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当初孤阵，是完全自愿的一般。
可他依旧觉得有些不爽。
在他看来。
以关山月的天赋，只要不中途陨落，很可能几十年后，她就是仅次于自己的天下第二人！
甚至极有可能会超越丘老真人的高度！
就这么浪费了？
陈舟面上带着不知如何形容的表情，内心亦是波澜起伏。
他现在依旧能清晰记得。
关山月那句极为笃定的‘我会追上你的’。
他很清楚，这句话在很长一段时间之内，都是关山月为之奋斗前行的动力。
可按照曲至情和张老天师的说法。
超出承受极限的灌顶，会废了关山月的天赋。
那这句话，恐怕反倒会成为关山月心中难以抹除的遗憾。
她当时该是怀揣着怎样的心情，在霍同尘的引荐之下，拜入了逆旅门倪东行的门下？
“其实并非没有办法。”
曲至情的声音，在陈舟心底传来。
“嗯？什么办法？”
陈舟微微一愣，赶忙追问。
“秽土封契。”
曲至情柔声开口，说出了一个她不太愿意提及的奇门秘术名称。
当年，她的恩师便是以这门异术，将她亡故之身的血肉精华、真炁精气，尽数封锁于奇门界内。
她也正因如此，才能在极短时间内，修为飞速提升。
“不是代价极大吗〃．？”
陈舟皱了皱眉。
他可是知道，曲至情的师父当年就是因为施展了这门异术。
真君二层的修为从此停滞不说。
还受秘术反噬，寿数断折，早早的便撒手人寰。
“我已是真君五层之境，且为鬼修之身，常人而言的反噬，于我来说，影响并不大。”
“不大是多大？”
“...大抵同于津门那次自斩鬼躯。”
曲至情沉默了片刻，方才据实告诉了陈舟。
“这还不大？”
陈舟心中一阵无语。
自家鬼老婆什么都好，就是这心地太善良了些。
津门的那一次，买三七以七情之力助曲至情划分清浊。
之后曲至情可是足足休养了许久。
哪怕伤势疗养完毕，修为也直接折损了近半！
若不是他在真武院进修的一年时间中，不间断的以自身真炁供养。
曲至情身为鬼修，亦有之前的底子在。
几年时间，都不见得能够恢复。
这还叫影响不大？
“相较于留得小月儿天人之姿，自是不大，而且，若我于这两年间再有突破，与那倪掌教境界相同，反噬必会更小。”
曲至情轻声解释了一番，宽慰着陈舟。
她在真武院时，与关山月的交流次数仅次于徐晓馨。
对这个外表冰冷，心性坚毅的姑娘，亦是有着不低的好感。
这件事，之前张师弟说起时，她心中便有了主意。
只是此时位于前线。
她亦是不想说的太多而致陈舟分心旁骛。
“...你确定能行？”
陈舟拧了拧眉头，有些担忧自家老婆。
可让他放着关山月不管，同样觉得心下难安。
“自是可行，其原理，与你自馨馨体内留下的虺蛇登龍功炁丹相似...”
曲至情大概解释了下秽土封契的原理。
本质上，陈舟所用的炁氲圭旨，是将真炁存于徐晓馨的穴道之中。
而秽土封契，是将血肉精华、真炁精气存于奇门界中。
随用随取之下，不单可以快速提升修为。
而且可以最大限度的保证根基不会出现问题。
若是与倪东行境界相同，只要对方配合，这异术的反噬，对常人而言依旧难以承受，对她而言，无外乎将养一段时间罢了。
“．〃...至情，我会努力的。”
陈舟斟酌了片刻，向自家鬼老婆保证了一句。
“嗯？不理你这登徒子了~”
曲至情愣了下，对突然的话锋转换有些疑惑。
反应过来后，立时羞赧不已。
“嘿嘿~”
陈舟低笑两声，心下暗暗琢磨，回去后让金针多给开点补药。
这要努力，当然不能只是嘴上说说。
“你小子，方才还怒气盈恟，现在一脸喜意，是又想到了什么损招？”
张老天师看到陈舟的表情变化，不由开口询问了一声。
“老天师，您这么说，师姐要生气的。”
陈舟嘴角勾起一丝笑容，反过来打趣了一声。
却并未说这办法到底是什么。
曲至情说的办法，对于关山月来说是最有利的。
一面杜绝了资质受损，终生不得寸进，一面(赵赵好)又最大限度的利用了倪东行的一身修为。
但同样，这办法也有弊端，那就是时间！
关山月就算提升再快，也不可能像是平常灌顶一样，飞一般跨越到真君五层。
这种情况肯定会有人跳出来反对。
只是进入灌顶状态，这些事就由不得他们了！
倪老太太不同意？
不同意就让她自己灌去，血脉不通，只是功法相同的情况下妖。
他和曲至情不插手，看会是个什么样的结果。
“你走开点，老道看到你头疼。”
张老天师人老成精，心下立时了然，这办法是曲至情提出而。
而且恐怕对于某些人来说，是真的有点损！
或许还会招致他们的强烈反对。
不然陈舟不至于此时憋着不说。.
第465章
阴山西九防线，陈舟等人身后五十多公里的距离。
攻山人总长霍同尘，自战机之上跳下。
落地后，立刻询问前来迎接的攻山人大队长心轮前线情况。
“阴山邪祟现在汇聚进度如何。”
“一百四十七头真君级邪祟，一百七十万邪祟潮，剩余的还在路上，完全汇聚，大概到了明天中午了。”
“北境之外那些人什么反应。”
“几分钟前，疑似派出了两支小队潜入，好像准备再警告邪祟一下，我们要不要阻拦？”
“不用！最好让他们直接激怒阴山鬼君！现在最要紧的，是加快防线收缩！”
霍同尘快速走进临时的指挥部中，接着问道：“张老天师和九极小队情况如何。”
“九极小队建立了完整防线，邪祟们不断汇聚下，虽然一直在靠近防线，但暂时还没动作。”
大队长心轮快速将超远程摄像机传回的画面调转了出来。
“相柳的战略眼光，还是这么敏锐。”
霍同尘赞叹了一声。
宽五十米777，深五十米，长度足有二十公里的壕沟。
在这种时刻，就是完美的反推进防御阵线！
看着壕沟北面密密麻麻的邪祟。
因为壕沟屏障阻拦，未有向南面压近，他越发赞赏起了相柳的战略眼光。
相柳自小是被朝廷进行培养。
十八岁才拜入北疆凶蛮茹良门下。
就战术素养，战略眼光，战场指挥能力和其实力天赋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