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都看不懂了！”
李靖叹口气，指着李婉：“你啊你，今天老夫就和你说说也无妨。”
“免得你记恨人萧县子。”
“一个妇道人家，不懂就不要乱说话。”
李靖沉思片刻，“老夫急被陛下召回，如此大功，陛下只字不提，何也？”
“当初玄武门那茬糟心事，老夫没参与，在冷八七零眼旁观。”
“陛下怕我起异心。”
“现在老夫又如此功高震主，陛下势必要敲打敲打老夫。”
“萧凡提点之后，老夫后怕连连，如梦初醒。”
“如果老夫这一遭不自弹劾自己，怕用不了多久，陛下就会钢刀指向老夫。”
李靖长舒一口气，看着红拂女，睨着李婉，淡淡的问道：“现在懂了吗？”
空气渐渐凝固。
李婉表情逐渐变的有些复杂。
李靖叹口气道：“李婉啊李婉，你找了个好男人。”
“此子日后前途，不可限量呐！”
说完，李靖提着细软，摇头叹息离去。
李婉矗立在原地。
陡然打个冷颤。
“诶？爹你胡扯什么？什么叫我找了个好男人？”
李婉高声道。
“娘，你看爹净胡说！”
红拂女笑笑，意味深长的看着李婉：“你是喜欢人家萧凡，只是不敢说是吗？以后毋需对萧凡的画像那样，伤身子。”
“娘和爹会尽快给你说这门亲事。”
说完，红拂女也走了。
“诶诶诶！说什么说？说什么亲事？谁要嫁给那混蛋？！”
“娘！！！”
“你把话说清楚些，我对萧凡画像哪样了？你们——”
“我迟早要被您二老给气死过去！”
……
李靖牵着马。
马匹上驮着细软。
“将军，这乾元马真要送给萧凡？”
乾元。
是李靖在隋末战乱，在陇右捡到的波斯大马。
通体成白。
极通人性。
日行千里而不累，虽喘，但意志力极高。
此次李靖出击突厥，乾元在战场上穿梭自如，不知替李靖躲避多少箭矢。
汗血宝马——
不配和乾元比。
李靖摸着马鬃毛，乾元微微舔舐李靖手掌。
李靖笑着道：“好马配英雄，乾元马蹄磨损严重，不适合急行军，放在战场没用了。”
“但给萧凡撑个牌面，绰绰有余。”
他拍了拍马背：“好了，以后你就在县子府好生休养，不会累着了。”
说罢，李靖骑着乾元朝万年县奔去。
……
“客气了。”
“李总管真是太客气了。”
萧凡打开布包，里面的通宝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哎呀！这有多少钱？”
萧凡很开心。
李靖面皮一抽一抽的，对萧凡提醒道：“还有这匹马！你不要只顾着看钱！”
萧凡头也不抬，抚摸着手中的通宝，点头道：“哦。”
李靖身子在颤抖。
老子让你看马！
看你大爷的钱！
老子这马，比这点钱精贵多了！
萧凡抬头，见李靖在抽抽。
这才道：“抱歉，好好，好马嘛。”
李靖捋须。
算你小子有点眼光，不然老夫可真要抽死你了。
“这马，能卖多少钱？”
踉跄！
李靖一个趔趄，眼前一黑，有些站不稳。
小孽子！
“这马！”李靖咬着牙关，“不能卖！”
萧凡有些好奇的围观一眼乾元马。
随后点头。
“李总管不提醒我都忘了，嗯，这马确实不能卖。”
“马蹄铁不钉上，马掌磨损的太严重，卖谁，谁也不能要的。”
说完，他又自顾自开始数钱。
“差不多加起来几百贯了，啧啧，李总管出手阔绰，我欣赏你。”
他抬头。
却见李靖一言不发的看着萧凡。
“怎么了？”
李靖表情有些吓人。
但萧凡也不惧。
“呼！你方才说什么？”李靖询问道。
萧凡有些警惕：“这里有几百贯了……你舍不得？”
李靖喝道：“前面那句！”
萧凡想了想。
“哦，你说这马啊，你这马不钉马蹄铁，马掌磨损太严重了，这几次战争奔袭下来，这马不就废了吗？”
李靖面色变的越来越狰狞.. ...
急促的问萧凡：“你什么意思？你意思是只要钉上那劳什子马蹄铁，马匹就不用因为马掌磨损而报废？”
萧凡不解：“你不知道？”
我去！
萧凡忘了，马蹄铁是唐朝发明出来的，但要追溯到唐中宗时期。
这里是初唐。
他们当然不知道。
萧凡眼珠转了转，道：“我并没有这个意思，我的意思——”
“李靖！你个畜生！这是知识产权！你要给钱！”
等萧凡反应过来，李靖已经翻身上了乾元，急促朝兵部兵器监奔驰而去。
萧凡有些失落。
我可真日了狗了！
长年打雁，今天被麻雀啄了眼，呸，晦气！
白嫖老子技术。
不要脸！
……
兵部。
“李大人，恭喜出狱。”
“老夫早说过，李大人入狱，那只是权宜。”
“对啊！虽然我等弹劾了李大人，但我等绝不敢有篡位的心。”
“是极也！这个兵部，只有李大人能拿捏的住，谁也不行！”
李靖睨着众人，怒道：“少和老夫扯这些有的没的，让兵器监，打几个铁盘子，马掌大小，速去！”
虽然萧凡没明说马蹄铁是什么。
但李靖不傻。
一点既透。
少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