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已经算得好好的，为什么偏偏会是这种结果？
“斯图西，你在想什么？要遵从自己内心的声音啊！千万不要做出后悔一生的选择！”
西格心里有一点慌了，忍不住问道。
低沉的声音在这舱室之中回荡着，可以听出声音主人明显的不悦。
砰砰砰砰……
与此同时，沉闷而有力的心跳声，若有若无地响起。
“我……我愿意效忠啊，西格先生。”
斯图西瞳孔微微颤抖，对西格的反应有些迷惑。
看到这一幕，西格眯了眯眼，心中掠过一个猜测。
妈蛋，自己之前为了给她造成精神伤害，玩千层套路，现在该不会是玩过头了？
斯图西以为这次他给的选择也是套路？
比如如果她拒绝，就会再来一次性转警告？
“你放心，这次绝对没有套路，跟之前的事情一点关系都没有。”
西格郑重说道。
“西格先生，我真的愿意成为你的部下啊，这是我的荣幸！”
“我早就想摆脱CP0的身份了，不想继续当世界政府和天龙人的下属！只是一直没有机会。”
“今天见到了西格先生，我才是迷途知返，有了重新开始新生活的希望。”
这番话斯图西说的情真意切，外表看起来没有半分的虚假，甚至眼角还有两滴泪滑落，一副感人至深的样子。
那双原本已经暗淡下去的蓝色眼眸，此刻仿佛重新放射出希望的光芒。
不管怎么看，这都是一个情真意切，迷途知返的形象。
但落在西格的眼中，却是让他一颗心沉沉往下坠。
“我……”
西格如鲠在喉，一时间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这个女人，果然很危险！
她的演技和伪装技巧居然好到了这种地步，西格也没有看出任何的不妥。
刚才有那么一瞬间，西格差点都相信了。
“我……我拒绝你的效忠，总之你也必须拒绝成为我的部下。”
“来，跟着我念……我就是死外边，从这里跳进海里淹死，也绝对不会愿意成为西格的部下！”
憋了半天，西格沉着脸憋出了这么一句话。
“这……”
斯图西似乎被西格的这一句话给吓到了，浑身都在微微发着抖。
眼睛里面刚刚亮起的光芒，又有了熄灭的趋势。
“西格BOY，算了算了。”
旁边，一直沉默着的伊万科夫也看不下去了，一张大脸上神色少有的严肃。
“不必再找理由折磨她了，她虽然是我们的敌人，但之前的拷问折磨也已经足够了吧。”
第81章 夜色之中
夜色之中的码头，西格的海贼船上。
西格静静坐在椅子上，一手托着下巴思索着，另一只手则是手指轻轻敲着桌面。
他的神色一如往常地平静，但内心早已纠结成了乱码。
事情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西格心中微叹。
在他的面前，已经换了一身长裙的斯图西低眉顺目坐在旁边，一副恭顺的样子。
没有了遮掩身材的白西装，穿着橘色长裙的斯图西身材曲线玲珑毕露，比之白西装少了几分英气，多了几分柔美。
“我们山贼团的新成员居然是一位美人啊……”
“喂喂，真的假的啊……”
斯图西的出现引起了山贼们的一阵小骚动，甚至已经有人开始献起了殷勤。
西格看着这一幕，只觉得一阵头大，轻咳一声道：“斯图西，你既然答应做我的部下，那刚刚好，船上缺一个保洁大妈，就是你了。”
“如果不喜欢，你可以就这样离开，我不会阻拦你。”
“好的。”
斯图西完全没有不愉的神色，一口答应。
反倒是她身旁的其他山贼们一脸不可思议。
遣散了其他的所有部下之后，西格直视着斯图西，目光似乎想要洞穿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斯图西，我再问你一次吧。”
西格再度问道：
“你现在已经并非革命军或者我的阶下囚，之前的镣铐也已经给你除掉了。”
“现在你有两个选择。”
“要么我现在就给你自由，你就这样离开我的船，要么你跟着我念一遍……我就是死外边……”
没等西格说完，低眉恭顺的斯图西神色一急：
“西格先生还是在怀疑我的决心吗？我早已经下决定摆脱从前的生活了，还请西格先生给我一个洗心革面的机会……”
西格沉默了半晌，才是挥挥手：
“在我的面前，你再怎么演戏也没用，我既然说了会给你自由，就不会后悔。”
“总之……算了，你下去吧。”
西格情绪有点复杂。
他并没有从斯图西身上看出一丁点的破绽。
特别是上船之后的现在，她的所作所为都无可挑剔。
自己再想找理由让她离开，倒像是没事找事。
夜已经渐渐深了，西格没有再多说什么，走回了自己的船长室。
不管怎么说，他还是不愿意相信，这名有着黑暗世界王者与CP0双重身份的斯图西，真的就这样心甘情愿当他的部下。
放着这么一个强者在身边，简直就是一枚定时炸弹。
“龙那家伙，居然就这样把斯图西推给了我……”
“算了，一开始也是我将斯图西推给他们来着……”
西格轻声嘟囔着，上了床。
可能是西格之前一剑制服斯图西，后来又反复击穿斯图西心理防线的操作太震撼人心，革命军直接将这一名俘虏除掉了镣铐，就这样将她交给了西格。
在他们的认知之中，斯图西怕不是已经被西格吃的死死的，从各种意义上，斯图西都没有一丁点翻盘的可能。
只有西格知道现在自己的危险境地。
在西格原本的预想之中，被真相定律入脑的斯图西，将会成为他手下一个强有力的臂助，甚至有可能来一把双重间谍的把戏，继续假装忠诚的CP0，提供一点假情报，让西格好好苟一苟。
但是现在嘛……一切都乱了。
……
在西格躺下的同时，另外一个房间的斯图西，也是就此进入了梦乡。
时间就这样一秒一秒地过去，这一夜看似就这样毫无波澜地度过。
当时针指向凌晨三点的时候，被窝之中的斯图西豁然睁开了眼睛。
她的眼睛，此刻不像是之前璀璨美丽如蓝宝石，也不像是失去光芒的黯淡玻璃球。
而是完全没有一丝的温度与波澜，如同深不见底的幽深大海。
起身，开门，迈步走入黑暗的走廊之中，她整个身影都仿佛融入黑暗之中，敏捷如猫，脚下踩着的木质地板也没有发出一丁点的声响。
山贼们已经全部陷入熟睡，即便是守夜的山贼，也没有发现这道黑暗之中的身影。
片刻之后，斯图西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码头的岸上，在黑暗之中遥望停泊着的船只。
同时，她的手心之中还静静躺着一只熟睡之中的电话虫。
斯图西自己的电话虫早在被俘虏的时候就被收缴了，现在她手心的电话虫，来源于西格的船上。
准确说来，这其实是已经不存在的布尔萨姆海贼团的遗产之一。
“他真的没有一丁点的防备，就这样放我离开？”
斯图西低声自语。
她的目光忽然一动，落在远处黑暗之中的海面上。
微微犹豫之后，斯图西并没有多作停留，身影再度消失在黑暗之中，向着远方离去。
等到她再度停住脚步的时候，已经站在了一座几公里外的小山头上。
“真的毫无反应？”
斯图西远远望着西格的方向，心中狐疑。
作为顶尖谍报机关的一员，斯图西精通各种暗杀、伪装、潜入技巧。
六式、见闻色与武装色都是她的拿手好戏。
此刻，斯图西就通过见闻色霸气，远程感知着数公里外的西格海贼船。
见闻色霸气是强化五感，强烈感知周围生物气息的能力，具体开发方向也因人而异。
鱼人岛的乙姬王妃，天生就有强大的见闻色霸气，能够敏锐感知他人的情绪。
十多年后的新任大将藤虎一笑，他的见闻色霸气的拥有超远的覆盖距离，他甚至能够直接感应到外太空之中的陨石，再通过重力果实的能力牵引陨石坠落。
作为顶尖谍报人员，斯图西的见闻色偏重于远距离的气息感应，虽然远远不及藤虎，但她也能够感应到几公里外的西格。
西格仍然在他的房间里，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到她的离开。
或者是他意识到了，只是假装不知道，真的在打算给她自由。
此刻双方已经足足隔了几公里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