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鲁萨利诺叹了口气：“所以怎么能这么容易就相信我呢？如果我刚刚是骗你的，现在岂不是就要进入抓你的女儿了吗？”
算了，没救了。
波鲁萨利诺转身就走，不过在其身后的中年男人却直接跪了下来。
在其身旁那些通风报信的村民，此刻也看着他的背影。
嗯，这种感觉还不错。
很快，记录了第一个地点的人没有回来后，波鲁萨利诺再次前往第二个点。
一个星期后，通过特殊通道后前往了伟大航路的前半段。
这个时间事实上已经过去了凯文与泰格约定的时间，但鱼人岛那边只是去看看，相比之下他更想能否找到机会把波鲁萨利诺给拉下水。
这几天这位中将的小本本上，记录的全是没有遇到送奴隶的人，且奴隶没有回来。
拖慢速度是为了不碰到，记录没有回来是防止这些人再次被送到玛丽乔亚。
虽然上面的命令是不带回只监视，可一旦确认是逃跑的奴隶身份，未来是否会重新抓回玛丽乔亚可不一定。
……
伟大航路，福尔夏特岛。
照旧上岛的波鲁萨利诺，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气氛，这个岛屿上的民众，似乎有什么想要说的。
很快，他便打听到了那个小女孩的住所。
没有进门，只是在院子外敲了敲。
而门打开后，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跪了下来。
“海……海军大人。”
波鲁萨利诺瘪了瘪嘴：“不用行这么大礼吧？所以你们家的女儿回来了吗？”
男人愣了愣，随即一下就磕在地上：“克尔拉……克尔拉她……海军大人，我们如果说出克尔拉回来的情况，您能够放过她吗？”
“她不是有人送回来的，而且一个圆形的气泡，直接带着她从天而降却没有受到任何伤害。这个情报对海军大人有用的话，可以放过我的女儿吗？”
这个时候，院子里的房子内传来了声响。
波鲁萨利诺看了一眼：“嗯，所以没有人送，且没有回来对吗？注意，这是最后一次询问，是不是没有回来？”
男人同样愣了愣，但很快便欣喜若狂：“是的是的海军大人，没有回来，一直都没有回来！”
波鲁萨利诺记录了一下，随后再次看了眼房子，见闻色与敏锐的感知，他能够知道房子里发生了什么。
有些时候，在是非善恶方面大人是不如小孩子的，就比如他也是一样。
离开后，波鲁萨利诺烦躁的揉了揉额头，今天又是一个新的感触，并且连接到了自己的身上。
“要喝一杯吗海军大人？”
身后忽然响起的声音让波鲁萨利诺愣了愣，转过身后看向普通人模样的凯文，墨镜下有些疑惑。
凯文接着道：“这个镇子虽然不大，但我看你很心烦，所以觉得可以请你喝一杯。”
波鲁萨利诺皱了皱眉，见闻色已然开始专注。
但下一刻，他便反应了过来。
“你这样的存在，我可不敢喝你的酒啊。”
凯文摊了摊手：“不要这么说嘛，如果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可就没办法喝酒了不是吗？”
“另外……刚刚那个孩子的状态，我觉得你应该会感兴趣。”
那个孩子？
波鲁萨利诺目光微凝，随即想到了刚刚那个他觉得能够分辨善恶的孩子。
想了想后，只要时刻注意不被落下印记偷袭，凭借霸气也能够将印记抹除，问题不大。
“走吧。干了这么多天活，一个普通民众想攀关系请喝酒，也是可以的。”
言语中确定了这场谈话的性质，波鲁萨利诺和凯文保持着一个距离，随即朝镇子里走去。
然而事情和他想的并不一样，两人压根没去城镇的酒馆什么的，而且直接买了两瓶酒，就去了刚刚的那家人院子附近，在树林里看着这边。
“这就是你说的请喝酒？”
“这座岛上有没有CP我也不清楚。而且喝酒只是小事情，重要的是我觉得你应该很迷茫，需要事实来让你看清。”
波鲁萨利诺扯了扯嘴角：“因为你的原因，驻守在香波地群岛的那几年，我看到的太多了。但是那有怎么样呢？你们又是正确的吗？而且你们也根本就不懂那些存在……”
闻言凯文尴尬了一下。
这次有些出师不利啊……
忘记了，面前这位当初在香波地群岛常年驻守防备自己，奴隶的凄惨自然是看到了很多。
不过……说自己不懂就不对了。
“半个月前我用能力去了一趟玛丽乔亚，你所知道的东西我都知道，不用怀疑。”
？？？
波鲁萨利诺看了过来：“所以你们依旧认为自己能够改变这个世界？”
凯文回道：“前提是你想要去改变，不是吗？”
这个时候，不远处的院子里，一个小女孩拿着扫把开始扫地，整个院子的每一处角落都清扫的干干净净。
“很勤快的小女孩。”
波鲁萨利诺肯定了一句，但随后他便发现了不对。
小孩的父母想要让她去休息，结果她却跪倒在地不停的颤抖，喃喃着宽恕她的话，颤抖的微笑，和恐惧的目光。
一直到很长的时间过去，她才哭了出来，放声的大哭。
哭过之后，似乎情绪才好了很多。
“她还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够治愈自己，刚刚那种发泄的方式，是临走前我告诉她的。”
凯文的声音响起，随后看向波鲁萨利诺：“我记得你最开始的时候，用闪闪果实的能力和孩子们玩，现在看到这种情形是个什么感受？”
波鲁萨利诺皱着眉：“既然我所知道的东西你都知道，那你就应该明白很多东西毫无办法！你觉得八百年来，这个世界从来没有过反抗者吗？”
凯文微微摇头：“很多东西在没有明确你的态度前，我无法告诉你我的倚仗。”
“倚仗？还真是可怕啊。”
波鲁萨利诺瘪了瘪嘴：“司法岛的那个空洞你应该知道吧？你觉得那样海水都无法填满的地势，会是一道攻击造成的吗？”
司法岛，那个位置的空洞，确实和记忆里的露露西亚王国遗址很像。
不过，果然是因为这个吗？
“我知道的，因为我的故乡也是这样被抹去了。”
说到这里，凯文想起了过去的库赞。
临时性的会话说再多也没有意义，思想的觉醒是需要时间过程的。
这次跟了一路，只需要确认波鲁萨利诺可以争取这一点，就足够赌一把了。
而证明这一点也很容易，比如现在。
“你们有能够对抗那种攻击的方法？怎么可能？！”
激动之下，波鲁萨利诺甚至忘记了之前的警惕，与凯文的距离太近了。
“目前没有。”
凯文一句话将他打回原形，但随即又说道：“有些事情不去做就不知道会不会成功，至少目前在我的计划里，是可以抗衡那种武器的。并且，或许还需要你的帮助。”
……
第163章 这是个比烂的世界
可就像年轻时的梦想在年岁渐长后终会破灭一般，面对现实他们也各有各的选择。
卡普选择了不晋升大将，如此便能够不负责天龙人的保护工作，也能够继续逮捕大海上的海贼。
至于将海贼彻底覆灭，这个梦想的本质是让世界上的普通人能够活下去，能够不那么艰难。
然而根本并不在海贼啊……
秩序的根本上便错了，这个比烂的世界里，海贼、海军、世界政府，或者再加上即将成立的王下七武海，只是一个比一个更烂而已。
可是海军的中高层，如波鲁萨利诺和库赞，他们的思想依旧是可以争取的，只要给他们能够成功的希望，在思想接受改造后是愿意赌一把的。
这个世界的人……很多时候梦想大过生命。
这也是几年来革命军被抓捕的人，基本上都能够做到不畏死亡的原因。
此时的波鲁萨利诺是有些懵的，在即将成为海军的最高战力后，关于世界政府和这个世界的一些隐秘，他也逐渐了解了一些。
而越是了解，就越是对这个世界感到无奈。
作为海军，哪怕是成为了最高战力之一，他能做到的也只是维持而已，做好自己海军大将的本份，一定程度上模棱两可。
这就是他的正义。
然而现在面前的这位革命军，此刻却说对抗那种绝对的力量需要他的帮助。
真的，波鲁萨利诺自己都没想过他能有这么大的作用。
那种真正如同天灾顷刻间毁灭一座岛屿的力量，哪怕是他也仅仅只能依靠速度保全自身罢了。
习惯性的吧唧了一下嘴，波鲁萨利诺皱起了抬头纹：“呵呵……我都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大的作用，还真是可怕啊。”
凯文开口道：“八百年前，二十位王和那个巨大王国的战争影响范围是整个世界。想要改变世界，仅仅一个人的力量可是不够的啊，波鲁萨利诺。”
“科技的进步是第一生产力，矛的力量已经出现，那么盾的出现同样也需要从科技方面入手不是吗？”
科技？
波鲁萨利诺墨镜下眯着眼：“贝加庞克跟你们在一起对吗？奥哈拉的屠魔令虽然由萨卡斯基和库赞负责，那个时候我还在驻守香波地，但事后我去了奥哈拉一趟。”
“那些被世界政府焚烧的书籍，并不是原本的书籍对吗？你们革命军将所有的知识带走掉包，或许还带走了一些学者？”
面对这些已经被猜到的问题，凯文笑着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长的时间里对方都没有将这种猜测上报，一定程度上这位未来的大将，已经在对革命军抱着希望了。
记忆里，波鲁萨利诺因为模棱两可的正义，一直以来都被猜测是革命军派往海军的卧底，但很显然不是。
路飞打了天龙人，泽法离开海军，与徒弟动手，亲手刺穿贝加庞克……
这些他都无可奈何，但却依旧执行着海军身份的任务。
能够让他真正兴起一丝希望的，应该是香波地群岛的驻守，还有接二连三被凯文斩杀的天龙人。
权力之间的五老星推测的不错，过去高高在上如同神一般的天龙人，从未被哪个海贼或者谁杀死过。
只有革命军的斗篷人，接二连三将神掀翻杀死。
这种情况下，历经数年的时间，已然让知道内情的人开始有了不一样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