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尔海姆想起了那个自称是见习仆从的青年，虽然从各方面来看都只是个平平无奇的凡人，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让他格外疑惑。
“再加上边境伯罗兹瓦尔，爱蜜莉雅大人身边凑出了一屋子的变态呢，真是辛苦她了喵。”
……
尽管李唯要稍晚于卡尔斯腾家的龙车出发，但他凭借着时空门还是率先到达了王都，定位则依旧是之前留宿过的卡拉拉基合辛商会的酒店，他早有先见之明地预付了一年的房费，直接将整个房间长订下来。
“一天半的时间，需要赶在主线剧情开始前将那只在暗处拱火的老鼠抓出来。”
李唯简单估算了下时间，准备从王都的黑市中开始打听谣言的源头，如果是有人在恶意散播，必然是需要诸多口舌耳目为其工作的。
“虽说最近因为王選仪式的缘故，近卫骑士团开始进行全城戒严，但这黑市也太冷清了吧？”
来到偏近贫民窟的密集居住区时，李唯发现上次自己经过附近时所见到的满巷子的暗娼、地痞都不见了踪影，看来是经历了上次爱蜜莉雅被猎肠者袭击的事件后，莱茵哈鲁特痛定思痛开始整顿治安了。
“喂！那边的小子，在那里东张西望些什么呢？”
一名像是在黑市前站岗的“工作人员”叫住了在巷口周围徘徊的李唯，以他多年看场的经验，这种家伙十有八九就是在找黑市的入口。
“如你所见，我是邻国的旅行商人，刚来露格尼卡就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劲。所以想来这边打听点情报，顺便了解一些上面最近的动向。”
李唯指了指自己露在斗篷外的黑色头发，向对方表明了来意。
“原来如此…这些天像你这种家伙来得特别多，就跟闻到血腥味的食人鱼一样，不过我们黑市的一贯主旨就是给钱办事，才不管你是什么邻国的间谍或者魔女教呢。”
看场大哥也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随手打开了身后民居的木门，里面已经被挖通墙壁，与附近的建筑形成了一片隐藏的街区。
“你们这么明目张胆得做生意，也不怕被近卫骑士团收拾啊？”
李唯感到有些诧异，他还以为得用点特殊手段才进得去黑市呢。
“哼…我们上面可是有大人物罩着，那群狗屁骑士都过来不知道多少趟了，什么东西都查不出来。”
看场大哥很不屑地嗤笑了一声，负责这片区域的近卫骑士团高层早已经被买通，住在附近的居民无论出于怎么样的考虑也都不会去举报黑市，当然，举报了也没用。
“你要是想打听情报就去里面酒馆，想找乐子去娼馆，发布委托去公告栏那边，要是嫌自己钱多也可以去赌场，没有小偷敢在这里动手的。不过你要是想买奴隶和看地下角斗比赛就只能改天了，最近是特殊时期，大家还是低调点比较好。”
李唯听完工作人员的介绍后点了点头，径直走入了这片由数十间民宅连绵形成的隐藏在黑暗中的街区。这里大多都运营着一些灰色产业，王国明令禁止的活动在这段时间里也通通停下了。
“这大白天的，酒馆里就这么热闹吗？”
迎着嘈杂的喧闹声走去，李唯来到一处人声鼎沸的酒馆，吧台和桌子旁都围满了各种奇装异服的家伙。
“客人应该是刚来王都不久吧？最近骑士团像吃了波可果实一样，全城抓人，整个监狱都塞满。大家都不敢出去闹事，只能老老实实地在酒馆里打牌了。”
酒保耸了耸肩，慢条斯理地解释道。
“你们还兼职赌场啊？”
李唯有些好奇地扫了眼酒馆墙壁上钉着的赔率单，差点以为自己跑错地方了。
“现在不是要选国王吗？大家都在讨论谁能当得上，黑市就干脆坐庄开盘。别说我们这些混下三流的，像什么贵族、富商都有下注，平民们就算玩得不大，为了自己的拥护者也多多少少压了点。”
酒保倒也是不避讳，毫不掩饰地直接说出了他们给王選开盘的事情，反正黑市是有合法的赌场、娼馆经营权的。
“那还真是全民狂欢啊，呼声最高的都有谁？卡尔斯腾公爵吗？”
“哼哼，一杯龙舌兰。”
酒保给出的酒单上，某些价目要比正常的高出许多倍，而这就是向酒馆购买情报的费用。
“成交。
第206章 民间支持率与『王選之战』套牌
“压注最多的自然是库珥修大人无疑，但民间呼声最高的却是『血色新娘』普莉希拉大人。”
收到情报费后，酒保递上一杯龙舌兰并继续说着有关王選的最新进展，给出了一个李唯意想不到的回答。
“哦？有意思…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公爵大人虽然英明神武，但她最多也只是让王国维持现状，只要上面那些贵族大老爷还在，平民该饿死的饿死，该冻死的冻死，其实不会有太大的变化。”
身为贵族的库珥修自然不会推翻原有的阶层，顶多就是让下面的人心振奋一点，但很现实的是那玩意又不能当饭吃。
“但就算普莉希拉登上王位不也是这样吗？”
“哼哼，客人你这就不懂了，普莉希拉大人可是受到神龙眷顾的，自从她统御跋利耶尔之后，那里就变得风调雨顺起来，想必以后露格尼卡也会同样如此，现在私底下都出现了关于她的新型教会，据说还特别灵验。”
酒保如数家珍地说道，很显然他就是普莉希拉的支持者，不过也确实代表了绝大多数靠天吃饭的平民的心声。
“这是在造神啊…那么其它候选人呢？谁的胜算比较大？”
李唯若有所思地抿了一口酒，继续追问道。
“除开合辛商会的安娜塔西亚大人外，其它两名候选人的情报很少。不过据上面传出的消息，边境伯支持的爱蜜莉雅大人是一名半魔，也就是半妖精少女，和莎缇拉长得一模一样。”
酒保指了指墙上的赔率单，上面爱蜜莉雅的画像很明显地突出了她半妖精特有的尖耳朵。
“哇，那可不得了。”
“哼哼，更让人惊奇的是，其实安娜塔西亚大人的支持率在我们黑市，甚至都比不上这位半魔候选人。”
听到李唯浮夸地发出了惊讶声后，酒保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并爆出了一个真正的付费情报。
“奇怪，为什么会这样？”
这会李唯是真的有些诧异了，按道理来说支持率应该是由爱蜜莉雅垫底才对，难道魔女教的渗透已经这么深了吗？
“因为安娜塔西亚大人是贫民窟出身，而且既不是魔法师又不是贵族，完完全全和普通人无异，大家怎么可能忍受一个身份地位甚至不如自己的人，只是因为有钱就当上国王呢？”
魔法这种东西只要是个正常人经过训练，多多少少都可以掌握一点。但安娜塔西亚·合辛不同，她先天的『门』有缺陷，无法释放魔法，再加上低人数等的出身，就算坐拥大量财富，王都内也没多少人看得起她。
“原来如此，十分现实的问题，说得我手都痒痒了，在这里就能下注吗？”
听完酒保的解释，李唯表示完全能够理解，也许在贵族眼中下级阶层都是一帮贱民没什么区别，可是贱民之间…也是要分化阶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