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任当家都是如此,从鬼杀队建立以来从未改变,而‘主公’这一尊称也确实不是他们自己给自己的称呼,这代表着剑士们对产屋敷一族几百年来贡献的尊敬。
“不知主公让我前来是有何事?”轩浩开门见山地问道。
“炼狱先生曾向我举荐您成为新的‘柱’。”产屋敷回答,“他好像对您的实力十分认可,我也知道您从入队以来大大小小执行过许多任务,按照您的实力也确实应该有资格成为新的‘柱’了。”
“您是打算让我成为新的‘柱’吗?”
轩浩对于‘柱’的了解,仅仅是停在这是鬼杀队最强战力而已,至于他们具体有多强,一共有几位,一概不知,也并没有兴趣。
并不是他瞧不起这些柱,而是鬼杀队已经建立几百年了,依旧没有人能够战胜鬼舞辻无惨,甚至是在继国缘一出现之前一直被鬼压着打,怎么想也强不到哪里去。
现在之所以能够压制鬼,还是靠着当年继国缘一传授的‘呼吸法’。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鬼杀队所谓的‘柱’应该就是当年那些通过‘日之呼吸’延伸出其他呼吸法的剑士的后人。
“是的。”产屋敷轻轻点头,“您的实力要比‘甲’级的剑士强上许多,我想整个鬼杀队不会有人质疑您的实力,凭您的实力原本早已有资格晋升柱级了,只是鬼杀队中不知何时产生的规矩要成为柱的人必须斩杀‘十二鬼月’之一的鬼,所以一直拖延到现在。我觉得这样不妥。”
“所以主公您打算怎么做呢?”
轩浩缓缓点头,他表现出来的实力确实要比‘甲’级剑士强很多,当然,他得纠正一点,并不是他不想表现得更强,而是遇不到更强的鬼了。
不过说实在的,他对于成为‘柱’并没有什么兴趣,因为鬼杀队与别的组织不同,并不是地位越高越有什么优待……
正好相反,在这种延续几百年里为了保护人类而战的组织里,能力越大责任也就越大,他们几乎已经将‘杀鬼’作为使命一般刻进了dna里。
优待确实有,但与付出并不成正比。鬼杀队说到底并非被地方政府认可的组织‘权力’这种东西想都不用想,所谓的优待也不过是生活上的便利而已。
这一点从炼狱真一郎身上就能看出来了,那家伙身先士卒地守在自己负责的地区,什么事情都冲在最前面,结果住着茅草屋生活深居简出。
轩浩也不是没想过成为柱之后可以借着鬼杀队遍布极广的势力让他们在猎鬼的同时帮忙寻找关于自己妹妹的线索,可是最后发现根本行不通。
因为他自己都没有任何线索,他唯一能确认某人个是否是自己的妹妹的方法就只有通过遇见之后体内妹妹的灵魂与之共鸣,而且就像他第一次遇见绘梨衣时没有发现一样,这种共鸣并不稳定。
他曾经尝试过像是在混沌空间中那样感受灵魂碎片的位置,但是很遗憾,除了能够确认碎片就在这个世界之外,他无法更加清晰地感受到具体位置。
也就是说想要找对人他只能自己一个个的慢慢确认,着急似乎没有半点作用。与其急着胡乱寻找不如等待着妹妹灵魂苏醒后给他指引。
“轩浩先生,再过不久之后就是今年的‘最终选拔’了。”产屋敷微笑着朝着轩浩说道,“我想请您负责监督这一届的选拔,作为您晋升柱级的考核,您意下如何?”
“这样好吗?其实我个人觉得当不当柱没什么所谓。”
轩浩愣了愣,因为这简直就是送分题。
监督‘最终选拔’说白了就是打酱油。
‘最终选拔’是残酷的,因为猎鬼者随时可能会面对生命危险,不可能每时每刻都有人在关键时刻搭救,每一个剑士都早已做好了独自面对死亡的觉悟。
他们必须有能力独立讨伐恶鬼。
而‘最终选拔’就是成为鬼杀队剑士的第一道门槛。
他们必须独立在被放满了鬼的‘藤袭山’里生存七天,这是最基本的考核标准,里面的鬼都很弱,如果连在这样的环境中都无法独立生存下去的话……那么即使加入鬼杀队也是给鬼送口粮罢了。
负责‘最终选拔’的监督真的就只是‘监督’而已。
轩浩甚至不用出手去救任何人,因为参加选拔的人都该做好了觉悟,现实是残酷的,真正面对鬼的时候不会有反悔的机会,他们每个人都应该清楚,既然来参加‘最终选拔’了就只有两种结果。
要么活着通过选拔顺利成为鬼杀队的剑士,要么死在藤袭山里。
‘监督’的真正职责不是救人,而是肃清那些每一轮选拔后吃过太多人的鬼;或是防止选拔中出现什么‘意外’。
“还请轩浩先生接受吧。”产屋敷跪坐着俯身说,“您的实力是大家认可的,不会有人有意见的。”
“好吧,那就这样。”
轩浩缓缓点头。
……
入夜,前往藤袭山的路上。
“救命!救命……”
远处突然传来了呼救的声音。
手握日轮刀正在赶路的少女闻声突然停下了脚步。
“是有鬼出没吗?”嘉神川真夜皱起眉头望向呼救声传来的方向。
经过一年的努力,她已经掌握了那个叫做轩浩的男人传授的呼吸法和十二式剑技,现在正准备前往藤袭山参加‘最终选拔’。
虽然心里早有准备,但一路上还没遇见过真正的鬼。
“要去看看吗?”
虽然心中有疑问但她的身体却已经在提问的时候就动了起来。
答案早已经显而易见了,她想要成为缘一先生那样的人,怎么可以面对呼救见死不救。
“妈妈!妈妈!”
坍塌的木屋中,一个小女孩呼唤着被压在倒塌的木梁下的母亲。
而女孩的身后,正站着一个面目狰狞手握重锤的鬼。
鬼的脚下是一具变形的男人的尸体。
这只鬼挥舞着手里肉瘤般的重锤发笑,似乎就是它弄塌了这间位于林中的木屋。
女孩的母亲为了救女儿被压在木梁下,而女孩的父亲已经为了保护母女两人被鬼残忍杀死。
“妈妈!妈妈!”
女孩泪眼汪汪地呼喊,抓着被压在房梁下的母亲的双手不知所措。
“逃……快……逃……”
被压在房梁下的女人虚弱地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