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医院不久,刚刚穿梭世界线抵达当前平行宇宙的沙条爱歌如此说道。
不过,话虽这么说,但其实对于观布子之母的能力沙条爱歌其实也已经有了大致的想法,所以沙条爱歌心中也仅仅只是抱着打发时间和类似见见名场景的心态。
毕竟,说起名为空之境界的这部戏,观布子之母也是一个绕不过去的人物就是了。
回到正题。
沙条爱歌知道,在这个月世界之中,仅凭人类自身机能所能发动的未来视一般分为预测和测定两类,其中有以未来预测为主,上位能力者甚至能把预测内容化为影像在脑中再现。”
和魔术中的预见,神喻中的预言等情况不是一回事。
人们平时看见的画面、以及对话,其实蕴含着相当庞大的资讯。有些人会在无意识间,将一切资讯收为自己所有。
但是按照常理,那些视觉资讯的量大到脑袋无法负荷,还可能超出能够处理的上限,然而他们却能够一点也不漏地完全记录下来。
而且不光是话语,还包括声音、气味、节奏、乃至于这个房间墙壁上的一块污渍——通通都发生在无意识之间。
当这些千千万万的资讯以有机形式混合,从某种特定配置导出必然的结果时,这些人便会看见未来的影像。
换言之也就是说,月世界的未来预测并非什么直觉,不过是一种高度的资讯处理能力。
透过视觉、听觉得来的资讯,借由知觉所产生对未来的展望、预想——
原本所谓的未来视,就是将这些要素统合起来,提升至现实层面。
这种人并不是看见「几分钟后的未来」,而是看见由现实创造出,「将会发生在几分钟后的结果」。
当然,这也仅仅只是一般正常意义上的。
如果说一般意义上的未来视有着“预测”和“测定”两种类型的话
那么,观布子之母的情况,却是不属于两种之中的任何一种。
因为不管是“预测”还是“测定”,都只不过是通过超高水平的演算处理而掌握的特殊能力。而观布子之母所持有的未来视,是不属于这两者之中的第三种情况。
可谓是真正的异常,绝对的未来视,拥有神之眼的可怕预言者。
【一般而言,通过眼睛捕捉到的情报做出「这样下去就会怎样发展」的预测,是通过超高水平的演算处理而掌握,但是观布子之母的能力却和这些截然不同……】
自顾自的思考着观布子之母的能力,沙条爱歌给出了如此评价。
“……嗯,哪怕对于绝大部分八星级的存在来说都可谓是相当不错的能力了。”
如此说着的沙条爱歌却是想起虽然人称观布子之母的女性好像很久以前就在这一带偶有出没,替人占卜了。不过她在两年前的某一天,就几乎没有再出现过。
—————不过显然,这点小事对于沙条爱歌根本不算任何问题。
周边,高层建筑物鳞次栉比的街道显得错综复杂,一般人如果不熟悉这片区域的话,走进其中恐怕没有半个小时都找不到路出来。
也难怪观布子之母当年会选择在这种地方摆摊……
但是,以沙条爱歌如今的能力来说,只要是处于当前平行宇宙的事物,那么就没有任何东西能够瞒过沙条爱歌的视线。
所以,虽说沙条爱歌刻意并没有屏蔽观布子之母对于自身的未来视,但悬殊无比的实力差,让观布子之母哪怕事先已经得知了沙条爱歌要来也无法避开,这就像是一个普通人,哪怕清晰的看见了未来三天后,地球就会直接爆炸。但是因为他是一个普通人,面对这样的情况依然什么都做不了。
他无法离开地球,也阻止不了那样的事情发生,某种程度上来说真是挺绝望的。
“找到你了”
此刻,沙条爱歌不紧不慢的走进了某一条巷子里,然后熟练到如同回到了自己的家里似的,宛若闲庭信步一般。
很快的,在狭窄、阴暗、漫长的道路尽头,有个微弱的灯光正在那里忽隐忽现的。
前面是这条死胡同的尽头,已经没有路可以前行了,占卜师正穿着厚重的斗篷端坐在她的桌子后面等待着客人的到来。
……………………
………………
第六百一十五章
与此同时,另一边。
伴随着黄昏的过去,时间已经到了夜晚。
医院陷入了昏沉沉的黑暗之中。
在平稳得有如伫立于深山的湖面一般的夜里,正在病床上静静的思考着之前与那名神秘少女的交谈的两仪式,突然听到了自己的病房的房门被打开了。
然后有着迟钝,缓慢的脚步声从门外进入,向着病床逼近。
她从病床上坐了起来,并且微微有些疑惑,是护士吗?不对,这个时候时间已经过了午夜零点了,医院之中连走在走廊上的脚步声也听不到。
借助从窗帘的缝隙之中映进来的那一缕微弱的月光,少女看清楚了正从门边向着自己逼近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人类……不,只有形状是人类。但是,那个应该不再是活人了。
那毫无疑问是一个死人,此刻独自动转了起来,正在准备袭击她,而她只是看着对方逼近,没有任何的反应。
“……!!”
下一刻,冰冷的手掌缠上了两仪式的脖颈,想要折断她的颈骨一般渐渐加大了力度。那个死者绞住她的脖子,没有体温、如木材般的僵硬手指掐住了她的喉咙。
那股冰冷的力量不断增加,如同一双正在收缩的钢钳一般。
不能呼吸,咽喉也被绞住,这样下去的话,在呼吸困难之前自己的脖子就会先断掉吧。
颈部的压力,让两仪式忍不住的喘息起来,但是她没有反抗,只是凝视着自己眼前的那个死者的面容。
毕竟,这不正是不久之前她所希望的事情吗?
因为即使活下去也没有意义,明明没有活着的感觉却仍然存在着,那才是苦行。所以如果就这么被杀掉的话,那也不错。
屏住呼吸,两仪式的双手从死者的手上离开,她选择放弃了,就连下意识的抗拒都拒绝了。
那力量似乎在一点一点的增大。
虽然实际上还没有经过数秒,但是时间似乎变得非常缓慢,如橡胶一般迟缓的流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