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也实在说不清那究竟是什么感觉，但是总觉得不是很舒服。”
听到沙条爱歌的询问，少年大卫有些迷茫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想到刚刚经过的那些居民们的目光，总感觉脑后有点发毛。
“你觉得好像是什么在盯着你看？”
察觉到少年大卫心里的不安，嘴角露出一缕微笑，沙条爱歌问道：“先告诉我这个，如果你说不出个明确的东西来的话，那么就别问我了。”
闻言，少年大卫纠结了很久，终于想到了一个他能想得出来的比喻：“是的，感觉像是……在被一群红眼睛的兔子给盯着。”
这话说出来的时候，虽然少年大卫是刻意压低声音的，但说出来后，少年大卫却总觉得自己这个形容实在有点不太恰当……毕竟，这听起来像是一种侮辱，所以他用有点不安的表情望向了沙条爱歌。
不知怎么的，在对方面前，少年大卫一直感到很紧张。
而另一边，听到少年大卫的话语，沙条爱歌倒是没有任何生气的表现，反而看起来有点高兴的样子：“这倒是个有趣的说法。”
“不过，这个比喻还是不错的，很符合这个以色列都城的居民的心态，那么，你有没有想过，既然是些兔子的话，那么他们为什么会用奇怪的目光看着你——或者说，看着我们这些明显的外来人呢？”
沙条爱歌不紧不慢的对着少年大卫继续询问道。
“额，这个？”
不过，很显然，少年大卫之前纠结的正是这个，所以此时，面对沙条爱歌的询问，少年大卫有些茫然。
好在，就在这时候，沙条爱歌开口了。
“……大卫，你还记得记得刚进城的时候我跟你说过的话。”
坐在遍布天鹅绒的马车座位上，随意拿起一颗翠绿色的葡萄并咬破，清甜的果汁充斥着口腔，清了清嗓子，沙条爱歌缓缓开口向着少年大卫讲述起了这座城市民众们矛盾且复杂的心态。
第四百一十章
“……大卫，你还记不记得刚进城的时候我跟你说过的话。”
坐在遍布天鹅绒的马车座位上，随意拿起一颗翠绿色的葡萄并咬破，清甜的果汁充斥着口腔，清了清嗓子，沙条爱歌缓缓开口向着少年大卫讲述起了这座城市民众们矛盾且复杂的心态。
“你认为这个城市的城墙为什么那么的宏伟，而这座城市的居民又为什么这么看我们这些外来者。”顿了一下，沙条爱歌继续说道；“因为他们害怕啊。”
“害怕？”
闻言，少年大卫有些不明所以。
“……自希伯来人来到迦南这片土地已经数百年了，这些来年来，希伯来人已经将迦南化作了自己的家园，但是，要知道，原本这片土地其实是有主人的，再加上这些年来自海外的非力士丁人的入侵，所以希伯来人开始排斥着外来的一切，因为外来的人让他们害怕自己会重蹈当年原本这片土地主人的覆辙。”
看出少年大卫的疑惑，沙条爱歌仿佛在向少年大卫讲解，又仿佛好像是在跟别人说话：“假如说，一开始刚来到迦南的时候，他们是侵略性强大的狮子；然后，他们就变成了狼群，守着自己的地盘，谁敢过来，就咬下谁的血肉；接着，他们是蛇，用自己的毒液来侵蚀同化周围的一切，以保护自己；最后，他们是兔子，只有两颗尖牙，令人发笑，虽然这些年来，扫罗王不断的发动战争来掩盖这种虚弱，并且还逐渐统一了希伯来人这个民族，但在心气上，现在的希伯来人确实不如当年在埃及，摩西带领希伯来人出红海之时的十分之一了。”
“……这样吗？”
少年大卫听着沙条爱歌的讲解，一头的雾水，像是听懂了，又像是没有听懂。
另一边，见状，沙条爱歌只是笑了笑，也并没有在意自己似乎是对牛弹琴，因为沙条爱歌知道，对方很快就能够理解自己的话语，而这个时间只会绝对不会太过于长久。
“听不懂？没关系，你很快自己也会明白了，只要在这座城市呆久了，再愚笨的人，也会有所感受的，更何况，你不是庸人，未来注定超出常人。”
如此说着，沙条爱歌再度悠闲的拿起一颗葡萄。
“……那个，我如果没有感觉错的话……”
半晌，看到沙条爱歌不在说话，此时，静静回想刚才对方的话语，然后，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的少年大卫不由得小心翼翼的询问道：“……您，是不是不怎么喜欢这个城市的居民？”
“……这个城市是堕落的，现在除了这里以外希伯来人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你也应该知道，但这里的民众却依旧做着不愿醒来的美梦。手里连一点光都抓不住，却以为自己烨烨生辉。”没有正面回答少年大卫的话题，把玩着手中翠绿色的葡萄，沙条爱歌将问题反问给对方：“大卫，告诉我，这算是愚蠢可笑，还是可怜可悲？你觉得呢？”
“我想……”
闻言，少年大卫沉默了，似乎是想起自己在村子里还有这一路的所见所闻，想起自己被扫罗王强征进军队的三个兄长，还有在这种整个迦南连年战争之下却依旧如此繁华，以至于和以色列王国其他地区格格不入的以色列都城中的景象。
“……这恐怕既愚蠢又可笑，但是却又可怜又可悲。”
过了许久，少年大卫才以沙哑的声音给出了回答。
这一刻，仔细想想，在以色列都城之前所感到的繁华和雄壮是如此的刺眼，如此的讽刺。
不知不觉，在心底，少年大卫开始讨厌起了这座城市。
假如有一天，自己能够做主，一定不会让以色列的都城定在这种堕落的城市。
当然，这个念头也就一闪而过，可能少年大卫都并没有察觉得到。
毕竟，在少年大卫看来，自己不过就是一个牧羊人罢了，在这种事情上，自己又能够改变什么呢？
不过，少年大卫并没有察觉到自己潜意识的想法，沙条爱歌却是清晰的感知到了。
“是吗，你是这么觉得的吗？”
仿佛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沙条爱歌没有任何顾忌地笑了出来，看起来就像一个遇到了开心的事情的天真可爱的姑娘。
然后，沙条爱歌将手中翠绿的葡萄仍入口中。
瞬间，清甜的果汁充斥着口腔。
嗯，还是那么甜呢。
在这个下午，阳光一如既往的温和，承载着沙条爱歌与少年大卫的马车驶向了以色列都城的北部。
时间缓缓推移。
一路上，两边的景色不断倒退着，能够令之前的大卫感到惊奇和炫目的事物依旧在不断出现，不过，这时候，已经对于这座城市失去了好感的少年大卫对于外面的景象的兴趣早不再像之前一样那么感兴趣。
不过，比起南部，以色列都城的北部给人的是另一种感觉，大路从西到东将北部和南部分成了两块，更多的人出现在视野中，建筑扎堆建在一起，民居和商店混杂在了一起，有时候分不清那到底是做生意的地方还是民居，这里给人的感觉完全是不同的风格。
当然有一点还是相同的，那就是这里的人依旧还是都一副神色匆匆，像是有很多工作要做的样子，对周围的事物漠不关心的姿态，看起来颇为冷淡。
“这里就是都城的北部吗？”
打量着外面的景象，少年大卫自言自语着。
不过，就在这时候，一件让少年大卫有些始料不及的事情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