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漩涡深处，一点一点汇聚成形的那个气息，才是他在意的。
“嗡……”
嗡鸣声从漩涡深处响起，凝聚成形的萨坦圣睁开眼，目光与上方的凯文对视。
“哪怕战力已经抵达这个世界的顶端，成长的速度却依旧没有被阻断吗？刚刚那样程度的火焰，毁灭整个世界也只是时间问题吧？”
“你是怎么做到的？”
两人的距离非常远，但凯文却依旧能够听到对方的声音。
萨坦圣似乎也清楚他能够听到，所以才会在身体还未凝聚前开口。
“唰！”
然而回答他的是一枚苦无，如同炮弹一般被甩出漩涡之中。
巨大的力量让苦无摆脱海水的冲击，直刺深处的萨坦圣。
“轰！”
漩涡炸响。
下一刻，凯文直接出现在其面前，长刀也在此刻落下，刺入其额头之中。
“你杀不死我的。”
萨坦圣没有任何闪避，且目光依旧平静：“有时候虫子也会拥有利齿，也会造成疼痛，但虫子永远也无法真正杀死神。”
“这是必然的命运，也是生命层次上本质的区别。你的目的不会成功，在你拒绝了我的提议后，你便永远只能是虫子。”
下一刻，凯文单手捏住其头颅跃出漩涡。
半空中，头颅被抛了出去。
还未落地，其正在凝聚的身体便被斩断落入大海，依旧只剩下一颗脑袋。
“你也留不住我。”
萨坦圣的目光依旧平静，就像他所说的那样，不过是被虫子咬了一口罢了。
“之所以没有离开，不过是想告诉你命运的结果罢了。就像八百年前那样，再如何挣扎，最终也只是徒劳无用。”
“王始终是王，贱民始终只会是贱民，更有一些连贱民都称不上，不过是兴趣来临时的造物罢了。”
萨坦圣的目光看向凯文：“取悦于神而出现的造物，一开始生命就是神赋予的。意志不可磨灭，永不放弃，这样的奴隶适合角斗场不是吗？”
“能够在鱼缸中游动，曼妙的身姿吸引所有人的视线，作为观赏物而存在，就已经是给予的恩赐了。”
与此同时，在萨坦圣的脑海中。
另外四个五老星的声音不断响起。
“停下！你说的太多了萨坦圣！”
“他怎么了？失去了神智吗？”
“开启传送阵！萨坦圣！”
“如果继续这样说下去，革命军将会知晓一切！”
“到底是什么影响了他？”
“快！”
“我……似乎失去了什么。”
萨坦圣的声音终于在意识空间中响起，也是此刻，传送阵在海平面出现。
而原本觉得可以听对方吐露更多情报的凯文，同样发现了那个传送阵。
如果这个时候对着它来一发，应该可以试试五老星全灭的情况下，还能不能再次恢复。
“如何才能够杀死伱们？”
“虫子无法杀死神，这是生命层次的差距。”
第一个问题后，凯文脑海中灵光一闪：“你们与伊姆是一体的？”
萨坦圣：“不。我们是掌握权柄……”
话没说完，一柄长刀猛然袭来，寒意瞬间侵袭而来。
凯文抽身后撤，寒意瞬间将萨坦圣的头颅冰封。
与此同时，一道火焰光束从天而降，凯文瞬间消失在原地。
“轰！”
“吼！！！”
蕴含着霸王色霸气的怒吼响彻天空，雷霆炸响让寒冰崩裂，也让凯文再次被逼退。
“轰！”
一头沙虫撞碎冰面，一口想要将凯文吞入腹中。
黑色的术式在冰面上游动而行，凯文再次瞬移避开那如同深渊的巨口。
攻势暂缓，五老星将凯文包围，但却并没有继续无用的攻击。
玛兹圣看向凯文：“你拒绝了一次来自于神的邀请。”
凯文没有理会他，而是面向纳斯寿郎圣：“在此之前，并没有见过你的寒气能够将海域冻结，你的能力是什么？”
被其抓在手里萨坦圣的头颅已然解除冰封，开口回道：“权柄的力……”
话没说完，已然凝聚出半边身体的残躯再次被冰冻。
“你的话太多了萨坦圣。”
庇特圣皱着眉：“斗篷人，你做了什么？”
凯文将斩魄刀归鞘：“我也不知道，所以才想问问你们。不过很显然，你们并不想配合。”
沃丘利圣以封豨的形态居高临下：“你应该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多少想要成为世界贵族，那样的条件是我们能够许下的极限。”
凯文微微摇头：“原本我以为你们会将其传送回去，但现在却是你们都到了这里。要是早一点，或许就能够将你们全部变得愚蠢了。”
愚蠢？
纳斯寿郎圣忍不住看了眼手里的残躯。
作为权力之间的科学防卫武神，掌管着世界政府的科学研究，一直以来都担任着分析的职责。
但现在，对手问什么就答什么，愚蠢至极。
“那么或许用不了多久，在找到你们如何才能够斩杀的秘密后，我会去玛丽乔亚找你们的。”
凯文神情森然，随后直接消失在原地。
……
五分钟前，玛丽乔亚盘古城中的花之间。
伸手让蝴蝶落下的伊姆整个身体晃动了提下，但很快便恢复了过来。
“直面灵魂的攻击吗？”
“但手段却稍显稚嫩，仅仅只能够伤害这么一点点。”
“不过也算是八百年来的第一次了。”
“这个世界不会被改变的。数千年沿袭至今的命运，哪怕是曾经同为神的人也无法改变，更何况是现在如蝼蚁一般的那些人。”
蝴蝶振翅飞走。
伊姆站起身走到窗台，目光看向窗外的某个方向。
需要替换了吗？
……
三天后，新世界革命军空岛总部。
扩大会议上，多拉格作为首领对四海与伟大航路的军队长还有负责后勤的军队长发起检讨。
在牺牲的革命军英雄巴赫以生命保下情报的前提下，却依旧让世界政府的计划得以施行，这是作为首领的责任。
在此下一期的新时代报上，将会记录下这一检讨。
多拉格九十度躬身，且表示因为此次行动卸下首领一职。
紧跟着便是负责研究所的贝加庞克，博士表示之所以成员们没能够全部安全撤离，其原因在于研究所的进度缓慢。
巨大机械士兵的能源还仅仅只是成功了第一阶段，如果能够将能源问题解决，和平主义者的生产与续航问题，必然不会让此次事件造成359名成员被逮捕。
为此，贝加庞克表示愿意接受组织的任何责罚。
“事实上，首领在时间发生前几天时间就已经通知了我们。”
东军军队长贝洛贝蒂点燃一根烟：“如果真的有错，东海方面我觉得需要军队长来负责。无论是首领还是博士，都已经做到了最好。”
西军军队长茉莉泪眼婆娑：“怎么能够责怪首领和博士？如果……如果不是我们这些军队长没有准备好的话……他们也……”
北军军队长卡拉斯抬头，嘶哑的声音也随之响起：“如果要负责的话，各个海域的军队长才是第一负责人。这是在成为军长前就已经确定的责任划分。”
南军军长林德伯格揉了揉额头：“我可以卸任军长职务，只需要回研究所负责武器开发即可。但现在这种时候，我更觉得这样是在推卸责任。”
负责后勤运输的巴索罗缪熊也开口道：“和平主义者的生产速度不够也有物资的原因，我们每个人都有责任，那么这是要让革命军高层在今天集体换血吗？”
“滴滴滴……”
会议室的门被打开，贝加庞克皱着眉看了过去。
但在见到进来的人后，又重新舒缓了眉头。
凯文落座后看了看众人，他并没有听到会议之前的内容，刚刚才解决完各个据点热情的伤员。
这几天他每天都会去一趟德雷斯罗萨，以自己的血产出治愈蒲公英，对革命军此次事件中的重伤员进行救治。
“怎么？都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伊万科夫的大脑袋偏了过来，将刚刚会议上所有人的表态都说了一遍。
凯文想了想看向伊万科夫：“你没做检讨？”
伊万科夫眨了眨他硕大的媚眼：“先生，这种时候不是应该想办法将那三百五十九名成员救回来吗？如果现在就问责，高层大换血岂不是整个革命军都会混乱？”
闻言凯文呼出一口气。
下一秒……
“嘭！”
大型的会议桌被拍的崩碎。
“所以这便是你们的交代？”
“卸下职务就是交代？”
“多拉格！首领的职责是什么？”
面对忽然发怒的凯文，哪怕作为首领，多拉格也是心头一跳。