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了天魔教?”
季长生继续纠正:“在我的感召下,天魔教上下都已经迷途知返,现如今改名为天圣教,致力于为天下百姓谋福祉。”
送子观音:“……还成了观世音菩萨钦点的使者?”
季长生点头道:“施瑶亲眼所见,殿主可以寻施瑶求证。”
送子观音:“……”
这踏马都是什么相互矛盾的情报?
让她怎么理解?
她看了下施瑶给她的留言,更加不会了。
施瑶留言让她照顾一下季长生,不要让季长生死在观音殿。
但华月容死了。
她应该作何反应?
最重要的是……
“这把玉……”
季长生轻咳了一声,直接打断了送子观音的话:“殿主,我奉观世音菩萨法旨而来,与旁人无关。观音殿内有高层背弃理想信念,忘记初心使命,和黄泉宗妖人私下勾结,不知殿主对此可知情否?”
送子观音自然是立刻否认:“当然不知。”
“我自是相信殿主的,但此事需要查证一番。殿主放心,我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这怎么可……”
殿主话音未落,就又看到了季长生刻意露出的剑柄。
然后一句话戛然而止。
事实证明,大老婆的威慑力真的独步天下。
送子观音硬生生的挤出了一丝笑容:“使者想如何查证?”
观音殿其他弟子包括脉主都用震惊的眼神看向送子观音。
殿主你什么情况?
怎么会对一个小字辈认怂。
送子观音很想杀人。
她也不知道这群人是装没看破季长生的幻术还是真没看破。
总之,她看破了。
所以她确实不敢继续对抗。
“使者既然是受菩萨托付,自然有查证的权力。使者,你想从何处查起?”
“自然是施药一脉。”
季长生一事不烦二主。
“在齐国之时,我已经查到施药一脉利用观音泪为华家谋取暴利,同时和黄泉宗合作,坑害齐国百姓,殿主对此可知情?”
“不知。”
“那殿主可介意我现在就搜查施药观音一脉?”
“不可。”
“当然不行。”
“你是天魔教弟子,焉可在观音殿放肆。”
说话的不是送子观音。
是其他人。
送子观音没有说话。
她在等季长生用一下玉剑。
玉玲珑的玉剑足够有威慑力,但能杀人的玉剑,才能让她无下限的配合。
她不亲眼看到玉剑被季长生握在手中,就不会真的任由季长生使唤。
毕竟这种大佬,都是腥风血雨中杀出来的,没有那么容易就被唬住。
季长生看出了送子观音的试探之意。
他催动了一下玉剑,没什么反应。
玉玲珑那边还在忙。
季长生没有慌乱,他只是状似无意的扫了一圈。
随后,青颈脉主果断出手,制服了刚才开口的一位女修,面色冷漠肃杀:“使者要调查施药观音一脉,你说不行?”
被青颈脉主瞬间制服的女修,脖颈也呈现青色。
此时她的脸色都开始呈现青色。
“脉主,我只是不忿于季长生作为天魔教妖人,却在我们观音殿总殿肆意妄为,绝无其他想法。”
青颈脉主冷哼一声,直接将她丢在了季长生身前。
“使者要调查和黄泉宗勾结的叛徒,薛怀芳就是其中一位。她早在三年前就被华月容拉拢,几天前也曾经和黄泉宗妖人密会。我早知其居心不良,但为了放长线钓大鱼,一直没有惊动她。既然使者是奉观世音菩萨法旨,这个叛徒就算我送给使者的礼物。”
所有人心神一凛,开始重新审视青颈脉主。
她们当然不觉得青颈脉主真的是在放长线钓大鱼。
很显然,这是在落井下石,清算施药一脉。
对此,她们也并不意外。
相比起施药一脉的修行,青颈一脉更多的是代替众生受苦,甚至需要用到很多毒物来辅助修炼,这导致青颈观音一脉的修行方式是观音殿三十三脉当中最危险的之一。
在这种情况下,青颈观音一脉弟子,是很需要观音泪保障自身性命安全的。
但是研发观音泪的三脉和青颈观音一脉却很不对付。
观音泪的价格,也并未对青颈观音一脉优惠太多。因为在内部优惠太多,就骗不到外面的傻子了。
为了更大的利益,研发出观音泪的三脉对青颈观音一脉弟子的死活选择了袖手。有灵石才是同门,没灵石有多远滚多远。
天长日久,矛盾积压,青颈观音一脉和施药观音一脉就成了对头。
在施药观音一脉遇到麻烦的时候,青颈脉主落井下石合情合理。
季长生颔首向青颈脉主表示谢意。
“看来观音殿也并非所有人都背弃了观世音菩萨慈悲为怀拯救世人的理想信念。”季长生欣慰道:“青颈脉主大义灭亲,本使者十分赞赏,可还有效仿者?菩萨慈悲为怀,本使者这次来观音殿,也是本着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原则。只要有人愿意迷途知返,本使者承诺只诛首恶,绝不株连无辜。”
季长生话音落下,施药观音一脉立刻站出了一人。
“使者,我愿迷途知返,指证华家人暗中操纵施药观音一脉,与黄泉宗、万妖国等势力暗中勾结,谋取暴利,祸乱天下。”
语惊四座。
包括季长生在内的所有人都有点懵。
是的,季长生也有点懵。
因为这不是他安排的。
他在观音殿都不认识人,怎么安排?
他甚至都不认识这个女修是谁。
但很快就有人给季长生介绍了对方的身份。
“周漫,你疯了?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一个相貌和华月容有三分相似的女修声色俱厉但面色苍白的无能狂怒:“母亲待你不薄,将佩蓉许配给你,甚至想将施药一脉都传给你,你这是背信弃义。”
华佩蓉?
不出意外应该是他刚杀掉的那个人。
也就是说,这个叫周漫的女修……曾经肯定是个男的。
还是华月容的女婿。
甚至还是华聘珍的外公。
这关系……着实是大义灭亲了。
难怪观音殿的人看她都这么震惊。
就连季长生自己都很震惊。
但周漫并不震惊,掷地有声:“华家背叛观音殿在先,周漫首先是观音殿弟子,其次才是华家的女婿。华家背叛观音殿,贫尼不能坐视不理。”
很合理。
季长生点头。
他向来最欣赏这样充满正义感的人,因为他自己就是这种人。
“你对得起母亲吗?她可是想将脉主传给你的。”
质问的似乎是华月容的另一个女儿。
周漫冷笑道:“七十年前,她就说要将施药一脉脉主传给我。七十年后,她依旧当的好好的,天下岂有七十年的继承人?”
季长生觉得还是有的。
周漫见识太少。
当然了,他很理解周漫。
让他等七十年,他也不接受。
周漫能忍七十年,在他看来已经很牛逼了。
换成他,七天就得翻脸。
“殿主,我被华月容威逼利诱,一直有苦难言。今日有菩萨使者驾临,殿主明察秋毫,周漫也才有机会沉冤昭雪。殿主,你可知华月容是如何对我许的诺?”
“如何?”
送子观音现在的震惊不比季长生少。
她知道观音殿高层在暗斗,但是季长生一来,所有的暗斗都消失了。
只剩下了明争。
很开眼。
周漫下面的话,更让她开眼。
“华月容说,她为殿主,我为施药一脉脉主。”
殿主面色微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