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决定了战场,他们一路朝森林奔驰而去。
“对了,不要叫我Caster了。”
罗德背对着贞德,说道:“从今往后就用罗德这个名字来称呼我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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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利法斯东部名为理想森林的禁地中,有一坨巨大的肌肉正面带微笑地奔走着。
身高超过两米的彪形大汉,手臂如同鳄鱼的胴体,其肌肉就像是青灰色的岩石一般。
不,与其说是岩石不如说是钢铁。
没错,他的肌肉就正像那钢铁之块。
刻入青灰肌肉上的无数伤痕,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他过去积累的骇人修炼与赫赫战果。
但那些伤口全都还没有到达他的内部却也一目了然。
尽管革制皮带拘束地将包括脸部在内的全身上下紧紧勒住,但男人脸上丝毫不带苦痛,不如说甚至还浮现出了愉快的笑容。
近乎全果地展示着超人的肉体,他的穿着只有这种程度是因为那肌肉不是铠甲所能容纳的。
红之Berserker·斯巴达克斯有如被放出的野兽一般,向着黑方的城堡奔驰。
“——还不快站住,Berserker!”
少女的声音在深夜的森林中响起。
一边飞跃穿梭于树枝之间,那位少女一再呼喊Berserker。
身披翠绿衣装的少女有着人类所不具备的美貌,眼神中同时蕴含着野性和知性。
不论是随意地顺着气流伸展的长发,还是灵动敏捷的纤细身体与矫健的双足,少女就如同是美丽的人形野兽。
头上的一对可爱猫耳以及从裙子下伸出来猫尾同样也强调了这一印象。
“哈哈哈哈哈哈哈,Archer哟。”
Berserker笑着,坚决不停下步伐,回答了她的话:“恕我难以服从那道命令。我必须前往那座城塞,赶赴专制者身边啊!”
红之Archer焦急地喊叫道:“汝这蠢货!都说了先等待时机成熟,为什么就是不明白!”
Berserker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他到现在已经连续奔走了两天两夜。
接下来,红之Berserker要一个人找黑方的全员战斗。
会有如此不可理喻的行为,皆因为他是叛逆者的象征——真名为斯巴达克斯,在古罗马发起大规模奴隶叛乱的最强剑斗士。
身为剑斗士奴隶,却在某天带领七十八名同伴共同脱逃。
他是击败了约三千人组成的追击部队的、令各地的奴隶武装蜂拥而起的英雄。
憎恨所有的专制者,对所有强者燃起斗志。为了守护弱者、体贴弱者、治愈弱者。对身为弱者的奴隶来说,他确实一直都是希望之星。
他是为了叛逆而战斗的狂战士。
完全无视御主或其他从者的意图,仅仅为暴动而暴动、之后变成星星消失,简单说就是最符合狂战士三个字的从者。
虽然斯巴达克斯无疑是充满英雄气概的英灵,但就圣杯战争的角度,他可谓是最糟糕的从者。
身为魔术师的Master若是被他判定为【压迫者】,斯巴达克斯便会毫不犹豫地对御主兵刃相向。
拥有最强圣遗物库存的魔术协会究竟为何会选择他,至今仍是一个谜。
“哈哈哈哈!我的字典里可没有等待二字!”
Berserker狂笑着高吼的时候,Archer彻底放弃了。
按照鸽子传达的命令,如果说服无效就专注于对斯巴达克斯的援护。
“终归是狂战士。思想交流是不可能的么。”
对于女猎人那伴随着叹息的自言自语,一个青年声音回应道:
“唉,我就想会是这样。”
听到这从天而降的声音,Archer抬头望向上方的树枝。
一位满面悠然笑容的青年正伫立在那里。
那是位相当的美男子,男子的眼瞳如猛禽般锐利,矫健的身躯虽然粗壮却不落庸俗。
简直就像是【英雄】的概念集合体一般的青年,便是士郎神父口中能够和太阳神之子的大英雄迦尔纳匹敌的Rider——
单论知名度可谓是圣杯大战最强,希腊神话中的不死身的大英雄,阿喀琉斯。
而红之Archer同样是登场于希腊神话的英雄,阿塔兰忒。
她是在退治卡吕冬的野猪时第一个将箭射中而驰名的女猎人,同时也是希腊勇者云集的阿尔戈众英雄的一员。
“Rider……汝是说、只能对他弃之不顾了么。”
一耸肩膀,Rider回答道:“唉、没办法吧。那东西,是只会思考战斗的怪物。想要说服他的你,才是古怪得多哟?”
“驾驭狂暴的野兽我可是很拿手的。我还想过索性一箭射穿他的膝盖算了,可是……”
要是那么做,那个Berserker毫无疑问会改变矛头向Archer猛扑过来吧。
“你能管好自己就帮大忙了啊,大姐。”
“话说,汝怎么追过来了?”
青年满脸欢迎提问的样子、露出会心一笑回答道:“当然是因为担心你啦。这不是明摆的么。”
“呼,是么。”
阿塔兰忒冷冷地翻了个白眼。
她既没有脸红,也没有惊讶,连愤怒都没有,完全的无反应。
若是普通的女人,不论是何等贤淑的人妻,这句话无疑都足以令其娇羞满面。
但是,对这名与野生猛兽共同生活过的Archer而言,花言巧语没有任何意义。
自己的甜言蜜语干脆地落了空,Rider难为情地咳了一声,回归到原本的任务。
在森林的尽头,斯巴达克斯与千界树尖兵的战斗,终于打响。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快,来蹂躏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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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1 擅长暴力破解密码的亚雷斯塔
米雷尼亚城的王座之间,参战人员如今齐聚一堂。
配合达尼克的暗号,黑之Rider·阿维斯布隆操作起七灯烛台,施展以翱翔于天空的魔像为中继点的远视魔术,将城外的光景映照出来。
“诸位,根据Rider的报告,这个Servant正不分昼夜地笔直突破森林,朝这座城寨冲来。”
听了达尼克的话,在场的各位一同哑然。
不论是奇袭还是光明磊落的进击,复数的Servant一起进攻过来才是常道——然而这个Servant打算单枪匹马杀过来。
达尼克说道:“我估计这个就是红Berserker。恐怕,是因为狂化等级太高了吧,他正陷入渴求敌人的暴走状态。”
“——该怎么办,伯父大人?”
“当然不能让这个机会溜走,出动三名Servant足矣。不过,这是此次圣杯大战中独一无二的好机会。这个Berserker顺利的话,说不定还能成为我们的棋子。”
达尼克的话,引起了大家的纷纷议论。
等安静下来之后,坐在玉座上的黑之Lancer·弗拉德三世平稳地询问道:
“让余听听具体的计划吧。像这样把Servant们聚集在这里,你自然也是有这个打算的吧。”
“是的,领主[lord]啊。”
就这样,在Master达尼克的指示下,红Berserker的捕获作战秘密地开始了。
……
……
……
图利法斯东部的森林中。
挡住红之Berserker去路并与其战斗的,是尤格多米雷尼亚尖兵的战斗用人造人,和体型甚至远超斯巴达克斯的巨大青铜魔像。数量逾百。
但是,那究竟算的上是一场战斗吗?
只能算是碾压,或者蹂躏。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被人造人的战斧劈进肩膀,被魔像的拳头重击面门。
尽管受到威力连钢铁都能粉碎的拳头的直击,狂战士的微笑却依然不灭,不如说变得更加灿烂了
打从一开始,Berserker就没打算回避任何攻击,甚至还特意跳入攻击之中。
将攻击承受、承受、白白承受。
被重创、被伤害,即使如此,那心旷神怡般的纯真微笑却绝不消失。
持续的攻击中,人造人和魔像们却产生了迷茫,在他们停下攻击的一瞬,斯巴达克斯行动了。
“悲哀的专制者的人偶啊,至少在我的剑与拳之下长眠吧——”
Berserker的手一把抓住了魔像的面门,轻而易举地将推测约有三米的魔像远远丢出,把远处的人造人们压得粉碎。
“来,你们也是。”
说着,他随意把剑横向一砍,在场的人造人上半身就被瞬间轰飞。
向挣扎的魔像一拳揍去,经魔术强化过的青铜制头部就灰飞烟灭。
一把抱起五具魔像,气势汹汹地把背向后一仰。合计重量约逾数吨的石人偶们,由于他的过肩摔而从头盖被破坏。
Berserker如同暴虐的化身。
每次的挥剑或是出拳,都能产生大量垃圾。
斯巴达克斯微笑着振剑,微笑着挥拳,不由得让人感慨“这究竟是什么噩梦”。
连仅仅拥有稀薄感情的人造人,都被这疯狂所侵染,开始逃亡。
将魔像群全部撕成碎片后,Berserker满足地点点头,再次迈开了步伐。
“————来、专制者哟。傲慢崩溃、强者的尊严被踢散的时刻到来了!”
击飞了一片大树之后,一个和之前的人造人与魔像截然不同,散发出强烈气息的少女挡路在了斯巴达克斯面前。
身穿华丽东洋服饰的少女,正是黑方的Saber。
察觉到了宫本武藏之后,狂战士微笑着把剑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