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人:诸位,一起复兴大唐吧! 第24节

  这个世道,掌握真相的,只需他一人就行。

  旁边,刘成传来了呼唤声。

  “校尉,那属下就先将人送到老前辈那边了。”

  “对,先送至兖州,切记要小心行事。”

  萧砚掀开了车帘,看了眼里内的少年,继而从马车头跳到了一旁的马背上,道:“对了,这次回来,该要改口了,莫要再唤校尉一称。”

  刘成愣了愣,“那该叫什么?”

  “应该是济阴王了。”

  萧砚哈哈一笑,与付暗分了一批人手,向曹州的方向策马而去。

  ——————

  曹州左城,刺史府内。

  朱汉宾望着桌上三方盛有头颅的木盒,脊背有些发凉。

  “如何?我对刺史当有诚意吧?”

  萧砚缓缓饮了口热茶,驱走了些寒气,道:“眼下,该是刺史发力了。”

  朱汉宾背对着他,稍稍变换了下脸色,笑着出声:“自是当然,某早已遣书至汴梁,请鬼王运作,将曹、兖、辉三州分舵尽数安插进我们的人。”

  “鬼王,是刺史的盟友?”

  “某一直都对鬼王甚为支持,济阴王应知道,冥帝素与鬼王不合。”

  萧砚吹了口茶气,垂眸问道:“若真的鬼王朱友文已被冥帝暗中囚禁,眼下这世人眼中的鬼王实则是冥帝拿出来糊弄朱温的傀儡,刺史又该如何?”

  “怎么可能!”

  朱汉宾的脸色变了变,沉声道:“鬼王本人实力就为不俗,且这几年一直都受陛下宠信,怎可能是假的?”

  “据我所知,玄冥教中素来冥帝最大,鬼王次之。冥帝若真想这般做,未尝没有可能。”萧砚道:“是真是假,刺史去汴梁验验便知。”

  “某任曹州,未有召,如何能回汴梁。”

  “刺史不是朱温养子吗?现近新年,怎么不能回汴梁拜见他一番?”

  萧砚笑了笑,道:“而且,刺史应能猜出朱温尚对李唐忌惮,若能主动表出愿代朱温杀李柷的想法,是不是该能更进一步?”

  朱汉宾心中一紧,愕然的看着萧砚与李柷一模一样的脸,惊诧道:“你是何意?”

  “我说过,要助刺史造反。但只在玄冥教中有丁点势力,又怎能与冥帝掰手腕?当下朱梁的精兵皆为禁军,刺史若不回汴梁,这差距怎能缩小。”

  萧砚笑了笑,道:“届时,当要以李柷的脑袋,换来我们的第一份大势。”

  朱汉宾心下猛地一跳,他难掩喜色,疾步上前。

  “济阴王当真是如此想的?”

  “你我是为盟友,你有的,不就是我有的吗?”

  萧砚低声道:“刺史,当为下一个鬼王。”

  朱汉宾眸光微闪,他不住的搓着手,来回走动片刻,道:“若如此,但只怕陛下会卸磨杀驴……”

  “又不是让刺史弑君,何惧哉?”

  “容某想想……”

第30章 两派

  大梁东都,开封府汴州。

  汴河穿城而过,岸侧设有码头,虽犹是雪日,但纤夫苦力人头攒动,热气腾腾,都只是一身单衣。有甚者,便是赤裸上身,依还是浑身大汗。

  汴州因处中原腹地,几与洛阳同为天下之中,居黄河之滨,西与郑州毗邻,交通河运不可谓不发达,每日往来的大船小舟数不胜数,得让往些年渐衰的漕运逐渐兴盛起来。

  作为当今天下人口最多的城市,又为大梁的国都,时人遂多以“汴梁”为称呼。

  此时街市坊间,顶着落雪的行人依然不少,摊贩叫卖声与各样嘈杂声混杂一起,便甚是热闹。

  但在另一坊的一座衙门前,街巷内外却几无人影,偶有几骑驾着马过来,也都是玄冥教的打扮。

  这占据半个街坊的衙门,便就是玄冥教的总舵所在了。单是占地,周遭就已没有供人居住的地方,但向衙门下边而去,还建有一处地宫。

  玄冥教不但在建制上仿造地府,这总舵也设置的形同鬼门关也似。

  普通情报只在地面上的衙门机构就能解决,但总总机密之事,却需得传下来。

  地宫,大殿内。

  用以照明的火把燃的噼啪作响,却依是让大殿显得幽暗至极。

  孟婆杵着木拐,缓缓的走动片刻,沙哑道:“蒋氏五兄弟,皆死了。”

  在大殿两旁,还有两道高瘦身影静静伫立。观他们的模样,却都各自隐藏在黑红长袍下,不得让人辨别容貌。

  这二人,便是玄冥教中地位仅次于孟婆的水火判官,若冥帝不在,孟婆但凡有什么指令派发,都需要与他二人商议。

  此时,那水判官便道:“他五人实力不弱,怎会如此轻易就被他人取了性命?难不成又是那李唐乱党?”

  对面,火判官尖声应道:“蒋氏五人皆为草包,素来都甚是轻敌,恐怕也是因此被人寻了机会逐个击破,实是废物一群!”

  水判官将手从袖中探出来,稍稍向下压了压。

  “孟婆此次亲身前往曹州,那李唐乱党真的如此厉害不曾?”

  “未尝是李唐乱党。”

  孟婆缓慢的挪动着脚步,沙哑道:“彼时在曹州,老身亦与通文馆的李存孝与李存忠几人交过手,此后忙着对付朱汉宾,却没来得及料理他们。”

  “通文馆?”

  水判官稍有些不解,道:“他们为何非要对蒋氏五人置之死地?”

  “老身对此事不感兴趣,他们五人死了,曹州、兖州亦折损了两个舵主,眼下东部力量薄弱,需得早日补充人手。”

  “孟婆可有见教?”

  “若让此事扬传出去,恐会堕了我玄冥教的威名。”孟婆杵着拐杖道:“老身的想法是,提拔下边有实力的舵主,重立五阎君。”

  水火判官有些为难,他二人对视了一眼,道:“可如今冥帝尚在闭关,两个舵主还说得过去,重设阎君一事,是不是还得等冥帝出关再商量?”

  “冥帝出关不知要等到何时,难不成还要老身为此事去请示陛下吗?”

  “这……”

  水火判官对视一眼,继而向孟婆道:“那不知孟婆可有重设阎君的人选?”

  “曹州刺史朱汉宾向老身建言,辉州舵主擒获玄净天有功,且还是那次战场上三个舵主中仅存之人,可表为泰山分舵,行阎君一职。”

  “朱汉宾?”

  二人皆是一愣,随即,水判官翁声道:“孟婆难不成对冥帝怀有贰心?你我皆知朱汉宾素来不与冥帝亲近,不说其从禁军中被踢到曹州,依还与鬼王眉来眼去,此次连孟婆你都没拿到他的把柄,恐怕其已是个大麻烦。”

  “况且,他为何要奏表辉州舵主?到底存的何心思?”

  “老身对冥帝的忠心,还轮不到你来评判!”

  孟婆杵着拐杖,一双老眼里湛出精光,她走到高台上,冷声道:“此事老身自有计较。曹州一役,虽斩获不少乱党,但我们亦折损不轻。朱汉宾随时都可以除,但阎君重设一事,却刻不容缓。”

  “况且……”她沉吟了下,道:“朱汉宾此人不傻,未尝不能拉拢至冥帝麾下。老身觉得可以适当的放点善意给他。”

  水火判官再次对视一眼,才勉强道:“孟婆言之有理,但几个阎君人选,需得共赴总舵考察一番。”

  “老身自会如此安排,彼时若有不忠于冥帝的,当要尽数剔除。”

  “如此,我二人便再无意见。”

  “既妥了,老身便要开始勾画人选了。”

  这时,火判官却突然道:“蒋氏五兄弟虽草包了点,但各自皆有大星位的实力,对手既能轻松杀他三人且不留痕迹,恐不会简单。”

  水判官会意,道:“留这么个危险因素在境内,若让陛下闻之,定然大怒。孟婆是不是要好好查一查?且这次通文馆与幻音坊两派实在嚣张,可见其在我大梁设有不少暗桩,亦要尽数彻查一番!”

  “自无不可。”孟婆点了点头,道:“伱二人想如何做?”

  “遣几位高手再次入曹州,彻查。不仅如此,还需各州分舵尽数动起来,揪出其他势力的暗探。”

  孟婆沉吟了下,道:“那便遣日夜游星使,以及府君崔钰,赴曹州一探。至于后面一事,当由二位判官亲自监察,如何?”

  “甚好。”

  ————

  凤翔,幻音坊。

  形如宫殿的建筑群中,身着靛蓝色衣衫的女婢来来往往,将道间的积雪扫净。

  余者则是手持大红灯笼、春联福字,开始给有古韵的宫门廊柱装扮起来。

  再过十余日,便是新年至。

  按照幻音坊这些年来的习俗,这段时日是最轻松的。届时,岐王亦要与她们一同庆贺。

  妙成天迈步从道中经过,两边侍女便齐齐行礼。

  “见过圣姬……”

  同时,她们还不忘向妙成天身后的少女见礼。

  “雪儿姑娘安好。”

  “祝你们也安好。”

  姬如雪客气的点着头,随妙成天一起入了主殿。

  殿内已点了宫灯,其间幽香萦绕,却是让人心下瞬时宁静。

  此时,殿内已有两道身影侍立。

  姬如雪抬眸扫去,其中一女是为玄净天,另一面色有些倨傲的熟女,却是九大圣姬之首,梵音天。

  其这会斜睨望来,脸庞间却有一股说不出来的风情,加之身材有致,对男女都有一股魅惑之感。

  姬如雪没有耽搁,当即叉手行礼。

  “见过梵音天圣姬。”

  “听闻姬姑娘此次于曹州立了大功?”

  梵音天轻笑了下,声音却是从鼻息间传出来的:“依姬姑娘观之,那不良人,真有妙成天所言那么厉害?比之我们幻音坊,如何?”

  妙成天盈盈立于玄净天身旁,听闻此话脸色丝毫未变,反而还有心思拦住一旁神色不虞的玄净天。

  “属下与那不良人校尉一同待过些许时日,其仅比属下年长一两岁,但他每一令下,其麾下便会立即严格执行,该组织之令行禁止,实属一丝不苟。”

  姬如雪嗓音清脆,却并未如梵音天所料那般,花费过多言语去说这不良人实力有多强,其中高手有多厉害,只如此短短一句,便不再出声了。

  后者皱了皱眉,有些不满,便要张口训斥。

  但在殿首之上,此时已传来一道极有韵味的声音。

  “此子年不过弱冠,其下左右却依对他的言令奉为准则,可见这不良人确为难得的精锐。”

  几女霎时一惊,皆折身向殿首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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