,在祖祠前把事情全都说了。”
“……”
崔民干开始颤抖了。
身子扑簌簌的直颤。
杀人诛心啊!
这一遭下去,清河崔氏的名声,将彻底被败坏了!
挽救都挽救不起来!
这事儿,是一把双刃剑。
操作好了,清河崔氏原地起飞,操作不好,清河崔氏名声扫地。
而现在,显然他就是属于操作不当,甚至玩脱了的那一种。
“¨々萧凡!”
崔民干死死握着拳头,身子绷的十分僵硬。
缓缓的,他自眼中开始喷火,怒不可歇。
一种无力感,油然传遍全身。
整个偌大的清河崔氏,在不久的将来,将会因为他此一遭蛊惑百姓,被万民所指。
仿若一座偌大的雪山,又如多米诺骨牌。
很快就会一泻千里!
“萧凡!”
“为什么哪里都有你!”
说话间。
外面家丁急促走来。
“阿郎,阿郎,百姓们,在砸祠堂,还有很多百姓,将咱府邸的大门堵住了,要我们将供奉钱退还回去。”
崔民干突然无力的瘫软在床榻上。
“爹!”崔嗣宗忙是道:“何不请其他家族帮一手?”
崔民干苦笑:(的王的)“七宗五姓,看起来一团和气,暗地里的斗争还少吗?他们现在恨不得痛打落水狗,谁会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