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擦干净之后在过来,我不想以后有差人来找后账,给我惹麻烦!”
韦吉祥阴着脸一声不吭的抽着烟,默默点头。
火豹吊在最后面,他在接一个电话,电话讲完,火豹走到了顾正义身边。
“阿义,出事了!林怀乐这个扑街的尸体已经被海警捞出来了!
刚刚阿华打电话说,油麻地几间夜场被砸了,现在林怀乐的几个干儿子和他手下的小弟带着人到处找我们呢!”
顾正义又贪婪的吸了口烟,快到阿文家楼梯口了,顾正义用脚踩灭吸了还有半截的烟,轻笑道。
“找我们?找我们干嘛?帮他风光大葬啊!我们又帮不上手,他那么多干儿子,披麻戴孝够用了!”
“丢!我说正经的啊!”火豹无语,看顾正义对这事这么不上心,以他和顾正义光屁股一起长大的了解,现在顾正义满脑子可能就想着帮瞳瞳过生日。
场子被扫的这件事,指望他是指望不上了,只能自己先出面解决,“我就不上去了,我先去阿华那里看看怎么样了,要是林怀乐这帮干儿子还敢来,我斩死这帮扑街啊!”
火豹说完就急匆匆的走了,韦吉祥在边上听到了全部事情,问道,“义哥,要不要我帮手火豹哥?”
顾正义看着火豹火急火燎的离开,打了个大大的哈气,吧唧着嘴,摇摇头,“不用,你处理自己的事情先!”
韦吉祥点头,也没上楼就走了,应该是去解决VCD工厂的事情。
夜幕内,部/群:9!8/0'2;0。5:8'5,6降临,阿文家里却很热闹,和同龄人在一起,瞳瞳变得很活泼。
房间里到处都充斥着孩子的欢笑声。一晚上没合眼,筋疲力竭的顾正义,坐在沙发上,抱着瞳瞳的毛绒玩具熊,伴随着瞳瞳的欢笑声,不知不觉的沉沉的睡去。
帮瞳瞳和其他小朋友切好蛋糕的阿文,看见了睡着了的顾正义,回到自己房间,拿出一条毯子轻轻的盖在了顾正义身上,听着顾正义紧闭的双眼,轻微鼾声,他应该累坏了,阿文默默的想到。
等顾正义睡醒,再次睁开眼睛,其余的人都走了,只剩下阿文和瞳瞳的干妈在打扫卫生。
她们身后跟着已经换上小熊睡衣的瞳瞳,在乖巧的学着两个妈妈的样子,收拾着房间,带着睡衣帽子的瞳瞳,脑袋上有个毛茸茸的耳朵,小脑袋时不时看向顾正义。
气球彩带到处都是,看来瞳瞳玩的很高兴啊。
见顾正义醒了,瞳瞳兴奋又胆怯的迈着小短腿到顾正义面前,一双又黑又亮的大眼睛上长长的睫毛颤动。
“妈妈说,你是我爸爸?叔叔,你真的是我爸爸吗?”瞳瞳纯真的眼神中溢出满满的渴望。
听了瞳瞳稚嫩的话,顾正义像触电一样,猛地站了起来,呆在原地。
听到瞳瞳的话,阿文依旧平静的收拾这屋子,但瞳瞳干妈手里的活却也停了,兴奋的看了过来。
“啊!是!对!你是我爸爸...不是...我是你爸爸!”顾正义紧张的回答,原本这张不管是古惑仔还是差人都能怼的气扑街的嘴,此刻变得异常笨拙。
“噗呲...”
瞳瞳干妈看着那天晚上在街头那么威的江湖大佬,在瞳瞳面前,紧张的像个孩子,笑出了声之后,赶紧捂住嘴,眼睛一眨不眨的继续盯着看。
“那为什么瞳瞳以前都没见过你!瞳瞳晚上睡觉害怕的时候,你都没来陪瞳瞳,也没有和瞳瞳一起画画,一起做功课,班级里,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就瞳瞳没有。”瞳瞳弱弱的说着话,委屈的眨动着长长的睫毛像个小精灵。
看着天真的瞳瞳,顾正义无言沉默的低下了头。
片刻之后,他重新抬头,他慢慢低下身子,一只膝盖抵着地,半蹲在瞳瞳面前,伸出手抓起瞳瞳稚嫩的小手看着瞳瞳纯真的眼睛,认真的说道。
“因为,以前爸爸迷路了,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不过现在爸爸找到了。
爸爸回来了,瞳瞳明天可以大声的和别的小朋友,瞳瞳也有爸爸了!
以后爸爸会每天晚上陪瞳瞳一起睡觉,画画,做功课,好不好。”
“好!”瞳瞳高兴的嗷呜一口答应,眼里倒映着爸爸的脸,瞳瞳第一次冲顾正义主动伸出双手。
看着把女儿抱在怀里的顾正义,阿文脸上露出浅浅梨涡,眼底泛起些许泪光,她转过头不想让人发现。
“不过!小朋友们要是不信怎么办?”瞳瞳簇两条乌黑的眉毛,撅着红嘟嘟的小嘴,小脸一脸认真的烦恼。
“那爸爸明天把你送到学校,一个个和他们说,瞳瞳爸爸回来了,你们以后不要说瞳瞳没有爸爸了!好不好!”
“好!”瞳瞳又是嗷呜一口答应,小手环抱着顾正义的脖子,笑的很甜很甜.
第96章:顾正义:算命的说我是,一将功成万骨枯
湾仔,一间邓伯常来的老式茶楼。
“邓伯!现在乐哥的尸体都已经被海警捞上来了!摆明了A货义做的!现在字头话事人被人挂掉啊!我们还傻等着?什么都不做?江湖上别的字头怎么看我们!”
东莞仔是林怀乐几个干儿子当中,除了飞机最狠的,现在的他拍着桌子,瞪着眼睛梗着脖子,在同邓伯大小声。
林怀乐其余几个干儿子,也坐在飞机身边,齐刷刷的看着邓伯。
吉米仔低着头,按着手机再发短信给电玩厅工厂那边,工厂那边调试完成,已经批量产货,第一批机器八百台已经下生产线,就等着顾正义去验收。
现在的吉米很不想坐在这里跟着东莞仔他们和邓伯扯淡,但是他怎么说也叫过林怀乐一声干爹,东莞仔叫他过来一起和邓伯谈得时候,根本没给他拒内,部/群:9。8/0'2?0"5:8'5,6绝的机会,直接拉上了车。
“吉米仔,你怎么看?”邓伯看着一直低着头的吉米,问道。
“我不知道啊!邓伯,你知道我一直都把注意力放在做生意上,社团的事情没有太关注。”吉米收起手机,看着邓伯回道。
“呵呵!”邓伯听了吉米的话,忽然轻声笑了,他笑呵呵的说道:“你知道,上一个在我面前说只想做生意,对混字~头没兴趣的是谁吗?
是A货义!
记得他刚说完这话第二天,就两千万借兵,打残了整个老福,昨晚又-是百万花红挂飞机!
现在和联胜的话事人-都被他挂掉了!
只想做生意?我几十岁的人了,从来没有见过,有人这样做生意的!”
吉米表情不变,“邓伯,这是义哥和乐哥之间事情,谁对谁错!我做小的,辈分不够,不能乱说话。”
邓伯肥胖的身子微微挺起,向前倾,看着吉米,“现在不是A货义和阿乐之间的事情,现在是他和整个和联胜之间的事情!
我已经让人查清楚了,是号码帮的阿武为了拿A货义的百万花红,挂掉了阿乐。
我知道你最近和A货义走的近,再帮他做事,我不管这些,我就问你一句,阿乐这件事,你是帮你干爹讨回公道!还是帮手A货义和整个字头作对?”
邓伯话问完,东莞仔,师爷苏,大头都转头看向吉米,要他一个说法,是帮他们,还是帮A货义!
林怀乐的五个干儿子,之间的关系其实并不要,他们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才改口叫林怀乐干爹,原以为有个和联胜话事人的干爹罩着,这两年混的一定顺风顺水。
哪知道,林怀乐这个扑街干爹才当了几个月的和联胜话事人,他们这群人还没沾到他的光,捞到什么好处,这个扑街就挂掉了!
一个个心里都憋着火,明面上他们是来给干爹讨回公道的,实际上一个个都想着从林怀乐身上捞走最后一点好处。
林怀乐那么多地盘,现在还在A货义的手里啊!他们作为林怀乐的干儿子,有责任和义务保住干爹留下的地盘!
吉米仔起身,看着邓伯和东莞仔他们,“邓伯,有没有第三条路让我走!
我弃权,两不相帮!
你都说了是,乐哥的死是和A货义有关系!和我没关系阿!他和字头之间有问题,你去找他喽!逼我干嘛?
我只是个小弟啊!你们神仙打架,我玩不起的啊!”
吉米仔推开凳子,准备离开,激动指了一圈所有人说道,“你们都知道我现在跟着人家混饭吃!干什么?现在准备让我做二五仔?帮你们对付他?
人家A货义现在是江湖大佬啊!
要人有人!要钱有钱!他元朗的电玩厂建好的时候,议员,太平绅士,连鬼佬的男爵都过来给他剪彩啊!
让我背后捅他一刀?要是捅不死点办?算谁的?
都不用人家亲自动手!随随便便再扔个几十万出来做花红,有的是烂仔,挤破头帮他办我!”
“到时候,是不是东莞哥你保我啊?”吉米走到东莞仔面前指着他的鼻子激动的问道。
“还是,大头哥?苏哥?你们两个帮我抵命啊!”吉米仔越说越激动,他从小就被社团欺负,加入和联胜也不过是想找个靠山,安安稳稳的做生意赚钱,这点倒是和顾正义很像。
字头的事情,又难搞,又没钱赚,弄不好命都要赔进去,又不傻,凭什么为了一个扑街了的干爹,陪着你们玩命!
吉米问了一圈,东莞仔他们几个每一个人回应。
“扑你老母!”吉米仔毫不遮掩的骂了一句。
“你帮字头做事,自然字头会保你!我们和联胜上下五万人,A货义再有钱,有人,还能凶过字头?”邓伯坐着位置上,看着吉米说道。
“靠!既然和联胜这么威,点会话事人被人做掉,还非逼着我一个四九仔去做事!
你不是说和联胜有五万人吗!人呢!让他们去做啊!
丢!当我痴线啊!”
吉米激动的大骂,他虽然激动,但还没昏头,没胆子骂邓伯这个老家伙,只能转过身,指着师爷苏的鼻子继续骂道。
“顶你个肺!你们要做事,要为林怀乐讨回公道!自己做,千万别算上我!
我为什么最后一个叫他干爹!因为那天我要是不开口,我怕走出不那间房啊!
我出来混的!叫他一声干爹而已,没理由把自己的命都搭上吧!”
吉米仔怒气冲冲的摔门而出。
邓伯,表面上不动声色,没有动气,但是心里一股烦躁和无力感油然而生,第一次,他觉得自己真的老了。
先是顾正义拒内,部/群:9。8/0'2?0"5:8'5,6绝他做下届话事人,口口声声说不想混字头,只想做生意,还当着他的面掀桌子。
然后又是这个吉米仔,说着同样得话,做着差不多的事,和联胜这个百年字头,已经渐渐脱离了他的掌控。
“师爷苏,打电话给叔父辈们和各个堂口的大哥,让他们来饮茶。”
“东莞仔,你去找A货义,告诉他,阿乐的事情字头不会就这么算了,他无论如何都要给一个交代。
今晚八点,在和联胜陀地,我等他谈数!
他要是不来,就等着整个字头打他一个!
他要花多少钱借兵?够整个和联胜打!”
··· 0求鲜花··· ········
邓伯交代完,坐在原位,端起茶杯,送客......
茶楼下,东莞仔一个跃身潇洒的跨过栏杆,走向自己停在街边的车,因为没按规矩停,前车窗玻璃上还被抄牌,贴了一张罚单。
“扑街!抄!抄!抄!抄你老母!”没有拉吉米下水的东莞仔,一肚子火,扯下车窗上的罚单,气急败坏的撕成碎片,发泄一样往空中一仍,碎纸片犹如雪花,撒了一地。
不远处,一个环卫署扫地的阿婆,见了,敢怒不敢言,低头继续清扫脚下的烟头。
“东莞哥!东莞哥!等等我们!”师爷苏和大头气喘吁吁的追了上来,他们就没有东莞仔跨栏的身手,只能老老实实绕路跑过来。
两人气喘吁吁的跑到东莞仔面前,师爷苏推了推滑落鼻翼的茶色眼镜,对东莞仔问道,“东莞哥,你说邓伯咩意思?A货义出花红刮飞机出来,全港岛的字头都知道!现在飞机已经挂了!乐哥也挂了!
......... ......... .......
A货义的花红是被号码帮的阿武拿走的!摆明了和A货义有关系,邓伯还要和他讲数?动字头话事人这种事情,也能讲数嘢?”
大头气喘匀了,接过话说道,“是啊!这是犯家规的!要三刀六洞,抵命的啊!”
“靠!现在这么会说!刚刚当着邓伯和吉米这个扑街的面,屁兜不放一个!现在来问我!我点会知道!
扑你老母!不如你烧香去问你干爹啊!”
东莞仔火冒三丈揸车离去。
晚上八点,顾正义带着火豹到了和联胜字头的陀地,一间有八十多年历史的老佛堂,佛堂里的老师父吃完晚饭,出门遛弯了,还没回来。
现在是一帮混字头的古惑仔在佛堂佛像面前讲数谈判,真是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