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泰瑞毫无意识之后，男人再度起身，回到了祭坛的边上。
白迷惑不解的看向黑。
黑也是沉思两秒后确认自己对此并无什么印象，所以回答的很不确定。
“猫头鹰法庭有某个利爪是布鲁斯·韦恩的兄弟吗？”
“我晓得考量，你快回去吧。”
“行，那我撤了
，你多小心。”
随着白的精神体离开了黑的精神世界，现实当中，泰瑞·皮克斯的耳边也传来了一阵低沉的呓语。
当然，黑并未立刻睁眼，甚至整个人都还维持着一种半昏迷的状态。
这个摘下头罩以后，面容与布鲁斯有七分相像的男人拥有相当敏锐的感官，精神体直接回到身体里带来的清醒容易让对方再度警觉起来。
不过隔着身体再传回精神世界的声音有些延迟和模糊，加上那本身念诵的似乎就不是什么正常语言，因此黑无法解析其中的含义。
但好在白留下了幽灵护目镜，因此他可以借助饰品效果悄然观察现实当中的情况。
在短暂的呓语过后，男人走到祭坛中央，摁动了几个按钮之后，地面上展开了几道圆形的缺口，接着数道幽蓝色的投影浮现出来。
‘啧，不是直接跟克脑沟通？’
黑有些失望，不过既然已经确定现在的猫头鹰法庭与克苏鲁之脑间有着不清不楚的关联，估摸着见到那颗大脑袋只是迟早的事情。
一共七个幽蓝色的人形投影，穿着打扮各不一致，甚至就连动作也不尽相同，有的人明显坐在办公椅上处理文件，而有的人似乎正在餐桌边上捧着报纸，手肘边上还放着一杯冒着腾腾热气的杯子。
唯一的共同点就是，所有人都佩戴着一枚白色的面具。
“马奇，呼唤我们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是么？”
七道投影当中，一个一直背着双手站在窗边的人影开口问道。
被称为马奇的男人恭敬的低下头颅，向那尊投影表示了敬意，接着将右手搭在了胸口。
“我抓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年轻人，他似乎对我们非常了解。”
“哦？这怎么可能？”
“我不清楚他是从哪里得知的信息，但他不仅找到了哥谭市的组织分部据点，而且出现的时候，与蝙蝠侠站在一起。”
“与蝙蝠侠在一起？难道是第二任罗宾？”
马奇被问的愣了一下，接着有些不太确定的朝泰瑞的方向望了一眼。
“我不知道，从迪克·格雷森的经历判断，蝙蝠侠本来应该对那些更加年幼一些的少年更加偏好一些，我不知道他会选择一个——这么大的人来担任罗宾的角色？”
窗边的男人仰起头，语气中似乎有些遗憾。
“迪克·格雷森本该是一名极其优秀的利爪候选者，但可惜我们晚了一步，在将要接触他的那一年，被蝙蝠侠先下手了。”
另一个坐在餐桌边上的投影抬起头，放下了手中的报纸，似乎对于这个话题很感兴趣。
“蝙蝠侠肯定不会只有一任罗宾的，我们发现他最近正在收集一个叫做杰森·托德的少年的信息，那估计就是他候选的下一任罗宾。”
接着那个面具人怪笑了两声。
“你说多巧，杰森·托德，恰好就是我们物色过的下一任利爪人选之一，那只蝙蝠有着与我们惊人一致的眼光。”
站在窗边疑似头领的那人转过身，目光似乎透过投影直勾勾的望向了躺在地上的泰瑞。
“那很简单，查看一下地上的这个家伙，是否也曾经被我们纳入候选范围不久行了。”
马奇立刻低下头，作为猫头鹰法庭发生变革之后被留下来驻守哥谭故点的利爪，他对于蝙蝠侠身边出现的大部分角色都调查的一清二楚。
更何况泰瑞之前在哥谭干过不得了的大事。
“他叫泰瑞·皮克斯，之前进过阿卡姆疯人院，但我不知道他居然是超能力者。”
下一秒，坐在餐桌边上的男人怪叫起来。
“八年前我曾经将这个孩子加入过利爪候选者名单，但可惜在接触他之前，他就被天使屋福利院的那些垃圾打成了残废，所以我又亲手把泰瑞·皮克斯从候选名单上剔除了！”
第164章 黑的一生
精神世界的黑稍微皱起了眉头。
倒不是因为听到说自己曾经被选为利爪候选人而心情波动什么的，而是对克苏鲁之脑出现的时间稍微产生了些许疑惑。
据本体所说，他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远比黑白两人想象的要早，真正的差异时间点是在二人那相似性极高的童年悲剧时期。
白那边依照手合会卧底女刺客艾丽卡的说辞与全胜突击队闯入手合会分部据点后所缴获的残余资料来看，手合会内部发生剧变的时间是将近十年之前。
可自己这边的猫头鹰法庭却似乎并非那个时间段出现的异变。
目前已经验证白的超能力对两个世界出现的原游戏boss存在压制力，而白的超能力却是今年在其叔叔马丁·李对刚苏醒的本体黑骷髅的打击下带走的。
如果那颗大脑真的很早就已经将猫头鹰法庭洗脑，那么在黑骷髅尚存的这段时间内，猫头鹰法庭不该将自己纳入利爪候选者的才对。
至于要说克苏鲁之脑对于猫头鹰法庭的控制力没那么强，无法干涉其高层决策，那显然是不太可能的。
世吞那边都能轻松做到，还能在不愿意怎么搭理手合会的情况下将精神祭祀的念头传输过去，克脑这边的控制力只会更强。
一名一直未曾开口的投影忽然说道，听声音居然还是一个年轻的妇人，只是不过同样佩戴着苍白色的面具，无法分析其具体的年龄。
超能力肯定是早就存在的，从黑骷髅对马丁·李那恨的牙痒痒的态度就能看出来。
男人看了看其他几名投影，面具之下似乎潜藏着某种阴险的笑意：“各位怎么说？”
连位于猫头鹰法庭最底端的利爪都能获得此等赐福，克脑肯定不是世吞那样的甩手掌柜，而是事无巨细方方面面的对猫头鹰法庭的决策进行了干扰。
“马奇，你觉得泰瑞·皮克斯的潜力如何？”
马奇似乎没有想到问题居然会被几位猫头鹰法庭的实际首领抛回自己身上，低垂着的面庞上，双眼有些惶恐的睁大。
要么本体说了谎，要么这里面还存在什么未知的信息。
“猩红使者每段时间内只能赐福一名人类，确定不将这个机会用到杰森·托德的身上么？我们之前的计划难道不是借着杰森打入蝙蝠家族内部？”
“真没想到泰瑞·皮克斯居然能在那种情况下存活过来，断掉了一条腿加上三根肋骨，丢进垃圾场里面感染了细菌，我当时还以为他死定了，救回来也多半是个残疾。”
餐桌旁的男人饶有兴致的说道，接着用食指轻轻敲打了两下桌面。
最浅显的就是身边这位利爪，不仅获得了比原剧情中酒神因子更强悍的身体强化，还获得了一种依赖吸收血液而达成瞬间愈合的体质，八成就是出于克脑的手笔。
黑忽然
有些跃跃欲试，他忽然想现在就回归身体睁开双眼，感受一下自己是否会被克脑的潜在影响力波及。
“如此素质，就算无法成为利爪，但未尝不可再次纳入我们的手下，拥有超能力更是一大助力——我认为可以直接召唤猩红使者对泰瑞·皮克斯进行赐福。”
克脑对于白的惧怕亦或者说存在的被克制关系也是肯定的，当白操控着他的身体抵达地底迷宫的时候，连蝙蝠侠都在与利爪的交手后声称此地对大脑存在某种古怪影响，而白却始终未觉。
不过这次最主要的目的是见到那颗脑子，黑必须按捺下来静心等待。
“属下难以判断，自从哥谭总部被降格成为分部之后，这里常年只有我一人驻守，对各类信息的收集效率有些下降——”
“我们只是问你意见，不是在向你问罪，总部转移之后，我们也知晓伱一人独木难支，自然不会在这个上面责怪你。”
站在床边的男人静静的打断了马奇的事先请罪。
马奇似乎松了口气，沉思了数秒后，回首望着泰瑞的方向缓缓开口。
“目前已知信息为：泰瑞·皮克斯，身份背景为孤儿，符合第一招募条件，与蝙蝠侠存在渊源，符合第二招募条件，除了年龄比杰森·托德大了不少，二者在前置要求上是一致的。”
七个投影都安静了下来，安静的听着马奇讲话的内容。
“但自八年前被剔除利爪名单之后，泰瑞·皮克斯开始混迹于哥谭市底层行业，曾进入过三只手地下公会成为一名小偷，后无故退出，原因不详。
之后泰瑞·皮克斯花费最后一笔偷来的金额，向身份掮客购买了一张新的社会公民ID，易名罗斯·托姆，加入通灵社团三个月后无故退出。”
精神世界内的黑头一次露出了略显惊讶的表情，可很快又释然了。
作为几乎与哥谭市同等时间出现的猫头鹰法庭，若是说做不到对地下世界的各类信息了如指掌，那他恐怕还得怀疑一下原剧情当中这个组织凭什么在某几年内占据如此大的篇幅了。
只不过黑有些没想到自己今日的老底会在这里被揭穿。
而马奇的汇报还在继续。
“退出通灵社团后两周，泰瑞·皮克斯仍旧保留着罗斯·托姆的身份，入职荒唐酒吧成为后厨帮工，而荒唐酒吧当时隶属于罗马人法尔科内的资产。
同年年底万圣节当日，罗马人法尔科内被初出茅庐的蝙蝠侠闯入卧室痛扁，第二日此事登上哥谭晚报的时刻，泰瑞·皮克斯于荒唐酒吧内不辞而别。
之后数年，泰瑞·皮克斯十分乐衷于混迹在哥谭市各大势力或知名人物麾下，但每次都只做近乎最为底层的打手亦或者单纯的在该势力名下的某处不起眼资产地段打工，且每次任职少则一个月，最多都不会超过五个月。
因为实在太不起眼，加上信息变更相当频繁，我们的眼线包括我本人在内，都开始忽略起了这个人，因此仅我们收纳信息中所记载的，泰瑞·皮克斯曾经加入过的势力有：
黑面具、小丑帮、企鹅人、罗兰·达格特、乔赛亚……”
慢慢地，那个依靠着餐桌的投影敲打着桌面的手指不自觉停住了。
因为光是泰瑞·皮克斯以本名或是易名罗斯·托姆所加入过并且被猫头鹰法庭的眼线记录过的势力，就多达十三个。
而且在马奇的汇报中，还多次出现了‘无故失踪数月’、‘某一年信息因某事件意外丢失’之类的话。
这些时间段内，泰瑞·皮克斯是完全不知去向的，即便猫头鹰法庭再怎么神通广大，也不可能去格外关注一个早些年如此不出名的人物。
在那些丢失的时间中，泰瑞又会去做些什么呢？
“……之后，泰瑞·皮克斯返回冰山酒吧，并且利用从圣彼得诊所窃来的具有致幻效果的麻醉剂，放倒了负责与黑面具帮会保持联系的关键人物，引导着黑面具的交接人说出交易地点，并一人促成两大黑帮的人手空档期，还用匿名电话告知了蝙蝠侠。”
“在蝙蝠侠插手交易事件的同时，利用提前放置在信号塔内的机关引爆发射器，使得企鹅人误以为蝙蝠侠上门，仓皇逃离。”
“可也正是企鹅人极度反常的离开了被蝙蝠侠暗中监视的地点，让刚破坏交易的蝙蝠侠误认为企鹅人此举另有企图，便真的追逐了过去。”
“就在这个短短的时间差内，泰瑞·皮克斯驾驶着偷来的警车，将企鹅人追赶到了他精心准备了数年的复仇现场。”
“他在十三分钟内，将奥斯瓦尔德千刀万剐，在其左手背部刻下‘起始者’单词。”
第165章 意想不到
“现在，各位估计没意见了吧？”
坐在餐桌旁的男人长舒了一口气，身子往后一靠，语气似乎颇为得意。
“不愧是我，当初就看出这小子有潜力，要不是那该死的孤儿院，现在他恐怕才是咱们最伟大的‘利爪’！”
在最伟大的利爪一词出来的时刻，马奇的脑袋微不可察的颤抖了一下，只不过因为低着头，所以并未有谁看到他此刻的表情。
而在场的其他投影也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当中。
泰瑞·皮克斯虽然年龄确实大了一些，但这份看似平平无奇的履历在结合了他虐杀企鹅人的事件之后，毫无争议的碾压了此刻还只是马戏团少年的杰森。
（杰森与迪克的起源不能说像吧，简直一模一样）
而站在落地窗旁的那个男人却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盯向了躺在地上的泰瑞。
“马奇，你是说，他从垃圾场奇迹般的起死回生之后，所做的一切看似寻常的举动，都是在为了日后向企鹅人复仇做准备？”
“结合目前的情况来看，是的，而且他还不只是杀死企鹅人，似乎还在逐个猎杀当年天使屋福利院的所有人，其中在泰瑞越狱阿卡姆之后，当年的门卫史密斯·博格已经身亡，根据哥谭警局的验尸报告来看，死前博格的皮肤上被刻下了说谎者的单词。
最近泰瑞·皮克斯频繁出入于劳芬·蒂凡尼太太的餐厅，那个女人同样曾在天使屋福利院任职，疑似泰瑞·皮克斯认定的下一个报复对象。”
“我不关心他想杀谁，还准备杀几个人，我比较关心的是——马奇，还记得锁定者事件吗？”
“是我的疏忽，还请大人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