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我的系统第一天就跑路 第54节

  “请五小姓家主齐来,看看猛鬼众的王将是如何演戏的,今天我们都是观众。”犬山贺缓缓开口,他的鬼丸国纲就横放在面前的桌上,刀柄微微向内,仿佛要随时拔刀的样子。

  “既然已经发现了王将,为什么我们还要坐在这里?”脾气火爆的风魔小太郎看着犬山贺,“还有,龙马家主为什么没来?”

  “今天的好戏由王将和一位家主共同展开,龙马家主正在前往现场。”

  “不可能!”犬山贺的话讲矛头对准了还未出席的龙马家主,樱井七海闻言首先表示否定。“他不会那么做的!”

  “急什么,是非曲直自有公论。”风魔小太郎瞪着樱井七海,仿佛这几人之间有着不为人知的故事。

  “对,我们先不要急,去到那里的还有源家少主与政宗先生。”犬山贺的鬼丸国纲震慑着屋里的三人,他们内心都知道正面对战自己不会是犬山贺的对手,一百多倍的速度在他们看来就是无解的。

  风魔小太郎端坐着,樱井七海微微皱着眉,而宫本志雄则是好像对一切都漠不关心,身为本家最高级别的研究员,他没有那么多心思顾得上猛鬼众,也不在意几位家主的花边新闻。

  不过他们也没有人会将怀疑目标锁定在橘政宗与源稚生身上,橘政宗对于本家的贡献有目共睹,而源稚生已经做了快十年的斩鬼人还依旧是那个‘正义的伙伴’,这就足够让人尊敬了。

  而龙马家主给人的感觉就是平庸,现在他已经成了最大的怀疑目标。

  在新宿区与文京区之间的干道上,源稚生的黑色悍马在飞驰着,无视路上的一切车辆,反正车辆剐蹭也好、碰撞也罢,吃亏的总不会是自己的改装悍马。

  本来在调查猛鬼众的他刚刚拔掉一个联络据点,竟然在据点中发现了王将的踪迹,以及他的通话记录,通话记录上的号码他再熟悉不过,那是来自于他一直视为引路人的橘政宗。

  通过辉夜姬他查到了通话的具体信息,他本不想发现这些秘密,哪怕他从通话记录里听到的是橘政宗的怒斥也可以,可惜没有,正如王将所说,狼与狐狸合作了。

  他是个很敏感的人,对这个世界的恶意尤其敏感,不会轻易相信什么人,相信过的人伸出两只手就能数完。

  这些人里的每一个对他来说都像是手指那么珍贵,而橘政宗应该是右手的食指,最灵活最可靠最值得信赖的手指

  源稚生清楚的记得自己15岁进入本家就是由这个男人带领,这个男人教会了他什么是守护,什么是责任,可惜现在所有的话语都是谎言。

  他错了,他的老师橘政宗远比他想的要内敛深沉,衰老的身体里藏着无比强大的灵魂。他仍是多年前那位矫健的邦达列夫少校,与危险同行的雄狐,为了达成目的不惜和魔鬼交易。

  源稚生又变成了那个孤独的少年,这个世界上他没有可以求助可以倾诉的人,他甚至觉得自己不如被埋在鹿取小镇的枯井之下,那时的他也不需要面对这些。

  王将与橘政宗的哑谜他猜不透,可是他能拦截到东京塔被清场的消息,今天的他没有带乌鸦与夜叉,也没有带上樱。

  此时的他就是一个不敢相信任何人的死小孩,滔天的悲伤淹没了他,如同呼啸而过的冰冷海啸,那种悲伤凶狠而霸道,让这个坚强了许久的男人有一次变成了那个在鹿取小镇的枯井边独自落泪的少年。

第104章 主演上场

  “橘政宗还是没有什么动静吗,他已经在那里站了50分钟了!”

  “谁知道他会早来一个小时,搞得我们差点暴露。”耳机里传来楚子航与源稚女的交流声音。

  橘政宗站在窗前看雨。源稚女的望远镜里,那个老人的侧脸如此的英俊,身形如此的挺拔,仿佛有一种力量把他强行拉回了十七年前,那时那个巨龙一般的苏维埃还没有解体,他作为巨大王国最尖锐的刀锋,那是他最辉煌的时代。

  “这就是过去的邦达列夫少校嘛,克格勃的人果然名不虚传。”在飞艇上的芬格尔也不得不对这个老人发出赞叹。

  今夜橘政宗没有穿和服,却穿着执行局的黑风衣,敞开衣襟露出白色的衬衫,衬里五彩斑斓。他曾经登临高处俯瞰大地,仿佛世界尽在掌握之中。也只有这种狂徒才会想要占有世界的王座,在这种人眼里没有不可能的事。

  穆意与绘梨衣曾在这里一战,那些碎掉的玻璃被换成了新的,原本的防弹玻璃强度被媒体质疑之后,官方甚至在这里加装了三层防弹玻璃,使得整个特别瞭望台固若金汤。

  今天的天气并不好,厚重的乌云压在天穹之上,似乎酝酿着风暴,橘政宗就这样站在瞭望台边,看着窗外的城市,也看着自己的影子。

  那些灯火通明的大厦立在雨夜中,像是镶嵌宝石的巨大石碑,这座城市看上去就有了古罗马城的宏大,但是更添辉煌。

  可惜在橘政宗的眼里这些楼宇大厦更像是墓碑,留给敌人或是自己。橘政宗拿起手表,现在只有五分钟的时间了,他在心中默数,数到一的时候,电断了。

  东京塔现在还承担着一部分电波塔的功能,可以说这是东京最不能断电的建筑之一,可是现在围绕着东京塔的整个街区都黑了,亮起来的只有东京塔内部的台阶。

  “子航、凯撒注意警戒,王将已经上去了。”沉默已久的穆意的声音再度响起。

  伴随着停电的是安全门的打开,这是东京塔的保护措施,安全门会保证特别瞭望台内的人不会被困死,但是天空的乌云突然压下,冷冽的风雨灌了进来。

  寒风穿梭,发出凄厉的笑声,橘政宗的风衣震动着,呼啦啦作响。

  “多少年过去了,少校您还是保持着早到的习惯。”四周回荡着含笑的声音。那声音是从东京塔的扩音系统里出来的,根本不需要什么监听装置,每个人都能听清楚。

  “王将!”源稚女的表情狰狞了起来。

  “当然,这是每一个克格勃特工必备的素养,永远都是先到的人占据先发的位置。”橘政宗回过了头,看向阶梯的方向,那里并没有人走进来。

  “看来是你比我到的早啊,还做了这么多布局,这次会有什么等着我呢?博士。”橘政宗再次开口,很明显王将来的更早,不知何时已经接管了电力系统与扩音系统。

  甚至潜伏在这里的穆意小队都没能发现!

  “当然是正宗的红牌伏特加和从遥远的西伯利亚运来的寒冰,那是十七年前的友谊,是能烧热血管的酒和永恒不化的坚冰。”

  扩音器里除了王将的声音之外还有着冰块与玻璃杯的碰撞声。而后脚步声开始在阶梯响起,另一位主演登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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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王将做交易的是政宗先生!”风魔小太郎惊呼,此时他在玉藻前的雅间幕布上看着这一场投屏,声音很差,但是勉强听得清,暴雨天气严重影响了芬格尔的监听工作。

  “那龙马家主是过去做什么的?”樱井七海皱了皱眉,似乎事态的发展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当然是揭穿我们的大家长。”犬山贺拔出了鬼丸国纲,猩红色的刀刃泛着刺眼的光,吸引了三位家主的注意。

  “这是背叛!”风魔小太郎怒喝。

  “这是大义!”沉默许久的宫本志雄开口了,这个男人的头脑可以在任何情况下保持冷静。

  风魔小太郎深吸了一口气,自从橘政宗登上大家长之位,他一直都是最忠实的簇拥,那是一个值得被他相信重振蛇岐八家荣光的男人,现在这个老人的信念也有了动摇。

  他无法想象自家的大家长竟然与王将有着深度合作,更不敢想象蛇岐八家正在被一点一点地推向深渊,仿佛那是两只恶鬼,而整个本家与猛鬼众都是恶鬼挑选的祭品。

  四位家主没有再说话,而是看着眼前的交易戏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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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着能剧面具的王将走了进来,推着一辆简易的餐车,上面是已经开封的两瓶酒,甚至已经倒在了酒杯里,冰块随着车子的震动在酒杯中起起伏伏。

  “你如今的样子有了当年的风采,依旧的那么...可笑,邦达列夫少校。”王将端着酒杯微笑,一如当年他站在封冻古龙的坚冰上。

  “你如今的样子却有点可怕,赫尔佐格博士。”橘政宗走到桌边,端起给自己准备的那杯伏特加,然后退回到另一侧的窗边。

  “不怕我下毒吗?少校。”

  “不必,我们也曾是痛饮伏特加的合作伙伴啊。”橘政宗喝了一小口伏特加,体会那种冰冷的火焰在舌尖上打滚的滋味,摇了摇头,“喝清酒喝久了,已经不熟悉烈酒的味道了。”

  “是啊,邦达列夫少校你都快堕落在这里了,你扮小丑太久了,入戏了,都忘记了自己。”王将的面具上嘴角慢慢翘起,那一张惨白的脸上是无穷的嘲讽。

  “我们不一样,我有一个可爱的女儿,为了他我可以拼上一切,我们或许曾经同行,但早已不是一路人了。”橘政宗将酒杯放下,死死盯着对面的王将。

  “谁知道呢?少校,你可是最会骗人的啊,那一场烈火之中射向我的黑枪可是让我记忆尤深,我们还是进入今天的正题吧。”

  王将的餐车上除了烈酒之外,还有着一台仪器,那是最新型的全频电波扫描仪,王将拿着扫描仪走过房间的每一个角落,确认着这里并没有监听设备。

  橘政宗已经检查过了,而这里本就是王将的主场,两人都没有动,围着餐车立在房间的两端。

  诡异的气氛呗橘政宗打破,他拿着扫描仪扫过自己的全身,只有在靠近手表的时候才传来了嘀嘀的声音,他的电子表被他从安全门扔出窗外,粉身碎骨。

  扫描仪回到王将手上,他也拿着扫描仪扫过自己全身,设备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王将挽起袖子给橘政宗看自己的腕表,是一块传统到极致的机械表。

  他们各自脱下外衣扔在地上,挽起衬衣的袖子,动作整齐划一,仿佛对着镜中的自己。

  “他们在做什么?”飞艇上的芬格尔发问。

  “他们在自证清白。”耳机里先传来的是楚子航的声音,此时的他拿着一部手机接入了芬格尔的拍摄视频。

  “什么清白?这两个老男人还能是清白之身?”

  “他们的衣服都很贴身,这就意味着衣服下没法藏体积比较大的武器,比如说枪支,挽起袖子是表示自己的手腕上没有藏着掷刀,在那种距离上掷刀的杀伤力不亚于子弹。”源稚女对于楚子航的回答做了科普。

  “真是老特务啊!”芬格尔赞叹。

  这确实是老特务,那个巨大王国的谍报机关是最专业的一批,他们双方都如机械般精密,像是齿轮相互咬合。他们是最相知的敌人,能轻易猜出对方的哑谜,不约而同地提前抵达,都是孤身赴会,都在第一时间检查窃听装置。

  “还好我想到了激光窃听,不然真要被他们变成聋子。”芬格尔的话语小小捧了一下自己,卡塞尔的狗仔之王实至名归。

  “热身结束,好戏要开场了!”穆意的声音拉过了所有人的思绪。

  正如他所说,现在橘政宗与王将已经自证清白,那么接下类就是此次会议的核心——关于白王遗产的分配。

  “这么多年过去了,博士你还在去往世界王座的道路上么?”橘政宗说。

  “是啊,这条路比我想的要长很多。”王将说。

  ......

  他们从生命谈论到了纯血龙族,从纯血龙族谈论到了王座,王在万众欢呼中登上宝座,膜拜他的却都是食物,这就是王将的观点。

  大雨影响了窃听效果,耳机里充斥着沙沙的背景噪音,听起来就像是在听效果不好的电台广播。两个男人安静地对着话,仿佛古井无波,可平静的井水下又像是蛰伏着嗜血的狂龙。

  不管是飞艇上的芬格尔、电缆通道里的凯撒与楚子航还是监控着这里的风间琉璃,亦或是玉藻前里的几位家主与不知道在哪里的穆意,都不得不说这两人就是疯子。

  赫尔佐格的母语是德语,而橘政宗的母语是俄语,可他们的日语都己经纯熟得像是土生土长的日本人,吐属优雅,仿佛歌唱。

  橘政宗和王将的对话听起来平静悦耳,可遵循的并非人类的逻辑。那是龙的逻辑,在龙族铁与血的文明中,唯有权与力永恒,没有给亲情和爱留下任何余地。

  “龙类明明是有爱的来着。”穆意的话语打乱了凯撒与楚子航的思维,龙类这种东西真的有爱吗?

  “爱过。”穆意在心里回复着大家的疑问。

第105章 狼与狐狸

  橘政宗与王将的话将龙类的世界展现在了自己面前,在龙的世界里,个体的存在价值就是它拥有的力量,弱者活该被吞噬,强者坐在孤单的、冰冷的、摇摇欲坠的王座上,等待着新的王起来推翻自己、吞噬自己。

  龙族的强大,就是用这种究极的进化方式来保证的。

  为了进化一切都可以被送上祭坛,包括那些在人类文明中被捧得很高、被诗人无数次赞美的东西——善良、慈悲、谦卑、节制、贞洁,乃至于一切的爱。

  进化的祭坛中熊熊燃烧,燃烧着那些羁绊着人类的感情。

  穆意沉默着,对于两人的谈话不置可否,或许大部分龙类是这样的,不过龙类作为比人类早千万年觉醒的智慧种族,难道只是这样的吗?

  最起码夏卿与夏弥不是吧,那个始终无法对自己‘弟弟’下手的傲娇小龙女,那个跟一条小狗那样叼着姐姐,一边愤怒地想要报复整个人类世界,一边害怕得想要夺路而逃的大笨蛋。

  还有沉眠于三峡的康斯坦丁,那个一心只想找到哥哥的小孩,以及打造了七宗罪的诺顿,七宗罪原本应该有八把,最后没有出现的是针对康斯坦丁的‘怯懦’,存在的是针对于诺顿自己的‘暴怒’。

  明明是被称作暴君一般的人物,铸造的屠龙神器举世无双,却实际上是给自己的弟弟康斯坦丁留下的。

  两个瞥见了龙类社会一角的狂徒在高谈阔论着,与龙王‘深入交流’过的混血君主冷眼看着,对于凯撒与楚子航来说这是恐怖的龙类思维,对于穆意来说这只是一场闹剧。

  它可以冲出去干掉王将与橘政宗,凭借暴力镇压下一切,可惜这里还遵循着人类社会的规则,穆意还需要把这里当作一场游戏一样玩下去。

  两人的对话已经发展到了对于进化的认知,这在任何混血种势力中都是一种禁忌,可以在狂徒面前确实直言不讳。

  “任何进化药的药力都是有限的,最终只能制造出死侍来,这点我清楚,你也清楚。这不是因为药物的成分还不完善,而是因为进化药已经超出了基因学的范畴。”王将似乎叙说着一件平平无奇的小事。

  “真正的进化药是一种炼金药物,核心成分是古龙之血,尤其是神的胎血。”橘政宗借助了他的话语,他们已经在这一道上研究了多年。

  “所以那个人需要能承受龙血的污染,我是这种人,你女儿也是!”王将狞笑着,似乎眼前的人已经成了自己最亲密的合作伙伴。

  “你在做梦吗?”

  “做梦的是你,少校,你是做戏太久所以入戏太深了么?你甚至都记不清自己是谁了。”

  “我是谁?”橘政宗问。

  “你是比我更出色的骗子和野心家啊,你是为了达成目的可以不惜与恶狼为伍的雄狐,亲爱的邦达列夫同志!”

  王将说着自己对于两人的评价,一个是恶狼、一个是老狐狸,只有他们应该一同携手前行,去分享那世界的王座。

  橘政宗沉默了很久很久。他站在窗边,低着头,像是在忏悔,闪电照亮他的白色衬衫,他又像是披着尸衣的恶鬼。

  “是啊,你说得对,做过那么多丧心病狂的事情,还能指望神的救赎么?”许久许久,他抬起头,微微一笑,“我们是应该谈谈交易。”

  听到这话的所有人都打起了精神,玉藻前的四位家主屏气凝神,犬山贺攥着刀的手开始发白,凯撒与楚子航流出冷汗,源稚女眯起了眼,源稚生将油门踩到了底。

  所有人都在看着,这场大戏的演员即将悉数上场,现在另一位主演已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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