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鼻且令人头晕目眩的味道，让他的意识渐渐模糊。
力气很快失去，整个人挣扎着向湖底沉去。
溺水、冰冷、化学药品的刺激，莱克斯在多重因素下，意识开始进入光怪陆离的迷幻阶段。
这就是......所谓的濒死体验吗？
自我存在感被不断削弱的莱克斯，各种记忆不断在脑海里闪回。
最后意识甚至穿越一片混沌，来到令自己都无法理解的地方。
迷幻中的自己，身着一席白色西服，站在名为白宫的最高权力建筑内。
画面再一转，成为总统的自己又来到一片洒满金色阳光的向日葵田里。
惊异万分的他伸出手触摸了一下向日葵。
向日葵立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凋零消失，晴朗天空也瞬间变的无比阴沉。
消失的向日葵下，是突然出现的遍地令人生惧的白骨，而阴沉的天空之中出现了令人惊惧的怪物。
狰狞可怖的外形，吞噬着一切的威势，让人看一眼就心生无尽恐惧。
“哗啦！”
莱克斯被人从冰冷的湖水中捞起。
缺氧的口鼻能够尽情的呼吸空气，意识重新回归到他的身体。
大口呼吸着的他朝着救起自己的人看去。
“你还好吗？”
克拉克的身体浸在水中，抹了抹头发上不小心沾染的绿色着色剂，向对方问道。
他原本从家中离开之后，准备到处走走散散心，没想到正好碰见了交通事故。
救人心切的克拉克顾不得暴露自己的风险，立即跳到湖水中救人。
“还好。”
精神有些恍惚的莱克斯眨了眨眼睛，做深呼吸，让理智重新回归头脑。
“你救了我？！”
莱克斯喘着气朝着对方问道：“我能知道你的名字？朋友。”
“不用客气！”
克拉克并没有告诉莱克斯自己的名字，拖着莱克斯浸在冰冷湖水中的身体，轻而易举的把他拉到了岸边。
中间有阻隔的染料桶，被克拉克轻松的拨开。
莱克斯看的眼睛都直了。
要知道那可是数十公斤，甚至上百公斤的重物。
不要说在水中，即便在陆地上恐怕也没人能这么轻描淡写的做到吧？！
在莱克斯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克拉克把他送到了岸上。
旁边接应的人立即手忙脚乱的把莱克斯接上去。
克拉克将莱克斯送上去之后，继续下水救人。
岸上披着毛毯，被冻的身体不断颤栗的莱克斯，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湖中继续救人的克拉克。
一直不平静的内心中不断酝酿着什么，脸上的表情充满了凝重与疑惑。
......
两个小时候后。
肯特农场。
莱克斯驾驶着自己雷克萨斯座驾将克拉克送到门口。
身上略微散发着刺鼻气味的莱克斯，替对方打开车门。
“不请我进去吗？克拉克，毕竟你救了我的命，我得花一些时间来考察和考虑如何回报你。”
莱克斯微笑的向克拉克问道。
他被克拉克救上来之后，一直将目光紧紧锁定着对方，等到克拉克准备离开的时候，拦住了克拉克并坚持送他回家。
这也是两人一起回来的原因。
“当然可以。”
克拉克想了想，邀请莱克斯下车到农场。
虽然父亲对卢瑟集团的印象不怎么好，但通过简短的接触，他觉得莱克斯并没有传闻中的卢瑟家族那么恶劣。
彬彬有礼、讲话风趣并且不摆架子，这是他对莱克斯的第一印象。
玛莎对于莱克斯的到来有些吃惊，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家能和卢瑟家族的人扯上关系。
“需要喝点什么？咖啡，还是饮料？”
玛莎向打量周围环境的莱克斯问道。
艾瑞克和乔纳森出去，现在家中只有她一人。
“不了，肯特夫人，我刚才在湖水中完成一场痛饮，现在肚子有点涨，所以......不想喝任何东西。”
莱克斯一语双关的向玛莎说道。
玛莎不明所以的朝克拉克看了看，然后微笑着满头问号的离开客厅，将私密空间留给克拉克和他的新朋友。
“嗯，第一次闻到如此浓郁的朝鲜蓟味道，让人精神一振。”
莱克斯精神放松的说道。
“农场的味道和城市的味道肯定有一些不同。”
克拉克不像莱克斯般自来熟，表情有些拘谨。
“嗯哼。”
莱克斯点了点头，目光忽然捕捉到圆角桌上放置的一张铅笔手绘图。
“这是......？！”
看着手绘画上的内容，莱克斯一下子惊呆了，整个人陷入一种无法控制的颤栗中！
画中阴郁的仿佛全部倾覆下来的天空，地面下是无数皑皑白骨，不断铺陈出去，不见尽头。
半空中屹立着的是外表狰狞可怖的怪物，被极具压迫性而恐怖的气势裹挟着，仿佛在昭示着吞噬一切的命运。
最重要的是，这幅画和他刚才陷入濒死之际看到的画面一模一样！
“这是艾瑞克的作品。”
克拉克见对方盯着这幅画一动不动，主动向其解释道。
“艾瑞克？”
“艾瑞克?肯特，我弟弟，你也认为他的画很有天赋？”
克拉克好奇的问道。
第二十三章 尼采与超人
莱克斯?卢瑟离开肯特农场的时候，精神有些恍惚。
短时间内接收了太多具有冲击性的信息，即便他理性异于常人，也无法做到的情绪毫无波动。
克拉克?肯特明显超出人类极限的力量和体力，艾瑞克?肯特那诡异又无可名状、似乎窥视到自己命运的画.....
纷繁复杂的情绪在脑海里回荡，让他有种精疲力尽的感觉。
将汽车停靠在路边，双手放在方向盘上，低头做深呼吸，让情绪中的理性重新占据到上风。
掏出手机，找到通讯录中标注为“记者K”的号码拨通。
“嘿，莱克斯，我以为你在医院因为受不了护士对你的骚扰，直接落荒而逃了？毕竟卢瑟集团公子花花公子名声，被不少女人垂涎的。”
“记者K”出言打趣道。
“我是一个自私的人，不光想要单独的爱，还想要单独的被爱，所以一般的女人无法进入我的眼睛。”
莱克斯直入正题：“我要你帮忙调查两个人。”
“所以斯莫维尔高中舞会的事情要停止调查?”
“不，我觉得这并不冲突。”
莱克斯的手指无意义在方向盘上敲击着，“克拉克?肯特和艾瑞克?肯特，斯莫维尔高中的学生，我需要你帮我调查一些他们的资料。”
犹豫了片刻之后，补充道：“尽可能在私底下进行，不要被任何人发现。一旦有可能暴露的风险，那就放弃，尤其是不要被他们两人察觉到。”
虽然心里不承认，但莱克斯还是无法完全像父亲一样，将利益摆放在首位，情感完全抛弃。
他有些顾虑甚至害怕失去克拉克的友谊。
毕竟对方救了自己一命，甚至让自己重新拥有了第二次的生命。
“明白，我这就去办。”
记者K，也就是刚才一起喝咖啡中年人回道。
“OK，稍后我会把钱打到你账户上，克里斯。”
挂断电话后，莱克斯低头沉思了一会，抬起头将墨镜重新戴上，驱车离开。
......
“卢瑟家族的感谢？”
乔纳森对于卢瑟留下的支票没有半点兴趣，“卢瑟家族的人会把每个与他们发生关系的人出卖，言而无信、冷酷无情是他们刻印在的骨子里的家族特性。”
“......这是莱克斯对克拉克的感谢，而且莱克斯是莱克斯，卢瑟家族是卢瑟家族，你不能把他们混为一谈。”
玛莎对自己固执的丈夫说道。
“我不相信拥有一个恶劣父亲的人，他的个性能好到哪里去？慷慨，大方？还是知恩图报？抱歉，我只看到了不怀好意！”
乔纳森对于卢瑟家族的人印象非常恶劣，“而且克拉克在大庭广众之下，将莱克斯救出，如果他暴露了自己的能力，被莱克斯发现，这让人很难不向更坏的方面进行联想。”
“你还要责怪克拉克吗？之前你不是想要缓和与克拉克的关系？如果你再去责怪他，会把他推到更远的地方。”
玛莎握住丈夫的手，劝解道。
“我只是......”
乔纳森的语气放缓，有些无奈的说道：“我只是害怕那些政府机构......如果他们发现了克拉克，我们会失去他。”
“如果不能给予他信任，那么不用那些人来，我们就会失去他。”
玛莎柔声对丈夫说道：“我去和克拉克说，让他把支票还回去。明天是克拉克第一次在橄榄球队的比赛，如果你去了现场，他一定会很开心。”
玛莎尽力撮合着丈夫和大儿子的关系缓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