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风水门没有回应。
带土早已不是以前那个热血单纯的学生，他的思考已经结合了许多血淋淋的事实。
尽管波风水门对这些思考毫不认同。
“带土，你究竟经历了什么才变成这幅模样？”
卡卡西为曾经好友的堕落心痛。
整天沉溺在内疚与自责中的他眼界有限，甚至无法参与带土与波风水门的辩论。
卡卡西只知道，老师那么做是有道理的，而他也无法反驳带土的观点。
带土不断咳着血。
“卡卡西，对于你而言，无知也是一种自欺欺人的幸福。”
从野原琳死后，被斑蛊惑，带土就自诩为至高的救世主。
“那么带土，是你的话，你会怎么做？”
波风水门终于镇静下来，打断学生的话。
或许是生命即将走到尽头，带土没有任何顾忌将斑的计划和盘托出。
“‘月之眼计划’，所有人都将生活在梦幻的世界中，那里没有仇恨、没有战争，只有你想守护拥有的一切。”
虚弱的只能躺在地上的带土却伸出手来，像是神明对世人的垂怜。
“老师，您很在意师母（玖辛奈）的死还有您的孩子对吧！在那里他们会一直陪伴着你。”
“就算是你，卡卡西！你也能从‘无限月读’中找到你真正在意、关心的一切。”
渊默默看着波风水门跟卡卡西变得沉默。
‘无限月读’从根本上消除了忍者之间的情感、仇恨对现实世界的影响。
让所有人都生活在幻梦中，来完成对忍界的拯救。
然而，‘无限月读’的真相却是将忍界所有的存在都用来滋养神树。
连原作中的宇智波斑都沉浸于黑绝画的大饼，带土也无法例外。
在眼下这个时间节点，跟渊年纪差不多的带土甚至还不知道，野原琳之死是宇智波斑的特意安排。
也因此，他对于斑的‘月之眼’计划态度纯粹而狂热。
可在渊看来，如果连人本身的存在都要去否定话，那么所谓的拯救只是一个笑话。
渊期待着波风水门跟卡卡西的回答。
“带土，你果然还跟之前一样啊！遇事冲动蛮干却不自知。”
“人又很单纯，很固执。”
波风水门在带土身边蹲下，学生的生命孱弱的像是随时都能吹灭的蜡烛。
他是过来人，他知道带土、卡卡西跟野原琳之间的纠葛。
也了解自家学生在那种剧变下的心态转变。
唯有卡卡西仿佛整个人的精气神都被抽离。
带土神色遗憾，在生命的尽头，他也没有说服自己的老师和曾经最好的朋友。
于是，在三人的注视下，带土的呼吸一点点停止。
波风水门这才抬起头来看向渊。
“渊君，你比我见过的所有忍者都要可怕。”
“但你却没有伤害木叶。可以告诉我你做这些的理由吗？”
波风水门眼光犀利，自然察觉到渊有意制造眼下的局面。
“只是为了一点可能性跟乐趣。”
渊平静说道。
“简直像大蛇丸一样充满恶趣味。”
“大蛇丸是我的老师。”
波风水门阖上带土的双眼。
“听带土所说，他应该不是一个人在行动，渊君你知道这方面的情报？”
“那你又打算怎么做？水门君。”
渊好整以暇道。
一心为村子着想的波风水门在杀死带土那一刻起就表明了他的态度。
波风水门沉吟良久。
“我好不容易从死神的肚子里逃出来，就这样离开未免太可惜了。”
“我想看着鸣人长大，还有去了解带土的那些同伴。”
“他们或许跟带土一样，拥有可怕的思想以及可怕的力量。”
不得不说，波风水门的意志很坚定，可带土的喝问，同样引发这位四代目火影的反思。
“嚯，不愧是曾经的四代目火影，考虑的很长远嘛！”
“可只凭这具秽土之躯的话，可还不够看。”
波风水门扭头，“渊君，你究竟想说什么。”
“带土的那些伙伴们，比带土的思想更加成熟，也更加强大。”
“如果是你的话，或许真的有阻止他们的可能。”
渊解除‘秽土转生’之术，以‘灵化之术’跟‘封印术’将波风水门的灵魂转移到带土尚有余温的尸体内。
随后，他朝身后喊道。
“红豆！”
看自家师兄示意宇智波带土伤痕累累的尸体，红豆走上前去。
“我知道了，是治疗四代目火影对吗？”
“谢谢！”
看着治疗与融合同时进行，渊用幻术将当下晓组织与黑绝的情报，传递给波风水门。
后者在了解后，紧皱眉头。
比起虚幻的‘月之眼’计划，长门的‘威慑’理论对忍界，甚至是木叶隐村的潜在威胁性更大。
“好了，试试你现在的能力。”
渊拍了拍手。
波风水门的灵魂与带土的身体彼此间存在排斥，可依靠封印术以及‘灵化之术’的秘术，一个完整的人被渊勉强拼凑出来。
波风水门诧异的审视着新躯体，温热的血肉还有重新搏动的心脏。
这种久违的活着的感觉！
他早该死去，却仍然活着。
他能感觉到自身多出许多使用查克拉施展的忍术能力。
“水门君，如今的你已经无法正大光明的生活在木叶隐村中。”
“没人会愿意看到一个本该死去的影在木叶活动。”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宇智波斑。”
“雨之国，是你新的归宿。”
渊平静的宣告着。
波风水门毫不意外，他低声呢喃着‘雨之国’。
同一时间，在那个常年下雨没有彩虹与和平的国度。
最高的信号塔内，长门睁开双眼。
有人到访的声音，惊醒了他。
“你是黑绝？你来见我有什么事？”
“连天道佩恩跟小南也无法处理吗？”
自从与山椒鱼半藏一战后，长门的双腿被炸伤。
他将自己隐藏在幕后，通过控制佩恩天道，掌控半个雨之国。
知道他真实身份的人不多，只有伪装成斑的带土、黑绝还有小南。
“我来找你跟他们无关。你难道想一直待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吗？”
“你腿上的伤早该被治好的。”
面对黑绝的询问，长门显得不耐烦。
“有天道佩恩在就够了，没有关键的事，你不要再打扰我。”
黑绝没有放弃，尽力劝说着长门。
“斑失踪这么久，我们缺少一位强大的伙伴！”
“长门，你应该明白力量在忍界意味着什么。”
有带土在，他需要压制长门的力量以保证带土执行‘月之眼’计划。
可带土失踪了这么久，黑绝能指望的只剩下长门。
“嚯，我不在的时候，你们在秘密商议些什么？”
旋涡状的空间涟漪自大门所在的方向浮现，‘带土’悄然出现。
黑绝目光复杂的审视着‘带土’，他身上的查克拉更加强大，与之前有别。
可‘带土’只是平静的打量着长门。
轮回眼！
传说中掌控生死的至高瞳术，属于传闻中六道仙人的力量。
果然像渊君所说的那样，带土的同伴要更加可怕！
涡潮村遗址。
在波风水门离开后，渊与止水、红豆跟卡卡西等人仍驻扎在废墟中修整。
卡卡西的状态比之前好上不少，现在冷静下来，想到带土痛斥‘火影’的存在。
他模糊的将那些言论与自身的经历结合，那是以往从来没有思考过的领域。
反倒是止水，亲眼见证这一切后相当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