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格玛扭过头，看向这片罗格镇废墟的另外一边。
海波涌起，在海天相接之处，隐约可见罗杰的海贼船奥罗·杰克逊号破浪而来。
西格玛静静立于空中，没有说话，目光旋即移开。
“开门。”他轻声开口。
海平面上方，罗格镇废墟的处刑台上，忽然再度洞开一扇空气大门，多尔从中探出身子，朝着西格玛点了点头。
西格玛从空中降落下来，一步步走向那道虚空大门，在即将踏入大门内的时候脚步一顿。
“苟延残喘的幸存者们，想杀我的话就来吧。”他低声道。
“我将在最后的战场上，等待你们的挑战。”
这道声音，回荡在海面上空，久久不绝。
说完。
他踏入处刑台上的虚空大门之内，身形彻底消失，而多尔紧随其后。
只剩下那处刑台上的虚空大门立于这片空荡荡的废墟之上。
至此，东海山贼团的人已经全部离去了。
在西格玛离去之后，罗杰海贼船才姗姗来迟。
罗杰站在船头，沉默着看向面前的这片废墟。
罗格镇已经不复存在了，完全被洪水所淹没，整座城镇支离破碎。
而洛克斯海贼团，则在这座废墟上烟消云散了。
“我们来晚了……”罗杰语气低沉，看着面前的这片废墟。
“不，时机刚刚好，否则会卷入他们之间的战斗。”雷利摇头。
罗杰海贼团来晚一步，本来是为了避开洛克斯的风头，却没想到反而幸运地避开了西格引发的海啸。
罗杰海贼团的船只渐渐临近，他们将落海的数人打捞起来，经过简单的商谈之后，与残余的海贼们， 步入了虚空大门之中。
随后。
远处海面随之拱起，漆黑的烈焰将周围海水排开， 西格沐浴黑炎，从中走了出来。
“这不对劲。”
西格打开系统面板，扫了一眼剩余的因果之力，目前还剩下6个单位。
这意味着，刚才他死亡、又重新复活了一次。
在对山贼团用出大隆胸术之后，西格藏身的酒吧，马上就被西格玛隔空拧成了麻花。
这不对劲。
要知道，西格的鸣人卡虽然经过强化魔改，与原版有着差异，但影分身依然是依附于本体而存在的。
西格死了，影分身也得死。
只要影分身神智清醒，是不可能作出试图杀死西格的举动的，那样等同于自杀。
也因为如此……之前西格有所懈怠，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逃出酒吧了。
“是他神志不清，真的想杀我。还是说……”
西格脸色一沉。
他紧随其后，也步入了那一座虚空大门之中。
……
眼前景色一变。
当西格回过神来的时候，他的眼前只剩下了一片深邃星空。
天空里群星点缀之间，有巨大的水蓝色星球横亘于星空之间。
“呼吸无碍，这个世界的月球，居然有大气层吗？”
西格抬眼望向周围，再原地蹦跳了几下，的确感觉到了重力的明显降低。
月球。
这颗星球，在海贼王世界观之内，被称作无限大地。
此时西格举目遥望四周，却是发现身处于一座城市废墟之中。
路旁的街道牌上，以海贼世界的文字写着“月光大道。”四字。
西格继续张望四周，周围一栋栋的高楼鳞次梓比，颇有科技感。
只是明显多有残破，也没有什么灯光，一片黯淡，街道上也空荡荡的，看不到什么人迹，显然只是一座废墟。
“真的到月球了吗？”
西格此时还有一点不可置信。
【无限之门】多尔，居然真的创造了一扇从东海到无限大地的传送门。
他踏空而起，三两下便站到了一座环形山的顶端，俯瞰周围。
这才发现，并非整座城市都是废墟。
在远处，明显可见有灯火通明的大楼，显然还有着完好的城市设施。
同时，隐约可听闻嘈杂的声响从远处传来。
“是罗杰海贼团的人吗？他们遇到敌人了？”西格思索了一下，循声走过去。
……
半小时之前，月球城市的另外一角。
灯火通明的高楼大厅之内。
西格玛坐在一张王座上，闭目养神。
刚才的交战，他看似无伤，但以念动力操纵万剑飞来，再到与金狮子隔空角力，操纵海洋自天而降……
虽然没有受什么伤，但当然没有看起来那么轻松，他的消耗也不小，此时正在闭目养神。
半晌，他才睁开眼睛。
“终于到这时候了。”他面上流露出些许倦容，但很快敛去。
“你留下，其他人先出去。”西格玛抬眼看向无发。
等左右山贼离开之后，无发才开口道：
“西格玛老大……该不会还要再来一次吧？”
“……嗯。”
“这次是多长时间？”
“……十年。”
“十年？”无发的声音陡然高了几个调，似乎非常吃惊。
西格玛重新闭上眼睛，面上依然没有什么表情：
“记住，不要用你记忆果实的力量，阅读我的记忆。”
“会死的。”
“……好。”
西格玛从旁边拿出纸笔，刷刷刷飞快写着字，老半晌才停下。
“好，动手吧。”他催促。
记忆果实的能力者可以对他人的记忆任意操作，抹除记忆、篡改记忆、乃至是让他人记忆闪回，突然回忆起旧事。
无发朝着王座上的西格玛伸出手来，手掌直接没入西格玛的太阳穴里。
第969章 大道都被磨灭了
无发伸出手，手掌穿入西格玛的脑子里，在里面摸索了一下。
“记忆闪回。”
一道道丝线自他的手心迸发，穿入了西格玛的脑子里面。
片刻之后，光线渐渐消弭，无发收回手掌，耐心地等待着。
记忆闪回这样的招式，可以让别人突然回想起以前的记忆。
原作中的记忆果实能力者夏洛特·布琳，可以让魂魂果实创造的霍米兹，回忆起生前作为人的部分记忆，保持短暂的神智清醒，临时摆脱魂魂果实能力者的蒙蔽。
片刻之后， 西格玛重新睁开眼睛，他的眼神有短暂的茫然与恍惚。
“西格玛老大，怎么了？”无发问道。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了以前曾经用过的另外一个名字。”
“一个依靠吸食熊猫鸟血液壮大的吸血鬼名字……”
西格玛低声说道，突然轻声一笑：
“这种浑浑噩噩、神志不清的时间，已经过了十年了吗？不过看来，也终于到尽头了。”
他自语着，拿起旁边的纸笔，在上面刷刷刷飞快写着什么。
“没有多少时间了……接着进行下一步吧。”
西格玛将手上的纸条放在衣服之前的口袋里，吩咐道：“将我这十年以来的记忆，彻底剪除掉，截止到十年前我抵达无限大地那一次之前。”
“……好。”
西格玛闭上眼睛，让无发再次伸手探入西格玛的脑子。
他在西格玛的脑子里摸索了一下，抓住了里边的什么东西，向外一拉。
长长的胶卷自西格玛的脑部被拽了出来，胶卷上是一幕幕过往十年经历的场景，有无限大地的风景、也有伟大航路的风暴海啸。
但奇异的是，这些胶卷之中，最近十年的场景全部都蒙上了一层黑色，几乎看不清场景了，像是胶卷因曝光过度而损坏。
无发继续将记忆胶卷往外拉扯，拉扯出了更加遥远的过去。
直到时间跨度到十年以前，胶卷上的场景这才变得鲜活起来，重新有了颜色，与之前的发黑胶卷对比鲜明。
无发拿起一把剪刀，将这一段长长的发黑胶卷，咔嚓一下彻底剪断。
他目光并没有在两段胶卷上停留，而是很快将鲜活的胶卷重新塞进了西格玛的脑子里。
剩下足足十年的发黑胶卷，则是被他随手一扔，化为一段黑色的轻烟，彻底消失了。
几分钟之后。
王座上的西格玛，再次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