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拿起一把雨伞，向酒店外走去。
......
哥谭国家银行。
越来越紧密的雨中，银行门口，警察与红帽帮的交火已经到了尾声。
被重创的红帽帮成员们，被警察的火力们压制的节节败退，不时有帮派成员们惨叫着中枪倒下。
殷殷流出的鲜血，很快被雨水冲淡。
而地下的下水道系统中，传来隐隐的轰鸣声。
布鲁斯韦恩穿着一袭黑色西装，驾驶着一辆CB400黑色摩托车，沿着宽阔的下水道疾驰。
年轻的脸庞，如同被刀削斧凿般硬朗而棱角分明，但略显憔悴的疲倦破坏了这份完美。
一手驾驶着摩托车，布鲁斯一手在摩托车的前置显示屏上操作。
“布鲁斯少爷？”
“我在，阿尔弗雷德。”
布鲁斯的声音在摩托的轰鸣中显得有些微弱。
“看起来你又经历了一场亡命的不眠之夜。”
“是的。但是我也犯下了愚蠢的错误，阿尔弗雷德。”
布鲁斯韦恩注视着下水道里被深邃漆黑包围的前方，以沉重的声音说道：“我应该花更多时间研究他们，搞清红帽帮的目的，但是......为了拯救银行里那些人，我不得不暴露了我的身份。我可以在红帽帮那里潜伏更久......”
“人生常常事与愿违，不是吗？布鲁斯少爷。”
“我理解，尽管红帽帮已经完蛋，但不论是我，还是银行里的那些人，他们付出的代价有些超出预期。”
尽管布鲁斯通过伪装成红帽帮的人，在对方抢银行时给予对方致命一击，但对于不少无辜市民被卷入进来，他还是有些介怀。
“不要只因为一次事与愿违的失败，就怀疑你一开始想达到的目的，布鲁斯少爷。”
阿尔弗雷德安慰了一句之后，忽然话锋一转，“嗯......后门出了点小问题，少爷。请原谅我，我曾预先向您警告过的，操作一级电脑，这可是超出了我一贯的工作范围。你得给我一点时间......”
“红帽帮的人下一秒可能就会追过来，阿尔弗雷德，我可没有多少时间。”
布鲁斯向后瞥了一眼，枪声已经离自己越来越近了，而驾驶的摩托车也在逐渐靠近下水道的终点——一扇厚重的墙壁。
嗡嗡！
摩托车撞击到墙壁的一瞬，地下升起一扇货运电梯。
布鲁斯的摩托车成功在最后一秒进入电梯，被运送到下方。
“少爷，如果你一直想要从南边进来，我建议您设立一个更好的入口，而不是从这座石头屋进来。”
地下基地的管家阿尔弗雷德，看到布鲁斯从汽车上下来后向他建议道。
“阿尔弗雷德，这个石头屋就是我的家，这里四十英尺之外就是我父母丧生的地方，我留在这里的意义就是为了战斗。”
布鲁斯一边操控着基地的设备关闭，一边对阿尔弗雷德说道。
“您的战争远不止扮演蝙蝠侠，少爷，韦恩家族的归属就是改变这个城市的面貌，尽管您刚刚回到哥谭，我依旧希望您能做一些哥谭市民期望你会去做的事情。”
阿尔弗雷德陪着布鲁斯上楼的同时，对他说道。
进入客厅后，布鲁斯换了一身衣服，“我知道这个城市需要的是什么，阿尔弗雷德。”
他从书桌上拿起一本书，“你还记得吗？以前每过周六，哥谭时报会加一个生活化的板块，叫做哥谭印象。在这个专栏里，随机选择的市民会被选择用三个或者更少的词语来完成一个句子：哥谭是！”
“形容最多的是那个词汇？‘该死的’？‘诅咒的’？‘疯狂的’？或者用一个恶棍的名字作为‘哥谭印象’的答案？”
布鲁斯将封面描绘着怪异哥特建筑、标题为《克苏鲁》的书籍，展示向阿尔弗雷德，“我最近读了一本书，它给了我一个不同的答案。‘哥谭是扭曲黑暗，临于毁灭的深渊，无论是谁......都无法定义这个城市’。”
第六十一章 要不是打不过你，我早动手了！
肯特农场。
“五万美金的支票？”
克拉克看着乔纳森手中的支票，眼睛眯缝了起来。
“大都会大学出版社的人告诉我，我可以用这个支票去他们合作的银行兑现现金。”
乔纳森嘴角带笑的向玛莎说道：“我现在相信艾瑞克书很受欢迎了，出版社甚至会提前支付他稿酬，说明一定还不赖，改天我一定得重读一遍。”
“我可不认为你有什么文学鉴赏水平，乔纳森。”
玛莎小心翼翼的从乔纳森手里接过支票，“我们得好好替他保存着，艾瑞克和克拉克的大学费用我们不必烦恼了。”
“我不需要艾瑞克的钱来读大学。”
克拉克迈着懒散的步伐走到父母面前，“棒球，篮球明星，只要我想......我可以瞬间赚到一大笔钱。”
“我们说好了，克拉克，你不能那么做！”
乔纳森的眉头蹙起，看向轻轻抚摸手指上红宝石戒指的克拉克，“并且，克拉克，我们还说好你不能买那枚戒指。”
“我以为......”
克拉克转身背对着父母收拾东西，脸上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我可以自己做主。”
“那是因为我们相信你会做出正确决定，但是那枚戒指价值不菲。”
表情一直平静的克拉克，一瞬间忽然爆发。
他转过脸来，压抑着心底的愤怒和暴虐情绪，看向父亲，“你手里有五万美金的支票，可是却因为我花了350美元而苛责我。因为那是艾瑞克的钱，不是我的。你和妈妈总是对我严苛要求，却放纵艾瑞克的行径，因为你们对我充满了偏见！我来告诉你们——我永远不会被钱所困，也不会为你们的无理要求而逢迎！”
空气一瞬间静止，乔纳森和玛莎全部惊呆了！
两人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克拉克会说出这样的话！
“克拉克，快去洗手准备吃晚饭。”
玛莎出来打圆场。
“我不饿，而且我得去种田！”
对父母说出一句不怎么礼貌的话之后，克拉克发动超级速度，转瞬离开房间。
“那......那是怎么一回事？”
乔纳森发了一会愣之后，向妻子问道。
玛莎耸了耸肩膀，“我想我们的超人儿子，还是有青少年的叛逆个性。”
“这明显不是叛逆的问题，他看起来被愤怒和暴躁驱动着，无论是言语还是行动。”
乔纳森不解的说道，“看起来他在向我们抱怨和发泄他的所有不满。”
“也许克拉克只是心情不好，我们都会有那么一两天糟糕的日子，不是吗？乔纳森......”
玛莎耐心的劝说丈夫，“你不能一味地对他说教，那样也许会把事情弄得更糟。”
乔纳森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内心里也觉得可能是自己的说教，惹得克拉克情绪一时失控。
但很快他就意识到自己错了。
翌日的乔纳森接到一个电话，表情严肃的和对方聊了几句之后，挂断电话。
“怎么了？”
玛莎看丈夫表情有异，担心的问道。
“银行跟我们确认昨晚的消费情况，我们的支票，艾瑞克赚的五万美金，昨晚有一大笔消费支出。”
乔纳森向自己房间走去，“但是支票明明就在你我手中，怎么可能？”
“不会是......”
玛莎放下手中正在煎的香肠，脸上露出担忧的表情，“克拉克吧？”
话还未说完，就听到一阵刺耳的电子金属噪音从外面传进来。
两人走到窗边向外看去。
电子音乐噪音是从克拉克的秘密堡垒里发出的。
两人怀着惊诧莫名的心情向谷仓走去。
进入谷仓之后，暴躁的摇滚乐扑面而来。
克拉克的秘密基地里，摆满了各种一看就是叛逆摇滚青年喜欢的东西。
闪电球、警灯、超级录音机、奢华音箱......
玛莎发现搭在椅子上的一件外套，用手摸了摸，竟然是丝制的高档料。
“这种衣服，至少一千美金。”
玛莎看向丈夫，吃惊的说道。
夫妻两人看向谷仓二楼的克拉克，发现他正坐在上边专心致志的打游戏。
“克拉克！”
乔纳森走到克拉克身边，向他质问道：“你在做什么？！”
“如你们所见，大都会的艾迪商店24小时低价出售商品，我就买来了。我认为我得拥有一些超酷的东西，不是吗？”
克拉克放下游戏手柄，关掉摇滚音乐，以淡定的语气回道。
“克拉克?肯特，你偷了我们的钱，那甚至不是我们的钱，是艾瑞克的稿费！”
乔纳森内心的怒气几乎溢出来，但仍努力压制着情绪。
“所以呢？”
克拉克站起来，“有什么大不了的，以后再还给你们就是了。反正艾瑞克有很多钱，虽然不知道他藏在哪里了，但这点钱对他而言九牛一毛吧。顺便一提，要是我能在他房间内翻出那些值钱的东西，也不会动支票了。”
乔纳森忍住想要揍他的心情，重重的拍了拍椅子，“你不仅偷钱，还擅自翻别人的东西。我来告诉你犯的错有多严重，克拉克肯特，我要你把这些垃圾全部退回去！现在！”
“你确定？”
克拉克嘴角露出一丝嘲弄的笑。
“当然，等你把这些垃圾退回去之后，我们再好好谈谈你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你的态度、你的行为、你现在的想法，我想要确认，为什么你会变成如此令人失望的人！”
“随你的便，你可以谈论所有话题，但是抱歉，爸爸，我没时间奉陪你！”
克拉克套上刚买的的皮夹克，朝着父母挥挥手，“嗖”的一声，迅速消失在两人眼前。
外面响起一阵摩托的轰鸣声。
夫妻两人向外看去，发现克拉克已经骑上了一辆崭新的摩托。
戴上墨镜拧动油门之后，向外疾驰而去。
目视着克拉克远去的背影，玛莎用手捂住额头，眼睛里隐隐有泪花闪动。
她不知道为什么一向听话的大儿子会变成现在这样子。
乔纳森收回目视克拉克身影的目光，搂住妻子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