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莫和萧凡说清楚情况，朕还有很多事要问他。”
杜如晦有些不解，迷茫的道：“陛下何故藏匿身份？若是告知他陛下的真实身份，日后揽入朝廷，他自当为朝廷效力。”
“呵呵。”
李世民扬起嘴角，淡淡勾出了一抹不屑，“报效朝廷？朕这个朝廷不配！”
杜如晦仿佛感受到李世民的怒火。
这些年，杜如晦早就摸清楚陛下的性子，他越是如此平静，说明他内心早已怒火滔天。
只是这才短短的四天，谁惹到陛下了？
李世民道：“朕养了一群尸位素餐的废物，谁敢报效朝廷？报国有门邪？”
杜如晦吓尿了。
他是尚书省内相，和房玄龄并驾齐驱，天下文官之首。
陛下这是不满自己的治世之道了。
“陛下何故此言？”
李世民冷笑道：“你可知朕去了一趟万年县，一个小小的县令有何等之猖獗？他连朕都敢威胁！”
“你可知道，朕在萧凡面前夸下海口，说贞观之朝，天下靖平？”
“你可知当时朕的脸有多红？被打的有多响？”.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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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当李世民将万年县衙之行的细枝末节告诉杜如晦后。
杜如晦整个额头青筋凸显，双拳紧握，恼怒道：“此败犬也！”
李世民冷声道：“先随朕回太极宫。”
说完后，李世民找到萧凡，告诉他要出去做几日生意。
萧凡自也巴不得李世民离去，点点头道：“噢。”
……
很快，李世民回到太极宫，召集群臣于甘露殿。
这几日下来，在杜如晦的策划下，天花瘟疫已经趋于平定。
长安百姓对李世民感恩戴德，无不交首称赞。
无论是接种牛痘的逆天之举，还是赈灾五策，都令群臣受益匪浅。
如今再见李世民，群臣无不心悦诚服躬身道：“吾皇英明。”
李世民挥手道：“接种牛痘之天大恩德，非朕所为，乃万年县萧氏钻研而出，此子，萧凡！”
此话一出，万籁俱静。
房玄龄，目光如炬，眼神复杂。
天子当众说出此子之名，想来此子要辉煌腾达了。
果不其然，李世民盯着房玄龄道：“于朝有功，于朕有功，于国有功，房乔，你说当如何赏？”
房乔沉思片刻，道：“可授万年县男之爵。”
李世民拂袖：“准！尔尚书省去申敕圣旨。”
“长孙无忌。”
李世民淡漠的道：“你告诉朕，吏治当如何清明？”
长孙无忌倏地一愣，抱拳出列。
他不清楚李世民为何突然问策吏治，颇为不解的道：“下官不解。”
李世民冷着脸道：“你是吏部尚书，统帅天下之文官，你能不解？你辖下的这群人才，尸位素餐毫无建树，你能不解？”
“万年县萧凡种出棉花之神物，裹挟保暖可令苍生一拜，可让天灾泯灭，可令百姓不惧寒冷，其畏寒性可胜绢帛麻百倍有余，如此之神器，禀于万年县衙，万年县令却不屑一顾，弃之如弊履。”
“这就是你给朕招揽出来的人才邪？”
长孙无忌不知道棉花是什么。
但他知道，李世民震怒了。
“下官有错。”长孙无忌急忙顿首。
“给朕将此恶疾纠到太极宫来，朕问问他，他要怎么打朕，朕是怎么滋扰他的公堂！”
李世民掷地有声。
甘露殿沉寂的落针可闻。
长孙无忌面皮微微抽抽，心中替万年县令默哀。
这个狗东西，如今京畿雪灾瘟疫不断，他还敢如此猖狂，这不是打陛下的脸？
如今被陛下逮个正着，怕是活不了。
“微臣这就去拿人。”
……
萧府。
在李世民走后没多久，这里就来了万年县衙的一群人。
萧凡直翻白眼。
这便宜老爹，也不知道是不是得到风声，知道县衙今日会来报复，这才溜号的。
可真是贪生怕死之辈！
萧凡此时，已经将李世民和杜如晦的人设给建立起来了。
他淡然的看着眼前万年县令，不屑的瞥向他身后十余人皂吏，淡淡的道：“有事？”
宁诚背着手，仔细欣赏着这偌大的庄园，微笑着道：“没想到，你家资如此丰厚呢。”
萧凡不耐烦的道：“有屁快放！”
宁诚乐呵呵的道：“犹记得今年雪灾，本官组织万年所有乡绅募捐，本官斗胆问问，你捐款了吗？”
萧凡不解：“我为什么要捐？”
宁诚笑容更甚，“为什么？因为现在国难当头，你是大唐子民，当心系家国，如此大逆不道之举，你竟堂而皇之说出口？你可知，少你一份力，就多死一个百姓？你如此大罪，还不认错？”
萧凡瞪着眼，仿佛再看白痴，“百姓的死活，和我有什么关系？这不是你的事？”
宁诚摆摆手：“这确实是本官的事，所以本官来要钱了，你……可以捐款了吗？”
萧凡气笑了。
这些年的观察，他也知道大唐这个看似盛世背景下，是怎样血腥吃人不吐骨头的。
古来常说，民不与官斗，道理就是如此。
如今这宁县令堂而皇之，站在道德制高点，以此来索取钱帛。
他萧凡只是冰山一角，之前这县令还干过多少次这样的事？不得而知。
宁诚笑着道：“你家父是做生意的吧？国难当头，不捐款也行，但以后本官会盯着你们，你们做的每一笔生意，本官都会亲力亲为的核查，防止偷税漏税不是吗？”
什么叫不动声色的报复？
这就是。
老爹头铁，不知道这里面的弯弯道道，但萧凡懂的很。
要真被官府盯上了，以后谁还敢和萧家做生意？
官府会一点点蚕食萧家，直到破产。
萧凡自然也不惧，这份家业，本就是老爹留下来的。
他依旧风轻云淡的坐在亭榭内，手里不时把玩着石桌上的机关按钮。
只要按下去，这群人恐怕都会死无全尸。
他微笑着道：“哦。”
宁诚黑着脸，“如此一来，萧凡，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
话音落下。
门外突然有一群兵马急促下马。
“萧凡接旨。”
一阵尖锐的叫声，打断宁诚和萧凡的对峙。
宁诚面漏疑惑。
圣旨？
一个乡野农夫，怎么可能接到圣旨？
来不及多想，他赶紧弓腰。
传旨的太监看着萧凡，朗声道：“中书、门下：万年县萧氏讳凡，一心为国，接种牛痘之法，朕听闻后惊为天人，京畿数百万百姓，因你而活，此大功也。
朕有功奖，有过罚，萧凡于国有功，钦赐加爵万年县男，赐永业田三百亩，实食邑百户。”
萧凡愣住了。
他有些云里雾里。
这接种牛痘，他没告诉过他人，只有庄园内的下人，还有那便宜老爹和马仔知道。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