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提醒燕洵和仲羽趁乱逃走的周游,早已提前出城去迎燕世城了。这正是他等待的最好出手时机,让燕世城认清皇帝对他的杀心,让燕北和西魏之间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也会让燕世城对拼死救他脱险的周游更加的信重。
所以周游出现在城外的树林时,正是燕世城最危险的时候。在宇文怀的埋伏围杀下,燕世城身边只剩下了几个亲随,奋力拼杀的燕世城,也是很快便受了重伤。
就在此时,神兵天降般出现的周游,瞬间将燕世城周围的西魏悍卒屠戮一空,紧接着便是在宇文怀骇然的目光下杀到他面前,三两招已是击落其手中之剑,将之制服,同时对那几个护住燕世城的亲随喝道:“护送侯爷先走,快!”
“周..游!”手中剑拄地的燕世城,欲要开口,口中却是溢出血来,一旁的亲随顾不得其他,慌忙小心扶他上马,带着他迅速离开了。
“周游?你果然是燕北的人!”被周游制服,心中恐惧的宇文怀,表面上则是故作平静道:“我劝你清醒一些,就算你武功了得,可这里离长安城这么近,你觉得就算你救了燕世城,你们真的能够逃得掉吗?”
“该清醒些的是你,快要死的人了,还多说什么废话?”周游却是冷笑一声,手中的剑猛然用力一划。
“什么?呃..”闻言脸色一变的宇文怀,张嘴正要开口的时候,已是瞪眼再也说不出话来,嘴角动了动,而后眼前一黑的无力倒了下去。
眼看着宇文怀死在周游的剑下,周围投鼠忌器的西魏悍卒们也都是吓了一跳般,下意识的后退一步,紧接着反应过来,不禁一拥而上的向着周游围杀了过来。
嗤..噗..啊..毫无畏惧的周游,见状则是嘴角勾起了一抹冷酷弧度,非但没有离开,反倒是主动迎了上去,剑光闪烁间,砍瓜切菜一般,一剑一个,血花飞溅,所过之处一具具尸体倒下。
就这样,仿佛是拿这些西魏悍卒练剑的周游,在杀得他们忌惮恐惧、崩溃欲要转身逃走,追上去将他们尽皆杀光后,才骑着马离开了这片血腥气息浓郁、如修罗场般的树林。
“杀戮,才刚刚开始,好戏还在后面呢!”心中冷笑的周游,发泄了一下在长安待了这么长时间的憋闷之气,同时也是借此正式向西魏朝廷宣战。
策马疾驰的周游,很快便是追上了先一步离开的燕世城和几个亲随。燕世城已是失血过多,重伤昏迷,几个亲随不得不停下为他临时包扎处理一下伤口。
翻身下马,上前为燕世城查探了下伤势,看着他胸前的新伤旧伤,心中暗叹的周游,忙出手为他止血疗伤,并借助体内来自长生药的特殊能量为燕世城暂且稳住伤势,加快伤势的恢复。
周游并不想让燕世城死,不管怎么说,他娶了燕世城的女儿,要叫他一声岳父,这是他未来孩子的外公。
而且,只有燕世城在,才能真正收拢燕北的人心,也只有在他的支持下,周游才能真正掌控燕北。要得天下,阴谋算计不可避免,但终究要靠堂堂正正之手段赢得人心。
至于燕洵和仲羽、楚乔他们能否安然逃离长安,就要看他们的运气了。周游能做的都已经做了,还帮他们解决了宇文怀和其麾下的人马,如果这样燕洵他们都无法逃离长安,那周游也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燕世城醒来,已是三天之后了,周游带人护着他以最快的速度赶路,已是离开西魏进入了燕北地界,很快和来迎的燕北军队汇合,但却依旧是还没有燕洵他们的消息,也不知他们是否已经顺利逃离了长安。
第两百五十五章 风雨欲来
当周游护送燕世城以最快的速度返回燕北时,在燕北边境的北朔城,刚刚爆发了一场惨烈的战争。
西魏赵阀的子弟赵东亭,也就是赵西风的兄长,名义上是奉皇帝之命送白笙夫人回燕北,但在去燕北的途中,却是奉了皇帝的密旨秘密调集五万西魏精锐军队突袭北朔城。
北朔城作为燕北与西魏之间的重要关隘,却并不算大城,防卫也算不上森严。这场战争之所以惨烈,乃是因为周游早有防备,镇守北朔城的除了燕世城的长子燕霆之外,还有周游麾下的精锐骑兵。
同时,为了增强北朔城的防御力,周游早已秘密让人运送了一批火器作为守城之用。而就是这批火器,让赵东亭的偷袭攻城不对死伤惨重,而后燕霆亲自带兵杀出城来,带领着草原精骑和燕北的黑鹰军,将城外的数万西魏军队杀了个七零八落。
至于同样奉慌忙第一批杀入北朔城,等于说背叛了燕北的秀丽军,也是完全被燕霆主动放入城,在城内埋伏的燕北军队的围困下,出身于燕北的他们,面对燕霆,是战是降可想而知。
在燕霆大破西魏军队,并且斩杀了赵东亭大获全胜救出白笙夫人后,周游和燕世城也终于是赶到了北朔城。
本来重伤清醒后,依旧不相信皇帝真的要杀自己的燕世城,在看到北朔城外血腥的战场时,终于是忍不住吐血露出悲痛之色,再次昏迷了过去。
北朔城中,当燕世城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已是一天一夜之后了。而周游和燕霆,也终于是得到了从长安传来的消息,燕洵他们顺利的逃出了长安,可面对骁骑营和门阀势力的追杀,却是不知所踪,下落不明了。
而与此同时,坐镇红川城的燕世城三子燕啸也是带兵来援赶到了北朔城,见到了清醒过来的燕世城。
得知燕洵下落不明、生死不知的消息后,担忧不已的燕世城,若非是燕啸同时带来了燕红绡刚刚为周游生下了一个儿子的好消息,恐怕真的要撑不住了。
可即使如此,一路颠簸加上连受打击,燕世城也是有些心力交瘁、心灰意冷了。短短几天时间,他人已是憔悴了许多,头发都白了不少,看起来仿佛老了十多岁似的。
身心俱疲的燕世城,需要安心静养,毕竟他年纪不小了,老胳膊老腿的,身上旧伤很多,没有几个月恐怕难以恢复过来。
在离开北朔城随燕啸返回红川城静养前,燕世城正式将燕北的兵权暂时交给了周游,并让燕霆辅助周游一起来坐镇守护北朔城。
燕世城对皇帝也是很了解的,他料定北朔城一战后,西魏损兵折将,大折了面子,皇帝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再起大军来攻打北朔城,是毫无疑问的。
而燕世城对自己的两个儿子的本事同样心知肚明,明白他们虽是大将之才,可却并非是能够执掌全局的帅才,能守一城一地,却守不住整个燕北。
而周游,无论是胆魄、手段还是眼光能力,都是一等一的。只有他在北朔城守着,燕世城才能够放心啊!
燕世城不想背叛西魏,哪怕是现在明知道皇帝容不下他,欲要杀了他,可他依旧是不想和西魏为敌,不想让战火燃烧到燕北,不想让燕北的百姓遭受兵祸。
可是,战争往往是不讲道理的。这场战争,已经不是燕世城所能够左右,也不是他想不打就不打的了。除非,他带着一家老小主动去长安送死。
可经历过一次死亡的燕世城,明知道皇帝已经坚定了杀他之心,就算是再愚忠,又岂会真的傻到再主动去送死呢?
或许,如今的燕世城心中也很是复杂矛盾的,他不知道该怎么来解这个无解之局,就只能借养伤退避幕后,想要看一向很有本事,总能以少胜多、创造奇迹的周游,能否再创奇迹了。
出乎意料,西魏并未迅速派军前来攻打燕北,或许是一切太出乎皇帝的预料了,他没想到燕世城能够侥幸活命逃回燕北去,也没想到北朔城早有防备。
不过,这也更让皇帝坚定的相信了自己的判断,燕世城早有不臣之心,否则为何要防备朝廷呢?他就是要据燕北裂土封王,就是乱臣贼子!
一切谋划落空,深感失策的皇帝,心中恨极了燕世城,下令悬赏通缉燕洵等人的同时,自然也是有了派大军攻打燕北的决定。只是,五万精兵都未能拿下北朔城,燕北的实力让皇帝心惊,欲要拿下燕北,西魏得派多少人马?军队的调动,粮草的转运,都需要时间的啊!
北朔城之战,让皇帝和西魏门阀势力正视了燕北,甚至可以说是忌惮。同样的,也是让他们都坚定了要打败燕北,杀死燕世城的决心。
所以,战争的风波并没有过去,一切不过都是暴风雨之前的平静。一旦开战,必然是天崩地裂之势,这将是一场西魏要伤筋动骨的战争。
转眼大半个月过去了,在北朔城的城头,周游独自而立,默默注视着远方,朔风吹得他的衣衫猎猎作响。
“周游!”沉稳有力的声音传来,一身铠甲的燕霆走了过来,引得周游转头看过来:“有燕洵的消息了吗?”
燕霆摇头一叹,凝眉目中尽是担忧之色道:“没有!他们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这么久了,依旧是没有一点儿消息。”
“别担心!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周游则是平静说道:“相信燕洵,无论遇到什么事,他都能挺过去的。况且他身边还有仲羽和楚乔呢!她们虽是女子,可却都不是易于之辈。这个世上,能够奈何得了她们的人,应该极少。”
“能让三弟看上,让你这么称赞的女子,我相信这个楚乔很不一般,”燕霆微微点头,随即道:“可是,如果她们真的遇到了难以应付的人呢?”
“那也只能相信她们的运气了,”周游不置可否,而燕霆则是叹了口气道:“周游,你说,我们和朝廷的这一战,能打赢吗?打赢了,战争就能结束了吗?我们,是不是也能有点儿好运气呢?”
周游摇了摇头说道:“你和侯爷一样,还奢望西魏的皇帝陛下能够对燕北施舍仁慈吗?战场上,没有侥幸!想要在这个乱世生存下来,大草原上千百年来的生存法则,早已教会了我们如何生存,不是吗?”
“弱肉强食,适者生存,不想做羊,就只能做虎狼了,”燕霆双手紧握沉声开口,随即突然问道:“周游,你是否志在天下?”
第两百五十六章 冒险之策
没想到燕霆会突然问这个,挑眉转头看向他,面对他那灼灼如电的目光,周游却是淡然平静道:“我只是希望天下的百姓能够少受些战乱之苦,有一天,整个天下绝大多数的百姓都能享受太平盛世。”
“好大的目标,好崇高的理想。可是,你觉得得付出多少代价,才能实现你所说的太平盛世?”燕霆感叹了声反问道。
周游不置可否道:“这世上,做任何事都需要代价,不能因为要付出的代价大,就放弃啊!你觉得,天下一直处于乱世,每年又会有多少人食不果腹,多少人命如草芥,每年死的人少吗?战争少吗?争斗少了吗?”
“你要借燕北的力量来实现你心目中的目标,就算将来你真的成功了,我燕北儿郎又还能剩多少?”燕霆接着问道。
周游微微摇头:“就算没有我,他们也依旧要守护燕北,要为西魏和柔然人打仗。就拿这一次的北朔城之战来说,若不是我们早有准备,西魏的军队一旦攻入北朔城甚至红川城,会有多少燕北儿郎死去?不光是他们,还有他们的亲人,无辜的老弱妇孺们,他们做错了什么?要承受上位者争斗的殃及呢?”
燕霆听了,脸色变幻的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沉默了许久才道:“或许你是对的,最起码,你挽救了燕北。而你的部落,也因为你在草原上的崛起,令得部落的百姓们过上了比过去更好的生活,令得部落的儿郎们都那么拥护你,愿意为你效死。或许,这也是父亲让你来执掌燕北军权的原因吧!”
“大哥,多想无益!咱们得先度过眼前的危机,打退了西魏的军队,才有资格去想其他的,”周游却是摇头洒然随意道:“让城内的军工作坊加紧多生产一些火器,但也要尤其注意安全。”
深吸了口气微微点头的燕霆,便是忍不住皱眉道:“周游,火器是很厉害,可杀伤力也太强了。那些被炸伤的人,纵然一时间不死,也多半都难以痊愈病死,这是不是太残忍了些?”
“战场之上,无所谓残不残忍,只有生死胜败而已。如果西魏有这样厉害的火器,你觉得他们会不用吗?”周游则道:“既然都是杀人,何必在乎方式呢?难道刀剑杀人,石头滚木砸人,就不残忍了吗?”
看燕霆皱眉沉默不语的样子,周游不禁道:“大哥,你可曾想过,如果我们不能尽快获胜,一旦和西魏展开了拉锯战、消耗战,结果又会死伤多少?能够凭借火器尽快结束战争,又何尝不是一种仁慈呢?之前一战,若不是火器吓破了那些西魏军队的胆,又怎么能轻易打败他们,并且得到这么多的战俘呢?”
“算了!不说这些了,”神色复杂摇头一叹的燕霆,随即道:“周游,你觉得,这一次西魏会派多少兵马,派何人来统兵呢?”
周游笑道:“西魏有什么能征善战的将帅之才,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才是。统兵之人,也不过就是那么几个人选罢了。至于会派多少兵马,对西魏朝廷来说,自然是多多益善,以堂堂之兵来尽快碾压解决燕北。同时,他们还要防备北方虎视眈眈的柔然,以及南方的大梁等势力趁火打劫。”
“如此说来,我看西魏皇帝很可能将大部分兵力都布置在边境要塞,反倒是其国内会空虚。尤其是京城长安,距离咱们燕北可并不算太远。若是能够有一支奇兵趁着双方交战突袭杀向长安,或许会有出其不意的效果,直接扭转这场战争从一开始对我燕北不利的局面,让西魏偷鸡不成蚀把米,直接坐蜡,”紧接着周游目光灼灼的连说道。
“咱们守住北朔城已是很难了,你还想要去偷袭长安?哪有这么多兵力分兵偷袭?”燕霆听得一瞪眼,但紧接着便是神色变幻的有些意动:“不过,若是真能成功偷袭长安,就算是守不住北朔城,也是值得的。一旦长安被攻克,西魏军队必定军心动摇,到时候我们或许能够..”
说到这儿,燕霆却是又摇头连道:“不,这样太冒险了,想要攻下长安又谈何容易,而且恐怕父亲也不会允许我们这么做的。”
“侯爷是不会允许我们这么做,可是,如今侯爷已经将燕北所有军队的调动之权交给了我,”周游这话一出口,燕霆不禁脸色一变:“你不准备禀告父亲,要背着他调动军队吗?”
周游不置可否道:“侯爷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安心静养,这点儿小事还是不要打扰他了。等我们攻下长安,打败了西魏的军队之后,再告诉他也不迟。”
“小事?周游,你说这是小事?你是不是疯了?你真是太大胆了!”燕霆目瞪口呆的看着周游连摇头。
“你看,连你都不敢相信我会这么做,西魏朝廷又怎么能想得到咱们在死守北朔城的情况下,还会分兵去攻打长安呢?”周游耸肩一笑:“至于你说攻下长安不易,对我来说,这反倒是最简单的事情。我只要率一支骑兵以最快的速度赶往长安,顷刻间就能杀入长安城中。此计成了,接下来和西魏的决战,咱们就赢了一大半。”
燕霆却是摇头连道:“不行,我不能让你这么拿着燕北儿郎的性命冒险。这是火中取栗,一旦出了差错,你带去攻打长安的人马恐怕很难活着回来的。”
“不冒险,和西魏主力大军正面决战,咱们就凭一座北朔城,哪有多少胜算?就算是胜了,也是惨胜,甚至是两败俱伤啊!”周游也是正容连道:“大哥,咱们并没有太多的选择,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那也不能..”燕霆欲要反驳,却一时间又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皱眉纠结无比:“难道,凭借着那么犀利的火器,我们也没有胜算吗?”
周游不置可否:“能否有胜算难说,但有一点能够确定的是,这场战争持续的时间越长,死伤会越惨重,难道你要让我燕北的儿郎和北朔城一起毁灭吗?”
“我..”燕霆闻言一滞,脸色一阵变幻后才道:“让我想想,让我想一下,我需要考虑一下。”
“好!西魏大军还没有到,大哥,你还有时间考虑,”微微点头的周游,便是直接转身回城了,只留下燕霆一个人在朔风中神色纠结、额头冒汗。
其实对周游来说,燕霆答不答应已经无关紧要了,他能够背着燕世城调遣燕北兵马,也同样能够在燕霆不知情的情况下就征调出一支骑兵去奇袭长安。
如今在燕北,周游的影响力,早已是超出了燕霆的预料,甚至也是燕世城所没有想到的。
尤其是此番周游不惜冒险潜入长安,孤身救燕世城安然返回燕北,加上燕世城将燕北兵权交给他,无形中已是确立了他燕北二号人物的身份。
第两百五十七章 火器,归来
别的且不说了,在归附燕世城之前,周游就已是威震边塞,令得草原八部尽皆敬畏折服了。
这草原八部虽说是燕世城收服的,属于燕北的附庸势力,可如今恐怕他们心中对周游的敬畏却是更甚于燕世城的。再加上燕世城将燕北的兵权都交给周游了,自然他若要调动那些草原骑兵,会比燕世城的话还管用。
至于同样是燕北很有影响力的乌道涯乌先生,则主要负责燕北的后勤、情报诸事,在军中的影响力同样是无法和周游相比。
数日后,在距离北朔城十数里外的一处山谷之中,伴随着轰隆的巨响之声,山石崩裂般,一处山坡上炸出了一个大坑来,山石滚落。
百余米的崖顶上,一床弩旁,左宝仓拿着个望远镜般的东西,略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远处的山坡:“乖乖!威力这么大?石头都能给炸碎了,这要是在战场之上,落入人群之中,还不将人炸得血肉横飞啊!”
“威力还在其次,关键是它的杀伤力和破坏力,如雷霆般让人震撼生畏。一旦大量的弩火箭发射到战场之上,处处血肉横飞的场景,足以让敌人胆寒了,”周游淡定随意说道。
转头看向周游的左宝仓,忍不住眼珠子转了转道:“如此凶残的火器,它的杀伤力在你口中竟是如此从云淡风轻。看来,你可真是个做大事的人啊!”
“左先生不用讽刺我,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弱者不需要仁慈,强者也同样不需要嘴上说的怜悯。身为上位者,保一方平安,如何让自己的子民过上平定幸福的生活,才是最需要考虑的,”周游则道。
“可你却给燕北带来了战争,”左宝仓道,周游听了不置可否:“战争是西魏先要挑起来的,我燕北只是被动防御而已。左先生,有劳你费心帮我制作这威力惊人的火器了,不愧是天下一等一的制器大师啊!”
“那是!这天下间的神兵利器,就没有我左宝仓不会制作的,”自得说着的左宝仓,紧接着又摇头道:“不过,这弩火箭之所以威力了得,主要还是你的火药厉害,我也只是按照你说的,让这威力惊人的火器攻击范围更大了一些而已。”
“左先生就不必太过谦了,接下来火枪和火炮的研究,还需要左先生多费心思了,”周游连道。
左宝仓听了却是微微蹙眉摇头道:“据你所说,这火枪和火炮,简直是杀戮利器啊!帮你制造出这等凶器,实在是有伤天和,老头子我只怕是要折寿的呀!”
“你卖的刀枪弓箭,哪一样不是杀人的利器,不一样还活得好好的?”周游则是白了他一眼:“放心!只要你能帮我打制出上好的火枪和火炮,事成之后不会少了你的好处的。”
“事成之后,你能饶我活命就不错了,”左宝仓略有些郁闷的嘀咕道,听得周游挑眉看了他一眼道:“你若是嫌命长活够了,说一声,我倒是可以帮你一把。”
左宝仓一听顿时陪笑连道:“开玩笑,开玩笑的!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这谁又会嫌自己的命长呢?”
“对了,那个燕洵世子和那个星儿丫头还没有消息吗?”左宝仓转而似是好奇无意般问道。
“你好像对他们过于关心了些,”周游意味深长的看着左宝仓,看他尴尬一笑的样子,随即道:“放心吧!他们命硬的很,会安然回来的。”
就在此时,有随从急匆匆爬上山来连道:“启禀将军,郡主来了,正在城中等候将军呢!”
“红绡来了?她刚刚生了孩子没多久,不好好在红川城修养,怎么到这儿来了?”闻言挑眉面露喜色的周游,紧接着便是皱眉连道:“快,备马,回城!”
看周游急匆匆离去的样子,左宝仓不禁笑道:“这小子,是真不明白还是装糊涂?人家郡主孩子都给他生了,他死里逃生回来,竟然都不回红川城看看人家和孩子。不过,看起来,还是蛮在乎妻儿的嘛!哎,希望将来你真的也能如此善待百姓吧!否则,我左宝仓就真成了助纣为虐,罪莫大焉喽!”
“星儿啊星儿,快些回燕北吧!安然出现在我面前,可千万别出什么意外,”左宝仓紧接着又有些担心道。
当周游回到北朔城时,城中将军府内,一身红色罗衫的燕红绡正陪戎装在身的燕霆说着话,看到满脸喜色大步进来的周游,原本心中的一丝不满也是化为乌有,直接起身飞奔迎上去,扑入了周游的怀中。
“咳..你们不要当我不存在好不好?”有些无奈一笑的燕霆,看燕红绡反应过来忙松开了周游,俏脸泛红的样子,不禁摇头笑道:“好吧,你们聊,我先不打扰你们了。”
待得燕霆离开后,拉着燕红绡坐下的周游,不禁连问道:“孩子好吗?侯爷的身子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