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问轻声问道。
“嗯。”
方敏随意地点头，似乎是不想多跟特务打交道，一脸不耐烦的模样。
别的不说，光是以这份骨气，方敏就跟他老爹学了个十足十。
查探了一下方敏的好感度，11点。
不错，至少比那个坏女人的要高。
看了一下纸上的名字，陆问笑了。
“哟。赵忠义、刘振民，王平安……这些名字真眼熟。怎么你们济仁大学组织游行的，来来回回就这么几个人？”
“哼！”
回答的就只有方敏的一声冷哼。
陆问往椅子后面一靠，看着眼前的女子，知道对方的骨气不是装出来的，而是实实在在的，被第二号选为第三号，终归是有一些过人之处。
“方敏，你不配合的话，这审问很难进行下去啊。”
陆问敲了敲桌面，淡淡地说道：“要不，我们去特务监狱里面坐一坐？说不定换了个地方，你就会开口了。”
“你问的都是一些毫无相关的问题，我不想回答。”
方敏也是有些害怕特务局的监狱，说了一句。
“好。”陆问略点头：“那我就问一问，你们为什么要游行示威？”
“这还用说吗？”方敏一双好看的眼睛瞪着陆问：“你们跟日本人合作，反过来还要跟党国作对，到处抓拿锄奸队，跟迫害我们的日本人狼狈为奸！”
不得不说，看美女生气，真的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情。
其他人要是这么一副口气跟他说话，陆问少不得要把扔进去刑罚室收拾一通，让他好好地认清一下自己所处环境。
但，陆问对方敏算得上是知根知底，她的一生可谓是遭遇坎坷，后面为了救被蒋关押起来的地下党同志，更是不惜把自己包装成一名女魔头，不断地折磨那些地下党同志，为的就是保住他们的命。
“别生气，美女生气，超容易长皱纹的的。”陆问顿了顿，他又说道：“那我问问你好了，你们游行示威之后，得到了什么？”
“难道游行示威一定要得到什么吗？”
方敏出言反驳：“我们游行是为了百姓游行，是为了让世人看到我们的抗争，不是为了一己私利而游行！”
“对，这话没毛病。”陆问点头承认了方敏的话，说道：“所以，你觉得你们的游行是对的？”
“当然！”方敏一点都不迟疑。
陆问：“我们这些把你们组织你们游行示威，抓进来监狱的人，就是错的咯？”
“……当然！”方敏犹豫了一会儿，继续说道：“你们都是汪的爪牙！”
陆问笑了：“我有点好奇你为什么这么说。”
方敏：“不明白？你们替汪工作，他说什么你们就做什么！这不是爪牙是什么？”
“这样啊……”陆问摸了摸下巴，说道：“这么说来的话，你父亲方汉洲，也是爪牙。”
“你胡说！”方敏叫了一声：“我父亲跟你们不一样！不要相提并论！”
“怎么不一样了？”陆问缓缓说道：“济仁大学可是政府出资，里面的教学资源，包括教师的工资，都是政府给的。”
“这……”方敏愣了一下，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从济仁大学出来的学生，有好一部分都加入了政府，为政府提供了人才。”
陆问看着方敏咬牙纠结的表情，很是开心，叫你口嘴伶俐，现在倒是反驳啊。
“就……就算是济仁大学是出资的，但是我父亲跟其他人不一样！不会跟你们同流合污！他是好人！”
方敏反驳道。
“你的意思是，大学老师里面，也分好老师，坏老师？”
陆问缓缓诱导。
“对！我父亲就是一名人民的好教师！”
方敏没仔细想，一下子进套了。
“既然老师里面分好坏，那特务里面为什么不能分好坏？”陆问嘿嘿笑道：“别忘了，要不是我的话。你们进来的就不是这里了，而是特务局监狱了。按照你这个逻辑，你应该好好感谢我才是。”
“这……这…”
方敏顺着陆问的逻辑走，竟然是找不出来反驳的理由，支支吾吾，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瞧她那一副不知所措的焦急模样，陆问感到一阵好笑。
小妞，跟我斗？我能套路到你哭。
“我出去一趟，你理一下思路。”
站起身来，陆问出了审讯室，再回来的时候提着茶壶跟两个杯子。
“这说的有些口渴了。”陆问倒茶，端起来杯子喝了一口：“想明白了吗？你们是不是应该感谢我？”
“哼。”
方敏还是没想怎么反驳，只能娇哼一声。
看她没话了，陆问又道：“你知道……现在这个地方，谁的话语权最大？”
说着，他比划了一下这里。
方敏不说，只是用目光给出了答案，盯着陆问。
谁不知道特务的权力是最大的？普通的特务，连警察局局长见了都客客气气，惹那些特务不高兴的，分分钟一封伪造的通敌文件就会出现在警察局局长的床头底下。
弄不死你，也要把你搞得一身骚。
“没错，这个地方呢。我话语权最大。”陆问点了点她面前的茶杯，道：“所以，你表现的好一点，态度端正一点。说不定我就会把你们放了。”
“虽然说只是被关着几天不会伤筋动骨，但没有人喜欢被关着，对吧？特别是警察局的大牢，里面什么排泄物都有，连我一个特务都受不了，跟别说你们这些大学生了。”
陆问的话戳中了方敏的心，只要简单地跟他聊天，就能让他把其他同志给放了？
方敏没有顽固到那种地步，她觉得值得一试。
于是，她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口号喊了这么久，进来这里又跟他说了一堆话，她也是渴了。
方敏，好感度16点。
聊了一会儿天就涨了五点，不错。
庄晓曼，看到没有？学学人家。
“唉，其实有时候我也挺羡慕你们的。”陆问感慨道：“天不怕地不怕。”
“为理想的事业而献身，我们都已经做好了觉悟！”
方敏一听，不假思索地说道。
“哦？你已经做出了献身的觉悟？”
陆问目光闪烁。
“当然了！”
方敏不接受陆问的任何质问。
陆问忽地伸手在方敏的光滑洁白的脸蛋抚摸了一下。
“啊……”
方敏如同受惊的兔子，下意识地往后面躲开。
她生气地质问：“你这个人这么可恶，非礼我！”
陆问笑道：“你不是说你可以为了理想献身吗？我碰一下你就好像是要了你的命一样。”
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后，他才继续说道：“如果你落到了敌人的手中……就不是只摸一下这么简单了。既然你这么关心国家大事，那么慰安妇……应该知道吧？”
“……”
方敏神情一下子就不好看起来了。
第0005章 没骨气
作为一爱国抗日的人士，方敏自然是了解慰安妇是什么。
那些被俘的女性，被当做了日本军人解决生理需求的工具！
这种非人的举动，正也是他们憎恨日本人的原因之一！
“知道就好了。”
看方敏的神情一下子就不对了，陆问就明白。
陆问道：“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大学生，被日本人抓捕之后，下场会非常惨的。我知道你有一颗炽热的爱国之心，但爱国之心重要，保护自己同样重要。”
方敏是有些害怕，但是她不可能在一个外人面前，表现出自己的软弱，硬着头皮说道：
“倘若我被日本人抓住了，不需要他们动手，我便会自我了结！”
“呵。”陆问呵地一下：
“你觉得你死了，他们就会放过你的……尸体吗？日本人，可是牲畜！”
方敏脸色一僵，整个人仿佛被冻住。
连尸体都不放过？那一副场景，真的是让她不寒而颤。
“所以，别这么天真，以为死了就可以一了百了。”
陆问给自己的茶杯满上，说道：“你爱这个国家，我能理解。不瞒你说，我也热爱这片土地。”
一听陆问这么说，方敏不乐意了：“如果你热爱这片土地的话，那为什么要为虎作伥？”
陆问没好气地白了一眼方敏：“年轻人就是冲动，脑子一热什么事情都敢做。”
现在的方敏还只是一名为了爱国什么事情都敢做得出来的大学生，缺少社会的毒打，跟她说的再多也没用。
“来吧。”
陆问站起绕到方敏的旁边，向她伸出手来。
“你……你想要干什么？”
方敏用戒备的眼光看着陆问。
“还想不想提前出去了？”陆问道。
方敏犹豫，被关进来有一段时间了，自己的话她倒是不怕牢狱之灾，可是她父亲年纪这么大了，身体又不好，一旦听到自己被抓了起来，肯定会担心，坏了身子。
贝齿咬唇，方敏把不乐意地把手放在陆问的掌心上，她警告道：“你别乱来啊，你敢乱来……我就叫！”
陆问有些好笑，拉她起来后，另一只手饶上她盈盈一握的细腰，迫使她与自己拥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