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的，以为见鬼了，投胎也没你这么快的！”顾正义平复了下心情，看着穿军装的林永森才想起差人里面是有一个这样的警长。
“义哥？”吉米仔眼看着顾正义都上车了，还没有给出答复，忐忑不安焦躁的再次出声。
顾正义已经听到了吉米仔的话，他一脚踩在手下小弟已经打开的车门上，手扶着车门框，眼睛还一直盯着林永森看，对吉米仔说道。
“行啊，但是我撑你上位，你能给我什么？大家都是生意人来的，亏本买卖你也不会做的吧！”
“义哥，我...”吉米仔刚准备表忠心，被顾正义拦住。
“得啦！吉米仔，逗你玩的！我撑你没问题！
反正林怀乐这个扑街已经把位置空出来了，那你不做也让别的扑街坐，他们当上话事人，又没我好处，还会找我麻烦！
大家都是自己人来的嘛！这次不管出多少人和钱！我和大D哥一定撑你啊！
这两天，大D哥会帮手你和关系近的叔父拉票！
龙头棍的事情，我帮你想想办法，你自己也多动动，这次争话事人，东莞仔那个扑街想安安稳稳的上位？我不同意啊”
顾正义拍了拍吉米的肩膀，上车，大D一脸懵的跟着上了顾正义的车。
出人出钱？还拉票？我没说过啊！我出张嘴帮他吉米这个扑街吊邓伯两句已经够意思了！
出人出钱？你自己出就行啦！拉上我干嘛！
大D哥在心里嚎叫。
等顾正义的车子离去，吉米兴奋的握紧了拳头，一个电话让手下小弟除了电玩厂的活全部停下来，都散出去找龙头棍！
当初吉米已经争过一次龙头棍，不过交给了林怀乐。
他是真没想到，这辈子还会在争一次龙头棍，不过这一次是为了他自己！
坐在顾正义的商务车上，大D一脸不满的对顾正义抱怨。
“靠！我什么时候说要出人出钱撑吉米这个扑街了？还帮他拉票？你不知道那帮老家伙胃口越来越大了啊！
而且，你也知道他看我不爽啦！
当初我弄过他大佬官仔森和老顶龙根的！
我刚刚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吊邓伯的！你以为我真帮他啊！”
商务车是火豹的一个小弟开的，比他大佬车技好多了，开的很稳。
顾正义舒服的在位置上挪了挪屁股，拿出烟点上，给大D递上一根。
“他不爽？不爽什么。
拿钱办事，当初你选话事人，给了钱的，他们拿钱不办事，活该被人弄啦。
出来混的，做错就要认，挨打要立正！
现在是他要求到你头上，你不要不爽他，吉米仔就偷着乐了，他点敢不爽啊！”
大D还是一脸不情愿，叼着烟没有点，说起这件事就满脸晦气继续抱怨。
“丢！官仔森和龙根这两个扑街收到了我的钱，不做事！
要不是他们两个混蛋摆了我一道！我早就做上和联胜话事人的位置了！
还用又拿出几百万给那帮老家伙拉选票，选什么双话事人？
丢！我现在还要出人出钱，撑他们的小弟选话事人？
靠！被你这么一说，我就更不爽啊！欠他们的啊！不撑他得不得啊！”
顾正义看着道边不断略过的农田和山峦，漫不经心的说道。
“干嘛不撑他！你不是说过要搞个新和联胜吗(dadi)？
只要吉米仔这一次接了林怀乐的位置，和联胜两个话事人都是我们的人。邓伯这个老家伙就没戏唱了！
不用搞新和联胜啦！
至少这两年，和联胜里就是大D哥你声音最大最威！
和联胜你说了算喽！
吉米仔和我一样，对混字头的事情不怎么感兴趣啊！他出来选，只不过是要争一个机会，一个上桌和我们坐在一起的机会啊！”
半道，顾正义抽风要去元朗买老婆饼，大D没时间陪顾正义瞎逛，半道下车。
上了自己一直跟在后面的商务车，大D嫂一直没露面，坐在车里。
大D把顾正义的话说给了老婆听，最后问他老婆说道，“点样？我们要不要撑吉米仔这个扑街接林怀乐的话事人？”
大D嫂手顶着下巴，沉吟了片刻，看着大D说道。
“A货义不愧是食脑的，他放话，让我们撑吉米仔。
只要吉米上位，我们这边两个话事人，林怀乐的事，邓伯就算多不满意也搞不出事情来啦！”
“靠！你是说A货义这个扑街玩我？让我出钱出力！他自己在后面占便宜？”大D觉得自己被人玩了，激动的在车里大吼。
大D嫂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收声啦！我话都没说完！虽然，林怀乐的事情，会被A货义占点便宜。
不过这就是A货义高明的地方！我们帮吉米仔仔叔父辈那里拉票，他负责龙头棍，看起来大家都出力了，谁也不占便宜。
而且，要是真像A货义说的，吉米对字头的事情不感兴趣，那这两年和联胜不久你一个人说了算？
这样我们其他生意都会好做很多啊！你不是说最近有很多大老板找你收楼吗？
撑吉米仔上位，对我们没坏处，和那些大老板讲条件的时候，都会硬气很多啊！”
大D嫂叹服的直摇头，感叹了一句，“怪不得人家年纪轻轻就是江湖大佬啦，动手的永远玩不过食脑的。”
“靠！食脑了不起啊！还不是张嘴，要我帮手做事！”大D哥看自己老婆这个样子，醋溜溜的骂了一句，扭过头不在理人。
顾正义从元朗买了一篮子原汁原味刚出锅的老婆饼，找老板买了个泡沫箱，裹上棉花布，一路上催促着火豹的小弟，油门踩到底，快开。
这时候，他有些怀念，火豹这个扑街的车技了。
医院里，阿文刚从大北的病房里查完房回来，还没走进护士站，就听见一群小护士叽叽喳喳热闹兴奋的声音。
“哇！老婆饼！还热的！谢谢姐夫！”
“还有清补凉啊！清热解毒，多吃点，对了阿文呢！”顾正义面朝护士站眉开眼笑的被一群青春洋溢的小护士崇拜的围在中间，感觉非常良好。
“哼！”阿文的冷哼声在顾正义身后响起。
“阿文姐回来了！”这群护士立马放弃顾正义，围在了阿文的身边，继续叽叽喳喳。
等小护士们被当班的护士长散去，顾正义从桌上一篮子稍微凉掉饼中，挑出一块还有温度的老婆饼递到阿文嘴边，“尝尝，一大早特地揸车去元朗买的。”
阿文手里还在整理病例，没空腾出手，微微呶呶嘴，“放那吧。”
阿文不信顾正义的鬼话，她心里还记着早上，顾正义打的电话时说的话，对顾正义冷淡的说道。
“何望北的伤势已经得到控制，转到普通病房了，你可以去看看，三楼3115病房。”
“是嘛！”顾正义大喜，放下手中的老婆饼，一路小跑的上楼去了。
阿文愣愣的看着顾正义小跑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顾正义消失在转角的楼梯口她才回过神。
看了看桌上篮子里还剩下不少饼，她却拿起顾正义随手放在桌上那块老婆饼。
用嘴吹了吹饼在桌子上沾的脏东西，吹不掉！又轻轻用小手拍了拍，拍下不少饼屑，她一只手拿着饼，一只手放在下巴接着饼屑，张口红润的小嘴，小口一点点吃着。
“真甜...”
阿文愉快的脸上浮现浅浅的梨涡，眼睛笑弯成一条桥.......
第111章：火豹：我大老远来交人？交你老母啊！
大北的病房间，顾正义来的时候，病房里只有已经睡着了的大北和来照顾他的老豆老母。
本来还一脸兴奋嘴角挂笑的顾正义，推开门之后，看见大北沉着脸靠在窗边，默默抽烟的老豆。
还有坐在他身边哭哭啼啼偷偷抹眼泪的老母，顾正义就像被一头冰水灌头，笑不出来了。
听见开门声，大北父亲手忙脚乱的掐灭了烟，把烟头扔出窗外，看见进来的是顾正义走~，才稍稍镇定下来。
大北老豆脸上扯出一个不知道是笑着哭，还是哭着笑-的表情，打了招呼。
“义仔来啦。”
“义仔来啦，你先坐，我去打水。”大北哭哭啼啼的老母说了一句，就从大北的病床头边，提起一个开水保温-瓶借故出去了。
顾正义本来还想说，让他来。
但是他看见大北母亲看他那带着毫不掩饰怨恨的眼神，顾正义的话，就卡在喉咙怎么也说不出口。
“义仔，坐，别理她！别放在心上，女人就这样！过几天就好了。”
大北的老豆年轻的时候也是混字头的，有一次跟着大哥出去斩人，被斩断一只手掌，就退隐江湖，在元朗做了个报纸佬。
“益叔。”顾正义讪讪的打了个招呼，半个屁股坐在另一张病床上。
益叔坐到了大北床边，看着打着轻鼾的儿子，一副看淡的表情。
“从你、火豹、大北，这帮崽子十几岁出来混的那天，我就想到有这一天了！
当年我和你老豆也是像你们那样大的时候就出去跟别人混了。
你老豆命衰，被人斩死，我算走运，只丢了只手。
这次大北运气好，能捡回条命，我知足了。
你用不自责，出来混拿刀搵食吃的是这样的，不是斩死别人，就是被别人斩死，我心里都有准备的。”
大北老豆越是这样说，顾正义心里就越不是滋味，大北现在搞得跟植物人一样躺在病床上，自己还活蹦乱跳不过挨了一刀，现在伤口都开始结痂了。
“益叔！我...”顾正义如鲠在喉。
“行啦！我们这些泥腿子，要是不出来混，拿命搵食吃，早就饿死了！
这几年要不是你带着大北混，他哪有钱每年拿二十几万港纸回家，家里两个大姐，也不会嫁到好人家。
几个小的哪有书读，他帮你挡枪，是他应该做的。
更不用说你们从小撒尿和泥长大，他躺在这里，你还能帮他找医院裹伤，帮他报仇，照顾家里。
要是你躺在这里，他除了拿这条命找人拼命，什么也做不了。
阿叔年轻的时候也是出来混的，我明的！我不怪你！”
大北老豆说着说着，烟瘾又犯了，他从皱巴巴的裤子里掏出一盒劣质烟，手里拿着烟，对顾正义晃了晃，“来一根？”
两人走到窗边，对着窗口，一老一小先后吐出两个大大的烟圈。
大北老豆看着楼下又有古惑仔大吼着背人进急诊，眼睛一直盯着楼下，对顾正义说道。
“你百万花红刮人，挂掉和联胜话事人，我在乡下都有收到风了！
你们是兄弟来的，他该做了他该做的事，你也做了你该做的，你不欠他啊！”
大北老豆转头拍了拍顾正义僵硬的肩膀，对顾正义笑了，露出一口常年抽烟的黑烟牙，顾正义看着却格外亲切...
从大北病房出来，回到护士台找阿文，阿文刚查完房回来，正在填着查房记录，抬眼扫了一眼兴致不高的顾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