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反应过来，这隧道要塌了。
碎石布满了宇文成都的脚下，看着已经被土石掩埋的凤翅镏金镋，神情冷漠。
那模样，没有丝毫心痛，甚至觉得凤翅镏金镋被毁在意料之中。
宇文成都早就明白一个道理，不管是什么武器，木头也好，铁器也罢，甚至是绝世神兵，本质上没有区别。
有区别的，只是用武器的人。
若是实力足够，哪怕飞花摘叶，也可万人之中取敌将首级。
但可以确定的是，年仅二十三岁的李宽与所有人都不一样，武道之中蕴含着可怕潜力。
才二十三岁就到了天人之境，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妖孽至极。
李宽挥挥手，没入石中的无俦剑自动飞回手中。
碎石落下， 堵满了李宽与宇文成都之间的道路，整个洞穴开始大范围的坍塌。
紫鸾和青玄已经走出洞口，两人大声呼喊着李宽的名字，想让他赶快出来。
李宽当做没有听见，剑气划出，掀翻了部分拦路的土石，看着宇文成都离开的道路，杀意涌动。
慕容永见此眉头直皱。
“难道他还要追？”
“疯子，石道那头是什么，谁都不知道，要是追上去，或许就是埋伏。”
慕容永没有见过这么疯狂的人。
不过李宽死了也好，省掉了一个大麻烦。
土石被剑气掀翻了一半，露出了对面宇文成都的身影，他好似知道李宽会追，没有离开。
“李宽，李世民是贤帝，也是世间罕见的帝王。”
“他一人力挽狂澜，救大唐于水火中，可他为人太贤德，哪怕有军神李靖，哪怕有你这种天才，过于贤德，只会毁了大唐。”
“大唐内部，内乱频繁，官僚党羽攀结，李世民在位的时候还能压得住，他若死，大唐百年必亡！”
宇文成都淡漠的声音传入所有人耳中。
李世民建造了大唐盛世，开创了贞观伊始，可若李世民不再，到时候就会陷入内乱当中。
这一点，李宽没有反驳，也无从反驳。
李世民一死，朝政必定大乱，天下则被瓜分，他也没有办法， 只能武力征服。
但武力乃是下下策，一旦开战，天下百姓皆陷于苦难之中，到时候又是民不聊生的荒唐景象。
公孙大娘听见这话沉默，她如今算是李世民的半个手下，没想到宇文成都会对李世民评价这么高。
不过，以一人之力，安天下太平，李世民确实做到了，她无从反驳。
石头倏忽落下， 原本劈开了一般的道路又被遮挡，只留有一个小口。
李宽收回无俦剑，气势散去。
“天宝将军，你我各为其主，你的忠心我敬佩，可你的言论可笑至极，我不敢苟同。”
“为帝王者，安定之中自当以仁义处事，对自己人心狠算什么本事，对外敌强悍才是硬道理，我大唐自建国以来就征战八方，打的周边屑小之徒不敢轻易来犯，这难道不是父皇的能力吗？”
“倒是你的主子隋炀帝杨广，酒池肉林，贪图享乐，荒淫无度，天下帝王若真如此，我中原领土早就被外敌瓜分。”
“今日放你一马，下次见面，必取你项上人头！”
说罢，李宽转身离去。
第八十九章 踏入天人合一
李宽离开后，身后传来轰隆的声音。
洞穴彻底坍塌，阻隔了众人追击的路线，滚滚烟雾遮挡了所有人的目光。
李宽带着紫鸾和青玄。
“去看看万窟山被毁的如何了？”
众人随行跟上。
公孙大娘站在原地思索片刻后离开。
万窟山不复存在，隋朝余孽也死了大半，成不了气候，她在这里也打探不出多余的信息，还有可能暴露，不如先离开。
已是入夜时分，万窟山中，二十只机关豹耸立，月光照耀下，木质的身体闪烁着金属才有的冷辉，威武不凡。
李宽正俯身书写，片刻后，将信件扔向无人处，随后说道。
“交给父皇。”
信件于半空中消失，好像从未出现过。
好在身边都是李宽自己人，大家也都见怪不怪。
月色清冷，紫鸾挽了挽秀发，随后问道。
“太子殿下，接下来我们该当如何？”
李宽眺望远方，那边应该是石道的出口，杀气四溢，冷言语道。
“杀了杨昭，然后回凉州城。”
杨昭应该只得到了万窟山被攻打的消息，没有得到隋朝余孽们已经被灭的消息，按道理近日就会赶回来。
紫鸾笑笑，主动请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