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担心此人会乱说话,又怎会行如此险招呢!
只要此人老老实实闭嘴,一切就都还有转圜的余地。
自己毕竟是老秦人士族,只要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就不能把自己怎么样。
不过他也深知举荐之罪是甩不掉了,才索性主动认下!
嬴政高坐上方,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征兆。
县令伸长了脖子,保持着想要说话的姿势。
在听到‘好心’的劝解后,眼中露出挣扎之色。
过了片刻,无力的垂下了头。
姜淮心中一喜,知道这是对方妥协了!
廷尉文杰看着县令垂下头的模样,眉头不由皱起。
看了看旁边的姜淮,转身望向了上方的皇帝。
毕竟,姜淮乃是朝中重臣,没有皇帝批准是不敢随意审问的。
而县令显然是心有顾忌不敢开口说话,很有可能已经打定主意把罪名全部扛下。
再在此询问下去,也只是徒劳了罢了。
或许,等押解回廷尉府上一些手段能审讯出一些东西来。
虽然动刑在秦律中属于下乘,但总比什么也问不出来,没法交差要强!
嬴政威严的目光扫视,并没有催促。
这里到底是咸阳宫,区区县令还不配在这里被审讯。
将目光投向了下方喝酒的某人。
沉声道:“上将军秦轩,此事牵涉胶东郡谋逆,由你全权负责!”
秦轩被点到名字,诧异的眨了眨眼睛。
讲真,审讯还真不是自己的强项。
急忙放下酒爵,讪笑道:“陛下,您也知道臣不擅长这个。
您若是让臣杀反贼,那没的说,肯定包您满意!
但是要审讯,这就触及到我的知识盲区了。
还是交由廷尉大人负责吧。”
嬴政看着下方儿子一副推脱了模样,眼中不由升起饶有兴趣之色。
唇角不由上扬:“好,那你说此人该如何处置?斩首,还是腰斩?”
秦轩转头,看了看被捆绑的县令。
发现县令也正用期盼的目光看向自己。
想了想。
开口道:“陛下,您也知道臣是心软之人,见不得这些血糊糊的场景……。”
县令心头一跳,心中泛起一抹疑惑:“难道,黑面秦要为自己求情?”
嬴政眉头一扬,目光露出玩味之色。
不由好奇询问道:“那你说该如何处置?”
秦轩看着一脸期盼的县令,冷笑道:“对此等贪墨之徒,杀他就太便宜了,应该剥皮楦草!
将此人的皮完整剥下,再塞入稻草,悬挂于官署之外示众,以作警示!”
秦轩自命为天下的主人,对朱某人发明的剥皮楦草之刑尤为看重。
只有用重型,让人感到发自内心的敬畏,才能将贪墨之心扼杀于萌芽中。
虽然财帛动人心,即便用重型也难免会有人铤而走险。
但至少能扼杀绝大部分人的私心,就已经很不错了。
顿时,朝堂之上一片哗然。
一个个看着年轻俊逸的脸庞不住吸凉气。
心里暗暗感慨:不愧是黑面秦,下手一往如既的狠辣!
县令听到背叛剥皮的酷刑,额头汗如雨下浑身抖如筛糠,真被吓到了。
可惜,这还没完。
就在县令脸色苍白汗如雨下的时候,淡淡的声音继续响起。
“此人贪墨了赈灾之粮,又抗旨不尊引发平乡叛乱,实乃罪大恶极,应夷三族!”
顿时,县令身体一软,瘫在了地上。
夷三族,那就是连最后的血脉也保不住了。
急忙挣扎着起来,看着前方的姜淮,大喊道:“姜大人救我,救救下官啊!”
姜淮脸色聚变,转头呵斥道:“本官有眼无珠举荐了你,你是罪有应得,怪不得别人!”
县令听到此人竟然一推四五六,连自己的家眷子嗣都不保,心中愤怒不已。
如果能保全家小,死也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