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伦娜的形象则是她自己。
她看了眼众人，说：“潜意识形象啊，在三贤人创造的那种高拟真度的虚拟实景中反而看不到这种东西了。”
王超：“别说题外话，跟我们讲解一下集体幻觉。”
海伦娜：“给我这个空间的操作权限。放心啦，我黑客技术很差的，随便被那位黑客小姐拿捏。”
王超对妮喵点点头，后者虽然是个猫，却透出了不情愿的味道。
海伦娜：“好了，我拿到控制权了，这种程度已经够了。”
她打了个响指，于是空间中出现了一张桌子，上面摆着好几杯水。
海伦娜：“这是我经常会在心理学绪论课上跟学生演示的实验，内容很简单。我会告诉他们这六杯水里面有一杯加了微量的盐。”
王超突然笑了：“我知道了，我大学时代也选了心理学课，教授也做了这个实验，其实全是水，没有加盐。”
妮喵：“你什么时候上过大学的？”
王超这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赶快找补：“哈哈被伱发现了，有个了解自己真实情况的人在旁边就是不方便啊。”
妮喵——现在真是个“喵”了——狐疑的看着王超。
海伦娜：“这个实验很古老，可能在SOL-3时代就被心理学教授们用来演示误导了。而这就是群体幻觉的一种，整个教室大部分学生都会觉得真的有一杯水是咸的。”
王超：“那你认为我们超能力者的群体幻觉是受到什么误导呢？”
“三贤人给我的资料上说，你们是得到了某种超级文明的遗产，才获得超能力的。有没有可能是那种遗产给了你们误导？你们看到的东西都是现代社会有的东西吗？”
三个超能力者——应该说两个超能力者
和一个“哑炮”对视了一眼。
妮喵：“是的，我的超我就是我的备用机体的外形，他的超我是古代动画里的形象。”
王超：“一开始是漫画，后来才改的动画！”
二次元婆罗门尽情展现着自己根本没有意义的坚持。
海伦娜托着下巴：“所以你们的超我对方都见过对吗？我是说，它的原型。”
王超和妮喵一起点头。
海伦娜：“但是我并没有看过这个古代动画，但我也看见了……我有一个假设。”
王超：“您请讲。”
海伦娜：“有没有可能，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群体幻觉？你们通过古代遗产，真的在互相‘通讯’？”
妮喵：“这是专业的心理学家的判断吗？”
海伦娜：“是的。你们想想看，我看到王超的超我的瞬间，其实我也正在通讯，我的大脑在和三贤人创造的虚拟实景通讯。所谓的打破虚拟和现实的桎梏，其实只是你强行切入了通讯。”
虚拟现实总的几个人面面相觑。
烈风直接开摆：“听不懂，我投降！”
王超有点怀疑这个家伙是不是真的不懂，也许这家伙揣着明白装糊涂呢。
妮喵：“这样的话就可以解释了。我的超能力，其实也是强行建立和目标的通讯。莉莉的超能力，其实也是通讯。”
王超：“等一下，时间停止总不能是通讯吧？还有那个念动力的家伙呢。”
“对哦。”妮喵晃了晃脑袋，“还有这些通讯无法解释的。嗯，这些只能等以后继续寻找答案了。”
突然，妮喵看向海伦娜，惊呼：“糟了！”
海伦娜：“我什么都不知道……这样说好像已经晚了。那个，X组织该不会其实根本不存在吧？”
“呃，这个，你误会了，其实是……”妮喵手忙脚乱的解释起来，看一个猫手忙脚乱还挺有乐子的。
王超当机立断：“你说得没错。X组织并不存在。其实我们从来没有说过X组织存在，只是一帮人胡乱猜测，它就这么诞生了。”
海伦娜的表情变得非常微妙：“你们……这是在封杀我下船的可能性啊。我不想死是不是就只能一辈子在这艘船上了？”
王超：“是的。”
海伦娜沉默了几秒，突然两手一摊：“其实我发现好像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不如让我们来进一步搞清楚超能力吧。”
妮喵身上所有的毛都竖起来：“这家伙是想要骗更多的情报，好在下船了之后把我们卖干净！”
说完她像真的猫一样喉咙发出嘶嘶的声音，表示威胁。
王超：“真要这样说的话，烈风不也有可能把我们卖了嘛。”
烈风：“哈哈，确实如此。仔细想想你们信了我那一套什么追逐自由的说法也挺扯的。接受现实吧，我们就是个超级无敌草台班子。”
妮喵叹了口气：“你这么说好像还真是这样。我们到现在
还没有被卖成猪崽还真是挺奇怪的。”
海伦娜：“反过来讲，我掌握着随时能把你们卖进无底深渊的‘猛料’，那你们对我来说反而可以信任。
“我的专业还能帮你们强化超能力。不过你们也真厉害，没有组织还能发现这么多超能力的秘密。”
“关于这个，”王超露出自嘲的笑容，“其实是这样的。”
片刻之后，他就把超能力，以及关于超能力的所有“设定”的形成过程全讲了一遍。
海伦娜蹲在地上，双手抱头：“这都是什么东西……你不会以为我会信这种鬼话吧？”
王超：“你可以不信。”
妮喵：“不信才正常。”
烈风：“爱信不信。”
海伦娜蹲在地上，沉默了整整五秒钟才站起来，长叹一口气：“我应该惊讶的是，你随口胡说的东西里面竟然有一部分还有点道理。
“所以，因为你的随口胡诌，现在超能力者见面可以不拼超能力，直接让超我互殴对吗？”
王超：“对，然后超我受到的伤害会反应在本体上。而具体受到的伤害取决于信念的强弱。”
海伦娜挑了挑眉毛：“等一下，听起来在你建立的这个框架下面，我会超级强大啊。假设我拥有了超能力……”
“你不会有的。”妮喵插进来说，“想都不要想，我们可不想被你用超能力骗得团团转。”
王超：“虽然我想要贯彻用人不疑的原则，但是我们现在拥有的‘道’是有限的，我们只能再给一个人超能力。”
海伦娜：“而这个人是还在接受维修的尼娅。”
王超：“对，我们需要一个重力系的能力，增强我们飞船的性能。”
海伦娜：“可以理解。但是我实际体验过超能力之后，应该会对超能力作出更加正确判断。不然我就连看到你们的超我都需要那种特殊的情况。”
说着海伦娜直勾勾的看着王超。
这个瞬间，王超感觉这是她的考验。
如果这里选择不给海伦娜超能力，以后海伦娜叛变的几率就会大大增加，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叛变了。
选择了给海伦娜超能力的话，她叛变的可能性会大大降低，甚至根本不会叛变。
但是，这有没有可能是这个最顶尖心理学家设下的骗局？
有没有可能……
王超挥开了疑虑，反正这种东西考虑也考虑不出什么所以然。
直接听从自己的内心就好了。
王超答道：“你说得对，等你从医疗舱里出来，我们就给你超能力试试看。但是将来，我们要把超能力给尼娅，她大概率觉醒重力系能力，这对我们很重要。”
海伦娜大惊：“你居然不害怕这是我的诡计吗？虽然我来说不合适，但是你这也太容易被骗了！你真的是传说中的独狼，王牌赏金猎人王超吗？”
王超两手一摊：“我真的是。”
海伦娜：“天呐，我绝对不想加入这种老大如此天真的团队。”
妮喵：“他甚至为了草银河歌姬，就接了一看就是陷阱的委托。欢迎来到蠢人团队。”
烈风：“什么蠢人团队，这要叫‘愚连队’。”
王超摆了摆手：“不不不，愚连队是个有特殊含义的词，不懂别乱用。总之，海伦娜博士——教授，欢迎上船。”
第122章 是乌托邦啊，阁下（35）
王超话音刚落，人载电脑就提示说在现实世界里，莉莉正在跟他说话。
他连忙切到现实，看着莉莉：“怎么了？”
莉莉：“我都唱了好几首北洋军歌了，想换一首。话说你这么沉默，是不是在通讯里开小会啊？”
王超：“是的，我们在和海伦娜斗智斗勇呢。”
“那斗赢了吗？”莉莉关切的问。
王点点头：“暂时赢了，现在她上船了。”
莉莉大喜：“那是不是烈风就有救了？”
嗯？烈风？有救了？
王超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莉莉是真的觉得烈风有问题，希望能治好她。
烈风自己从虚拟空间切换到了现实：“对对，我有救了！可有救了！明天开始海伦娜教授就会每天诊疗我。”
莉莉：“哦，那我是不是明天开始每天给你唱蔡琴的歌？”
王超是没想到莉莉会突然玩《无间道》的梗，就因为无间道里面梁朝伟整天去看心理医生。
烈风：“那是谁？算了不管是谁，明天开始你好好给我唱歌就对了，我是病人。”
王超：“伱别管她。我们正在虚拟现实的世界讨论超能力。海伦娜教授现在正在泡医疗舱，人出不来，只能在虚拟实境里跟我们聊天。”
“哦。”莉莉点点头，“那我继续在这里给尼娅唱歌。尼娅的状况好点了吗？”
王超这才瞄了一眼维修进度。
尼娅坏掉的义体的拆除工作已经差不多完成了，还能用的义体现在正在更换部件。寒鸦号科学舱那边的打印机正在努力打印零件，等打印完成就可以给她换上。
电脑预计还要维修个三小时，然后就可以把尼娅扔进医疗舱了。
医疗舱那边估计又是泡个十二小时。
把尼娅的状况简短的概括一下之后，王超又回到了虚拟世界。
一进来海伦娜就说：“这位莉莉全身心的信任你，现在这样纯粹的女孩已经很少见了。”
“我知道。”王超回答，“说回超能力。你要在医疗舱里泡十二小时对吧？”
“对。黑客小姐没有跟你说吗？”海伦娜看了眼猫咪。
猫咪不理她，专心舔爪子，看起来就跟真的猫咪一样。
王超：“我们这个医疗舱好像不管什么毛病都要十二小时。等你差不多能出来了，我们正好在睡眠。超能力的事情得等明天早上了。”
海伦娜耸了耸肩：“我没问题。不过我从医疗舱里出来之后睡哪儿？”
王超愣住了，他还真没想这个问题。
但是仔细想想，六十米级的巡洋舰，虽然因为飞船的宽和高都不小，所以内部空间很充足——可毕竟还是六十米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