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自然不会相信她真的听不清，慢悠悠地道：“你要是再敢往前一步，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
语气十分平静，谁都知道，这平静的水潭下埋藏着一颗雷。
有些吵闹的庭院，在这一刻变得安静无比。
刚才还指责的人，屏住了呼吸，不敢多言半句。
聋老太太背心全是汗，她都多少年没这么紧张过了。
这天收的，多半是知道了自己下毒的事。
此时不跑，怕是再也跑不了了。
“好好好，我不走。”她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反手抓住了温言的手腕，目视着站起身的许大茂，忽然把温言往前一推。
温言身子瘦小，毫无防备之下，一个踉跄，扎进许大茂的怀里。
聋老太太见温言挡住了许大茂，几乎没有半点犹豫，转身就跑，脚步飞快，像只受惊的兔子。
“卧槽！卧槽！”
围观的人瞪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聋老太太年纪这么大，还能跑这么快。
人堆后面的傻柱，也愣了一下。
“原来你腿脚不好全是装的啊？！”
易中海人都傻了，哪怕他心中早有所警惕，依旧茫然：“老太太，你跑什么啊！”
许大茂也没料到聋老太太能跑得这么快，腿脚比一些年轻小伙都好。
不过再快有什么用，许大茂把温言推到一边，弯下腰，捡起地上的碎砖头，瞄准聋老太太的腿弯，扔过去。
半截砖头在划过平直的斜线，击中聋老太太的右腿腿弯。
聋老太太的腿不受控制地往前弯曲，往前倒去，下巴重重地磕在地板上，往前滑了半米远。
许大茂不慌不慌地走过去，一脚踩在聋老太太的后背上。
“跑啊，你怎么不继续跑？”
第99章 血肉模糊的聋老太
院子里的地板并不平整，为了防滑，工匠会故意在上面留下一些细小的坑。
聋老太太在地面滑行了一段距离，下巴蹭掉了一块皮，血肉模糊。
她心头大怒，温言真是个没用的家伙，怎么不拦住许大茂。
这下好了，跑不掉了。
许大茂的皮鞋狠狠地踩在聋老太太的腰上，让她动弹不得。
聋老太太也知道，想要逃跑不可能了，于是立刻改变策略。
双手用力拍在地上，哭着大喊：“杀人啦！杀人啦！”
许大茂无奈地摇摇头，老子明明是个大好人，怎么被这些人逼得像个大反派一样。
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
易中海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原本他以为聋老太太只是想要教训教训许大茂，结果被许大茂给反打了回去。
现在看来，似乎不是这么简单。
一大妈二大妈终究是女人，想得没易中海那么多，着急地跑过去想推开聋老太太。
许大茂却纹丝不动，一大妈二大妈那点力气，在他面前跟小孩子没什么区别。
“你们不是要报警，要去叫保卫科的人吗，还不快去！”许大茂转头，对秦淮茹和易中海嘲讽道。
秦淮茹忽然觉得心惊肉跳。
这会儿她有些后悔为什么非要站出来找茬，让一大爷去对付他不就行了吗？
成了自己能坐收渔翁之利，不成许大茂也怪不到自己身上。
骑虎已经难下，秦淮茹再后悔也无用，现在能做的就是坚持下去，把许大茂送进监狱。
秦淮茹一咬牙，手放在棒梗头上道：“棒梗，看着小当，妈去报警！”
棒梗顿时眼前一亮。
好耶！
这个坏人终于要受到惩罚了。
棒梗兴奋道：“妈，你去吧，我肯定照顾好妹妹！”
易中海却有点迟疑，他已经不想去找保卫科了，许大茂这么大胆，其中必定有隐情。
摆明了挖好了坑，等着自己往里面跳。
“一大爷，我们这里你跟保卫科的最熟，还不快去叫人。”
就在易中海打退堂鼓的时候，又有人催促道。
他这才发现，好多人都期许地望着自己。
一时间进退两难。
“易中海，你还不快动身！”一大妈也跟着催他。
她看见聋老太太被欺负，心如刀割，仿佛被欺负的人是她一样。
一大妈和聋老太太有很多相似的经历，唯一的区别是自己年龄小点，多了一个没用的老公。
她在想，万一有一天自己老了，会不会也像这样被人对待。
“好，我这就是去！”易中海只好先应下来。
易中海刚走，聋老太太又哭了起来，没有了牙齿，嘴巴像朵菊花，声音凄戚地道：“他打我，他打我这个孤寡老人。”
一大妈二大妈眼泪跟着流下来了：“放心，他会遭报应的。”
“呵，我会不会遭报应不好说，但老太太肯定会遭报应的。”
许大茂的脚又用力了几分。
聋老太太之所以成了今天这样，无儿无女，就是缺德事做多了。
许大茂暗自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不让娄晓娥回四合院，否则只怕娄晓娥已经遭了毒手。
“你就是欺负我没儿子，没闺女。”聋老太太眼泪从眼角滑落到下巴上，疼得他龇牙咧嘴。
聋老太太的话，令温言手一僵。
姥姥说她没儿没女，是孤寡老人，那自己算什么？
她心中五味杂陈，现在却不是细究的时候。
安静了一会儿，众禽又开始围过来。
“大茂，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说，不至于动手动脚！”
“是啊，你看老太太都成什么样了，都快认不出了。”
“那可不是吗，死了几天的贾张氏脸都没她肿得厉害！”
许大茂实在有些凶残，吓坏了他们。
刚才还嚷嚷必须报警的人，便开始好言相劝。
傻柱窝在院子的墙角蹲下，像只面对老鹰的小鸡，瑟瑟发抖。
他总觉得要是惹得许大茂不高兴，自己鸟就会没了。
虽知道聋老太太对自己很好，他现在应该上前关心关心的。
可他就是不敢啊！
许大茂收回了腿，捡起砖头，回到门口，重新坐下。
“你可以再跑一个试试，下次就不敢保证我扔的砖头还能那么准，恰好落在你的腿上。”
以许大茂的速度，聋老太太就算再年轻二十岁，也不可能从自己手上逃脱。
一大妈有些忌惮地看了眼许大茂，帮聋老太太翻了个身，看到聋老太太满脸血迹，说道：“二大妈，找块帕子过来，先给老太太擦一擦！”
没几分钟，二大妈拿了块灰色的湿毛巾回来，动作轻柔地帮聋老太太擦拭不停流淌的血迹。
“秀莲……别擦了，先送我去医院。”聋老太太抓住了一大妈的手腕，还想溜。
一大妈回头看了看老神在在的许大茂，犹豫了一下：“咱们还是先等警员过来吧，不急这么一会儿时间!”
许大茂现在跟只疯狗似的，她要是非送聋老太太去医院，说不定也要跟着遭殃。
等了将近半个小时，秦淮茹终于带着两个警员回来。
来的人依旧是赵铭和王小民。
大热天的，赵铭穿着工整的制服，头上的帽子方方正正的。
王小民则要随意得多，他把帽子摘下来，拿在手上扇风。
知道又是红星四合院的人报警，王小民不由得奇怪。
红星四合院最近一个月是中邪了吗，连着报了好几次警。
贾家的尸体失踪案，到现在都还没个结尾，现在又出状况了。
聋老太太这会儿已经被人扶到了梨树下，背靠着树干。
看到有警员到来，便开始喊：“领导，你可要为我做主啊，你看看我都被打成什么样了。”
她自知跑不掉了，只能寄希望于许大茂没有发现，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往打人身上引。
王小民吓了一跳，聋老太太半边脸高高肿起，几乎看不出人样子，眼睛成了一条缝。
“老人家，谁把你打成了这样？”
聋老太太抬起颤抖的手，指了指许大茂的方向：“他！他想打死我！”
王小民将帽子往头上一盖，转头快步走向许大茂。
他虽然表面放荡不羁，但骨子里跟赵铭一样，正义感十足。
老弱病残的人，最容易激起人的同情心。
王小民看到聋老太太那十分凄惨的模样，得知下手的还是个跟他年纪相仿的男人，一时间怒火攻心。
刚想要教训教训许大茂，赵铭宽大的手落在王小民的肩膀上。
“冷静点！”
第100章 嘴巴不受控制，吐露心声
王小民扭头看了看肩上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