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贺兰驿
贺兰山驿站，乃是一处隐匿在深山之中，专门负责转运绝密军情塘报的地方，重要程度可想而知。
年末之时，一场风暴由契丹突然犯边而引起，武则天震怒之下，命营州都督赵文翙、崇州右威卫大将军王孝杰整肃军马迎战，大战一触即发！
三日后，崇州右威卫大将军王孝杰率本部十万人马出发。与此同时，营州都督赵文翙也是率军两万，借道突厥，秘密向契丹主力背后掩进。
可是，在战争的背后，却是阴谋的酝酿，一场针对王孝杰和赵文翙两部军队的阴谋算计。
得到虎敬晖的提醒，早已安排精干内卫前去边境查看的周游，自然也是慢慢得到了一些情报信息。而后贺兰驿遭遇袭击，虽然其中的驿卒守卫全部被杀，但周游手下的内卫依旧是传出了情报。
“什么？你说半月之前贺兰驿就已为歹人攻破？怎么可能？那这半月以来，经由贺兰驿转呈神都的塘报，又是由何人发来的？”上阳宫，因为进来王孝杰对战契丹李尽忠连连获胜，心情正不错的武则天，听得周游的禀报后，顿时惊得站起身来，有些难以置信道。
而后，武则天便是正色看着周游连问道：“周游，你可能确定所得消息的真假？”
“臣也觉得奇怪，可是内卫的消息，应该不至于错。这样的消息，就算是编也编不出来吧？”周游连忙道。
闻言凝眉坐下之后，略微沉吟的武则天才道：“命你手下的内卫迅速查实此事的真假。”
“是！陛下！”应了声的周游，不禁心中有些无奈，明明说的是实话，可对战争的胜利太过渴望的武则天，竟然不相信，还要去查实。等真正查实，恐怕黄花菜都凉了啊！
对武则天的脾气已经比较了解的周游，这会儿也并未多说什么。说多了，她恐怕反倒会认为自己手下的内卫办错了事，还要辩驳了。
“只能派内卫尽量联系到王孝杰和赵文翙，将查探到的消息通知他们二人了，希望不要损失太大才是，”周游心中暗叹道。
事关军国大事、社稷安危，周游这个内卫阁领也只是负责查探情报罢了，却并没有左右战争的资格和能力，所以也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了。
不过想想还是有些不太放心的周游，晚上又特意去了一趟狄仁杰的府上，将此事告知了狄仁杰。
“什么？贺兰驿被贼人袭击？”听了周游的讲述，狄仁杰和一旁的李元芳都是吃了一惊。
“是！大人，内卫传来的消息就是这样。可是，皇帝不信，我也是没办法，才过来找您了，”周游连道。
狄仁杰听得脸色严肃了起来道：“刚才我还在和元芳说，今日赵文翙来的这份塘报有些怪异。如今，若真如你所说，贺兰驿早已在半月之前就被人袭击了，那这份塘报恐怕就不一定是赵文翙传来的了。”
“大人，这怎么可能呢？贺兰驿可是传送绝密军情塘报的，必然是精兵把手，岂会轻易就被攻破？什么人有这样的力量？”李元芳则是皱眉道：“而且，这塘报之上可都是要加盖印信的，想要仿造假的塘报，又岂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呢？”
“话虽如此，可是元芳，你想过没有，如果此事是真的，那情况可就比我们预想的要严重多了，”狄仁杰却是严肃道：“而且，近来我一直觉得有些奇怪，此番王孝杰和契丹李尽忠的战争，打得太过顺利了一些。李尽忠若真如此不济的话，那是什么促使他有这个勇气反叛朝廷的呢？”
“这..”李元芳听了也是皱眉有些无言以对了，狄仁杰紧接着又道：“而且，正如周游所说，这等消息，内卫定然是详加确定之后才会传报回来，就算有什么差错，又岂会错得如此离谱呢？所以，我看这个消息八成是真的。”
“那这么说，如果那些报捷的塘报都是假的，那前线的战斗真实情况我们完全是不得而知啊！”李元芳有些惊疑起来：“若真如此，那..那这些人袭击贺兰驿，恐怕就是为了针对前线的大军了。”
“没错！这么久了，如果真有什么阴谋，恐怕如今在前线的王孝杰和赵文翙的军队情况已是不妙了，弄不好..不行，此事我得尽快告知陛下才行，”狄仁杰说着便是急匆匆的进宫去了。
可惜贺兰驿被袭，这半个多月朝廷得到的塘报都是假的，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不说武则天了，就连朝中的大臣们也不可能相信的。
所以最终，狄仁杰专程去见武则天也是并未引起武则天太过重视，反倒是第二天就将周游叫去训斥了一番，并责令他迅速查清贺兰驿的情况回奏。
周游也是有些郁闷了，丫的，哥们费劲心力的，为了谁啊？这简直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啊！得，反正咱也是人微言轻，您不相信咱也没办法，只希望兵败的消息传回来后，您皇帝陛下莫要追悔莫及才是。
两日后的元夕前夜，得到了蛇灵高手秘密潜入神都的消息，猜测对方可能是要对狄仁杰动手的周游，也是再次赶到了狄府。
刚到狄府的周游，便见一道身影飘然飞掠而过，也不禁眉头一掀的忙闪身追上去，拳掌碰撞的闷响声中，而后随着一身闷响和惨叫声响起，一道身影已是从半空中狼狈坠落下来。
待得那道身影吐血落地后，周游随后飘然从夜空中落下的时候，听到动静的狄仁杰和李元芳也是连忙跑了出来，李元芳看到周游顿时忍不住笑道：“哈哈..周游，这厮轻功身法实在了得，也就你能制得住他！否则，今晚恐怕就让他给跑了。”
“曾泰？”看到那狼狈吐血、重伤躺在地上的家伙的样子，略微意外的周游，旋即便是反应了过来：“易容术？果然是幽州的老朋友啊！”
“走！”李元芳更是上前将其拽了起来，直接压下去了，准备让府内的千牛卫八大军头暂且看管，待得明日再好好审问一番。
招呼周游进入屋内后的狄仁杰，才忍不住问道：“你说幽州的老朋友，看来你也是得到了一些消息啊！”
“不错，其实几个月之前，虎敬晖就曾来向我示警，告诉了我他背后的势力将要有所行动，目标是崇州。我这才安排内卫去崇州查探，侥幸得到了贺兰驿出事的消息，”周游连道。
“哦？虎敬晖？你又见到他了？”闻言有些惊讶的狄仁杰，忍不住蹙眉道：“你怎么不早说啊？看来，事情远比想象中还要凶险严重得多。”
第八十八章 如燕小姐
周游也是有些无奈：“大人，这无凭无据的，你让我怎么说啊？你也看到了，这贺兰驿的事，我都已经得到了内卫传来的消息，可皇帝不相信，我能如之奈何啊？”
“对了，大人，刚才那个家伙，怎么会易容成了曾泰的样子？”周游紧接着又连问道。
狄仁杰也是随即说了今晚曾泰急匆匆前来见他，却是被那人以无影针暗算中毒，而后那人又偷偷将曾泰带走，装扮成曾泰的样子，欲要出手杀他之事，好在有李元芳在其身旁护卫，不然今晚还真是危险了。
“他们竟然直接对大人下杀手，看来他们的谋划已经即将成功，而且觉得大人才是决定他们此番谋划成败的关键因素，所以才要派人来杀大人，”周游分析道：“看来，崇州的事恐怕真的不小。今晚那人来杀大人，也未尝没有即使不成功也给大人一个警告，向大人宣战之意。”
“只是他们却没想到你会突然到来，以那人的轻功都被你给拦下了，可以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狄仁杰笑说着，随即略微严肃道：“如今问题的关键是，不知崇州究竟出了什么事，王孝杰和赵文翙怎么样了啊！”
“大人，也不需要太担心了。其实，我早就让内卫前去联系王孝杰大将军和赵文翙都督了，希望来得及吧！”周游连道。
“哦？”狄仁杰闻言顿时挑眉目光一亮：“好，好啊！周游，你做的很好！幸亏你敏锐，否则恐怕情况还真的会很糟糕了。想必，今晚你也是料到我会有危险，才专门赶过来的吧？”
“呵呵，什么都瞒不住大人您啊！”点头一笑的周游，随即忍不住轻叹一声道：“若我预料得不错，恐怕明日元夕献捷，陛下无法得到预想之中的捷报，甚至会是一场噩耗啊！”
狄仁杰也不禁凝眉叹了声：“皇帝太着急了，也是太需要这一场胜利了，只是欲速则不达啊！”
果然，不出所料，第二天的所谓元夕献捷的欢庆宴席上，武则天收到了王孝杰大军兵败东硖石谷的消息，十万大军死伤惨重，右威卫大将军王孝杰率残部狼狈败逃回了崇州。
同时狄仁杰看过塘报后，也是此乃王孝杰发出的最后一份塘报，在之前定然还发了很多关于紧急军情的报告送入朝中。
然而，兵部却并未收到这些塘报啊！终于，狄仁杰和武则天都想到了之前周游报告说贺兰驿被袭击的消息。看来，此事并非是内卫弄错了，而是贺兰驿真的出了事，可笑武则天之前竟然还觉得这个消息不实。
意识到这些的武则天，急忙召周游前来询问，而周游所得到的消息其实也很有限。具体崇州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战斗的经过是怎样的，也都不得而知。
晚上，周游和狄仁杰再次一起来到了狄府，讨论崇州之事，而周游也是将近一两个月内卫传来的一些零散消息和狄仁杰详细的说了一番。
二人一番闲聊，又帮中毒昏迷的曾泰看了看后，突然狄春前来通禀，说是如燕小姐来了。
“如燕？大人，没听说您有女儿啊！您府中啥时候多了一位如燕小姐？”周游听了故作疑惑连问道。
“哦，是我兄长的女儿，特意过来看我的，”狄仁杰淡笑说着，看周游凝眉愈发惊疑的样子，不由低声连忙说道：“我知道是假的，这是我的引君入瓮之计，你可千万别给我说漏了。”
二人说话间，只见一身穿浅黄素净胡服的清丽少女从外面走了进来，正是蛇灵六大蛇首之一的变灵苏显儿假扮的狄如燕。
狄仁杰之所以说知道她是假的，就是因为他根本就没有侄女，所谓的狄如燕根本就是他自己杜撰出来的，为了引这背后之人上钩。
说起来，狄仁杰之所以要设这引君入瓮之计，就是因为发现突然被内卫抓去的狄春，说是误会抓错了，实则放出来的已经是假狄春了。
此事，狄仁杰就连周游都没有告知，就是害怕周游会贸然查探，打草惊蛇，威胁到真狄春的性命。
在假狄春的引领之下，狄如燕见到狄仁杰后顿时忙跪下道：“小女拜见叔父大人！”
“好了，好了，快起来，快起来！”狄仁杰笑着连将狄如燕扶了起来，一副长者慈祥笑意的样子，看得周游都要以为这个狄如燕真是他侄女儿了，不得不感叹难怪武则天叫他老狐狸，果然是狡猾得很，太会演戏了。
寒暄了两句的狄仁杰，便是连向狄如燕介绍道：“周游，这位就是我兄长的女儿如燕。如燕，这位周大人，乃是陛下的亲信之人，内卫府阁领。”
“见过周大人！”狄如燕略微好奇的看着周游，随即连忙施礼道。
周游也是淡笑看着她道：“如燕小姐应该也是习武之人吧？”
“哦？这你都能看得出来？”狄如燕略微意外的挑眉一笑，随即道：“周大人不愧是内卫！”
“看来如燕小姐对我们内卫也是有所了解啊！”周游略有些意味深长般的笑道。
“内卫嘛！谁不知道你们的厉害啊？”狄如燕面对含笑的周游，心中略有些发虚，但表面上却是随意笑道。
周游不置可否一笑，而一旁的狄仁杰则是连道：“如燕啊，你这一路上，还顺利吗？”
“怎么，曾叔叔没跟您说起过？”狄如燕故作疑惑问道。
“曾叔叔？”狄仁杰愣了下，就连一旁的周游也是神色略有些古怪的看向狄如燕，要知道曾泰可是将狄仁杰当做老师一般，而狄如燕如今可是狄仁杰的侄女，他们是同辈，狄如燕却因为曾泰岁数大一些，就叫起了曾叔叔，这辈分可真够乱的。
其实曾泰之所以急匆匆的赶来，乃是因为狄如燕托他带一样东西来，乃是一份边关的塘报。
准确说，是大将军王孝杰给兵部的塘报，上面说营州都督赵文翙率军进入突厥境内之后，竟神秘消失了。
同时王孝杰在塘报中还说，东硖石谷地势凶险，是兵家所谓的死地，因此将大军置之于死地，苦等赵文翙，实属不智之举，所以他请求朝廷允许他将主力撤回崇州待命。
而且，在此之前王孝杰已是向兵部发了十多份塘报说明情况，可不知为何，兵部还是催逼他们向东硖石谷挺进，这也是进一步证明了有人劫夺塘报。
在狄仁杰吩咐狄如燕去带那路上遇到救下的驿卒之时，周游不禁眯眼说道：“奇怪，他们为什么要让这个驿卒将这份塘报送来呢？难道，是想要故意让我们知道一些什么，还是为了让这个狄如燕取信于我们呢？”
“先问问那驿卒，了解一下情况再说，”狄仁杰不置可否的说道。
第八十九章 贺兰山中
很快，狄如燕便是和假狄春一起扶着重伤清醒后还有些虚弱的驿卒进入了客厅中。
在狄仁杰的询问下，扮成驿卒的王孝杰副将王铁汉也是说到了之前所发的十几份塘报都是石沉大海，连送塘报的驿卒都没有回去一个，最终送回来的就只有兵部一份份催逼进攻的牒文。
按王铁汉的叙述，他出发送塘报的时候，大军已是在东硖石谷外停留了旬月有余，天气越来越冷，可被服粮草都供应不上，令得军心涣散。
而之所以没有足够的被服粮草，乃是因为负责转运物资的崇州刺史丘静和王孝杰不和，借口说大军拖延的时间太长，他没有准备那么多粮食被服，最后催得急了，丘静竟是干脆将前去送信的牙将捆绑之后送了回来。
王孝杰无奈，发塘报向朝廷求救，也是得不到什么回应。元夕前的几天，大军伤冻过半，根本无法作战，可以说还未战呢就已被拖垮了。
不得已，王孝杰便派自己的副将王铁汉送六百里加急塘报进京，没想到到了贺兰驿才发现，这里已经被一群紫衣人占领。
“什么？贺兰驿被人占领？”哪怕是早已知晓了此事，可听王铁汉这么说，狄仁杰依旧是忍不住脸色微变，待得王铁汉点头确认之后，不禁的和一旁的周游相视了一眼。
拼死杀出重围的王铁汉，在那些紫衣人的追杀下，大小十几战，身受重伤后才侥幸被狄如燕救了下来。
而且，王铁汉也说了，那些紫衣人并不是契丹人，而是汉人。由此可见，此事又是和当初的幽州案一样，乃是内外勾结，精心策划的巨大阴谋。
待得狄如燕和假狄春送王铁汉下去休息时，周游和狄仁杰就此事正分析交谈，李元芳突然急匆匆赶来：“大人，不好了，昨晚被我们抓住的那个刺客逃走了。”
“什么？逃走了？怎么逃走的？”狄仁杰有些惊讶的连问道，而李元芳也是随即道：“他打伤了守卫的两大军头，施展轻功逃离。”
狄仁杰听了下意识看向周游，而周游也不禁皱眉道：“他昨晚被我打成重伤，竟然恢复得这么快？看来，这股神秘势力果然是有能人，那人并非只是懂得易容术和轻功厉害那么简单。”
“短短一天一夜，那么重的伤势，竟然就能迅速恢复？”凝眉说着的狄仁杰，随即道：“罢了，这等死士，就算是留着，估计也是无法从他口中知道些什么的。”
周游则是略有些不甘心道：“是我大意了！本以为府内有八大军头，还有千牛卫守卫，他逃不掉的，也就没急着将其送到内卫的狱中去审问，没想到竟然让他就这么逃掉了。”
次日朝议后，狄仁杰便是被武则天委任为河北道行军大元帅，崇州大都督，提崇州事，率左卫主力往镇崇州，一来御强寇于城下，二来查察此案，并赐便宜行事之权！
同时，内卫阁领周游、千牛卫中郎将李元芳，也是奉命跟随狄仁杰护卫左右，辅助狄仁杰查察崇州案。
京中千牛卫则是奉皇帝的命令火速前往崇州传旨，责备崇州刺史丘静不谙军事、不体大局，竟置三军将士于不顾，危难之时挟私报复，拒不为大军提供粮草被服，致使右威卫大军惨败，着即免去刺史之职，命千牛卫押解进京，听候处置。
为了查探更多崇州案的情况，领了圣命的周游，去狄府和狄仁杰细谈一番后，便是连夜出发，准备先前往贺兰驿调查，然后才赶到崇州去和狄仁杰汇合。
数日之后，贺兰山中，耳听得喊杀之声，策马来到一处山头查探的周游，只见峡谷之中地上有不少千牛卫的尸体，一群官军正和一些紫衣人厮杀，并且迅速将那些紫衣人解决掉了。
当周游调转马头下山之后，那些官军已是分出一部分先将千牛卫押解的囚犯送走了，而为首的官军将领则是命令剩下的官军查探现场还有没有活口。
就在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周游终于是出现在了峡谷出口处，并且骑着马不紧不慢的迎面而来。
“你是什么人？”那为首的虬髯大将向周游喝问道。
“看你的穿着，应该是右威卫军中的将官吧？不知将军如何称呼啊？”周游不答反问道。
那虬髯大将闻言不禁脸色微变：“你究竟是什么人？怎会认得出我的铠甲服色？”
“刚才你的人送走的是丘静吧？”周游继续问着，听得虬髯大将脸色再变，下意识脱口而出：“你怎么知..”
看他猛然意识到什么，连忙住口的样子，周游不禁道：“千牛卫押解的人又岂会是一般人？又是在这贺兰山中，除了被千牛卫押解到京城调查处置的丘静，还能有谁呢？”
“你怎么知道这些？你到底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虬髯大将听得愈发惊疑起来。
周游依旧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翻身下马，到一旁查看起了那些千牛卫和紫衣人的尸体，很快又转头看向虬髯大将道：“这些千牛卫，乃是中刀而死，大多只有一两道致命伤，说明杀死他们的并非寻常之辈，应该是这些紫衣人吧？而你，则是带人杀了这些紫衣人，我说得可对吗？”
“刚才这峡谷里发生的事情，你都看到了？”虬髯大将本能般的认为周游看到了之前这山谷中的厮杀。
“我只看到了你的人在杀那些紫衣人，”周游则道：“没想到，右威卫军中竟然会有将领出手相救丘静，还真是让我有些意外啊！看来，并不是所有人都认为右威卫兵败东硖石谷丘静是罪魁祸首。”
“当然不是，这一切都是因为王孝杰指挥不力，怎么能怪到邱大人身上？”下意识说着的虬髯大将，紧接着便是反应过来连问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你说呢？”似笑非笑反问了声的周游，随即看向了一旁趴在几具尸体身上的紫衣人道：“小子，你还要趴在那儿装死到什么时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