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值当午，城内正是热闹非凡的时刻。
『算起来，有十年没见过夏彩玉了，她应该早就突破天尊境了，会不会在大夏龙脉待着？』
凌驾于空，叶宇俯瞰着城池的光景，若有所思。
“大师兄，你好快呀。”
师心水就算能听到他的疑惑，却不能作答，只是看着下边的白玉城，惊叹道。
这十年间，她总共来过四次白玉城，从法龙境，地王境，荒圣境，最后是天尊境。
从九天阁主阁到大夏帝城，路程很遥远，哪怕她是天尊境，全速行进也要飞上半天，结果大师兄一转眼就到了。
不同于以往去妖族，去北域，因为她来回跑过几次，所以她对于距离和速度的感触格外强烈。
『这丫头毕竟是少女的年纪，懂得太少了，怎么能夸男人太快呢。』
虽然她是真情实意的感慨，但叶宇还是有一种莫名被冒犯的感觉，瞥了她一眼。
“你这十年间有见过时裂吗？”
只不过，叶宇没有计较和调侃的意思，只是问道。
“没有……我不知道怎么去龙脉。”
师心水摇了摇头，解释道。
虽说她去过一次大夏龙脉，但全程都是被大师兄带着走的。
更何况，大夏龙脉可不是随便就能去的，有帝境守墓门，而且她贸然跑过去，她跟大师兄去过龙脉的事情不就暴露了嘛。
提前确认了这事，叶宇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带着她再次施展自在神行，消失在原地。
下一刻，他们再次现身之际，已然是在一条幽暗的洞穴里，阶梯向下延伸。
仪式感，并非繁文礼节，把握好分寸感，生活才更有趣味性。
走下阶梯，一切景象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换。
『她果然在这。』
再次来到龙脉，叶宇一眼望去，看到了梦幻的景色，还发现了一道绝美的倩影。
只见在高空之上，一名身穿红裙的女子，正对着高山之巅的剑柄在盘腿打坐。
其乌发如长夜，肤若凝脂，貌若天仙，气质清冷而凌然，看起来无比冷傲，但眼角有一颗泪痣，为她那精致的脸蛋，增添了几分魅惑的美感。
『帝境中期，突破速度这么快吗？照这个速度下去，她岂不是能够在纪元轮转之前，突破到帝境圆满？』
叶宇又是看了一眼，就注意到了她如今的境界，有些诧异。
“彩玉姐姐也在。”
师心水看到这一幕，有些惊奇的开口。
“时裂。”
叶宇见此情形，呼唤了一声，不高不低的声音，响彻于这片天地，却不显吵闹。
“何事？”
随着他的呼唤，剑柄之上浮现出一道看不清面貌与性别的人影，闪身来到了他们的面前。
“你听说过梦渊主宰吗？”
叶宇看了一眼夏彩玉，发现她没有苏醒过来的迹象，索性是问道。
“梦渊主宰？你是说无尽梦渊魔主吗？自然是听说过，你提起他是为何？”
时裂闻言一怔，很快就想到了答案，肯定之余，心生不解。
『梦渊主宰的名号是这个吗？难道六字封号不是大主宰专属？』
“总感觉你还挺忌惮他的啊，他这么厉害吗？”
叶宇心中诧异之余，也是注意到了时裂的口吻和态度。
“他可是魔修一方的第五个大主宰，自然是厉害，天赋超绝，仅仅是两个纪元就突破到大主宰……不对，按照时间来算，他现在应该是主宰境，要等到下个纪元才是大主宰。原来如此，已经到这个时期了吗？难怪太宇会采取极端对策。”
时裂也不否认，坦言之后，突然是想到了什么，陷入了思索，更是有所领悟，看向了师心水。
第221章 震惊时裂
“你怎么知道他下个纪元是大主宰？这个时期又是什么意思？”
见祂说的话神神叨叨，前言不搭后语，似在思考，叶宇只感觉是听的云里雾里，索性是问道。
他知道极端对策是什么意思，就是太宇变成他的小师妹，不再钳制万世极道魔主，放任一个大主宰自由行动，布局仙乡，要灭杀一切生灵，包括群仙。
“我在全盛时期的时候，曾经沿着时间长河而下，在力所能及的地方看到过他……这个时期是指无尽梦渊魔主崛起的时代来临了，我失去了过去身和未来身太久了，对于时间的认知有些模糊了，你要是不提醒我，我都要把他给忘记了。”
时裂知道自己说的话太古怪了，解释道。
几千万年的时间太漫长了，即使祂是大主宰也一样，忘记了岁月。
最为关键的是，祂的过去身和未来身钳制住了强敌，也等于是被强敌所钳制。
“你沿着时间长河而下？”
叶宇挑了挑眉头，心生疑惑。
“伱这十年的时间没有进一步参悟永恒之道，洞悉一切吗？就算是未来不能轻易更改，但时间长河是恒定的，可以逆流而上，顺流而下，观测过去和未来。”
面对这个疑问，时裂的语气变得有些怪异。
『这是觉得我偷懒了吗？』
“我参悟了啊，我最优先参悟的就是永恒之道，可是我始终没能够像你说的一样，洞悉一切，我该怎么做？”
叶宇问心无愧，坦然的问道。
“只要看到时间长河，自然就能洞悉一切，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你做不到，那就代表你的层次还不够。就比如我在几千万年前就知道了，无尽梦渊魔主终会崛起，即使在那个时候，他还没有降生。”
意识到他有付诸努力，而是时候未到，时裂也不失望，只是为其解惑。
『洞悉一切的意思，就是俯瞰人生百态，能够观测到别人的出生和死期，以及发生的一切事情吗？』
“时间长河是什么样的河？”
叶宇若有所悟，又是问道。
时裂存活了无尽岁月，通晓古今，自然是明白他这个问题所追寻的答案，是如何确认自己能够看到时间长河，解答之余，也是说出了心中的诧异：
“时间长河不是一条河，而是一种概念，因为河流是顺流而下的，上游，中游，下游，分别代表了过去，现在，未来——看到时间长河的表现就是你以现在为支点，放眼过去和未来，不是想象中，而是亲眼所见。
按照常理来说，主修时空道法，哪怕是地王境，初次悟道，也足以做到未来视了，只是时间长短和远近的差别。
能够感悟出至尊道，也意味着你对时空之道的感悟，已经是达到了极致的地步。
你本在十年前就洞悉一切了，可你现在还是无法洞悉，着实是奇怪。”
至尊道可不是单一的道境，而是以时间之道为基础，辅以永恒的感悟，完全参透时间，才能够孕育出至尊道的力量。
这是从无到有的过程，无论是掌握任何一种至尊道，都是对于某种力量的掌控与认知，达到了极致，创造出来的成果。
哪怕不是从无到有，而是通过捷径，例如直接观测一种至尊道的力量，也意味着超高的认知。
“我的永恒之道是什么程度，你帮我看一下。”
意识到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看到一条河，叶宇的双眸突然是迸发出了永恒的气息，时针表盘的异象浮现而出。
话罢，他随手拿出一块九尺长，雕刻有各种符文的木材，托于手中。
“咔哒！”
随着表盘上的秒针往后倒退了一格，那块木材竟然是在焕发生机，仿佛是时光倒流一样，直至不断缩小，仿佛是变回了刚从树木上切割下来的模样。
“咔哒！”
下一刻，秒针往前一格，木材恢复了原样。
但秒针再次向前，木材竟然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腐朽，变成了枯木，最后是化为齑粉。
“没道理啊，以你这个水平，不说看遍时间长河，以你为中心，纵观过去和未来千万年应该也足够了。”
看完了他的演示，时裂很是错愕，不明白是哪里出问题了。
观测，是最简单的事情。
操控，是进阶的操作。
像是叶宇这般，甚至是可以轻易操控一样事物的时间，已经是达到了出神入化的程度了。
『看来我能看见时间长河，只是长短的问题。』
“其实我在钻研永恒之道的时候，一开始也有看透一切的感觉，但不知为何，我观测到的未来很古怪……过去很准确，但未来不准确，一切事情的发展都是变幻莫测，就比如小师妹的行动跟我看到的未来不同。”
叶宇见祂这个反应，有所领悟，就说出了心中的疑问和不解。
“太宇的行动跟你观测到的未来不同……此话当真？”
时裂听此说法，有些错愕，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小师妹的行动，虽然有一部分跟我观测的一样，但有时候又不同。比如她本该在闭关修炼的时候，却是突然跑出去跟人战斗。”
叶宇微微颌首，肯定道。
时裂发现他没在开玩笑，顿时就想不明白了，一边思考一边自言自语，以便他能够明白自己的想法：
“如果是巅峰时期的太宇，倒是能通过未来身强行干涉你对她的预知，但她现在这样，应该不可能蒙骗你看到的未来。
不过时间长河都是以现在为锚所建立的，太宇变成这样是我当年没有观测到的，说不定时间已经发生了改变。要是我的未来身在这里就好了，能够重新观测时间。
但就算能观测到现在的未来，时间是恒定的，不可被轻易改写，但凡是超出命定的行为，都会引来大小不同的天谴……怎会如此。”
然而，时裂即使是绞尽脑汁，抽丝剥茧的推衍也想不明白这事，更想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怎会如此……我看到的未来为什么不是准确的？是因为超脱之道吗？未来对我而言，是可以随意改写的，就好比梦渊的大主宰之路被我截断，但我可以做到这样，小师妹又是怎么做到的？』
叶宇对此也是想不出一个答案，但是很重视。
要知道，小师妹的死期未知，简直是独一无二。
强如时裂，梦渊，万劫，迄今为止他所看到的任何一个人，在系统的观测面前，都是有死期的。
可唯独是小师妹，就连系统也没办法观测出死期，因此也没办法估算埋葬奖励，着实是特别。
如果他能够找到答案，加以复制的话，那他重视的人就全部都不会死了。
“是因为我能听到大师兄的心声吗？可是我为什么能听到大师兄的心声啊？”
师心水深谙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的道理，而且她也没办法参与到这么高深的交流之中，只是暗自思索。
早在十年前，她就，自己为什么能够偷听到大师兄的心声，为什么对别人没用。
“除非我把未来身召回，不然我也不知道答案。”
沉思了许久，时裂面对这个难题也是无能为力。
“既然你也给不出答案，那这事先算了吧……梦渊主宰的幻梦之道是什么样的能力，你可知道？”
叶宇也不强求，暂且放下这个疑问，转而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