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想了一会儿，只想到了一个人，原著中出现多次的大领导。
这位大领导在原著里跟傻柱关系不错，还救过娄晓娥一家。
从他和傻柱多次的接触来看，品行还不错。
车子驶出轧钢厂门口的大道后，速度加快了不少，半小时后在一幢小洋楼前停下。
洋楼是当年洋人留下来的，建的时候挑了最好的地儿，依山傍水，鸟语花香。
许大茂刚下车，爬满篱墙的蔷薇藤上，几只黄雀扑腾着飞起来。
住得真特么舒服！
这环境别说现在，就算放到二十一世纪他也不敢想。
杨厂长下车后，整理了一下身衣领：“带上东西跟我进来。”
许大茂拉开后备箱的棚子，顿了一下道：“杨厂长，你稍等一会儿，我有个东西给你。”
杨厂长也没觉得冒犯，只是在思考许大茂要给自己的是什么东西。
这段时间许大茂住在丈母娘家并没有闲着，而是把《现代机械》杂志中，有关运载火箭和长波电台的设计制造技术全都整理出来，去掉封面重新装订成册。
许大茂还考虑过先把蘑菇蛋的资料数据弄出来，不过想了一下还是觉得算了，按照历史的进程，现在的蘑菇蛋已经到了最后的攻坚阶段。
许大茂能给出更好的方案，但是成功制作出蘑菇蛋对人才的培养和磨练，意义远大于他直接给出现成的方案。
他拉开帆布包的拉链，假装在里面翻找了一会儿，从系统空间取出那两本整理好的书籍。
“这是？”杨厂长看许大茂手上的书，有些出乎意料。
“厂长，您先看一下，这是我偶然得来的一份资料，看着挺复杂的，一直没找到机会给你。”许大茂笑着把书交到杨厂长的手上。
杨厂长坦然接下，只要不是什么名烟美酒就行。
他随意翻开一页便傻眼了，里面密密麻麻地全是各种图像和数据。
然后，他合上书，神情严肃地从第一页开始看起。
作为轧钢厂厂长，曾经在国外留学过的他不至于什么都看不懂。
看得越多，他的手越沉重，这么宝贵的东西居然在他手上。
里面的数据是否真实他不知道，但光是一些设计思路，已经让他感到震撼。
“长波电台？”
看到后面那一本时，杨厂长手一抖，书直接掉在了地上，又弯腰赶紧捡起来，拍了拍书资料上的灰尘。
就是因为这个东西，上面才和老大哥彻底闹崩的。
这几年不仅是上面的领导，就连他一个轧钢厂的厂长也憋屈得很，当年在老大哥的支持下，厂子里换了不少新设备。
后来因为这事，专家全都撤走了。
导致轧钢厂的技术人才现在正处于青黄不接的状态，有些机械一旦坏了，只能放那儿摆着，想修都无从下手。
那可是当年花了好大精力搞过来的好东西，当废铁一样放着，他每次看到都肉疼。
第85章 出乎意料的郑重
哪怕面对万人也能镇定自若、意气风发，在台上鼓舞士气的杨建业，此刻呼吸急促，胸口一起一伏。
这种震撼感，只有第一次前往大洋彼岸，站在轮船上看到天际高耸的摩天大楼时的心情才能与之相比。
正是意识到差距，杨建业才会在毕业后义无反顾地归国，投身工业建设中来。
即便这些年在同志们的共同努力下，已经完成了最初的工业化，即便这个古老的国度在跌跌撞撞中焕发新的生机。
但是，差距仍不可小觑。
尤其是武力上的差距！
许大茂拿出来的这些东西，犹如雪中送炭。
火箭发射技术，不仅对卫星网络的建立至关重要，同时还意味着远程打击能力飞跃。
杨建业深吸了几口气，许久才平复了波澜起伏的心情。
他看看手中简陋到没有任何封装的资料，又看看面色平淡、不以为意的许大茂。
心情又不好了。
即便他熟读中外文学，深受文化熏陶，此刻也差点忍不住动粗口。
这么重要的东西，你特么就随便往包里一放？
最起码也是机密级文件啊！
弄丢了或者被有心之人偷走了怎么整？
在光环的影响下，杨建业自动忽略了来历，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许大茂。
“走，东西都别拿了，先跟我进去！”
他一把抓住许大茂的手，扯着许大茂往洋楼里面走。
这失态的模样，看得刘秘书错愕地张大了嘴，心里好奇这个姓许的到底是给了什么东西。
不过……杨建业要是不说，他也不会问，这是一个秘书最基本的素养。
杨建业按下大领导的门铃，等待片刻，一个穿着中山装的青年人开门。
青年留着寸头，圆框小眼镜让他看上去精神饱满。
“杨厂长，可算把你等来了，领导和其他厂的同僚都在里面等着呢？”年轻的男人侧着身子迎接杨建业。
他是大领导的秘书，姓陈，跟着大领导已经有几年了，知道领导和这位轧钢厂的厂长关系不错，故而多了几分客气。
陈秘书说完又看向许大茂：“你就是放电影的师傅吧，先跟我来。”
杨建业抬手打断了陈秘书：“陈秘书，这位同志还要跟我去见一下大领导。”
“哦？”陈秘书疑惑了一下。
他目光带着审视看了眼许大茂。
手上拎着个大包，里面装的应该就是设备。
出于安全考虑，他让许大茂先把包放在楼下，才陪着杨厂长和许大茂上楼。
一楼和二楼都有客厅，和一楼比起来，二楼虽然空间小了一些，但更为私密。
大领导搬进来后，除了新装了个书架外，没有改动过房子内部的任何东西，原汁原味的西欧风格。
客厅的中间的长桌上摆放着透明果盘，里面装着各式各样的水果。
围着长桌坐了七八个人，入门的正对面，正是此次聚会的发起人。
“小杨可算来了，就差你一个了！”大领导站起来笑道，“来来来，先坐下吃点东西！”
杨建业扫了一眼，在场的人他都认识，大多数跟他身份都差不多。
大领导把他们叫过来，应该是跟最近的工业运动有关。
杨建业现在一心想着资料的事，面色凝重地道：“徐部，我想跟你汇报一件事。”
杨建业并非一个不苟言笑的人，一看他的脸色，大领导便知道杨建业要说的事恐怕很重要。
于是推开椅子：“你跟我过来吧？！”
大领导把杨建业单独带到一间屋子里。
许大茂留在了房间外静静等待，时不时地能听到里面传来激动的谈话声。
十几分钟过去，大领导和杨建业一前一后从房间里出来。
大领导那略显苍老的脸色，因为激动浮上了丝丝血色，就连额头上的抬头纹也舒展了不少。
他站在门边，盯着许大茂看了好几秒。
“做得好……做得好啊！”
大领导把许大茂的手抓在手心，激动地拍了拍。
“若这份资料是真的，你就是祖国的大功臣，国家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大领导实在太热情了一些，让许大茂感到了一丝丝不舒服。
“我算什么大功臣，只是无意间捡到的这东西，都没想过他能有什么作用。要说功臣，留下这份资料的人才是功臣。”
大领导笑得更灿烂：“不居功自傲，不错不错，杨厂长，你们厂里真是人才辈出啊。”
“许同志一心为国，你可不能让他在你们厂里埋没了。”
杨建业立刻笑道：“不会不会，许师傅工作能力突出，我早就给他想好了去处。”
大领导满意地点点头，走在前面笑得嘴都合不拢了：“看来今天这个座谈会是开不成！小陈，你先带许同志吃点东西，我要亲自去打个电话。”
陈秘书不知道领导为什么这么激动，点点头，领着许大茂来到楼下。
“许兄弟，你先吃着。”陈秘书拿了些甜点过来，对许大茂的态度变化了不少，语气格外亲近。
坐在二楼客厅的各位厂长，等待了十几分钟后，突然被告知临时有事，座谈会改天再开。、
他们知道恐怕跟杨建业有关，不过这时候不好多问，只能等晚上再打听打听，各怀心思地离开了。
几位厂长刚走一会儿，几辆军绿色的卡车停在了小洋楼门口。
不苟言笑的士兵从车上下来，雷厉风行地分散开将小洋楼团团围住。
许大茂听到动静，从拱形的大窗往外面看去，吓了一跳。
好家伙！
至于吗？
三步站一人，里里外外围了两三圈。
只怕是一只苍蝇也别想从这栋房子里飞出去。
陈秘书听到车声，便已经在门边等着了，另一队士兵鱼贯而入。
大领导手中拿着许大茂带过来的资料，在杨厂长的陪同下，缓缓走下楼梯。
他在许大茂身旁驻足片刻，道：“许同志，此事事关重大，改日我再好好感谢你一下。”
“这是我应该做的，大领导，您先忙！”
大领导满意地点点头，在一群人的簇拥下，离开了小洋房。
等车声远去，陈秘书才对留在房里的杨建业和许大茂问道：“杨厂长，许兄弟，你们午饭想吃点什么，我让厨子去做。”
既然大领导不在，杨建业也不想继续留在这里。
他摆了摆手：“不了，我厂子里还有一堆事要等着处理！”
陈秘书看向许大茂：“许兄弟，你呢？”
许大茂开玩笑道：“我跟杨厂长一起回去吧，杨厂长都要忙着工作，我怎敢擅离职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