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拉长，逐渐消瘦，身体也渐渐的向着另一种材质转换，直到最后成了乱糟糟的一团……
没错，就是乱糟糟的一团。
他身体上的各个部位充斥着严重的不和谐感，纤细的四肢，从脑袋到拳头，全部由稻草构成。
就仿佛如同一只纯粹由稻草制作而成的人偶一样，可是偏偏乔纳森还能清晰的感知到自己对于身体的掌控。
乔纳森的手中也凭空出现了一柄锋利的镰刀，虽然镰刀的刀刃上布满了被崩坏的缺口，但是同时又闪烁着寒光的刀刃却说明这柄镰刀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脆弱。
很矛盾。
就像现在乔纳森心中的感觉一样矛盾。
拿着镰刀的稻草人的形象，让乔纳森不由得想起自己在过量注射恐惧药剂之下，在储藏室中看到的那只稻草人。
那本该是他这一生都忘不掉的心理阴影。
但是此时他却发现自己心中不光没有任何恐惧，而且相比起自己原本的样子，自己好像更喜欢现在这幅稻草人的外表！
有一种如同泡在温泉中的温暖感，就像回到家一样……
当乔纳森想到这里的时候，不由得想起在他恢复之前，李维跟他说过的话。
“乔纳森，你即将不再恐惧，因为你就是恐惧本身……”
恐惧本身么？
那就拥抱恐惧吧……
乔纳森化身的稻草人想着想着，由稻草构成的脸上情不自禁的露出了一丝笑容，裂开的嘴巴看起来格外锋利。
……
“李维院长！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将恐惧带给更多人了！”
在简单实验过自己的新能力之后，乔纳森主动对李维说道。
值得一提的是，与有着强横本体属性的李维不同，乔纳森在获得英雄模板之前，他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自然没有任何法强可言，费德提克的能力又是按照散播恐惧的范围来解锁的。
虽然依旧超出普通人类的范畴，但是却并没有他在费德提克的传承记忆中看到的那样强大！
就像是一级的稻草人与满级十八级神装稻草人的差距一样。
对他来说，唯一变得更强大的途径便是散播恐惧，让稻草人重新成为哥谭人心中恐惧的代名词！
面对乔纳森的主动请战，李维却摆了摆手。
“乔纳森，先不着急，我们先去录制一段视频，然后再给你进行培训，等进修完成，你再去散播恐惧，到时候，你会真正的成为所有人心中的恐惧。”
虽然乔纳森早已经迫不及待将恐惧带给哥谭，但是李维说的话，他还是会听的。
不光是因为绝对忠诚，更是因为他在李维身上感受到了更加强大的恐惧之力，那种一种更加纯粹的上位者力量。
“好的，李维院长。”
……
接下来，乔纳森在李维的指挥下，重新恢复了人类的外表。
然后在楼上的病房中随便找了一间。
李维也找来了一只摄像机，对准了两人。
“雨果博士，可以开始了。”李维对雨果博士点了点头，然后开始录制视频。
“乔纳森·克莱因，你觉得吃西红柿炒蛋应该先吃西红柿还是先吃蛋……”在摄像头下，雨果博士开始了对乔纳森的提问。
这正是李维为乔纳森安排的精神康复测试。
没有任何黑幕，完全合法合规，全程都是按照国际上的精神康复标准来的。
至于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为了应付戈登那个麻烦精！
李维暂时还没有干掉他的打算，自己又要放乔纳森出去搞事。
有了这个视频，即便是戈登来了，也说不出什么。
尊重人权嘛！
病人康复了让他出院有问题么？至于他出去干什么，跟我阿卡姆疯人院就没什么关系了，我们只负责让他康复而已。
英雄与反派的差别是什么？
至少英雄会在一定程度上遵守法律以及世俗的规则，而反派却不会。
遵守规则，利用规则，能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
录制完视频之后，乔纳森便开始了李维为他安排好的进修课程。
“乔纳森，恐惧是什么？”
“恐惧，从生理上来讲，是由神经荷尔蒙机制所形塑，是远古人类面对致命威胁，为了作出反应，并且能够存活下来而进化出来的机制.恐惧让你变得敏感，恐惧让你体内的肾上腺素大量释放，身体进入应急状态……”
“从心理上来讲，恐惧来源于未知，但是同样也来源于已知……”
雨果博士的授课非常专业，从各个角度为乔纳森讲解了恐惧的含义，以及如何才能更快传播恐惧。
李维因为有些好奇，也一旁听了一会，觉得大开眼界。
简单来说，散播恐惧不是一个精细活，最简单的死亡就可以让人陷入恐惧，但是想要更高效率的传播恐惧，却不仅仅只是最简单的杀戮就可以的。
杀掉一部分人，让一部分人活着陷入恐惧，并且让恐惧在人与人之间如同瘟疫一般传播，就如同口口相传的鬼故事一样……
还真是反派不可怕，就怕反派有文化。
他已经可以想象，等到稻草人课程结束之后，将会在哥谭掀起多大的风浪了。
有戈登头疼的了。
李维旁听了一会，便离开了病房，他又不需要亲自去散播恐惧，他只需要会使用英雄模板的能力就好，专业的事情还是交给专业的人去做吧。
此时在另一边的韦恩庄园，布鲁斯·韦恩也刚刚签下一份文件，是关于韦恩集团为李维私人订制养殖昆虫设备的申请。
签下这份文件之后，现在韦恩集团便正式开始进入研发流程。
投入的人力物力以及经费将会远远超出这套设备本身的价值。
一直站在布鲁斯身后的阿福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
“少爷，如果是因为他提供的线索，我们只需要将阿卡姆疯人院送给他就已经足够了，其实我们完全没有必要花费如此之多，为他定制这些设备……”
第八十二章 不愧是你，布鲁斯·韦恩！
“阿福，你觉得我这是浪费钱么？”布鲁斯扭头看向阿福。
阿福沉默了片刻之后，才摇了摇头。
“少爷，您自然有支配韦恩家族财产的权利，我只是觉得李维提供的情报并不值这么多钱，我们对于猫头鹰法庭的调查几乎毫无进展……”
自从上次从阿卡姆疯人院回来之后，不出意外，布鲁斯对阿福问起了猫头鹰法庭的事情。
阿福架不住布鲁斯的追问，他最终还是将自己知道的消息对布鲁斯全盘托出。
当然，阿福虽然知道猫头鹰法庭，但是知道的也不多。
他只知道，猫头鹰法庭这个秘密组织，盘踞在这座城市中已经很多年了，并不局限于一代人，以及布鲁斯的父亲——托马斯韦恩在被杀之前，确实曾经接触过猫头鹰法庭。
很难说布鲁斯·韦恩父母的死，跟猫头鹰法庭没有任何关系。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在李维告诉布鲁斯之前，没有对布鲁斯提及此事。
他怕布鲁斯走上他父亲的老路。
可是即便是布鲁斯现在已经开始着手调查猫头鹰法庭了，进展也是微乎其微。
目前也只能确定，这个组织确实存在，哥谭市一些事件的背后，确实有这个组织的影子。
一个只存在于都市传说中的组织，哪里是那么好调查的！
……
“阿福，你说的不对。”听到阿福的话，布鲁斯摇了摇头，“我同意李维院长的条件，并不仅仅只是因为他提供的情报。”
“你想过没有，李维一个疯人院院长能知道这些事情，本身就说明了他不简单，而且，赛琳娜跟我，现在哥谭地下世界中，可是流传着阿卡姆疯人院才是哥谭王中之王的传言……”
“如果我们真的找到了猫头鹰法庭，当我们的力量不足以对付他们的时候，或许可以让阿卡姆疯人院出手……”
如果这话让李维听到，他也会直呼好家伙！
不愧是未来的蝙蝠侠，合着拿自己当PlanB？
听到这里，阿福也是满脸无奈。
真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他越怕布鲁斯出现危险，但是现在布鲁斯却越来越接近危险。
甚至还接触到了地下世界！
哥谭地下世界，每天死上上百个人那都是常态！
在上一次从疯人院回来之后，赛琳娜就对李维升起了好奇心，她开始有意打听起关于李维和阿卡姆疯人院的消息。
不打听不知道，一打听吓一跳。
哥谭地下世界中流传的传言很快便落到了布鲁斯的耳朵中。
这些阿福都知道，但是他却没办法阻止，他能做的，也只有尽量保护好少爷……
现在布鲁斯每天的生活，除了跟他学习格斗技巧之外，就是不停的翻阅各种文件，企图找到猫头鹰法庭的线索。
阿福还能怎么办呢？他只能默默的一起帮布鲁斯整理文件、收集情报。
两个人聊着聊着，韦恩庄园的大门忽然被人敲响了！
阿福的眼神一紧，马上警惕了起来！
在经历过上一次的刺杀之后，阿福格外警惕，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出现另一个杀手上门！
敲门？
绝对不可能是赛琳娜，那小鬼来韦恩庄园可从来不走正门！甚至为了避免误伤，布鲁斯将她也加入了庄园防守力量的白名单中。
“少爷，我去开门，你保护好自己。”阿福伸手在腰间摸出一把手枪，子弹上膛，警惕的走向大门。
布鲁斯并没有逞能，他非常清楚，现在他虽然已经开始学习格斗，但是如果真的打起来，自己就是阿福的累赘。
没过多久，阿福平安回来了，这让布鲁斯·韦恩松了一口气。
但是紧跟在阿福身后的一个陌生男人，却又让他皱了皱眉。
作为名义上的管家，实际上的监护人，阿福自然知道自家少爷在想什么。
“少爷，这是我在皇家特种部队时候的战友，叫雷吉，他是来看我的。”阿福开口解释道。
从他的神色上能看的出来，他很开心。
现在他正在调查猫头鹰法庭，结果偏偏在这个时候，来看望阿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