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人:诸位,一起复兴大唐吧! 第212节

  “只要此子没了信任,其又上下无甚根基,今后在京中立足不稳,总能被小人寻个由头出来,禁军上下粮饷,总要过一遍崇政院和户部,只要有主子首肯,还不是能够随意卡他一卡,其后萧砚那厮胆敢闹事,便轻易就能扣一个怨恨老东西的名义,彼时主子只需把归德军内属于萧砚的心腹清理一遍,再以恩义拉拢余下诸将,这两万归德军,还不是为主子掌握?”

  鬼王显然是早有腹稿,这会所有言语不急不缓,只是慢慢道:“届时,只要老东西不想用这一介前唐降人,朝中自无人敢保萧砚,便是朱友贞,也不敢虎口拔牙,萧砚自不能在禁军中再待下去,更不可能掌禁军大权,主子只要肯让小人使些手段,必能让此子被发配到偏远军州出镇,彼时,主子再想收拾此辈,或杀或用,也不过一句话的事。”

  说完这番话,他便自信的抬头,面上似有邀功之状。

  但出乎意料的是,冥帝却没有马上嘉奖他,而是缓缓转动着紫黑的瞳孔,最终落在鬼王的脸上。

  单只是这一眼,就让鬼王被骇得全身惊出冷汗,旋即跪拜下去:“主子若是不满意,小人今后绝口不再提此事。”

  “不,本座很满意。”冥帝尖声冷笑,道:“不过,你实在是让本座太满意了,你这废物,也能有这等谋划?”

  鬼王下意识发出颤栗,知晓自己最近的表现让冥帝察觉到了危险,便马上叩首道:“主子明鉴,小人不过一贱奴,岂能有这番见地……小人所言这些,全是博王府内那些幕僚进献,他们全都是主子你替小人寻来的啊,主子若是不信,可问问他们……”

  冥帝眯了眯本就细小的眼睛,脸色在阴暗冥火中愈加显得狰狞骇人,一身阴毒气势竟是震慑的鬼王连头都不敢抬。

  末了许久,他才终于不冷不淡的出声:“料你这狗奴也不敢有什么花样,这个想法不错,本座准了。从孟婆和水火判官呈现给本座的消息上来看,萧砚此子,倒能称得上一个机变百出,但汴梁不是河北,容不得他使出什么手段,上了玄冥教的生死簿,便唯有一个死字才能了结。”

  “主子圣明、主子圣明……”鬼王忙不迭的磕头,俨然是一句话也不敢多说了。

  “就如此吧。”

  冥帝阴着一张脸,负手道:“从今以后,你让宫里宫外的人把萧砚那厮盯紧些,少让他和老东西有接近的机会,待本座出手就是。”

  “遵令。”鬼王长呼一口气,却是仿佛从鬼门关走了一趟似的。

  依照冥帝自傲的性格,今日肯说这么多废话已是难得,尤其是看见鬼王这张让他厌恶的脸,早就没了想要多说的心思,这会交代一句也便完事,鬼王再小心禀了几句细节,方才小心翼翼的想要退下。

  不过末了,他又好似才想起来似的,突然折身小心道:“禀主子,小人还有一事忘记告诉你了。自从老东西练了佛家功法后,已对道家失了兴致,小人趁此机会,进言让萧砚去铲平龙虎山以表忠心,老东西已然同意。”

  “龙虎山?”冥帝皱了皱眉。

  鬼王便小心道:“就是天师府……当年,您亲自与那天师张玄陵交过手,此门为道家之冠,当年虽元气大伤,那张玄陵亦不知踪迹,但尚是颇有底蕴,甚有些棘手,小人便自作主张推给了萧砚那厮……”

  “张玄陵……”冥帝自语一遍,突然冷脸点头,“好、很好,你这个无心之举,倒算是不错,本座倒要看看,本座没料理完的东西,萧砚该如何应对。”

  鬼王笑了一声:“待此子失了禁军大权,还要去收拾天师府,当年那张玄陵连您都难以收拾,说不得失踪是假,或许就藏在哪里,待他去,正是自寻死路。”

  冥帝脸色一冷:“滚下去。”

  鬼王自知失言,冥帝向来自持天下无敌手,当年带着大半玄冥教主力,却拿不下一个大天位的张玄陵,就已是被其视作奇耻大辱,自己实在是得意忘形,一时失言。

  这冥帝闭关一年,着实是让鬼王过了一把真鬼王的瘾,稍稍失了些分寸。

  后者自不敢多言,忙不迭的狠狠抽了自己几个嘴巴子,进而告辞而去。

  但恰一转身,他的脸色便冷了下去。

  这么些年,他便是扮鬼王,也已然养出了一些城府,他不是傻子,待冥帝事成,他这个知道太多秘密的人绝对必死无疑。

  所以,他才会背着冥帝拉拢崔钰……

  傀儡当久了,接触的东西多了,终究是会变得大胆的。

  而此人所想冥帝自然不知,他扫了一眼其高大的背影,冷笑一声。

  于他堂堂冥帝而言,可没有什么能够反噬的狗。

  废物就是废物,说到底,也是废物。

  待他神功大成之日,跨过大天位的瓶颈,自能藐视天下所有人。是所有人,包括朱温、李克用、李茂贞在内,甚至是那个需要他费尽手段才能监押起来的真鬼王朱友文,他都是藐视如蚂蚁。

  这就是功力带来的底气,区区一个傀儡而已,哪日想杀了,杀之如杀狗。

  想到这里,他便自语冷笑一声:“河北大功?笑话……笑话!”

  说罢,他便冷哼一声,俨然是把萧砚这二字抛在了脑后,一个终究要死的人,不需要他放在心上。

  他当下出关,不止是因为有对朱温下‘罂粟’一物的事,还因为他修炼的玄天已经有所精进,但除此之外,他必须要寻到这神功的上一篇‘九幽’,才能够继续增进。

  那个被囚禁起来的鬼王,对其折磨了这么多年,肯定是指望不上了……

  他走下殿首,尖着嗓子喊出声。

  “来人,召来孟婆,尸祖降臣,这个贱人,本座该与她有个了断了!”

  (本章完)

第217章 保一保

  从开平三年年初开始,几乎占据了汴京,也便是这大梁京城市井讨论的声音,就慢慢从河北战事被有心人拨弄开去,盖因年初的时候有燕贼大兴,幽州得而又失的事情,故朱温有意封锁消息,以免自己的圣明威严受到讨论。

  所以这小半年来,这汴京朝堂之外,市井中的百姓,自然还多是顾念各自的生活。

  作为全天下几乎最稳当的都市,这大梁京城中的百姓多多少少还是比旁的人要富庶一点的,在多年未经战火的情况下,也要多少比其他地区的人更懂得享受一些。

  眼下看着就要入暑,稍有些资本的武夫们、商贾大佬们,还有一些依附武夫生存的文人们,都已然开始忙活了起来。

  乡间置办的别墅需要整治,以方便带家人去避暑,窖藏小半年的冰块也需要挖出来了,夏日日长,午后的时间格外磨人,消磨时间的各种耍子也需要好好筹备,武夫的攀比心甚重,家中资本也最厚,自是当仁不让的摆起了阔绰,各式各样的宴会备好,不提其他,单只是为了缓解一下在战场上终日厮杀的变态心理,也比去乡野撒泼来得好。

  同时,去岁在中原大地上播种下的冬小麦乃至各种瓜果,这会也正是收成的时候,通常会由各个州府通过汴河运进京来,其中大体会拿去弥补在河北战事中消耗的军需,虽只能补上一小部分亏空,但终归是能让崇政院和户部缓上一口气。

  除此之外,到了夏日,也正是汴京各个市坊最为热闹的时候,寻常百姓自不用多提,在闲暇时自会去过一场闲趣。

  最得意的是那等地痞小混混,亦或者是得假了的禁军士卒,这会都要好好打扮一番,刻意带着一些看起来人五人六的扈从,在大相国寺周围和一些市子里走走,最多的便是在安乐阁喝上一碗冰镇酸梅汤,看着隔街而来的一些良家女子,甚而其中不乏有大户人家的姑娘,都会想法设法的与其亲近亲近,虽说少不得会落一场骂,但也算是人生至乐。

  而今天下不太平,各地战乱不休,唯有这汴京所在方能得一场国泰民安的样子,此等欢乐再不享受,说不得哪一日就会变成过往云烟,岂能不贪恋?

  自然会有那等忧国忧民的士子,言天下未定,我辈男儿当要报效朝廷,早日平定乱世,不可贪图安逸等等,但这种人必是不多,毕竟在这个军阀藩镇此起彼伏的时代,只有天知道这乱世何时才会平下去,也不是他们这些小人物能够操心的。

  其他地方的黎民死活,又关他们汴京市人什么事?

  只求他处战火莫要来此,好让这等太平盛世景象,于这汴京之中,天长地久,永不相移。

  于是乎,这整个汴京都门,似乎都只沉浸在这番安逸的光景之内时,一直等到七月中旬的时候,才终于被一道大事贯彻全城。

  这所谓大事,便就是冠军侯萧砚历时一年余,此刻终于平定燕地乱世,正率燕地好儿郎班师凯旋,彼时大军归京之际,朱家皇帝将会亲临鼓角门观大军耀武献捷,且特别准许百姓沿途围观。而献捷之后,这位朱家皇帝则会告慰太庙,郊祭四方,届时文武百官都有赏赐,甚至是全城所有禁军家眷都有恩赐。

  且因八月十五中秋节将至,故从七月二十开始,一直到中秋节,金吾不禁,大办灯市,全城狂欢!

  用脑子都想想,这是何等的一场大热闹?河北之地尽入朱家皇帝之手,往前数上十年,也未有这等夸张的功绩,更别提其中还有出塞千里与漠北人搏杀的说法在其中。

  甚而往后再数十年,也不见得会有能够提前将近一月举办的灯市,更别提这個灯市还能够整整持续大半个月。

  于是,汴京百姓,自是因此而沸腾起来,家家户户都扶老携幼,早早的便到北城陈桥门外相望,就想看看那南归班师的虎贲大军是何等模样。

  当然,更多的人则是直想看看那位明明早已扬名的冠军侯萧砚,在传闻之中,这位冠军侯文能提笔赋胭脂评,武能提马纵河山,是一等一的文武双全之辈。

  且在传闻中,萧砚的故事已经愈加向传奇色彩方向转变,便是萧砚明明早已在汴京置下了安乐阁,做成了胭脂评这等响亮的事情,所有人却仿佛头一回真正了解他似的。

  他们一定要看看,这个所谓的冠军侯,是不是真的身高一丈二尺,虎背熊腰,书生模样,靠人血染紫了身上的官袍。

  不过汴京百姓左等右等,在愈演愈烈的狂热躁动中,一直等到了七月末,才终于听到这支北面的归德军抵近京城,已经屯驻在西北金水河岸新建的禁军大营中。这一消息传出,便迅速惹得无数人涌向归德军屯驻处看热闹,当然,军营重地,他们也只能远远看个模样罢了。

  ……

  市井野趣不提,大梁朝廷这些时日自然也忙的飞起。

  鬼王不知为何与萧砚不睦的消息早就不是什么秘密,在传闻中甚有朱温想要弃用萧砚这一前唐降臣的说法。

  不少人便因此淡了和萧砚结交的想法,当然,其中有不少想要观望均王朱友贞有什么动作的文武官员,显然存了押宝的心思,如若朱友贞肯力挺萧砚,他们也不介意上了这条‘均王系’的船,上上替萧砚说话的奏书。

  不过显而易见的是,朱友贞一派是敌不过鬼王一派的,这些年投效其的官员更是少之又少,自然在朝堂上掀不起什么水花,且朱友贞本人都没有什么表示,所以自然也就没人能帮萧砚说话。

  但传闻归传闻,朱家皇帝好大喜功,迫不及待想要告慰太庙、郊祭四方的心思却是丝毫未变,他没有彻底表态前,这集献捷、耀武、郊祭于一体的大典,只会按照早就定下的方案执行。

  故在崇政院内,不断有各部各个衙门的人来来往往,崇政院使敬翔未着官袍,只一件浅白阑衫,在政事堂中秉烛处理着一件件的献捷事宜。

  近来朱温不大理会事务,终日只泡在几个儿媳或者一些宠妃当中,当然,多还是流连于郢王妃张贞娘,也便是冥帝的那位正妻。

  所以大小事宜,自然就压在了敬翔的身上。

  李振死后,这位敬相便愈加忙了,甚至来不及对这个名义上的老友进行吊唁,单只是‘财政’二字,就已经让他忙的夜不归宅。

  此时,天色已晚,敬翔用过晚膳后,便依旧在政事堂内处理要务。

  在傍晚时分,这政事堂中前来回事的官吏来来往往不知道有多少,但敬翔都只是一一处理妥当,任何决断都毫不迟疑,连许多回事者都被庞杂的事情绕晕,这位集众多事宜于一身的敬相,却从来只是清楚明了,甚至不需要过问第二遍,所以引得上下官吏都只是佩服不已。

  在这个武将为尊,文官没落的世道,敬翔是难得的让一众大将都诚心服气的文官,其中的本事自不用多提。

  当此之时,有小吏引着新任户部尚书张文蔚直入政事堂。

  此人之前为户部侍郎,李振死后,户部的担子自然就落到了他的肩上,一时间大权在握,但却识时务的很快就交好了敬翔,一时被外人谓之敬相心腹。

  所以他来这政事堂,自然不需要按次序等待敬翔接见,反而那些在外间等候传见的官吏,都纷纷起身向他恭谨见礼。

  不过就算如此,这位张尚书却是难得的眉头紧锁,在见到敬翔后,脸色愈甚。

  敬翔只是招呼此人坐下,进而吩咐小吏言暂时不见外头的官吏,然后才搁笔发问:“右华为何如此愁眉苦脸?”

  后者却也搁下小吏递给他的茶水,继而苦笑道:“敬相,下官任这尚书之位两月余,实在是计穷力竭了,实有难支撑之感,这会前来叨扰敬相,只求一个私计。”

  敬翔也不多问,只是沉吟了下,便道:“户部开支,已然到了如此地步?”

  张文蔚苦笑摇头,下巴上已经显灰的胡须一颤一颤,却是早就被揪断了不少。

  “敬相是知道的,去岁连伐河北、河东,所筹军需是以河南府为供给,户部是不用支出。然河北克收、河东围困潞州,便就大大犒劳出去了一批,其后燕贼反复,又犒劳了一批,眼下筹办归德军入卫禁军,又要开支两万兵马的军饷,不提此事,抚慰河北全境,亦要重费,除此之外,各军军饷本就高,将领们俸禄需发,临近中秋节,又需给禁军发节赏,还要办这大典,其他的零星用度下官都不想多提,种种积压在一起,户部实在是支撑不起了……”

  他大倒苦水道:“除此之外,陛下还要在宫里兴建一修道的佛寺,今后又要诛灭一批道家,这也是马虎不得的,上半年开支基本贴于军中,眼下都还没喘过气来,又摊上这些……唉,河北全境纳下,但因为李公逼反燕民之事,需得免税一年,不但指望不上,反而还是一个大窟窿,百废俱兴,官员安置需钱、各处建设需钱,眼下这大典发赏,下官实在是……”

  敬翔捋须皱眉:“老夫记得,年初的户部账本记录的财计,不会亏空如此才对。”

  张文蔚苦笑愈甚,声音却低了下去:“敬相该知道的,这账面上的东西,向来是经不得查的……下官之前非李公心腹,有些事不清楚,而今上任仔细一查,却是有三成都是空的……”

  前者的眼睛虚了下去:“是李兴绪(李振的字)……”

  “非也。”张文蔚小心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道:“似乎是冥帝在背后挪用…但未有实证,下官不敢多查……”

  敬翔眉头上扬,却是有些惊讶。

  他不难看出李振和冥帝有些隐晦的交际,但这种迹象并不怎么明显,且平素李振的为人是异常自傲的,应不至于犯下如此蠢事才对。

  且冥帝挪用如此高额的钱财,是为了什么?蓄养私军?扩充玄冥教?

  他心下一念而过,已经想到了许远,冥帝看似在朝堂上毫无话语权,但他作为崇政院院使,却很明白作为玄冥教的掌权人,其在暗地里的实力不容小觑,但近些年其低调异常,又有鬼王为其遮掩,反而很少有把柄。

  且他一个朱氏家臣,却没这个实力和名义能够对抗冥帝和鬼王的联手,便是私下提醒朱温都很难。因为此举一个不慎,便很可能会引得朱家内乱,他一个臣子,不好掺和他们的家事。

  不过眼下来看,似乎这冥帝所图,实在不安好心……

  他皱了皱眉,眼睛盯着张文蔚,沉吟道:“近些年陛下连年征战,库藏是有些困难,老夫多多少少是知道的,但眼下之际,大典所用还需右华你咬牙支撑一下,陛下最是看重此事,万不能敷衍,待撑到下半年,就能稍稍缓一缓了。至于陛下兴建佛寺、诛道等事,老夫来想法子。”

  张文蔚无奈,这已经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军方肯定是得罪不起的,克扣军饷的后果没有人承担的起,连朱温都无法轻易动弹此事,只能苦一苦百姓了。

  事实上,朱温这些年奖励农耕,减轻租赋,财政并不算艰难,唯有这两年在他登基后,不知是因为上了年纪还是怎的,逐渐变得贪图享乐,又过于好大喜功了些,数次亲征河东、河北,对淮西和南面一些地区的征讨也未停止,军费开支一年胜过一年,以往还能在商税方面想办法,这两年自然只能苦百姓。

  他叹了口气,只得拱手:“有敬相相助,下官自是勉力而为,但长此以往,却不是办法……玄冥教、禁军、各地牙兵,实在是无底洞,有多少钱都得扔下去……”

  敬翔捋须沉吟了下,起身走到身后的一方木架上,从中取出一个锦囊来,突然道:“右华,对冠军侯萧砚,你是甚印象?”

  张文蔚一愣,进而下意识皱眉道:“此人也是一好大喜功的军头罢了,若无他上奏要向陛下献捷,如何有这些琐事?”

  敬翔呵呵一笑,只是抚须道:“对其人品不谈,此人的能力,你认为如何?”

  前者怔了怔,问道:“敬相莫非是欲拉拢此子乎?下官劝谏,此子非那好相与之辈,朝中大半群臣对此子的看法都颇为微妙,鬼王与其有不为人知的过节,恐敬相会引火烧身呐……”

  “老夫又不参与党争,惧这些作甚。”敬翔笑着摇了摇头,从那锦囊内取出一封信件,展开道:“半月前,此人遣信于老夫,说是朝中汹汹,他一孤臣难以支撑,欲要老夫保他一保。”

  “敬相不可。”张文蔚急忙出声:“此子连均王都不敢保,你……”

  “宗王和禁军大将,自然要敏感一些。”敬翔笑道:“且不提此子有一个极为诱人的条件……”

  “是甚条件?”张文蔚下意识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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