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是您的敌人。”
女孩很是清灵,宛如黄鹂鸟一般悦耳的声音随之响起,传入了黎子寒与言峰璃正的耳中。
在二者的戒备之中,很是娇小的少女慢慢地从远处走了过来,出现在了黎子寒的视线里。
那是一个五官精致如人偶的女孩,一头靓丽的金色长发仿佛蕴含着阳光,肌肤细致如白瓷。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美少女。
那样的少女,站在哪里都会是焦点。
莱尼丝?
记忆里,如今的莱尼丝还是个幼女的黎子寒的眸光逐渐变得冷漠了起来。
她显然不大可能是阿奇佐尔缇家的小女儿。
不出意外的话,她应该就是此次圣杯战争里的rider。
看着那警戒起来的少年,以rider职介降临的女孩嘴角泛起了些许饶有兴趣的笑容。
她慢慢地前行着,迈着很是淑女的小碎步,走到了黎子寒的前方,用她那碧蓝的眼眸打量。
眸光里不带着丝毫的恶意,有种微妙的亲近感,或者说...爱屋及乌的喜爱?
这是怎么一回事?
黎子寒的心情略微有点迷。
老实说,这展开委实有点离谱了,让他有点发蒙。
接下来还要去安排掉assassin的黎子寒开口,对着那可能是以司马懿的身份降临的女孩开口,说着。
“请停下脚步,这位小姐,你如果继续向前的话,我只能把你视为敌人了。”
被视为敌人的话。
那还真是超级危险的事情。
记得自己的丈夫在过去召唤出的英灵乃是从者天花板之一的迦尔纳的莱尼丝停下了脚步,朝后退了一步。
她就是个二流从者,如果和那位和绝对被强化过的太阳神之子交手,想活过三十秒都很艰难。
她专门从迦勒底转移到这个特异点,可不是为了来送菜。
“有什么事情就说吧。”
似乎是差距到了眼前少女似乎有什么想要说的黎子寒开口,问着。
要是红A君在此期间伤势被修复过多,反抗能力提升的话,他会很苦恼的。
“您问的是公事还是私事?”
女孩看着那看起来人畜无害,实际上是本次圣杯战争最大黑幕的少年,巧笑嫣然。
私事是怎么一回事?
完全不记得自己认识埃尔梅罗一派的少年眼皮子有点发跳。
回忆着之前那很是生艹的,像是爱屋及乌的眼神,怎么想,都有点不对味。
“说公事就行了。”
隐约间想到了某些可能的黎子寒的声音无比坚决,他连爱丽丝小姐的事情都没解决,委实不想接触变数。
“那个不行呢。”
并不爱着现在的少年,但是却深爱着未来的他的女孩轻笑着,语调却比黎子寒的回绝要坚决百倍。
“对于少女而言,恋爱可比任务什么的,重要的多。”
第二十章 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得赶紧和未来的自己撇清楚关系。
这样的想法占据了黎子寒的脑海。
在不久之前,有珠向他告白了,然后向他发起了争夺圣杯,确定今后恋爱关系。
身为魔女的有珠肯给他一个改变她的恋爱观的机会已经是她为了爱情做出的最大妥协。
如果胜负还未决出的时候,所谓的来自未来的恋人之类的角色登场的话,黎子寒可以确定,有珠会直接黑掉。
那时候,不要说什么后宫向happy end了,不是柴刀向bad end就是苍天保佑了。
显然是不愿意和未来的自己扯上什么关系的少年也不管红A君正在躺尸,迦尔纳、库丘林以及吉尔伽美什组成的梦幻组合在远坂家展开大乱斗了。
获得圣杯的机会有很多,但是,让有珠同意自己搞后宫的机会就这一个。
如果被搅和了,那就完蛋了。
“先哲赫拉克利特说,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这句话深刻地说明了事物不断变化的本质。”
他张开口,迅速且流利地说出了这样的话语。
“昨天的我已经死去,今天的我还活着,明天的我正在孕育,我想,令您感兴趣的男人,应该是未来的我吧。”
他的意思很明显。
莫挨老子。
诡辩吗?
莱尼丝听着少年口中吐出的话语,饶有兴趣地想着。
黎子寒前一句确实是充满了辩证法的哲理,而后一句则是彻彻底底的诡辩论。
赫拉克利特强调运动变化,并没有否定静止。在他的思想中,运动是绝对的,静止是相对的。
他的学生克拉底鲁进一步发展了他的“变”的哲学,进一步说,连一次也不能,完全否定了静止的存在。
如果没有相对静止,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那时,世界上不会有确定性质的事物了,整个世界将成为混沌一团。
既不能认识事物,也不能解说一个事物是什么了。
因为,在刚刚认识到一个事物时,那个事物已经变成其他东西了。
克拉底鲁把老师的正确辩证法思想变成了相对主义的诡辩论。
黎子寒的第二句话显然不符合赫拉克利特的观点,反倒是和克拉底鲁的诡辩论很是合拍。
“克拉底鲁的诡辩论已经被否定掉了哦。”
显然是听出了黎子寒口中的诡辩论的莱尼丝小姐轻笑着。
这种干脆利落的甩锅方式,让她更加感到亲切。
“谁知道所谓的诡辩会不会是无法被常人认识的真理呢?”
黎子寒开口,很是严肃地说着。
那样子,说是虔诚的信徒在向行人传教,一点问题都没有。
当然,如果是有珠在他面前的话,他说的多半是否定运动,将静止绝对化的形而上学不动论,以表自己的真心。
“和淑女在一起时,讲古希腊哲学真的好吗?”
显然是意识到了黎子寒并不是很想和自己扯上关系的莱尼丝小姐轻笑着。
“请安心吧,我并没有介入现在的您的感情之中的欲望。”
“那么,您所说的,与少女的恋爱有关的私人事务是?”
感觉莱尼丝口中现在说的话,和之前说的话,委实有点前后矛盾的黎子寒挑了挑眉。
“只是希望您能够庇护一下‘现在的我’而已。”
以rider直接降临,反手将自己的叔父的手给剁了,敲晕,当成魔力提取器的女孩神情略微有点苦恼。
“因为种种原因,叔父大人,可能会对我抱有恶感。”
恶感?
肯尼斯那家伙不是君主里为数不多情感正常的人,那家伙可不会莫名其妙对自己的侄女产生恶感。
感觉展开略微有点匪夷所思的黎子寒望向了莱尼丝小姐。
莱尼丝也没有掩饰,很是干脆地扬起了自己的手腕,三划鲜红的印记,委实有点刺眼。
黎子寒沉默了。
肯主任,似乎已经被自己的侄女兼从者给ko掉了。
“那么,你所说的庇护是?”
完全没想到肯主任会是开局血崩的黎子寒为其默哀了一秒,随即问着。
“得罪了叔父的我,想要好好地活下去,只能狐假虎威,借助更为强势的人的威势,抵挡外界的恶意。”
女孩抬起头,她用她那瑰丽如宝石的眼眸注视着那相较于自己印象里,要小上一号的少年。
因为灵子转移装置除了问题,她莫名顶掉了某个大狗狗的名额,给这场圣杯游戏带来的变数。
幸运F的肯尼斯没有被迦尔纳的aoe伤害波及而死,本家的人自然就不会找黎子寒的麻烦,自然也就不会被全灭。
分家的人不会因此而上位,自己自然也就不会被当做礼物送出去。
那么,自己与其的命运,还会纠缠在一起吗?
很清楚自己的情感,其实带着病态的女孩嘴角泛起略微扭曲的笑容。
1973年8月23日,两名罪犯在意图抢劫瑞典首都斯德哥尔摩市内的一家银行失败后,挟持了四位银行职员。
在警方与歹徒僵持了130个小时之后,这场抢劫案因歹徒放弃而结束。
然而这起事件发生后几个月,这四名遭受挟持的银行职员,对绑架他们的人显露出怜悯的情感。
他们拒绝在法院指控这些绑匪,甚至还为他们筹措法律辩护的资金,并对警察采取敌对态度。
更甚者,人质中一名女职员竟然还爱上劫匪中的一人,并与他在服刑期间订婚。
这两名抢匪劫持人质达六天之久,在这期间他们威胁受俘者的性命,但有时也表现出仁慈的一面。
在出人意料的心理错综转变下,这四名人质抗拒政府最终营救他们的努力。
人是可以被驯养的——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人性能承受的恐惧有一条脆弱的底线。
当人遇上了一无法摆脱的,随时都能够取走他的生命的人时,人质就会逐渐屈服,把生命权渐渐付托给这个凶徒。
人质吃一口饭、喝一口水,每一呼吸,他自己都会觉得是恐怖分子对他的宽忍和慈悲。
对于绑架自己的暴徒,他的恐惧,会先转化为对他的感激,然后变为一种崇拜。
若是发生在不同性别的人之间,这样的情绪又会怎么转变呢?
在年幼的时候先是生活在恐惧之中,随后又收获关心与照顾的女孩轻笑着,眸光有些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