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蓝的眼瞳闪动了一下。
不过，在安慰之前——
她打量了几眼情绪低落的楚小南。
她可以提取亡者的记忆，但并不能感知生者的情 绪和想法。
所以，她也无法确定，现在这位大小姐是不是在故意卖惨？是不是在故意用这副可怜模样来博取自己的同情？
嗯……
女人利用楚楚可怜的姿态来驱逐情敌。
哪怕，只是一个潜在的情敌。
呀……
爱丽丝微笑着。
可别说她心理阴暗，因为她已经见过太多次因为争风吃醋的情杀案。
爱丽丝深深明白，女人这种生物到底有多能吃醋。
“不用这样。”
“每个人的才能是不一样的。”
“你有你擅长的东西，你拥有的家世与资源，不也是能帮上忙的吗？”
爱丽丝小姐在安慰人。
腹黑的她罕见的安慰别人。
我可是个有着圣母心的好心人呢。
她在心里默念着，能让燕京特殊课总部全体同仁笑出胃病的假话。
善良，正直，美丽，可爱。
楚小南低落了一阵，似乎是察觉到了爱丽丝的好意，她勉强露出一个笑容。
“谢谢你，爱丽丝小姐，不必安慰我。”
“真的不需要安慰么？”
“谢谢，我会让自己坚强起来的。”
“这样啊……”
爱丽丝站在窗前。
凝视着窗外渐渐泛起的晨雾。
秋季清晨的薄雾没有形状，仿佛无可名状的怪物一般。
“楚小姐，你想了解真实的世界吗？”
“啊？”
楚小南正在将自己秀丽的黑发，绾到晶莹的耳朵背后。
听到这话后。
立马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顿时，微微睁大了眼睛。
“隐藏在日常世界背后的真实。”
“你之前遇到的借面怨，昨晚听到的录音。”
“还有你的缺哥哥，不惜拆了十多公里也要追杀的怪异。”
“当然，也包括那个疑似是你闺蜜变的红坨坨。”
“这些怪诞，就是这个世界的真实一角。”
她垂下手杖点了点地板。
“如果你继续跟林先生来往，那么，迟早你会被卷入怪异的世界。”
“无法避免。”
“无法避免，倒不如主动出击。”
楚小南沉默了下去。
她的家里人有的是高官，有的是商人。
这些人或多或少都知道一点，他们都在竭力避免自己进入这个充斥着危险和死亡的圈子。
现在，是她做出选择的时候。
“我要怎么做？”
“没有特殊才能和阴阳眼的人，可以由外力催眠，进行轻微程度的启灵。”
“启灵？”
“也就是，开启灵视。”
爱丽丝指了指自己的双眼。
“人类受限于五感，无法窥见真实的世界。”
“这五感既是枷锁，也是庇护，当你开启灵视后，你能感受到这个世界的恶意，耳边会听到若有若无的呓语，它们会如同噩梦一般纠缠你。”
“你会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
“你会听到不该听到的声音。”
只有勇气与决心，才能走出人体本能的庇护。
以一种清醒的姿态，去见证这个世界那糟糕又操蛋的真实。
“启灵失败的人，往往缺乏跨出那一步的勇气。”
“你记住！”
娇小的女孩子抬起手杖。
手杖尖向上直刺。
仿佛要刺破黑暗的天穹。
“人类的赞歌，就是勇气的赞歌！”
……
……
“清清，你那个大伯太热情了。”
加长的劳斯莱斯在清晨的街道上慢行。
林缺坐在后座，坐在楚小南的身边，随口抱怨：“他甚至还想召集南北方武术界，开一个武林大会，让我出名。”
叶清清啼笑皆非：“他还活在民国。”
“是吧。”
“也是因为林大哥你太特别了，抱丹境界的大宗师诶！那可是只在孙禄堂等人的笔记中出现过的境界，模棱两可的，谁都不知道有没有。”
林缺若有所思：“这个世界，没有抱丹武者么？”
“以前可能有吧，但是现在没有，听都没听说过。”
通过后视镜，年轻又飒爽的女孩儿崇拜的看向林缺：“林大哥，你都不知道你的出现，会在武术界掀起多大风浪。”
“那些老家伙肯定乐疯了。”
可以理解。
化劲巅峰的人，在发现前面还有路之后，肯定会生出无穷的信心。
如同道祖传道，佛陀演法。
林缺虽然没有佛祖道祖那么夸张，但也算是为其他人做了榜样。
是先行者。
但是……
这个世界力量等级，明显比国术世界高级，为什么反而不出抱丹大宗师呢？
林缺想了想就明白了。
凡是能入暗劲的武者，精神都比普通人强大敏锐。
就算没有阴阳眼，就算没有启灵。
他们在日常生活中也能察觉到一些……不太干净的东西。
他们会知道。
这个世上有妖魔鬼怪。
针对人类的武术，对于这些东西毫无用处。
在意识到这一点后，大多数武者会改变方向，朝【怪异】之中寻求力量，认为只有怪异才能对抗怪异，就失去了武道进取心。
比如说龙台龙部长。
他在获得【关圣道】之前就是一位暗劲拳师. .
而在获得怪异之后，他体会到怪异的力量远远超过武术的力量。
凡是这个认知开始流传。
那么大多数武者的前路就偏了。
哪怕是最天才的人，也最多止步于化劲，把【抱丹】当做是个虚构传说。
“清清加油，你也可以的。”
“你一定能达到我这样的境界，我相信你！”
他给叶清清打气。
颜值高脾气好，还会打拳的年轻女孩子，现在真的太少见了。
说点好话又不要钱！
这不是撩妹子。
……还能是什么？
叶清清有些不好意思的点头。
楚小南则在一旁泼冷水，她显然还在意昨天晚上的飙车。
“得了吧，就你这个每天lol到半夜的家伙，再练一百年也达不到缺哥哥的水平。”
“放弃吧，你不行哒！还是跟我一起打游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