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对着这台投影仪，王超开始思考要拿它干嘛。
总不能拿这个放“玛卡巴卡”吧，那也太奇怪了。
思考了大概0.1秒，王超决定了，直接用投影仪在幕布上打出了蓝天白云。
妮喵：“？”
王超：“你不觉得蓝天白云很适合冥想吗？”
妮喵：“那为什么不用全周天放映机？你让他们准备他们肯定能搞定——本来这个投影仪应该就是直接打印出来的。”
凯撒星作为联合星团的母星，自然具备LV5的打印能力，各种矿藏也十分充足，以这里的生产力从头开始造一个全周天影院都来得及。
王超：“必须投影仪，不是投影仪就不灵了！”
妮喵沉默了有足足一秒钟，回应道：“我确定一下，真的不存在X组织吧？伱说得这么郑重其事，我都开始怀疑有这个组织了。”
王超：“不存在不存在，我都是蒙人的。但是你看，常言道，要骗过敌人，首先得骗过自己！”
以上这些对话，全是两人的超我用手语进行的，两人的超我的手语已经趋于化境，快到令人眼花缭乱。
反正莉莉已经看不清他们在搞什么了，所以她的超我大兔兔非常乖巧的坐在疯狂打手语的“妮喵”和“白金之星”之间。
老实说这个场面还挺谐的。
看不到三个超我的尼娅坐在桌子后面，疑惑的看着投影屏幕上的蓝天白云。
她举起了手。
这家伙居然发言之前还先举手，跟真的在课堂上一样。王超心想这是不是就是环境对人的影响啊？
王超为了装逼，看过一本心理学专著叫《路西法实验》，别人看这种书一般都是看个梗概，然后就开始撩妹乱吹了，王超真的把书看完了。
这书其实研究的是环境对人的影响。
尼娅到了课堂上，所以就自然而然的融入了这个环境。可能也和她是教授最熟悉课堂有关，她上课的时候学生要发言也是
要举手的。
王超顺势点了尼娅：“尼娅同学，你有什么问题吗？”
“为什么要用投影仪？其实直接用大屏幕放不行吗？或者可以弄一个全周天……”
王超：“这你就不用管了。”
这么说的同时，王超心里嘀咕，妈的，以后不会是个超能力组织都要常备投影仪吧？然后投影仪还被开发出了各种奇怪的效果？
不会吧……
虽然王超说不用管了，但是尼娅的探究心已经被激发了，所以她再次问道：“可是，总得有个理由吧？”
王超只能开始忽悠：“你知道养鸡场理论吧？”
这是刘慈欣在小说《三体》里提到的一个理论，大概意思就是养鸡场每天固定时间自动喂养装置会投放鸡饲料，然后有个鸡哥科学家就发现了一条伟大的规律：每天固定时间饲料槽里会出现饲料。
尼娅：“我知道啊。我看过《三体》。”
你看过《三体》啊，那你是自己人啊。
要不是还有正事，王超都想对个暗号来确认自家同志了。
可惜现在还有很多元老院的老头在旁边的观摩室看着呢，王超只能继续说：“既然你知道养鸡场理论，那就好办了。我们就是那个火鸡科学家。
“我们发现的规律就是，需要有一个投影仪，然后投影仪投射蓝天白云的图案。只有这样才灵。”
尼娅：“哦，这样啊！懂了。那如果我们仔细研究投影仪存在的意义，是不是……”
不，你别研究！它真的没意义！现在我们做的一切都是假的。
但是王超表面点点头：“我们已经在研究了，但是目前没有任何的收获。我们试过切换投影仪投的图片，最后发现只要是天空大地就没问题。
“我们的心理学家推测，投影仪可能本身就有暗示意味，暗示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假象之上。”
妮喵狐疑的看着王超，用超我问：“这真的是你现编的？”
“那不然呢？”王超的超我两手一摊。
妮喵皱眉：“你这家伙，说出来的东西只能信一半，不对，三分之一！”
王超突然有种怀念的感觉。
他按耐住突然涌起的怀念，继续忽悠尼娅：“待会我会让莉莉弹琴，并且唱歌……”
尼娅：“我的义体会被控制住？”
“不，敌人会被控制住，但是现在莉莉不觉得你是敌人。你的义体会……会进入愉悦状态。”
尼娅：“等一下！义体？愉悦？”
莉莉插嘴道：“就是义体会很开心。”
尼娅：“虽然我不懂机械学和自动控制，但是……我觉得你们在忽悠我啊！”
王超：“莉莉，唱一首让她体验一下。”
“好，唱什么？”
“我男朋友是飞行员吧。”
王超说完，莉莉一开始还在傻乐，突然反应过来了：“等一下，好像唱过这个歌的银河歌姬最后都没有和男主走到一起啊！”
“哎呀，
你不要迷信。唱吧，我想听你唱这个。”
王超哄莉莉的时候，尼娅皱着眉头看着他。
也难怪，这在尼娅眼中，就相当于马上要跳大神的神棍说“不要迷信要相信科学”“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怪力乱神！”
莉莉正要往钢琴去，却被王超一把拉住：“就在这里唱。这不是正式的，不用弹钢琴。而且这首歌不是还有一首搭配的舞吗？你唱‘空~空~’的时候得这样摇摆。”
王超扭了扭。
烈风和妮喵都同时拉开了和他的距离，显然不想和变态靠太近。
“好好~”
莉莉这样说着，马上就开始了清唱，顺便搭配曼妙的舞蹈。
尼娅一开始只是听歌，听着听着突然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咦？”
王超：“有效果了？”
“嗯，等一下，我运行一下自我诊断。”
说完尼娅就维持着看掌心的动作不动了，不过这个状态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以至于自然人都注意不到。
尼娅：“系统温度降低了，频率提高了，性能确实提升了……这……”
王超：“你是不是感觉身心愉悦？”
“呃……嗯。”尼娅点头。
其实这个身心愉悦，大概率是因为莉莉唱得好听，舞姿也好看，所以让尼娅变得愉悦起来。
不过这种感受事实上怎么形成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让尼娅认定它是如何形成的。
王超：“这即是莉莉超能力的效果！她的歌声不但提高了你的义体的性能，还让你心情愉悦！”
尼娅不上当：“不，我觉得我只是听到好听的歌所以心情愉悦。”
妮喵的超我已经在笑了，虽然她本人板着脸。
王超骂了一句：妈的，太聪明的女孩真难搞。
第106章 “我不擅长心理学”
王超记得，当初忽悠妮喵的时候就很难搞，现在遇到一个智商更高的，更难搞了。
他忍不住看了眼莉莉，女孩专心唱歌没注意到他的目光。
尼娅：“怎么说？”
王超拿出平板塞给她，上面已经提前录入好了从网上下载的心理学题目：“等待会莉莉开始弹钢琴你就答题。莉莉别唱了，去钢琴那里。让你开始弹，你就弹唱斯卡布罗集市。”
“哦。”莉莉伸手在腰部的全息投影仪上操作了一下，衣服就换成了很适合弹钢琴的白色连衣裙。
坐在钢琴前的时候，因为衣服是投影，她完全没有提裙子的动作，不过等她在椅子上坐稳，投影自动适应了她的姿势。
顺带一提，不知道是不是投影仪的AI觉得莉莉那个前装甲不适合弹钢琴的恬静淑女的形象，居然把她的装甲给缩小了。
确认莉莉准备好之后，王超对她打了个手势：“开始吧。”
莉莉：“是不断重复斯卡布罗集市吗？”
“对。”
莉莉：“那钢琴曲用谁改编的版本？”
咦，还有很多个版本吗？
王超：“伱决定好了。这无所谓的。”
尼娅：“居然无所谓吗？”
不要吐槽啊！你老这样吐槽，露馅了怎么办？
烈风一副已经快要绷不住的表情，妮喵则仿佛占领了最佳吃瓜位置，心安理得的看王超怎么操作。
王超好不容易才无视了队友们，对尼娅解释道：“只要能起到安抚心神的作用就行了，所以什么版本的斯卡布罗集市并没有影响。”
毕竟是斯卡布罗集市，这个曲子就算改编得再离谱，也不至于变成摇滚版——不、不至于吧？
王超心里没底，直到莉莉弹起符合他一直以来对这首歌印象的舒缓曲调，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尼娅看了看钢琴，满脸都是怀疑的神色，她没有马上开始答题，而是问王超：“可以……作答了吗？”
王超严肃的回答：“我说了钢琴响起就可以了。”
尼娅看看题目，没有作答，而是再次抬起眼睛看着王超：“我怎么感觉你们好不靠谱啊。”
烈风终于绷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妮喵本人还绷得很紧，但是超我已经笑嘻了。
只有莉莉还在专心的弹奏音乐，超我也是一副沉浸在音乐中的样子。
王超努力让自己不在意同伴们的反应，严肃的对尼娅说：“这就是养鸡场理论的实践。这样准行。”
尼娅眨巴眨巴眼：“可是……这种心理学测试，首先要让我以一种比较严肃的态度来应对才有效果啊。”
王超想起来了，好像确实在哪里看过一条说法，说专业的心理测试其实整体的环境非常重要，首先要让患者相信自己正在接受严肃的、科学的测试，得出来的结论才比较准确。
还有心理医生的诊疗也是一样，
首先需要建立患者对医生的信任。
所以专业心理医生的诊疗室才会有那么多布置好的道具，就是为了让患者产生一种“好专业”的感觉。
想起来这些之后，王超再看看自己布置的这个会场——尼玛的，好像玩脱了。
但是不能露馅，还得硬着头皮继续演。
王超：“我也实话跟你讲吧，其实重要的只是莉莉的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