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她们的恋爱模拟 第16节

婚宴之上,南乡时觥筹交错,健谈的他,用一句又一句爽朗幽默的话语,将气氛炒热。

将成人组招待后,南乡时来到前结束乐队组的面前。

在场的所有人,都比高中的时期要成熟太多了。

高三毕业后的伊地知虹夏并没有选择继续进读大学,反而是留在繁星帮忙,许久没碰架子鼓的她还是那么元气十足,见到南乡时便开起玩笑。

喜多郁代则在旁边,微笑地说起自己在大学时的见闻。

山田凉依旧沉默寡言,时不时地说出两句足以逗笑所有人的妙语,延续了黑色中长袖上衣以及淡灰长裤穿搭的她,看上去有一种冷淡系的中性之美。

南乡时察觉到,所有人都明智地没有提起高中时期结束乐队的事情。

像是完全释怀了一样。

但或许,正是因为还没有释怀,心中还怀有遗憾,所以她们才没有说起。

就好像栽了个跟头,她们爬起来,站在原地,犹豫了很久,最终才决定把那段意难平的回忆遗忘。

南乡时保持一如既往的爽朗,陪着她们说笑。

谈话的内容里,终究还是少了高中的那段青涩、欢乐、人人都在努力地让某种事物变得更好的回忆。

山田凉撑着小小的脸孔,短发落下的她,很认真地看着与众人交谈的南乡时。

在结束乐队的众人即将回去,后藤一里外送她们的时候,山田凉突然叫住南乡时,想和他独自说两句话。

山田小姐的两句话,真的就只是两句话。

“我或许以前很喜欢你。”

她看着南乡时说。

“现在也是,以后我说不准。”

“就这样。”

她转身就走了,纤细柔和的背影,在灯光的照射下,似乎没有半分颓丧。

只是,她那走路时一向带着唯我独尊气势的脚步,这一次,似乎缓慢了许多。

直到对方完全的身影完全消失后,手机才传来了喜多郁代的消息。

她告诉南乡时。

山田凉这种冰山美人在大学里很受欢迎,但到现在,已经快要大学毕业,二十四岁的山田凉,也依旧单身。

南乡时简单地回复对方,回身看着开着暖气的屋子,就好像看见了高中时期的他与结束乐队第一次演出结束后的场景。

对乐队的未来有所期待,高兴而又欣喜地讨论着下一首曲子应该怎么样。

旁边是微笑着的伊地知星歌、负责调音的PA小姐。

南乡时重新坐回屋内,给自己倒了一杯清酒,一饮而尽。

屋子很暖和,人很少,故事很无聊,也很遗憾。

【时间继续往后而去,作为东大毕业生的你,仅是在毕业后,就在十分看好你的女教授的介绍下,进入一家全球有名的知名企业就职,你工作细致认真,积极地积累着经验,很快便有了自己在公司的班底。】

【很快,你脱离了公司,在外开设了一间工作室,凭借着优良的工作质量以及服务态度,你在东京小有名气,并且将原本的小型工作室越做越大。】

【而在你之后,是同样毕业的妻子。】

【在一所东京普通大学毕业的她,只能找到一所普通公司企业上班,在那里,她不得不学习接人待物的工作。】

【你很担心妻子,一向不知如何与他人交流接触的她,真的适合这份工作吗?】

【你也劝说过妻子,让她专心当全职太太,赚钱的事情交给你足以。】

【但妻子却没有答应,对于她来讲,什么都不做,只是一味依靠你,似乎才是真正的煎熬。】

【面对妻子第一次的强硬,你终于没有继续坚持自己的意见。】

【你继续专心面对自己的工作,在你操纵下,工作室发展规模越来越大,收益也逐渐可观起来。】

【而另一边,只是平时与别人打个招呼都要竭尽全力的妻子还是很难融入进工作之中。】

【你很担心这种状态,但又不得不尊重妻子的意愿。】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你发现妻子愿意出门的时间逐渐变少了,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少,神色也越来越憔悴,只有面对你的时候,她才会发自内心的微笑。】

【你暗自调查了妻子工作的公司,发现她所就职的公司,有着相当严格的赏罚制度,业绩一直无法达标的她,自然成为众多同事集火宣泄的目标。】

【得知了这些的你毫不犹豫地通过各种手段甚至违法的方式,警告了这些人,面对生来便属于社会高层的你,他们唯唯诺诺,连声答应。】

【可是已经受过剧烈伤痛的心灵,又怎么能轻易愈合伤口呢?】

【终于在一天早上,长期处于精神焦虑,不自信状态下的她病倒了,身体也在沉重的精神压力之下,变得愈发虚弱。】

【她彻底丧失了出门与外人交谈的勇气,甚至比高中时还要严重——】

记忆开始涌入脑中。

楼下的水龙头停止了响动。

挂在房间内的结婚照上,是满脸笑容的后藤一里与南乡时。

南乡时站在后藤一里与他的房间门口。

没有过多的犹豫。

他敲响了房门。

第二十二章.她与你葬在一起

在南乡时敲响房门几分钟后。

房间门打开。

门后,后藤一里的眼眶边缘红红的。

南乡时没有说话,只是将她拥入怀中。

原本伤痕累累的心,因为南乡时的拥抱,再也承受不住。

后藤一里趴入南乡时的怀中,哭泣着。

她连哭泣的声音都那么微弱。

南乡时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后背,轻声安慰着,又像是追忆一样地慢慢说着:“还记得当初结束乐队最后第一场演出吗?”

“......”后藤一里抬起头,有些发红的湛蓝双眸不知所措地看着南乡时。

结束乐队的事情,一直都是她与南乡时之间最为遗憾的事情。

两人一直心照不宣,也从来都没有主动提起过。

此时听他提起,她也只能默默点头。

“那场演出一开始虽然糟糕,但后面在我们的配合下,终究还是度过难关了。”

南乡时拉着妻子坐在床边,用手将妻子额前散落的粉发细心梳理整齐,继续开口:“我原以为那就是最好的结果,但现在看来,只不过是我的自以为是而已。”

“没有。”

妻子天生就是对他人唯唯诺诺,不知道怎么安慰别人的性格,面对丈夫带着自责的语气,她只能用力摇头。

但南乡时只是笑着摇头,同时用手抚摸她的侧脸:“现在想想,我还是有些遗憾的,为什么我当时不能多给你们一些信任呢?”

或许,当时根本就用不着他出场。

结束乐队自己便能够渡过难关。

自己帮忙,反而像是揠苗助长。

现在的他再回头看一眼,那一家乐队是生来便受人欢迎的?

无非是在一场又一场的演出当中,一次一次的度过难关,不断成长,完善,最终才对外成名。

而南乡时当时所做的事情,无疑是将只属于结束乐队成长的过程都剥夺了。

就算演出最后真的失败又怎么样呢?

“成功固然乐队不可缺少的,但失败的经验同样也是乐队成名中所必须的一环。”

南乡时握住妻子白皙的手掌。

他的确在失败的演奏中保护了结束乐队。

但对于本身就向往天空的她们来讲,南乡时的保护,其实更像是将她们的翅膀折断。

所以——

“我其实一直都亏欠你们一句对不起。”

南乡时很认真地看着妻子。

南一里的脸孔在南乡时的注视下,迅速变得红润。

突如其来道歉让她猝不及防,但丈夫愿意与她开诚公布地讨论当年的事情,又让她感到安慰。

她只能抱着床上的枕头,纠结着又用微弱的声音说着:

“阿时没有做错。”

不管别人再怎么指责南乡时,她总是会站在南乡时身边。

那怕南乡时真的做错了,她也会觉得南乡时没有任何问题。

可她还是不明白。

为什么丈夫突然与自己说这个。

毕竟——

“一切都太晚了。”

她发出压抑又痛苦的叹息声,昔日结束乐队快乐的时光历历在目。

再看看现在。

自己甚至连房间门都不敢踏出一步。

乐队...只是奢望而已。

“或许还不算特别晚。”

在她困惑又怯懦的眼神中,丈夫将一直藏在床下的东西拿出。

那是一个颇有年代感的琴袋。

打开之后,一柄崭新的原木色吉他躺在其中。

“这是我刚工作时,用第一个月工资买下的,本来就是想要送给你的。”

在妻子的注视下,南乡时将吉他小心翼翼地从琴袋里抱出,交给她。

“不能出门玩摇滚;无法走出房门;甚至没办法与他人交流这些都完全无所谓,就按照自己的想法生活下去。”

将手机屏幕点亮,南乡时与妻子看着已经数年没有再上传半个吉他影片的账号,轻声地说着:

“无论如何,你一直都是我心中的吉他英雄,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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