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但我是个炼金术师,对这些东西都比较敏感。”弗拉梅尔笑了笑。
“你们觉得路明非和芬格尔对上利维坦有胜算吗?”凯撒面无表情,似乎有些愤怒。
“不知道。”弗拉梅尔缓缓摇头,他虽然知道芬格尔很强,但是如果对方真的是初代种,或许有些危险。
“那为什么不去支援?”凯撒质问这群老人。
昂热却是十分的笃定,“因为有路明非在,不会输的,他会赢的,因为这是注定的命运,不光是利维坦,所有的龙族都会被他杀死。”
“我明白了。”
凯撒缓缓地放下酒杯。
“我跟你们真的合不来。”
他起身离开坐席。
“你要去哪里?”
看着凯撒独自离去的背影,一众老人有些疑惑。
凯撒只是挥了挥手没有回答。
“他是要去帮路明非?”施耐德问道。
“应该是吧?”弗拉梅尔缓缓点头,“这样也好,只有芬格尔我不放心。”
“年轻人总有热血,看不惯我们的做法很正常。让他去吧,他迟早会明白的,有些事情是注定的。”昂热说。
就连昂热也不得不承认,命运这东西真的很神奇,他在长达百年的时间里想尽办法屠龙,但就像命运注定的一样,他很清楚自己达到了瓶颈,靠他自己的话是没办法杀死所有龙族的,哪怕再给他一百年的时间。
所以我愿意与魔鬼合作,与怪物合作,与世界上一切能够利用的力量合作。如果命不在我,那就找到命中注定的人,让他帮我完成夙愿。
而路明非就是昂热找到的那个人。虽然中间出现了轩浩这个变数,但是却是往好的方向变化的。
因为他们的最终目的都是一样的——杀死所有的龙族。
至少昂热是这样认为的。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施耐德沉声问道,虽然他也很想跟着去讨伐利维坦,但是他知道自己这副残躯就算去了也起不到作用。
“等待吧,轩浩应该已经快要找到黑王了,我有预感,很快黑王就会苏醒,到时候就是我们踏上战场的时候。”
昂热说着抬起头目光灼灼地望向世界的尽头,“你们都准备好了吗?”
命运,这是凯撒讨厌的词汇。
因为他是贵公子,是命中注定的领袖,傲视一切的帝王。他十分清楚赋予自己这一切的都是加图索家,正因如此,才讨厌。
他之所以从小叛逆难以管束就是因为讨厌这些东西,这让他感觉自己像是一个被人摆布的提线木偶,所有的一切的都被安排。
不过事实证明叛逆是没有作用的,因为除去加图索这个名字之后,他什么也不是了。好像即使再叛逆最后也要回归家族的怀抱成为新的‘家族领袖’。
他不舍加图索家的荣誉和财富,又恨害死母亲的家族?
他自己也知道这样很矛盾也很蠢,但是啊……谁说加图索家的继承人一定要姓加图索呢?
凯撒·古尔薇格。
他曾经中二的想过终有一天他会在加图索家的家族继承人那一栏签上这个名字。
凯撒带上的沙漠之鹰和猎刀,穿上厚厚的防冻服,骑着雪地摩托朝着世界的尽头急奔,眼里的黄金瞳燃烧得像太阳一样炙热。他是凯撒,身来就是长着金毛的狮子,此刻他走过冰原,就像太阳起落。
他将带着荣誉而归,这是他向加图索家的复仇。他要让那些愚蠢的老头知道,古尔薇格这个姓氏从来都没有消失。
他有那个能力,因为谁继承家族不是那些老头可以决定的,而是由他身上的血统决定的,他是万中无一的血统,这也是命中注定的……
古尔薇格,这是他母亲的姓氏。
不过现在想来好像没什么意义,因为已经死去的人回不来了……
“真是讨厌啊。”
凯撒在风雪中喃喃自语。
因为他输得很彻底,明明讨厌命运的安排,最后想要翻盘却不得不依靠命运。
“老妈,我现在做的事情算是逃脱命运了吗?”
他抬起头,望向天边,那个仿佛透出白色光芒的地方浮现出母亲的面庞,有些模糊,那天边地平线上太阳火红的红光拉成的红线像是小时候母亲陪他玩耍时牵起的跳绳。这对他注定辉煌的王者人生来说毫无帮助的无聊小游戏,却始终烙印在他的脑海最深处。那时母亲的笑声仿佛依旧回荡在他的耳畔。
别认输啊凯撒,哪怕一次也好。他想逃离这里,哪怕死在路上。
他现在要去做的事情不在任何人的计划之中,他要摆脱那该死的命运,去救跟自己同生共死的兄弟。因为他感觉自己自己在东京跟那些家伙扯犊子的时候才是真正的凯撒。只有这些人才从来没把他当加图索。
雪地摩托冲破了地平线上的红线,消失在风雪中,仿佛冲破了命运。这一刻凯撒似乎终于摆脱了加图索家的安排,摆脱了母亲的仇恨,自己做出了选择。
……
风雪交加的冰原上垒砌的冰屋中。
一个男人蜷缩着身体,靠在火源边取暖,他的身侧放着一根用破布包裹着已经被冻成冰棍的棍状物。
男人搓着手,从行囊中翻出冻得有些发硬的压缩饼干放在火上烤了烤。
“咔。”
还未彻底解冻的饼干在嘴中被嚼碎,碎屑沾在带着冰屑的胡渣上,可以看出这个男人已经在这片冰原呆了不止一天了。
狼吞虎咽地填饱肚子之后,男人又拿出了一块厚厚金属包裹着的探测器,上面闪烁着两个红色的光点。
“明明应该就在这里的,为什么上面就是没有呢?”
他的语气中有些烦躁,似乎很焦急甚至有些面目狰狞。
如果是路明非在这里的话大概会很疑惑他这个平日里嘻嘻哈哈的废材师兄居然会露出这么可怕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