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寿公主担心梁山还有什么阴谋,立刻出言拒绝。
“公主殿下莫要多心,派马军护送,也是担心殿下出事而已,”
赵渊解释道:“去年河北闹了洪灾,饥民遍地,不少走投无路之人,尽皆上山做了贼寇,他们对待公主殿下,可不会如梁山这般客气。”
天寿公主也想起了南下之时,确实见到了不少剪径劫匪,
只是那时她有家将护卫,这些劫匪远远见到,便立刻逃离了,
如今若是独自北上,到确实是危机四伏。
想到这,天寿公主也就默认了赵渊的安排。
既已谈妥,吃过烤肉后,
赵渊也就没有再限制天寿公主的自由,
答里孛虽有心在营地中逛逛,窥探梁山军马的虚实,
但又担心其他梁山贼首没有赵渊这般好说话,
若是被他们一刀杀了,又或者有贼子见色起意,那岂不冤枉!
故在赵渊和刘慧娘走后,
天寿公主乖乖得返回了之前待得营帐,
满心期盼着明天的到来。
.....
而就在赵渊给天寿公主烤羊肉串之时,
一匹快马闯出郓城城门,沿着乡野小路,飞快得疾驰着。
此刻得东溪村里,
晁盖正在庄中,与吴用、公孙胜和刘唐三人,一起坐在后园得葡萄树下吃酒,
因那生辰纲得而复失一事,四人都有些闷闷不乐,
便是吃酒,也并不痛快。
就在这时,先前那从郓城中闯出的快马,却是来到了晁盖庄前,
马上驼着一个黑矮汉子,这人下马之后,
眼见晁盖庄上庄门紧闭,赶忙抬手用力拍打了起来。
有那庄客听到动静,打开庄门张望,
一见此人,赶忙脸上堆笑问候道:“原来是宋押司,真是稀客啊!”
“你家庄主呢?”
宋江顾不上客套,赶忙问道。
“庄主正在后院吃酒...”
这庄客话未说完,就见宋江已是绕过他,
脚下匆匆忙忙得向着后院走去。
因这宋押司乃是晁盖旧识,
庄客虽然心中奇怪,却也没有阻拦。
那后院的晁盖,眼见四人吃酒也是气氛沉闷,
正欲起身,耍弄些武艺,活跃下气氛,
却忽得看到一个相熟的人影闯进院中,
晁盖脸露惊喜,赶忙起身相迎,
“宋押司,你如何来了?俺这两日,正有事要去寻你呢...”.
第两百三十七章 偷鸡不成蚀把米
晁盖确实有事要寻宋江,
劫生辰纲却被人算计,虽说不是他一人之过,
但做大哥的,总要给手下的弟兄一个交待,.
再加上,晁盖庄上得银钱早就花销光了,
原本还指着生辰纲贴补些,
如今美梦破碎,再不卖地换些银钱,
晁盖庄上只怕都要无米下锅了。
而晁盖卖地想找的人,便是宋江,
两人多年的交情,田地卖与宋家,总比卖给其他人能少亏损些。
“宋押司,俺...”
晁盖刚想开口提卖田之事,
就见宋江神情惊惶得看了看左右,
眼见四周并无外人偷听后,
他才压着声音,低声说道:“庄主如何还这般闲适自在?你可知,俺这次过来,乃是舍着这条性命前来救你!”
一听他这话,晁盖心中顿时便有了不好的预感,只是还强撑着说道,
“宋押司为何这般说话?”
“庄主到现在还想瞒俺?如今黄泥冈事发,白胜被缉拿在济州大牢里了,他已经供出你等四人了!”
“那济州府派了一个何缉捕,带领若干人,拿着本州文书来捉你等四人,文书上还道你乃是贼首!”
“天幸这伙人撞在了俺手里,俺只推说知县睡着,且叫何观察在县对门茶坊里等俺,方才得以脱身,飞马赶来报信!”
“庄主,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你们决不可耽搁,倘出了疏漏,进了牢里,便有千万贯金银又有何用!届时可休怨小弟不来救你!”
晁盖听到这,自是心中愤懑难平,
只听他低吼道:“狗日的官府,既已拿了白胜,定已知那生辰纲不在我等手上,他们却为何只顾来捉拿我等,却对那真正拿了生辰纲的只字不提!”
宋江一听这话,心中顿时起了疑惑,暗想道,
“俺冒了身家性命的危险,过来与他报信,他为何要拿谎话骗俺?既是他等劫的生辰纲,那财货又岂会不在他们的手里!俺又不曾要分他的金银,何故这般说话?”
晁盖一见宋江面上起疑,心中顿知不好,
他当下也不好分辨,便拉着宋江来到了后院,
那吴用、公孙胜和刘唐三人还在喝着闷酒,
吴用识得宋江,见到他过来后,赶忙拱手行礼。
剩下的公孙胜和刘唐,却皆识不得宋江,正在心中纳闷这黑矮汉子到底是谁之时,
便听晁盖说道:“诸位兄弟,这位便是江湖人称及时雨的宋江宋押司,他冒着生命危险来与俺们报信。”
“那白胜已被官府羁押,供出了俺们,现下济州官差已到了郓城,虽叫宋贤弟稳住了,但只怕也拖不了多久。”
“直他娘!这生辰纲又未被俺们所得,官府为何这般欺人太甚!”刘唐怒道。
“宋押司,不知那白胜是如何被抓的?”
吴用疑惑道:“我等行事还算机密,当未有人见过我等样貌才对,再者,那生辰纲也不在我等手上,便是露财也无处可露啊?”
宋江一听这两人说话,心中自是更觉古怪,
“此事详情俺也不知,只听说是那白胜在客店中酒醉失语,方才露了形迹。”
“唉,这个白日鼠,明知这几日官府在四处查探生辰纲之事,他还跑到外面去吃酒!”
晁盖怒骂了一声,眼见宋江神情依旧疑惑,
便只能苦着脸,将自己等人被辽人坑害之事说出,
“宋押司,那生辰纲皆已被两个辽人带走,如今只怕早就出了山东地界,送往辽东去了!”
“若非不知是哪里的好汉,将俺们从那密林中搬出,只怕那大名府众人醒来时,便已经将俺们捉拿归案了。”
“俺方才还想着宋押司既然来了,便想与你商谈一下卖地之事,谁知却是生辰纲事发了!”
这晁天王一番话,只听得宋江目瞪口呆,哭笑不得,
敢情晁盖一伙人,辛劳了半天,
竟是给那辽人做了替罪羔羊!
“庄主,不论如何,现在还是赶紧逃离要紧!”
宋江拱手道:“郓城那边,还有那济州官差等着,小弟不能久留,只能冒死前来通报这个消息,还请诸位务必小心!”
吴用三人见状,赶忙齐齐拜倒,异口同声道,
“多谢公明哥哥大恩大德,俺们必誓死以报!”
宋江连忙一一扶起众人,又问了刘唐和公孙胜的姓名,
“庄主,三位兄弟,日后有缘,定能一见。”
说完,宋江对众人施了一礼,匆匆出庄而去。
晁盖等人连忙相送出来,
等宋江走远后,晁盖四人立刻开始商讨接下来得出路,
公孙胜道:“天王,宋押司说的对,为今之计,还当立刻离开此地才对!”
那刘唐却是大怒,直嚷嚷道,
“爷爷便不跑,等他们来抓时,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杀完了这些狗官差,便去那大名府砍了梁中书的狗头,这狗官不敢缉拿辽人,却只会拿俺们这些好汉出气!”
“依小生猜测,官府八成是因那廖天寿的大辽公主身份,方才不敢大张旗鼓追捕辽人,此事关系到宋辽两国的颜面,他们怕是连真相也不敢公布,”
吴用叹息道:“而这济州府,分明便是想以我等四人的人头,来平息那蔡京和梁中书得怒火!”
“如今,我等也唯有逃走,这一条路可选了!”
一旁得晁盖听到这,已是颓然瘫坐在椅子上,
他这一逃,不仅失了自家得千亩好田,还有那西溪村李保正家的三千亩良田,也要化为乌有。
更可恨得是,当初从梁山那拿到李保正家的三千亩良田后,
晁盖还花了上千贯钱,买通郓城官府,给这些良田落了实契!
如今就连这钱,却也是丢进了水里!
原本还指望劫了那生辰纲,众兄弟每人能分上万贯钱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