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吃着花生正在等刘建设过来求自己。
可没等来刘建设，反而等来了何大清。
何大清来到二食堂后厨，发现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顿时没忍住爆了个粗口。
“淦！这群孙子真特么团结，说不来一个人都没来，厨子没来也就算了，学徒工也没来？”
“一群学徒工跟着瞎掺和啥？到最后有你们哭的时候？”
“咦？还来了一个，看起来也不是铁板一块嘛！”
“小子，起来，切菜干活了，要不然赶不上饭点。”
何大清拍了拍傻柱的脑袋，拿起一件围裙穿好，就开始进行准备工作。
傻柱听到熟悉的声音，放下手里的花生，瞪大眼睛看去。
俄顷后，傻柱诧异的声音都变了，用尖细的嗓音道：“何大清！你怎么会在这？”
何大清扭头看见傻柱，摊手道：“瞅你那话说得，我怎么就不能厨子在这？”
“实话跟你说，我是被刘建设请过来做饭的，今天中午的大锅饭由我掌勺。”
“怎么样？是不是有点小窃喜？又能偷师学艺，你得手艺，不也是当年偷偷摸摸的学的你老子我的吗？”
“俗话说得好，凡事留一手，今天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谭家菜！”
“还有，灶台前无父子，现在咱俩不是父子身份，你还是学徒工，而我是掌勺的，去赶紧洗菜去。”
傻柱一脑袋黑线，不悦道：“什么叫我偷师学艺？手艺都是我自己练出来的，关你啥事？”
“谭家菜的真正传人是我，爷爷活着的时候都说了，我才是谭家菜首席大弟子，爷爷可说了，你可是个师门叛徒，他不承认你是谭家菜的传人。”
何大清一挑眉：“不服气？比比？看看谁手艺好？”
“比就比，怕你个叛徒不成？”
傻柱立马应战，转身拿起一个围裙，开始整装待发。
父子俩先是开始洗菜，正洗着菜，小周领着几个人走了过来。
“何师傅…”
“啥事？”父子俩异口同声的说道。
说完后还互相瞪了对方一眼。
小周一怔，旋即反应过来：“老何师傅，帮厨我给你带来了，你看着安排一下，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
小周说完转身就走，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何大清看着几个帮厨，默默地数了一下。
六个人，不多不少，三人洗菜，三人切菜，时间虽然紧了点，不过人手刚刚好。
“你们三个人洗菜，你们三个人切菜，傻柱，你跟我一起蒸馒头。”
“咱们时间有的赶，争取速战速决。”
何大清安排完，洗洗手就准备蒸馒头。
刚准备和面，就看见傻柱拿起一袋面粉倒进和面机里。
看着何大清诧异的表情，傻柱嘚瑟道：“都什么年代了？还用手和面？”
“厂里早就研究出来和面机，跟蒸馒头机，只需要把面粉往里一倒，机器开关一开，几分钟后馒头就一个个的自动切出来。”
“只需要拿盘子接住，挨个摆好就行，何大清时代变了，不是以前费心费力用手和面的年代了。”
“借用刘建设说的一句话，科技改变命运，知识才是王道，怎么？是不是很惊讶？很诧异？”
“实话实说，我第一次见这玩意时，跟你一样，差点没忍住骂街。”
傻柱嘚瑟无比，一边嘲笑何大清，一边指了指旁边的另外一个机器。
“看见这东西没有？自动压面条机，和好的面往上边一放，自动就把面条给压好了。”
“还用一种手摇式面条机，在老百姓家里可流行了，有了这东西，谁还苦哈哈的擀面条？”
何大清很惊讶，看着跨时代的机器，忍不住感慨万千：“又不是你设计出来的，你嘚瑟个毛线？”
“还不赶紧干活，你不是要跟我比试厨艺吗？”
“现在不用蒸馒头了，咱俩就比试一下，谁炒菜好吃。”
“嘿！我怕你个老梆子不成？”
傻柱捋起袖子，拿起大号锅铲，起锅倒油，开始卖力的炒菜起来。
马华抽空来二食堂观看的时候，看见何大清跟傻柱正在卖力炒菜。
这才放下心来，他是生怕二食堂今天没人做饭。
都做好帮忙的准备了，没想到刘建设早就准备妥当。
看着父子二人没发现自己，马华这才转身离去。
“还好建设安排妥当，不然今天事估计够呛，谁都猜不到饿肚子的人，会闹出多大事情来？”
第381章 还是熟悉的味道！
轧钢厂，忙碌了一上午的工人们，开始陆陆续续的朝食堂走去。
轧钢厂有两个食堂，分别是马华负责的一食堂，以及二食堂。
其中二食堂是轧钢厂的老食堂，在轧钢厂建立之初就存在下来。
第一任炊事员就是何大清，有些从建厂就在的老工人，时不时的还会怀念当初何大清的手艺。
老马就是其中一名，轧钢厂成立十余年，老马正是第一批工人。
现在也是一名六级钳工，虽说等级一直没有提升，可老马却从来没有抱怨过。
有一种人，他们骨子里就很豁达大度，认为自己的技术水平不高也不低。
能混上六级钳工，一个月的工资也能养活一家老小。
老马已经很满足了，尤其是最近这几年，厂里出现一些稀奇古怪的设备，让老马越来越感觉自己跟不上时代的进度。
以前干活全凭经验，一张图纸发下来，有专人负责讲解。
告诉你零件该如何制作，尺寸误差是多少。
现在，自从有了各式各样的量具后，也没人讲图纸了，也没人说零件该怎么制作。
图纸交给你，你自己加工吧，合格不合格也不是自己说的算，而是有专门的检验人员。
质量跟产量倒是上去了，可像老马这种老工人，却感觉自己越来越不会干活了。
明明干了十几年的工作，以前都能合格，现在竟然不能合格？
以前用手一摸就能大概感觉到误差多少，能不能用，现在不行，必须要按照量具来。
检验人员只会说，尺寸不合格，拿回去返工，或者重新。
你跟他争辩以前都是这么干的，他却说，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时代不一样了，现在是精细化的时代，经验主义已经不适合轧钢厂。
厂里给每人都配发了量具，为何不用？为何非要用经验？
好多老工人为此都感觉头疼，一大把年纪，不得不放弃经验，开始使用量具。
可不敢淘汰哦！家里的婆娘跟娃娃还指望一个月的工资生活呢。
再说了，轧钢厂这些年也开始进行扩张，每次新车间盖好，都会招收一大批人。
优先考虑的就是厂里工人们的亲属，你要是不学习，不改变，外边有的是人想挤破头进来上班。
再加上轧钢厂现在的福利愈发多了起来，以前只有年底才能分点猪肉。
现在每个月基本都能分二斤猪肉，还有各种蔬菜水果，听说年底还能分两箱汽水。
家里的娃娃馋汽水馋了不知道多久了，年底就能让娃娃喝上汽水咯。
老马提着饭盒，有感而发的说道：“日子越来越好了，可不能被淘汰，等新厂长把农场搞起来，以后就吃穿不愁咯。”
“唉！也不知道啥时候还能再吃到何大清做的饭，想当年老小子做的大锅饭，那可是一绝，现在想想还感觉香。”
老马擦擦嘴，走进了二食堂，老食堂吃了一辈子，不太喜欢去一食堂吃饭。
虽然，一食堂的饭菜鲜美无比，可老马这些老工人吃二食堂，吃的更多是情怀。
熟练的排队，熟练的打饭，等排到老马的时候。
老马熟练的说道：“三个馒头，一份白菜，一份荤菜。”
所谓的荤菜其实就是烧土豆，用荤油将土豆块炸一遍，然后再爆炒，吃起来比肉都香。
这一道菜还是当年何大清在老食堂的拿手菜。
基本上天天都有这么一道菜，久而久之就被工人们称为荤菜。
何大清走后，这道菜也就逐渐消失在食堂的菜谱里。
老马每次打饭都会说一句，也算是怀念一下当年的时光。
一般说完这话后，负责打饭的胖子，都会贫嘴道：“您把我这当酒店饭馆了？我上哪给您做荤菜去？”
可今天却没有听到胖子贫嘴的声音，反而听到一句陌生却熟悉的声音。
“好嘞！一份荤菜，一份白菜，打好了，您拿好。”
何大清拿着勺子熟练的给老马盛了勺土豆跟白菜。
然后笑眯眯的问道：“今天干活累坏了吧？”
老马一怔，旋即震惊的抬起头，这才发现打菜的不是胖子，而是一个老头。
老马试探的问道：“何大清？”
“呦！没想到有人还记得我？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有人惦记我呢？”
嗯！熟悉的碎嘴声，熟悉的不正经，让老马确信，眼前的瘪犊子就是何大清。
“何大清，你个狗东西，怎么从保城回来了？当年你不是跟白寡妇去保城当厨子去了吗？”
“怎么又突然回京都？而且还回来继续当炊事员？”
老马话音刚落，看了看何大清苍老的面庞，瞬间就知晓对方为何会来。
给别人养孩子养大了，被人赶回来。
这事屡见不止，看样对方也是受害者。
何大清倒是没生气，继续乐呵呵道：“还不是因为你们这群老家伙，所以厂长就把我要回来了，以后你们这群老家伙，天天都有荤菜吃。”
“行了，别扯了，后面还有那么多人等着吃饭呢，我何大清以后就是老食堂的炊事员，有见面的机会。”
老马点点头，拿着饭菜找地方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